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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喜事祸事一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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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佳回来之后变得很恶心,什么事不做,见谁都一副不顺眼的样子。她对小马哥像对只狗一样,稍不如意就骂爹骂娘的。
我和小马哥心里都窝了一把火。
一天,林思佳无聊得慌,坐在吧台旁边修指甲。蓝茵茵在给客人端饮料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哐”的一声,杯子碎成一地的玻璃渣,手臂被一片玻璃滑出一条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涌。
我心疼得要命,立刻去拿纸巾给蓝茵茵擦伤口。
林思佳看得直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嘴里冷冰冰地冒出一句话:“笨得跟头猪似的,端杯水都能摔成那样。”
“我操,你别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怒了。
“你能吐你给我吐个看看。瞧你那个心疼样,你以为她是个什么好货色呀,还不是别人穿过的破鞋。”
我终于忍不住了,准备冲上去狠狠地揍林思佳一顿。
小马哥突然横空出世,挡在我面前,他说:“兄弟,这事交给我,你赶快送蓝茵茵去医院。”
我一想也对,别到最后打死一个凉死一个就罪过了,于是抱起蓝茵茵往外跑。我清楚地听见,在我身后传来响亮的“啪”的一声,接着是林思佳的哭声和一阵瓶瓶罐罐被摔破的声音。
等我和蓝茵茵从医院回来,“森林狼”已是一片狼籍。小马哥豪放地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估计已经喝了不少的酒。
我先送蓝茵茵上楼休息,然后跑下去收拾残局。
“雨天,今天真是对不起。”小马哥说着递给我一支烟。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早该揭穿林思佳这个人了。”
“是我自己笨,怪不了别人。”
“对了,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
“早开始了,还是林思佳这个贱人怂恿的。妈的,劝我做什么不好,劝我抽烟。她对我说,搞文学艺术的不抽烟那还搞个屁呀。我信了。”
“那你还一直瞒着我。抽就抽呗,又不是吸毒,干吗偷偷摸摸的。”
那天晚上,我仔细地照顾着蓝茵茵。蓝茵茵温顺地靠在我怀里,一脸复杂的表情。
“还痛吗?”
“有你在就不痛了。”这话让我想起了米佳燕,她曾经也常对我说有你就怎么怎么了,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神,我琢磨着中国要是多有几个我这样的人,估计早就可以达到共同富裕了。可当人走茶凉的时候,我就清醒了,自己也就他妈一个会吃喝拉撒睡的俗人,什么神,最多也就一神经病。
过了一会,蓝茵茵突然很激动地对我说:“雨天,我们结婚好吗?”
一说到结婚这个问题,我就没有了思维,对我来说,结婚真的是“结昏”。我对蓝茵茵说:“跟着我你会受苦的。”
蓝茵茵很委屈地说:“你这话说得真虚伪。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就是那种人——只要可以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整天喝着稀饭,嚼着咸菜也是幸福的。你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这个别人不要的破鞋,就像林思佳说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在我心里你真的是个好女人。我是怕我会对不起你,会让你受伤。我不是说过我是一匹狼吗?我会吃人。”
“你就会吃我,除了我你谁也吃不了,就是吃得了你也不忍心去吃,你就会对我狠心。”
“对不起,茵茵,我真的不想让你受伤,可我老是伤害你。我是个混蛋。”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被你吃掉,吃掉了,我就可以变成你的血液,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永远和你在一起了。”蓝茵茵拿她受伤的右手握着我的手,我突然感觉我们的血液已经顺着我们牵着的手混合在一起了,我们变得不可分离。
我回忆着米佳燕走之后的这么长时间里,有关自己快乐的每一个细枝末节都有着蓝茵茵的影子,就算是两匹受伤的狼为了疗伤而结合在一起,那也是一种相濡以沫。爱是什么,爱不也是一种付出吗?让对方快乐,给对方幸福。我们都付出着,快乐着,也幸福着。
“茵茵,我爱你。等你伤好了,我们就结婚好吗?”
