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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新生 ...

  •   “阿迪娜,你真是我们草原上的明珠,我相信,即使是哈莉莉公主,也难有你的美貌!”西蒙纱一脸艳羡的看着阿迪娜采集露珠的身影,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草原上无拘无束的梅花鹿。

      “蒙纱!再不好好干活,鲁力夫一定会批评你的!”叫做阿迪娜的女子笑着回头,眼里如撒了明丽的珍珠,璀璨的让人挪不开眼。

      而这阿迪娜,还能是谁,自是已经死去了的苏芳华。那时,她借假死逃出升天,便来到了这蛮夷之地,谁想到,这所谓蛮夷可是要比中原好上太多,芳华在这里呆的很舒心,由于出逃,目标不能太大,芳华留了他们在金江安抚洛城,一晃竟已是一年之久了。

      “阿迪娜你真坏,就知道拿哥哥来压我,我还不知道,其实哥哥……”西蒙纱一脸坏笑的看着芳华,“其实他……”

      “西蒙纱!你不好好干活,今晚的羊奶没你的份了!”芳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便见一个黝黑健壮的男子向这边走来,嘴唇厚厚的,却又不失英气,很有气概。这个人,便是鲁力夫。芳华初来到蛮夷的时候,就是他们一家照顾了自己,如今,更像是一家人一样。

      鲁力夫见芳华看向他,面上一红,说话就有点结巴了,“阿——阿迪娜,我那边刚打了鱼,刚刚煮了汤,你身子不好,多喝点。”想想,又怕芳华拒绝,“那不是给蒙纱的,专门给你做的。”
      芳华见那边的西蒙纱已经鼓起了嘴,暗自觉得好笑,又见鲁力夫满眼期盼的看着自己,遂道,“多谢你,鲁力夫,不过我身子已经好很多了,你把汤拿去分给阿妈她吧。”

      鲁力夫眼里有些挣扎,可是他并不想忤逆芳华的意思,只得点点头回去了。
      一旁的西蒙纱又是一阵好笑,“阿迪娜,相信我,你就是鲁力夫眼里的月亮,皎洁而明亮,他必定会想供奉月亮神一样对待你。”

      呆了这么久,芳华知道,月亮对于蛮夷是一种不可侵犯的存在,西蒙纱敢这样说,证明鲁力夫确实对自己很不一般了。这个部落,不知多少人偷偷的喜欢着鲁力夫,他人好又聪明,加上长得俊朗,听说每年的狩猎大会上都会有不少姑娘向他投花,可他竟一个也没看上,如今,他已经十九了,早该成家了。芳华听西蒙纱这样说,心里顿时不安起来,“西蒙纱,我对鲁力夫……”

      西蒙纱没有等她说完,“阿迪娜,你不用紧张,不要有任何负担,草原上,只有真正付出的,有能力的男人才能得到他喜爱女子的欢心。倘若最后,你没能喜欢上我哥哥,你也不要自责,只能说明鲁力夫他不够优秀,而你值得更好的。”

      芳华眼眶顿时就湿润了,“蒙纱,谢谢你。”西蒙纱不所谓的拍了拍芳华的手,“我们草原是不会让明珠蒙尘的,可是阿迪娜,鲁力夫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几个人干完活,就去一边熬起了牛肉浓汤,味道香极了,虽然有点膻,可是只要闻一下那个味道,就会令人食欲大开,西蒙纱几次三番想要先尝上几口,都被鲁力夫阻止了,看着西蒙纱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芳华只觉得这对兄妹真的很有趣。
      几个人随便说着话,突然听得那边一声大叫,“哈达木来了!快躲起来!”

      众人一听,立刻惊了,西蒙纱连忙从地上抠起一块泥巴,几下的抹在了自己和芳华的脸上,并拉着她埋在肮脏的泥土里,弄得满身泥泞不堪。

      转眼间,面前就出现了几匹骏马,马上的人都穿着鹿皮制成的袍子,看起来,身份就很不一样。他们的马就停在芳华他们的前面,马身上的骚臭味直直的钻进鼻子里。
      “我奉可汗的命令,特别来选出几个草原上的明珠,送给神之子。”声音很洪亮,却因着常年饮酒,透出一股虚来。
      “所以,”,哈达木马鞭一挥,“姑娘们,把你们的脸都露出来!让伟大的月亮,见证你们光荣的一刻!”

      芳华不明就里,却敏锐的感觉到西蒙纱的身体,在抖,而且抖的很厉害。
      没有几个姑娘抬头,倒是不少阿妈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抬头,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被哈达木的鞭子狠狠的抽打!“你们这是亵渎!你们在亵渎月亮的光辉!”
      哈达木索性下了马,一个个的开始挑,不时的有女子被挑选出去,而这些女子渐渐的都哭泣了起来。

      扰了一圈,哈达木绕到了芳华这里,他刚要挑起芳华的下巴,却有一个人抓住了他那正向芳华移来的鞭子,“我是明珠,我可以去。”西蒙纱抬起脸,直直的看着哈达木,见哈达木似乎还注意着芳华这边,她一咬牙,拔了酒壶的盖子,兀自洗起脸来,没多大功夫,一张虽然黑,但不失秀丽的面庞就显露了出来。“哈达木,快带我走吧。”西蒙纱站起来就抓住哈达木的手,引得哈达木哈哈大笑,“不要着急,这不是还有你的一个姐妹么?”

