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殇》路上无言

9、哥哥之争

　　四月四日，摘星楼三楼主卧房内，天色刚明，宝宝就睡醒了。那种不同于前几天在树林中卧天席地感觉让她以为是回到了桃花谷的卧房内，如往常一样，还未睁开眼睛，口里已软软地叫：“姑姑，宝宝醒来了。”
　　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上完全不同于家里的陌生装饰，她愣了愣，才想起来这是在哥哥的身边。想到哥哥，她一个翻身，爬起来，一眼看到左右两边都有人在睡觉，不禁惊讶地轻呼：“两个哥哥？”
　　她连忙一个一个查看过去，先爬到右边对着闭眼沉睡的脸庞细看，很快认出来，高兴道：“宝宝知道，这个是哥哥。”
　　确认完了，接着转头爬到左边睡着的少年脸旁，查看起来，看了一会，也点头道：“嗯，宝宝记起来了，哥哥说这个是师兄。”说完，她托着小下巴，皱眉沉思，口里自语道：“师兄？师兄是什么意思呀？”
　　想了一会，想不出来，她很快放弃，又爬到哥哥旁边，好奇打量起来，口里嘀咕：“姑姑说宝宝是最好看的人。可是，宝宝现在觉得，哥哥最好看。这是为什么呀？……嗯，宝宝知道了，姑姑还没有见过哥哥呢。以后宝宝要告诉姑姑，哥哥的眉毛好看，眼睛好看，……”说着，不自觉伸出小手摸上去，一个一个确认。
　　摸到嘴巴时，手指突然被含住，宝宝吓了一跳，见哥哥的睫毛眨动，似乎就要醒来，慌忙溜进被窝，口里喃喃地叫：“宝宝在睡觉，哥哥没看见……”
　　早在宝宝刚叫那声姑姑时，冷轻羽就醒来了。想要趁宝宝不注意地时候，突然出声吓她一跳，所以故意装作沉睡的样子。没想到宝宝竟然开始调戏起他来了，让他无语。被那软软嫩嫩的小手一一摸过，他的心里像是有一片小羽毛在轻轻地挠动，痒得他很想伸手一把捉住，又很想叫它永远不要停。被摸到嘴巴时，他实在忍不住，张开嘴将那逗弄人心的小元凶一口含进了嘴里。
　　听到那一句句掩耳盗铃般的低喃，他差点克制不住，大笑出声。强抑住满溢的笑意，他含糊道：“咦，我说怎么那么香呢。原来是嘴边有一块水晶糕呀。”故意顿了顿，舌头在那柔白细嫩的手指上舔了舔，装作要找地方下口的样子，然后道：“嗯，这水晶糕真甜！正好饿了呢，要不，一口吃掉吧。”说完，将嘴里的小手指用舌头推到牙齿之间，装作要一口咬下。
　　“不是，哥哥不是，不是水晶糕……”躲在被窝里偷听动静的宝宝感觉到手指周围的牙齿越来越接近，吓得一把蹦起，口里急叫。见冷轻羽笑得弯腰，宝宝顿时反应过来，被戏弄了，一把扑过去，嚷嚷道：“哥哥坏，宝宝也要咬……”
　　冷轻羽大笑，故意躲闪着，让宝宝挨得到，偏又咬不到，两个人又笑又闹地在大床上翻滚起来。
　　很快，被褥就散乱在了一边。两人渐渐滚到床的最里面，又接着一点点往外翻。眼看就要压到最外面的萧无情，冷轻羽一个急转，退到了一边。宝宝没注意，继续扑下去，终于压到了身体上，小嘴巴贴在什么软软的部位，想也不想，立刻张开，一口咬住了。然后很快放开，爬起来开心地大叫：“咬到了！咬到了！宝宝咬到哥哥？……”
　　笑到一半突然顿住，对上下面那双带着戏谑的漆黑眼睛，宝宝傻眼了。
　　一边的冷轻羽笑得前仰后合，口里叫道：“小泥娃，我在这呢。你咬哪里去了？”
　　“师兄”宝宝回神，摸着脑袋傻笑。
　　见萧无情不语，宝宝以为他生气了，想了想，打着商量道：“要不，宝宝让你咬回来？”说着，大义凛然地伸出小手，送到他嘴边。大眼睛却不由自主同时闭上了，心惊胆战地等着想象中的疼痛到来。