蓝茵茵一下扑到我怀里,眼泪不住地流着,我知道那是幸福的眼泪。
也许是因为我说伤好就结婚吧,蓝茵茵的伤好得特别快,没过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我把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了老爸老妈,他们听了之后容光焕发。老爸二话没说就开始合计要办几桌,结果四个人手脚指头加在一起没能计算完自家亲戚,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自豪感,觉得自己家族庞大,源远流长。
自豪过后,我想起了蓝茵茵的感受,我小声对老妈说:“别再算了,人家蓝茵茵现在就一孤儿,别打击人家了。”
老妈立刻叫老头子打住,然后对我说:“结了婚可得好好对人家。”
老爸也连声说是,他对蓝茵茵说:“这小子要是欺负你,尽管跟我说,他老子我好歹也是一人民警察。”
我心想,你人民警察不得了了不得,人民警察最擅长的不就是收拾残局,替人家捡个尸体什么的么?
蓝茵茵一脸感动的样子,恨不能马上叫“爸爸妈妈”,顺便冲上去磕几个响头。
结婚很麻烦,要做的事一堆一堆的,可我和蓝茵茵都乐此不疲,洋洋的喜气挂在脸上,简直要弄得地球人都知道。
就在“森林狼”张灯结彩准备大办喜事的时候,林思佳突然出现了。小马哥大吃一惊,像见了外星人,林思佳一走一个月,小马哥都准备去公安局挂失了。
“你他妈还知道回来?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老子一想起你们几个家伙那副可怜样就胃口倍儿好,吃饭倍儿香,身体倍儿棒,怎么舍得死呀。”
瞧着林思佳那一脸的贱样,我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场灭了她。没想到小马哥抢先一步,扬起巴掌就要扇过去。这时候,一只肥硕的手将小马哥灭了林思佳的计划扼杀在半空中。这只大手的主人就是那个朱老板。
“对女同志动粗是违法的事,你他妈整个一法盲。”朱老板说着把小马哥的手狠狠一甩,小马哥一下后退了两步。我刚要上前准备火拼,朱老板身后立刻窜出几个小喽罗,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脸都憋红了,像圣斗士在爆发自己的小宇宙。一个家伙不小心憋出一个响屁,技惊四座。
“今天我不想跟你们计较,我今天来是要和你们谈正事的,上次朱老板跟你们说的那事,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林思佳阴洋怪气地说,一副欠揍的样子。
“对不起,我们不能接受你的建议,你请回吧,我们还要做生意。”蓝茵茵不想把事情闹大,话说得特有礼貌。
“给脸不要脸。咱们走着瞧,以后别来求我。”朱老板大手一挥,一伙人大摇大摆地出了门。林思佳更是肆无忌惮地挽着朱老板的手。
“林思佳,你给我回来。”小马哥愤怒地吼道。
“你省省吧,就你那副衰样,看着都叫人恶心。你就等着签离婚协议书吧。”
“干吗对他们那么客气,要打架谁怕谁呀。”我忿忿地对蓝茵茵说。
“难道你真想缺几个器官才来娶我吗?有钱人是不好惹的。我现在就只有你了,我真怕你出什么事。”蓝茵茵说着一下靠到我身上。
我心里那个感动啊,一肚子的气都消了。我搂着蓝茵茵,温柔地对她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马哥脸都绿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头上那顶帽子给衬的。
在那天以后,“森林狼”每天都有人来找茬。不是来一伙痞子每人坐张桌子一坐一天,就是有人从饮料里喝出千奇百怪的东西然后投诉消协。
我们都知道是那个可恶的朱头三在搞鬼,可就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毕竟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更让人担心的事。
几个小喽罗在店里恶搞了一阵跑掉了,接着几个人民警察像是从天而降来到店里,二话没说直奔吧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某个角落搜出一包洗衣粉模样的东西。
我对蓝茵茵说:“咱家老鼠真厉害,能把洗衣粉从四楼拖到一楼。”
几位民警脸上写满了严肃,像党的总路线一样,可以一百年不变。其中一位庄重地宣布:“你们涉嫌非法持有毒品,请跟我们走一趟。”说着,我们仨的手都被拷上了冰凉的手铐。
警车呼啸着将我们带去公安局,周围很多群众围观。
我们在里面待了两天,我老爸四处活动,最后公安机关得出结论——可能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是把我们都放了出来。
这一进一出,让我对人民警察有了新的认识——人民警察可以无缘无故地请你去吃两天“国家饭”,伙食比民政局的好多了。我于是对老爸这个人民警察肃然起敬。
一回到“森林狼”,就有人送来匿名信,信的内容简单明了:小子,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