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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奥森先生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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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森先生1
清晨在安榕模模糊糊的瞌睡中飞速略过,等到唐泽拿来一份重要来客名单时她居然还趴在桌子上休眠,有一种一睡方休的感觉。
唐泽站在她不远处,柔光在她周身洒下一圈光晕,朦胧而优美的弧线让她看起来脆弱犹如新生的婴儿般,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他第一次见这么矛盾的女人,强势却又纤弱,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气质在她身上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唐泽一脸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手里急待处理的薄页,只好做个不能疼惜美人的坏人了。
“安,安,你醒醒。”
他上前倾身站在她身侧,俯身拍拍她的背。
安榕枕在自己手臂上睡,这么长时间,手臂都是麻的,她翻了个身闷着声音应了应他,慢慢恢复自己的意识。
“什么事?”
久睡的沙哑,含着小女人般的娇气和一丝丝无奈,苏苏软软。
“老板说十五分钟后在楼下等你。”唐泽把文件放在她桌子上,转身去一旁的酒水柜里取了一瓶水,“现在还剩八分钟。”
“什么?!”安榕猛地跳起来,脸上睡意未消,残妆还算撑得过去,一脸愤慨。
“老板说……在楼下等你。”唐泽看了看她凶狠的表情,自动把时间略掉。
安榕简直想骂F开头的脏话,这个男人简直不想让她活了,昨天他们回酒庄以后陈凯把她带到了他的书房。
正当安榕兴致勃勃地欣赏他巨大书柜里的藏书时,那个男人甩了一本册子过来,那本东西安榕也有,不过已经被她扔在抽屉里很久都没翻一下了。
《维茨酒庄员工守则细款》。
我相信一个博士的记忆力,总经理。
陈凯优雅地朝她笑笑,嘴角牵出细细的纹路,然后坐在他的书桌后陪她看了整夜的书,如果她那个也算是书的话。
“他又说要干什么吗?“安榕喝了几口水,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是一副干练的模样。
“接一位来自英国的贵宾,他的飞机上午十一点抵达。”唐泽将文件递给她,“这是他的详细资料。”
安榕随手翻看了几下,抬头,琥珀晶莹的眸子里淡光安定有力,“安排Villa五号,务必在十一点十分全部准备好。”
“是。”唐泽利落干净的一个字,转身出去办事,跟着这个女人时间长了,他会不自觉的少说多做,如同她的雷厉风行一样。
安榕看了看一边的摆钟咬牙,迅速拿出自己的备用员工服和包疾步下楼,希望那个男人料到了这种情况,不然她真的会F他。
纯黑的宾利,优雅的静候在喷泉旁,安榕气喘吁吁地开门上车,看见一匹同样优雅狼正架着银丝框眼镜,安静的靠在那里扫视自己手里的文件。
“开车。”安榕还未开口,他便低声吩咐了前边的戴纳,头都懒得抬一下,“你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话音刚落,黑幕腾升在车厢中间阻隔了前边的光景,陈凯眼皮都没抬一下径自将眼睛闭了起来。
安榕气得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这是工作,她既然接受了就意味着她接受它所赋予她的责任,有些东西她必须学会忍耐。
简叫它为,Professional。
车里的空间很大,安榕换衣服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缩手缩脚,但是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换衣服,这听起来就让她害怕。
薄薄的阳光在车窗外流走,时而有行人从旁边经过,安榕知道他们看不见她可是她就是手抖,Bra的暗扣她扣了三才扣住。
“不想看见就把眼睛闭起来。”陈凯的声音突然从一边传过来,低低的,带着空气里不知不觉的氤氲气息。
安榕穿衬衫的手顿了一下,继续系上最后一颗珍珠扣,“我好了。”
黑幕撤去换了一个镜子给她,陈凯终于看了看她的脸,“黑眼圈很重。”
“……”他居然还敢说,安榕夺过他手里的镜子,“待会儿就好,不会丢陈老板你的脸!”
陈凯耸耸肩,一派安然的靠回去继续他手里的‘事业’,留安榕一个人边化妆边气闷。
“奥森先生一定要住五号吗?斯密斯金想预订那里。”
“嗯。”陈凯把手旁的一页薄纸递给她,“这些东西戴纳会去准备,安榕,你必须保证他一周后离开维茨酒庄。”
安榕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陈凯正认真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第一次这样认真而慎重。
安榕接过来看了一遍,吸气,“我不能问为什么对吗?”