　　萧无情自也是早就清醒了，只是不知为何，傍着身边的小奶娃，突然生出了几分难得的赖床念头。又接着躺了一会，正犹豫要不要起来时，却感觉宝宝呼吸改变，很快就要醒了。这下，他又不想立刻起身了，继续闭着眼睛，莫名地好奇，小奶娃醒来后会有什么样的可爱反应。
　　开头一句姑姑就让他想起昨晚哄小奶娃的样子，暗自好笑。听宝宝惊讶床上多了一个人，他也记起来，昨晚上被抱过来时，她已是眼神迷离，半睡半醒了，自己和师弟的对话想是完全没有注意听。接下来的一系列反应更是一个比一个可爱，直逗得他胸中笑意连连喷涌，要不是一向惯于自我控制，还真忍不住想和师弟一样大笑出来。
　　见宝宝和师弟在床上闹了个天翻地覆，他摇头失笑，看足了戏，也打算正式起来了。正待起身，眼角余光扫到那两个翻滚着靠近的人影后，又顿住了。后面就是床沿，正闹的欢腾的两人哪有空注意周围，他若是一起身，可就要直接摔下床了。无奈一笑，继续躺着，准备做两人的挡板。怀中却蓦然扑进一个香软的小身子，唇上跟着立刻被轻咬了一口。那蜻蜓点水般地抚触，没什么痛意，却是让人难耐地酥痒。他愕然，见小奶娃已迅速爬起，坐在他身上，欢呼着庆祝胜利，不由啼笑皆非。
　　见宝宝害怕的双眼紧闭，还是勇敢地伸过小手让他咬，萧无情好笑，眼光转到嘴边的小手上。欺霜赛雪的颜色，柔滑细腻的肤质，温润软嫩的触感，还泛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想起刚才师弟逗弄时说的水晶糕，还真是形容地无比贴切，想来真实的口感肯定比水晶糕的还好吃百倍。勉强抑住心中想含住尝上一口的冲动，他抱住身上的小奶娃，一个旋身，下了床。将她重新放到床上后，低笑说了句：“宝宝忘记了？刚才咬的可不是手啊。”
　　旁边靠过来的冷轻羽听到，好奇问宝宝：“小泥娃，刚才咬哪里了啊？”刚才宝宝咬人的时候，他在转身，正好错过了。
　　“宝宝不记得了”宝宝摇头，也是满脸困惑。刚才只顾着高兴了，她真没注意到具体咬在了什么地方。
　　冷轻羽无语，转头想问衣柜前穿衣的师兄，却被门口的声音转移了注意力。
　　翼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主，公子，碧水宫送来拜帖。”
　　萧无情与冷轻羽对视一眼，开口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率先走进来的却是昨晚出城打猎归来后，趴在门口睡觉的猫猫。翼一跟在它后面。再后面跟的是端着洗漱用具，早候在门外的梅兰竹菊四婢。
　　“猫猫，你回来了！”宝宝欢呼一声，搂住几步走到床边的猫猫亲近。
　　萧无情接过十三递上的帖子，打开看了看，冰寒冷冽的俊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对床上的冷轻羽道：“师弟，有人来跟你抢妹妹了。”
　　“什么！跟小爷抢人？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嚣张！”冷轻羽正陪着宝宝和猫猫玩，闻言大怒，口里叫着，一把跃下床，奔过去接了帖子看。
　　帖上写着：小妹宝宝蒙贵派搭救，碧水宫上下不胜感激，今日特意登门，望予赐还。
　　落款是碧水宫少宫主姬流月。
　　“姬流月？”冷轻羽念着名字，就要冲出去找对方算帐。该死的姬家人，竟然敢抓了大的，再要小的，当他冷轻羽的妹妹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萧无情忙拉住他，提醒道：“师弟，不用急。先穿上衣服，洗漱好了，吃完早饭，再慢慢出去会客也不迟。”他特意在“慢慢”两个字上面加重了点语气。
