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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转合 ...


  •   事过境迁,大辽的幼帝校兆如今成为翱翔天际的苍龙,才能卓越,文韬武略,但是内心颇有心计。野心勃勃,多次挑起战事,却被长公主一派拦截下来。他自是不甘心,用几年时间绊倒了企图拥护长公子之子登基的□□大臣们之后,又肃清了手握百万大军的骠骑护国公。
      剩下的矛头自然指向身为摄政王兼丞相的水武王木洋。木洋心里暗知此事,卸下一身权利,请求归田安养,五十多岁的老人银发苍苍,只是眼神亦如当年的犀利。辽帝允许,但怕时变有机,于是把木丞相唯一的儿子,十八岁的木清风留在身边当御前侍卫,以作质子。丞相夫人得知此事,忧心重重,一病不起。
      祸事不断,辽帝祭天之时遭到□□余党行刺,木清风为了救他,以身挡剑,身重诡异奇毒,每日折腾精神,痛苦万分。群医无策,就连素有“天师”一称的木洋也没有办法解开剧毒之秘。
      校兆与清风青梅足马,自幼交好。清风多次为他以身犯险,肝胆可见,就算知道辽帝威胁父亲放下大权,还是自愿跟在他的身边。此时中毒受苦,辽帝才觉得愧对从小扶持关爱自己的老丞相和清风,决定亲自去取药救。按木丞相指点,和木家护卫李云飞赴身临安,寻找谢飞台的浮舟先生。只是时隔多年,谢飞台早已不在故地,一行人只好边打听,边寻找。
      一日在客栈阁间上喝着茶,校兆和李云飞一行正在探讨京城的布局图。廊下往来的异域商贩,车水马龙。
      “陛下,这京城比起属下的记忆已经大为不同。以杨岳两家为青龙白虎,四方布局的构架,改成了现在的穆元帅的五行之说。据丞相所说,这谢飞台应该在最热闹,又最难找到的地方。而且店的名字会换,唯一不换的是店主浮舟的名字”,李云飞毕恭毕敬地分析道。
      “无论如何,朕要救清风。我亏欠木家太多了……”,年轻的辽帝鹰目微闭,深邃俊朗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之色。
      “据丞相说,这谢飞台收集天下珍宝古物。今天在八贤王府举办各个贵族大臣的义卖晚宴。属下已经派人打点好,晚上可以去探探消息。只是陛下,安全为重,您还是……”,李云飞说道。
      “李护卫,朕当然要去……”,校兆举盏,凝目,轻饮。

      夜晚十分,八贤王府。上上下下热闹非凡,灯火靡靡,宾客来往。一白玉大石台为中心,周围搭起楼台阁分出间。为了卖家身份保密,还特地拉上了紫纱帘子。歌姬曼妙,声乐恢宏。校兆一行坐在上等天之间,李云飞在一旁警戒,若是辽帝在宋出了什么事故,必然战火重燃,于故土,于人情,他都不能让这里出什么闪失。
      古董拍卖会现场,八贤王之次子凌傲作主持。唐朝彩碟,三国战戟,秦朝鼎炉,一一亮相晚宴。来往富贾一掷千金,争夺着自己想要的奇宝。校兆暗叹,大宋国库空虚,兵费不足,可私下里却是如此,可宋朝各个大商世家人人自危,不顾国家大义。若非八贤王想出这么个点子,恐怕就算杨岳两家如何英勇也不保江山社稷。
      忽然一只笼子挂着厚重的丝绸被抬上白玉台,凌傲笑道:“此乃大宋皇室传家宝,我父亲封王时先帝赐予的宝物。那是一块白凤璧,在十五之夜能够化出白凤清唱一晚,犹如天籁。……不知哪位客观,愿意出价购买”。
      一开始,人们面面相觑,怀疑真假。只是,当月露眉角,华光四现,那白璧果然幻化出一只凤凰,高歌绝音,动人非凡。一时间,竞价高涨,人群相争。
      “三百两银子”
      “四百两银子”
      ……
      “五百两黄金”,一个波斯商人心里一横叫起价格。
      “六百两黄金”,宋朝太师之子跟着加价。
      “一千两黄金”,这时隔壁豪华万分的一家天字间开口了,来人正是当今皇上的宠妃,莉贵妃。
      凌傲心里一阵厌恶感,“大宋的江上就是给你们这群狐媚妖孽吃得光光的,前线打仗一分钱没有,却暗自包囊,花千金博一笑。
      再没人加价,千两黄金为一物真实过多,而且对方是皇上枕边红人,哪里敢得罪得起。
      一阵沉默后,忽然一个从未出声的天之间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两千两黄金……”
      一时间客商们一阵惊叹,无人再敢提价,齐刷刷望过去想看看是何人敢如此张扬。可惜那一间拉上了帘子,依稀人形,看得不真切。
      “你大胆,敢和贵妃娘娘抢东西,来人把这群不要命的东西抓起来”,莉贵妃旁边的总管太监大声犬吠着。
      “且慢,这里是王爷府上,义卖会乃出价最高者得宝,此乃圣上的旨意。容得你一个奴才放肆……”,凌傲在台上厉声说道。
      “退下……”,莉贵妃妖娆开口,攻于暗计的她当然不会明晃晃地在这里造成众口悠悠,但是已经盘算着怎么暗杀夺璧的计谋。她接着细声说道:“小王爷说的是,本宫自然不会破坏了规矩。但不知是哪家的贵客,不放赏个脸露面一下”。
      “贵妃娘娘果然大度”,帘子一掀开,一位身着月白绫罗的姑娘和戴青云纹衣公子就现身于前。
      欠身答礼,青衣公子如云似玉般翩翩一笑:“小王爷,黄金在此请过目”。
      说着一队下人拿着沉甸甸的两个箱子走到台上。打开果然真金,数点项目,真实是两千黄金。凌傲笑道:“查毕,公子果然大方……,敢问阁下是?”
      “天地一浮舟,闲人野鹤而已”,青衣公子笑着,轻轻搂起旁边的姑娘跳到台上。开笼,拿出一把同样白璧的短剑,只见一阵白光闪过,那只凤便化光融进短剑里。然后,礼让退场。
      校兆低声吩咐:“找人跟着他们”
      那位青衣公子扶着姑娘上轿,一行人往牡丹华贵街走去。黑暗中,两队人马在后面追上。可轿子上了渝水大桥后,却一晃就没影了,另一队人马截杀不到人,悻悻而回。
      “怎么会不见了”,校兆惊讶万分,却锲而不舍地派人查找。
      折腾半天,但是,依旧没有下落。才收了人马,回到客栈。
      正准备休息,就发现屋子里忽然多了两个身影。
      “阁下,你追着我们很久了,所谓何事?该不会和另一队一样,也是来杀人夺物的吧!”,黛靑衣的公子不急不缓地把玩着桌上一个茶杯说道。
      又是惊讶片刻,才回过神,淡然自若地往桌边一坐:“您便是浮舟先生?”
      “浮舟确是在下?但不知您找我何事?”,浮舟淡淡地笑笑。
      “不瞒先生,在下一位好友身中奇毒。木老丞相,让我来寻你,还请先生走一趟”,校兆笑道,拿出一把作为信物的一把宝扇。
      “哦!您所谓的木老丞相,可是当年奇阵对宋的那位”,旁边的尤息,接过扇子端详了一会儿。
      “这位是?……”,校兆有礼地对她点头问好。
      “这位是我的好友,尤息姑娘”,浮舟转头看看女孩说道。
      “还请,浮舟先生即刻前往救助……”,想起危在旦夕的清风,校兆不由皱了皱眉头,恳请说道。
      “不然这样吧!我们马上动身,路上你给我说说奇毒事情的原委……”,浮舟接过扇子,悠然笑道:“尤息也一起去吧!顺便,去看看你的故友如何?”
      “那也好……”,尤息望着窗外的夜色暗自思绪:“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马车从临安连夜赶回大辽都城,一路奔波回宫,才知道清风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每一天都在噩梦当中度过,常常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此刻,憔悴万分,人瘦得如弱柳一般,不经风吹。
      “请浮舟先生,一定救救他……”,校兆握着清风的手万分焦急地恳求道。
      浮舟上前把把脉,说道:“毒入五脏六腑,若不道出,恐怕世间无药可救他。我要开刀去毒,麻烦您按我的要求安排一下”。
      一时间,王宫上下繁忙起来,宫人们进进出出,不断地看到带血的毛巾从里面端出来。尤息叹叹气,坐在门外的柱栏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院子里的芭蕉树。