“我不希望你知道的太多。”这个实话,无疑让安榕很受伤,信任她但又不完全信任她。
“好,我知道。”安榕把那页纸还给他,同样慎重的给出承诺。
陈凯拿过来直接点燃了它,火苗是青蓝色的光,迅速吞噬掉那张薄薄的纸页。
“Villa五号,一周之内都由米莲负责总管事物。”
“她?”安榕不解,米莲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台服务,为什么要用她?
“她是奥森的人。”陈凯回头看她,似乎皱了皱眉,抬手伸向她的脖颈处,“这是给奥森的警告。”
他修长的指头穿梭几下,将她的领子挽出一个精美的花结,比她自己弄的好看多了。
“……”安榕低头看看自己的领口,这个男人偶尔,很偶尔的,会给她一些温情的错觉,而偏偏都是在她心里打开那么一条细缝的时候,他趁虚而入,这让她不知所措。
“奥森的专机提前我并不知道。”
陈凯推开车门,扔下这么一句话和还在自己思绪里的安榕下车。
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所以他其实也不是有意要这么为难她的?
这个时间的机场,明亮而欢快的匆忙,他们一行三人等在专用通道,陈凯正撑在一边俯视楼下的人群,蔚蓝色的光从侧面的玻璃窗斜下,停在他黑色的皮鞋处。
棕色西服与湖蓝领带在他身上是英伦的痞雅,如果窗外阴雨蒙蒙,如果他手里再拿个大大的烟斗,安榕想立刻将他画下,这么美的男人……
“嘴角的线,拉成直的。”
淡淡的低沉,背对着她的陈凯转身,往里边迎去。
戴纳忍着没笑,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赶快跟上,安榕翻了个白眼迅速跟上去,这个男人比狼还灵敏。
奥森,光听名字就差不多可以想象的出,叫这个名字的人是多么勇猛,而且是陈凯亲自来接机的。
但是当安榕真正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的想象力实在太匮乏了。
奥森,他像是活着的基督山伯爵,劲瘦高大,冷硬而棱角分明的脸,苍白的高贵,棕色卷发蓝眸,盯着你的时候会让人不寒而栗。
“Kyle,你亲自来,我真是受宠若惊。”
奥森打理的整齐的胡子贴在他苍白的脸上,高挺的鼻梁下,唇如薄刀。
“身为维茨的总裁,这是我的责任。”
陈凯微笑,两个男人同样苍白的手握在一起,安榕突然有一种违和的感觉。
“我真希望这是你的宠爱。”
奥森的声音有种特殊的低沉,像大提琴鸣后的琴弦的颤音,低而厚。
音乐家说,所有乐器里大提琴奏出的声音是最像人类的声音的,低鸣的悲悠扬的欢,如同一个人的低述。
不过,宠爱?安榕这次可是真的好奇了。
陈凯不语,只勾了勾唇笑,只是这一笑,妖孽十足。
“Kyle,我听说你身边的美人又换了,应该就是这一位?”
奥森把眼光往后转了转,落在安榕身上,眼神如X光,像是要把她解剖了一样。
“您好,奥森先生,维茨现任总经理,安榕。”安榕上前一步,职业微笑伸手,“欢迎您的到来。”
奥森握住她的手一紧,如冰,寒至骨。
“谢谢。”
安榕笑着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跟上他们的脚步,这位基督山伯爵,绝对比唐泰斯还唐泰斯。
接近于正午的日光晒在他们的身上,安榕依然不觉得有暖意,先是陈凯是个雪山,现在又来了个冰洞,安榕觉得她可以直接生活到北极了。
陈凯和奥森上了前边的宾利,奥森的随从自己一辆车,戴纳带着安榕跟在最后边。
“我可以帮你打开暖风。”戴纳为她打开车门,调侃。
“难得我们这次想法一致了。”安榕坐进去,无奈地回他。
“你要知道我从二十二岁开始就生活在这片雪山附近了,”戴纳发动车子,侧头朝她笑笑,“现在我已经离不开这片雪山了。”
安榕一顿,也侧头看他,“我之前大多生活在热带,所以我想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也能离开这里的雪山。”
“从热带到雪山,你做出的决定的时候就已经不能离开了。”戴纳意有所指,笑得纯良,“kyle是那种有魔力的男人。”
“我把它只看做魅力。”安榕笑得懒懒的,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我能离开的那种魅力。”
“那么,祝你幸运。”戴纳耸肩,对她的固执不置可否。
“阿生,奥森带来的是查德。”他对耳机里的人笑,“谁让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觉得你可以换把冲锋。”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戴纳突然大笑,“我喜欢蜂窝煤。”
“OK,老鲨,晚间九点,老板让你出席今天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