　　冷轻羽一愣，也快速反应过来，大笑道：“对对，是该慢点，我着急个什么劲。”他也明白过来，对方可是来抢人的，这么一大清早就急不可待地过来要人，可以想见是多么地迫切。他这样早早出去，岂不是顺了对方的意了。
　　他随手丢了帖子，回到床边坐下，对宝宝叮嘱道：“小泥娃，你记住，全天下哥哥只有一个。若是多出来了，那肯定都是假的。除了我，不管其他什么人跟你说是你哥哥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绝对不可以相信，知道吗？”
　　宝宝听的懵懂，却完全相信冷轻羽的话，点头道：“宝宝知道，哥哥只有一个。”
　　冷轻羽放下心来，搂住宝宝，心满意足道：“对，小泥娃只有我一个哥哥，我也只有小泥娃一个妹妹。”
　　众人现场观看了一出拐带无知幼童的戏码，个个都是无语。均想，无极门的混世小魔王以后怕是要改名为恋妹狂了。
　　萧无情暗笑摇头，穿戴洗漱好后，出去找南西两位长老商议对策去了。
　　摘星酒楼原是照常营业，只是今天碧水宫的少宫主一早就带人等在了一楼。那一大帮人几乎占了整个大堂的一半空间。帖子递上去后，久久没有回音，既没有人来通知带这帮客人上三楼去，也没有任何赶客的命令。陆掌柜想着事关重大，不能让闲杂人等混进来参乱，决定今天暂时歇业。陪着客人等在大堂的他抽空想着，好在这些碧水宫的人马在开业之前就来了，若是在营业中来，那还得辛苦地赶客人。
　　眼看已到了巳时，整个早晨都过去了，姬流月身边的人大都等的不耐烦了，摘星城分舵的舵主游方忍不住道：“陆掌柜，你们主子什么意思？想让我们少宫主空等吗？”
　　陆掌柜陪笑道：“怎么会呢，游舵主。你也知道，我们两位小主子年纪还小，早上自然要多睡一会嘛。”
　　跟着一起来的姬红衣的贴身大丫环红绯怒道：“什么多睡一会？整个早上都过去了好吧？分明就是想故意晾着我们！” 她的脾气像她的主子，也有些暴躁。在一旁早就等的很不耐烦了，只是她一个丫环却不敢率先发难。现在见游舵主出声了，她自是再也忍耐不住。
　　陆掌柜不悦道：“这位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谁规定早上不可以睡觉的？事先可没有接到你们要来拜访的消息，就算我们主子今天刚巧想睡懒觉，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红绯还待再说，却看到姬流月望过来的警告眼神，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姬流月微笑道：“陆掌柜说的对。事先没有通知是我们的失误，多等一会也是应该的。只是，现在已经过了早饭时间，陆掌柜是不是也应该上去催一催了？毕竟，贵门中的两位少主年纪还小，饿着肚子睡觉的话，对身体可不太好。”
　　此话一出，身后的碧水宫众人个个都是忍笑，满脸畅快之意。
　　陆掌柜涨红了脸，暗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眼前这看着温和无害，气质若仙的少宫主一张嘴，却能把人呛死。明明知道自己说主子年纪小的话是托词，竟然能就势还击，拿自己的话来将自己的军。再找不到反驳的借口，他只好在碧水宫众人目光的监视下，一步一步缓缓上了楼。
　　良久之后，陆掌柜方下楼来，对姬流月道：“少宫主，我们主子刚刚起来，让小的来说一声：肚子里正饿的慌，要吃了早饭再来会客，请善解人意的少宫主再耐心等待吧。”
　　碧水宫众人听得都是一脸怒气，却见姬流月一扬手，制止了众人上前理论。他脸上还是那万年不变的从容微笑，不紧不慢道：“无妨，一顿饭的功夫还是等的起的。”
　　一个时辰又过去了，红绯再忍耐不住，出言嘲讽道：“陆掌柜，现在可是午时了！你们主子该不会是想顺便连午饭也一起吃了吧？”
