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顾冷暖

4、礼物

　　“是隽瑞阁的瑰色面纱！”

　　“静姨好眼力。”尔昔姐姐腼腆一笑。

　　“据说这隽瑞阁的瑰色丝织品因着原料难得，颜色悦目，图案新颖，一年才做得出那么几件来，且样式不一，极为难得，你如何寻得来？”

　　“得知静姨偏爱瑰色，早前就和隽瑞阁定下了，前阵子才做好，得了空便取了回来。”

　　“原来尔昔姐姐还存着这份心思。”我笑道。

　　铭郁姐姐又拿出一个不小的扁盒子递给母娘。“这是我送给静姨的礼物，祝静姨青春永驻。”

　　“你呀，还是那么油嘴滑舌。”母娘一笑。打开一看，原来是十几副不同样子的花钿。

　　接着，云妈送了亲手打的一套首饰，滋若姐姐送了几个精致典雅的荷包、香囊……

　　轮到思苹了。

　　只见她站起来，缓缓走到正对着桌子的表演台上，低声道。

　　“静姨，我给您表演一段舞蹈。”说罢，便开始跳。

　　她表演的是前段时间雅姐姐教我的《寻玉兔》。这段舞蹈的关键在于舞者是否有柔若无骨的姿态，是否能将嫦娥找不到玉兔时的伤心表现出来，可惜思苹落地太重，且笑脸盈盈，也怪她每次只能见到《寻玉兔》的动作，不得要领。

　　“够了。”母娘不耐烦地出声。“这是什么东西。平常不见你跟着云妈学那些你应该学的，原来是到念儿这偷师来了。”

　　思苹呆呆地盯着母娘，一事不知该说什么好，眼神涣散，竟出声叫了“母娘”二字。厅里又静了下来。

　　我一直没有注意，亲我疼我的母娘只是那个对思苹冷眼的静姨罢了。

　　“母娘？母娘也是你叫得起的？”

　　“楼主，她还小……”云妈忍不住想劝母娘。

　　“小？这样小就满肚子的坏水，长大还不教她翻了天不可？”母娘是真的生气了，旁人也不敢再劝。

　　只见思苹逐渐回过神来，变得极为惊恐，跑下台来，求母娘不要生气怨她。母娘拂袖甩开，继续坐下来。

　　许是雅姐姐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对我说：“念儿，还有你的礼物呢？”

　　“对了，怎么能忘了念儿的礼物。”铭郁姐姐将话茬子接了过来，随即拿出一个细长且雪白的暗纹画筒。

　　母娘将其接过，缓缓展开，面上抑制不住的惊喜。我乘机道。

　　“希望母娘不要嫌弃念儿的‘涂鸦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