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我们贱卖的青春》会吃人的狼

14、只有做梦才不会痛

　　在后来的回忆里，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肮脏，把一个清纯的女孩子当作使自己忘记的工具。

　　我对蓝茵茵说：“我喜欢你。”

　　蓝茵茵问：“为什么会喜欢我呀？”

　　我没有回答，心里却在想：因为你像极了我爱的米佳燕。

　　蓝茵茵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她问我：“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还是没有回答。蓝茵茵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抓住她，骗她说：“我觉得嘴上说了不算，我要给你行动。”

　　蓝茵茵笑了，她说：“你这个傻瓜还真不愿撒谎。其实我知道，你喜欢一个叫燕子的女孩，还很爱很爱她。”

　　“你调查我？”

　　“谁调查你了，你不打自招。本来我还不确定，但现在我可以肯定了，你那些小说里的女主人名字都叫燕子，原来这些燕子是一个现实人物。”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是缅怀一下嘛。”

　　“那你现在说喜欢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做做你男朋友嘛！”

　　“靠，有你这么没诚意的求爱吗？”

　　后来，我说破了嘴皮，蓝茵茵就是不同意做我女朋友。

　　蓝茵茵其实很喜欢和我在一起，在我们成为朋友以后，无论大事小事，她都会和我商量，有什么麻烦也一定会找我去帮忙。我常常抱怨：“我又不是你的谁。”但只要蓝茵茵一夸我很绅士，我就会跑得屁颠屁颠地。

　　说起来，我对蓝茵茵还真不错。在她无聊的时候，我就会去陪着她；她生病的时候，我着急得跟什么似的，有一次她住院，我没合一下眼地守了她一个晚上。这些，蓝茵茵都看在眼里，可她总是说：“你是有故事的男人，而我对你的故事还一无所知，我感觉你会伤害我，我要小心地保护自己。”

　　正在我和蓝茵茵打得火热的时候，我接到米佳燕的电话。

　　米佳燕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我心急如焚。我问燕子怎么了，米佳燕说她和她的小黑分手了。我当时竟不顾米佳燕的哭泣，心中一阵狂喜。

　　我那时正独自在学校湖边喝闷酒。米佳燕没一会就出现在我面前，样子很狼狈。她首先看见的大概不是面前这个一百多斤重的大活人，而是地上摆着的几个相对很小的酒瓶。燕子二话没说，抓起一瓶就喝。好在是啤酒，狠命地喝上几口不会死人。

　　米佳燕眼泪狂流，看得我心痛不已，水是生命之源呐。我不停地给她递纸巾，眼看一包纸就要递完了，我都准备要撕衣服了。米佳燕也算体谅，终于不再哭了。

　　“为什么分手？”我问。

　　米佳燕沉默不语，欲哭无泪的样子楚楚动人。

　　我心里一激动，一下抱住她：“给我个机会吧，让我好好照顾你。”

　　和前几次一样，我没能逃脱被她咬肩膀的厄运，米佳燕没好气地对我说：“你当我什么人呀，刚分一个马上又找一个。”

　　我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可是竟不觉得怎么心痛，因为这种感觉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心里在想：妈的，不会换个地方咬呀，我全身上下又不是只有这一块肉。

　　后来，我草草地安慰了她一下，便送她回寝室了。

　　正当我觉得遇到一个失而复得的绝佳机会，准备收复大好河山的时候，米佳燕发来短信，说她和小黑和好了。

　　我有一种被骗的感觉，我觉得从高中到现在，米佳燕总是给我错觉，总是给我巨大的希望，然后突然让我失望。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好像起伏的波涛，摧残着我本不坚强的心灵。这种摧残让我要和蓝茵茵在一起的想法变得坚定。

　　蓝茵茵喜欢小动物，她曾无意间在我面前说很想养一条小狗。当我把一条可爱的小白狗狗送给她的时候，她高兴得手舞足蹈。对一个女人来说，更能让她感动的不是男人为自己做了多么大的事，而是自己不经意的话能被他放在心上。蓝茵茵对我说：“你真是个细心的男人，对你，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也许这种感觉以前就已经有了，只是现在变得强烈了。”

　　蓝茵茵给小狗狗起名叫小白，对它好得不得了。她把小白训练得很乖很听话，我常常带着抱怨的语气对小白说：“小白，你看你妈对你多好呀。真让人好嫉妒！”

　　一天，蓝茵茵带着小白在湖边嬉闹，她在前面傻瓜一样地跑，小白在后面白痴一样地追，只要一追到自己的主人，它就高兴得在地上打滚，好像此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此。狗和人一样，一狂起来就容易出事。小白在一次庆祝胜利的打滚过程中不幸失足落水。蓝茵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一脸无助的她眼看就要哭出声来了。就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湖里溅起一团很大的水花。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小白已经被我托到堤岸上。我在爬上堤岸的时候一不小心被硬物划破了手臂，鲜血一涌而出。蓝茵茵顿时心痛得不得了，一边擦伤口一边关切地问我痛不痛。

　　我做了个很拽的姿势：“没问题，小意思。”

　　“流这么多血还说小意思，我们快去医院吧。”

　　“这点小伤就要上医院，传了出去我夏雨天还有脸见人吗？”

　　“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你想让我担心吗？”

　　蓝茵茵急得眼看又要哭了，我最怕看到女人哭，于是只好答应她去医院。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我和蓝茵茵并肩走着，两人靠得很近。在路过小树林的时候，蓝茵茵对我说：“找个地方坐会吧。”

　　我们在一个石椅上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谁都没说话。小白趴在地上睡着了。

　　后来还是蓝茵茵打破了沉默，她对我说：“你真好。”然后顺势把头靠在我肩上。我很配合地抱住了蓝茵茵。

　　我们开始热吻。蓝茵茵接吻时候的放纵又让我想起了法国女人。

　　激情过后，我抬头看到天空美丽的满月，我突然想起和米佳燕紧紧相拥那晚的月亮。

　　我对蓝茵茵说：“咬我一口吧。”

　　蓝茵茵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觉得我这人大概有点SM，她说：“这事小白能干。”

　　我心里一阵失望，我突然明白了，蓝茵茵不是米佳燕，米佳燕是不能被谁所替代的，因为抱她的时候是会痛的。

　　我一把推开蓝茵茵，甩下一句“还是算了吧”，然后一路狂奔，跑回寝室。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哭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