　　见所有人都望着他，陆掌柜尴尬，赔笑道：“姑娘说哪里话，哪有人一顿吃两餐的？”
　　红绯还待出声，却听门外右边单独通往三楼的楼梯上方传来一个少年清亮爽朗的说话声音：
　　“呀，师兄，你说的对，真的有人很没礼貌地嫌我吃饭吃的太久了耶。我还说呢，来的都是素以尊礼重道名闻天下的白道领袖碧水宫的人，怎么着也不会连人的吃饭时间长短都要计较吧。唉，原来还真的是南叔叔说的那样，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呐。”
　　当众被骂很没礼貌，红绯可是气得脸色紫红，却不敢出声反驳。她自然明白，这次下来的人正是少宫主等了大半天的正主，□□之首无极门的两位少主。先不说她一个小小丫环根本就不敢去跟这样背景的贵人争锋，就算她凭着冲动想要出言，也得先掂量掂量，会不会妨碍少宫主接回妹妹的事。若是一个不慎，惹恼了对方，不肯答应还人，她就算有主子姬红衣的维护也不敢担保在生气的少宫主面前不会人头落地。
　　姬流月身后的碧水宫众人听了也是个个皱眉。均想，这说话的少年还真是伶牙俐齿。几句话既指责红绯没礼貌无教养，又说他们整个碧水宫的人都是浪得虚名，更可气的是，他们被骂了，竟然还无法找出可以名正言顺反驳回去的理由。
　　陆掌柜听到声音，早已眉开眼笑地迎了出去。很快，一黑一白两个少年就出现在门口。黑衣少年身型稍高，双目泛寒，俊脸如冰，浑身散发着一股霸道的凛冽之气。一路走进，众人纷纷让路，除了身边的白衣少年和身后的亲信，周围方丈之地，竟无人敢靠近。而脸蛋漂亮至极却不带丝毫脂粉气，笑容灿烂洒脱却又透着古灵精怪的白衣少年则一手随意搭在他肩上，吊儿郎当地跟着进门。
　　待萧无情和冷轻羽在主位上坐下，陆掌柜连忙上前为两派人马作了介绍。
　　“呦，原来你就是那个到处乱认妹妹的姬少宫主呀。”冷轻羽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姬流月，口里自言自语道：“看着也不像是个疯子呀，怎么连自己的妹妹是谁都不知道？”
　　闻言，碧水宫众人都是满脸怒气。姬流月却是神色如常，微笑道：“冷公子说笑了，在下自然不是疯子。至于妹妹是谁，现在身在哪里，也是完全清楚。在下的小妹宝宝前几天与亲人失散，一个人带着身边形影不离的白虎流落在外。听闻昨天下午冷公子和萧少主进城时身边跟着一只白虎，且当时萧少主怀中正好就抱着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虽然满身泥污，一时看不出样貌，年纪和身型却是与小妹宝宝完全相符。是以在下知道，妹妹已被两位少主带走，此时就身在摘星楼中。小妹离家多日，家中亲人极为挂念。还请两位少主体谅，让在下将宝宝带回去。”
　　“笑话！”冷轻羽不悦道：“谁说那是你妹妹？我师兄又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干，怎么可能去抱别人家的小孩。你可听好了，那个小姑娘是本公子的亲妹妹，跟你压根就没有半点关系。”
　　此话一出，碧水宫众人哗然一片，纷纷议论无极门门主在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
　　姬流月抬手制止了喧哗的属下，神色平静道：“冷公子，是不是在下的妹妹，只要请那个小姑娘和她身边的白虎出来一看便知。”
　　“姬少宫主，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轻巧了吧。”冷轻羽嘲讽道：“还是说你们家的女儿是可以大庭广众之下随便出来给人瞧的？”