      月浮轻云,丝丝月光如飞翼一般搂着远方漆黑的月色。忙碌的宫人们,在身后穿梭来往,反而衬得远空更加的静谧。月白色的衣服,在银色月辉下有一层淡淡的蓝色,亦如湖波粼粼的织音。
      “尤息”,忽然,一声显然有些沧桑颤抖的声音叫了她一下。
      尤息转头,便看到一身青绿色辽服的老人。斑驳的头发,被岁月爬蔓的脸,以及失了傲气变得圆滑的气息,唯一能认出的只有那双棕色的眼睛。
      “江冰啊!好久不见……”,女孩调皮一笑,音容相貌与记忆中居然一模一样。
      犹如隔世,好似环境。几十年的时光,没有在她身上落下一片阴影,仿佛只是刚刚离去的转身。
      “你……,还好吗?”,无数疑问和话语到了嘴边却只有这一句。
      女孩没有答话,微笑着,只是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你儿子长得很像你,我差点以为是你中毒了,老友……”。
      “确实老了……,担得起老友一称”,江冰这才淡然一笑。
      这时,浮舟和校兆走了出来。校兆高兴地说:“浮舟先生妙手回春,清风的病情已经稳定不少,请老丞相放心”。
      一见浮舟,江冰又是一惊。年少公子,依旧往常,不过他是知道浮舟是犬神来着的。
      浮舟轻笑道:“洛兄,我说你怎么会来找我救人。原来,是你儿子啊!”
      “感谢浮舟先生救我儿一命”,老丞相弯腰行礼。
      “哪里!哪里!老友……”,浮舟摆摆手。
      “不知丞相,是如何结交到这两位朋友的”,校兆看着他们老友来,老友去的,一时疑问。
      “呵呵,这个……”,浮舟和尤息不禁淡淡笑了。
      “不过令公子没事了,我们就要回去了”,浮舟说道。
      “这么快……带本王设宴招待你们一番再回去不迟啊”,校兆连忙留人。
      “他们本就无拘无束,任意天涯,陛下还是让他们走吧”,老丞相处之泰然地说道。
      “老友,扇子拿好了……”,女孩把前几日校兆给他们的信物,归还给老人。几步追上浮舟,并肩与他往宫外走去了。
      “丞相,这两人……”,校兆有些不解,但没有接着问下去,只是望着远去的身影。
      “就当这两个人的出现是一场梦境吧!陛下……”,老丞相叹息着,转身回屋里看望清风去了。

      沧海的梦境,本就一瞬之间。但是,有些事情却让人记挂一世。
      犹如手里的扇子,机缘、错过、交织,成就一个起伏的人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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