      芳华见逃不过去,索性抬了脸,让哈达木看了清楚。
      哈达木本来只是粗略的看看,没成想,这么粗略的一看,真让他看出了趣味。他拿起西蒙纱刚刚用剩下的酒水,粗鲁的倒在芳华的脸上,酒水辣的芳华睁不开眼,但一张皎洁如玉的面庞却是露了出来,惊艳了哈达木。

      “这才是明珠!我们部落终于要有出头的一天了!”哈达木欢喜的大喊,转身,对着一旁愤怒不已的鲁力夫道,“鲁力夫,你们家出了两位明珠,我定会禀告可汗,让他重重赏你!”说完,就把这一众女子困了起来,拖着就往回走,

      “阿迪娜,其实鲁力夫早就说过,你的美貌可能会毁了你,如今,我们都被抓走,阿妈该怎么办啊……”西蒙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蒙纱,”相较于西蒙纱的慌乱,芳华很淡定,“他要把我们带到哪里?献给谁?”
      西蒙纱抓住芳华的手,“是要献给神之子的,可是往往在我们到达圣都之前,就会被他们凌辱,或者借机卖到南方,以求获得银财。所以,我们被选上的女子,都是死路一条。”

      芳华皱起了眉,若不是自己,西蒙纱不会陷入这般境地的,自己孤身一人倒也无妨,可西蒙纱却还有阿妈要照顾,她还有家人,她不能够涉险。
      “蒙纱,”打好了主意,芳华悄悄的对西蒙纱说,“我们晚上逃出去,不能被他们带走。”

      西蒙纱一惊,“这怎么行!若是被抓住,是会被打死的!”芳华一笑,“左右都是死,与其日后任人欺凌,不如拼死一搏。”
      安莎早就注意到芳华了,别人兴许不知道芳华,可她却知道。在这个叫做阿迪娜的女人出现之前,她才是草原上最美的明珠,草原男儿都对她心怀欣赏,而她,则喜欢上了草原的野马——鲁力夫。可是,她敏锐的发现,鲁力夫喜欢上了阿迪娜,这让她无限恐慌的同时又对阿迪娜充满憎恶。

      “阿迪娜,你们在说什么?在说如何逃出去么?”安莎悄悄的凑近,满脸笑意的问道,眼里十分柔和,好似漫山遍野的芍药花。
      “没有,我们只是在担心家人。”芳华抢在西蒙纱的前面说话,“你呢?安莎,你不担心你的家人么?”

      安莎眼里顿时黯淡了许多,“我当然也是担心的,弟弟还小,如何照顾的了阿妈和阿爹?”“你不要担心,”西蒙纱一直是个善良的姑娘,见她如此落寞,十分不忍,而且她心里一直很喜欢安莎,她觉得既然月亮神赐给了安莎美貌,自然就赋予了她月亮般圣洁的心灵。“草原上的男儿都会照顾他们的。”

      安莎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让芳华一时间呆住了。草原上的儿女,从不轻易落泪,安莎这么一哭,弄得芳华十分不自然。一旁的西蒙纱显然也很懵,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怎么办,她居然惹得安莎流泪了!
      “西蒙纱,我好想回家,若是你们打算逃走,能不能带上我?”安莎红肿的眼睛抬起,看向西蒙纱,夜里闪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光。

      “这……”西蒙纱有些为难的看向芳华,却见她正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当即咬咬牙,“好!”
      芳华这时突然静静的望着西蒙纱,“蒙纱,你想带她一起逃走么?”蒙纱突然有些慌乱,眼睛扫向别处,“阿迪娜,我……”

      芳华笑着摇摇头,“没关系,那就带着她,可是,一会我们就将被分开,晚上的时候,该如何一起走呢?”
      安莎却突然出声,“我们可以吹哨,吹三声,我们就一起走。”
      “好。”芳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到看得安莎心虚的闭上眼。

      芳华不知道浪费一次逃跑的机会对不对,可是西蒙纱这样善良,必须要让她认清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以后的路只有她们两个人,她不希望西蒙纱因为一时的好心,而坏了大事。

      当出了这个部落有一段距离之后,哈达木果然将她们都分开了,因着哈达姆认为芳华是最美的,故而应了芳华的请求,将她与西蒙纱放在一起。安莎临走的时候,回头冲她们笑了一下,西蒙纱没看见,芳华则淡淡的点头示意。

      等到晚上安营扎寨的时候,天已经一片漆黑。对面帐篷里响起了三声口哨,西蒙纱眼里一喜,拉着芳华就要往外走,芳华急忙拽住她,不理会她的不解,只是静静等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不过一会功夫,哈达木就火急火燎的来到芳华他们所在的小帐篷,见她们都好好的呆在帐篷里,不禁一愣。
      “哈达木,怎么了?”芳华眼里闪过了然,却仍旧开口问道。

      “我以为你么跑了呢……”哈达木眼里闪过懊恼,芳华见他衣襟散乱,显然是刚刚爬起来。“我美丽的明珠,你们可千万不能逃跑,若是逃走了,就是对月亮神的亵渎,要五马分尸的!”
      芳华敏锐的觉察到西蒙纱身体的轻颤,轻轻拍了拍,“怎么?哈达木?有人逃跑了么?”

      “那倒没有,”面对芳华,哈达木出奇的好脾气,“只是有人造谣说你们将在今晚逃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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