　　姬流月皱眉问：“冷公子是执意不肯将小妹归还了？”
　　冷轻羽不耐道：“都说了不是你的妹妹，还什么还啊？该不是要本公子将自己的亲妹妹送给你吧？”
　　姬流月强忍下心中渐生的怒气，微笑地提出质疑：“若真的是冷门主的千金，在下自然不敢相求。只是，据在下所知，冷门主膝下只有一个儿女，那就是冷公子你。倒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女儿？如果真的是冷门主的千金，小小年纪自是养在深闺后院之中，又为何会与乞丐混在一处，满身泥污的出现在市井之间？另外，世人皆知，白虎是传说中千年不遇的虎王，小妹身边的那只已经是举世无双，冷公子总不会是要说，昨天跟着进城的白虎也是从小就跟在令妹身边的吧？”
　　“这有什么可疑问的？本公子的妹妹何等精贵，自然是不会让外人知道她的情况。”冷轻羽一摆手，随后冷下声音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姬少宫主你来的目的了。我还差点忘了，姬宫主的千金不是叫姬茵吗？什么时候跟我的妹妹同名叫宝宝了？白虎一直是我妹妹的玩伴，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你们姬家了？说吧，姬少宫主，你这般千方百计打听到我妹妹的情况，还以认亲的名义找上门来，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叫倒打一耙，碧水宫众人今天算是亲身体会了一遍，个个都是忿然作色。
　　姬流月正色道：“冷公子，话可不能乱说。宝宝是在下姨母的亲生女儿，自然与亲妹无异。在下今日是诚心前来，冷公子如此歪曲事实，不知是何道理？”
　　“我歪曲事实？”冷轻羽大怒，就要冲过去揍人。
　　一旁的萧无情拉住他，面无表情地对姬流月道：“宝宝确实是我师弟的妹妹，无极门没有你要找的人，请吧。”说完，吩咐陆掌柜送客。
　　姬流月无法，只得强压下满腔怒火，带着众人暂时离开，回去后再作打算。
　　待人都走后，冷轻羽不解问：“师兄，那小子太可恶了，你干嘛不让我上去揍他一顿？”
　　“师弟，不急在一时。那个姬流月的武功不错，与我有得一拼，身后的岳少阳功力也还行，带的人又多。真打起来，我们不一定能够占上风。”萧无情解释，然后道，“此番空手而回，对方定会加调人手，前来抢人。我们这次出来带的人少，也该提前准备一下。”说完，吩咐了一遍各位手下的任务。
　　萧无情忙完了后，冷轻羽接着与他商议：“那小子说小泥娃是他姨母的亲生女儿，这话师兄觉得可信吗？”
　　萧无情沉吟道：“不能确定。宝宝身边从小就只有她的姑姑，母亲是谁，她自己肯定也不清楚。掳走人的姬红衣与她的姑姑是旧相识，若说是亲戚确有可能。不过，就算这话是真的，宝宝的姑姑当初明显是不愿意去治病，与这门姬姓亲戚之间只怕也是有些什么外人不知的家族恩怨。先等未央城的情报送过来再说吧。到时候就可以知道姬流月到底是真的寻亲还是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冷轻羽点头道：“对，就算真的是亲戚也不给，小泥娃可是我的。除非她的姑姑亲自前来，才可以考虑一下。”
　　萧无情暗自好笑，提醒道：“若真的要留住宝宝，可绝对不能让她与姬流月的人碰面。她的姑姑还在姬家人的手里呢。若是姬流月以此来引诱，她很可能就傻傻的自动跟人走了。”
　　“呀，那得赶紧看着她。”冷轻羽惊呼一声，立刻起身，往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