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简毁

37、第 37 章

　　桑婕辞职了，只是她没想到这次辞职出了点意外。
　　这天，中午临下班时，桑婕接到秘书小李打来的电话，通知她老板召见她。电话放下后，桑婕带着吃惊困惑前往老板办公室。这是她进公司来第一次被老板召见，在这个不久自己就要离开公司的时间点上，会召见她何事？
　　进门，被示意请坐后，老板问了话：“你要辞职？”
　　桑婕讶异了下，回道：“是啊。”她在两个星期前向主管递了辞职报告，老板召见她是为这？
　　“为什么？”
　　老板问出这话后桑婕拿眼往下瞟了老板办公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文件上的内容是辞职报告，而打这份辞职报告的人正是她桑婕，所以，［为什么］不明白着吗？“想从事外贸会计。”桑婕说着辞职报告上打的理由。
　　“公司是从事商业的，你进来时就已清楚了，不过一个月，你其实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
　　面对老板有些犀利的问话，桑婕没有出声作答，给的只是脸上一个不想场面气氛尴尬的微笑。
　　对她的态度，老板投来一个探究的眼神，然后继续话语的主导权：“听你主管提及你是因为一直从事内帐工作觉得自己在对外方面很欠缺经验，又觉得做免抵退比较有点技术含量，所以我想问你觉得你自己真的适合吗？对外办事交际方面你应该很不善长吧？……过了年你是29了吧，还未婚是吗？结婚生孩子，你不觉得这些才是你目前最该注重考虑的吗？踏实安稳地做着一份工作，平凡安定的组织一个家庭，你的个性就适合这样的生活，你认为呢？”老板的话到这有小停住，显然这个问题她是要桑婕回答的。
　　不知道——这是桑婕的内心话，但她不会这么说。“可能吧。”她这样回答。
　　在这之后，老板又说了些话，话题虽然老是变换，但中心都是要留桑婕的意思，谈话过去十几分钟后，老板手翻动着桌面上桑婕的那份辞职报告做着最后结论：“今天会同你面谈也是肯定着你的工作能力，怎样，如果你依然坚持我现就签字批了，如果你想改变主意我就当你面在这撕了它，当做你从没递过？”
　　默声了两秒后桑婕给的答案是不变的决定，老板对此显得很生气，对桑婕说下午一上班就办离职手续，在老板开出这话之后财务主管刘姐进了办公室，对老板表示：“不行，财务的哪有说走就走的，得等工作交接完才可以。”
　　“我下午可以交接完。”桑婕从椅子上起身面向主管表示，“上个月的帐昨天下午我已出了报表，波姐上午已审阅过了，之前做好的那6个月的凭证账簿等也都交给她了，我只要把一些需要提醒注意的事项跟她说明下，我的工作就都交接完了，大约一个小时就可以。”
　　老板与她老公拥有广告、商贸、餐饮、娱乐四家公司，其中商贸公司有17家直营店和二十几家经销商，销售家纺、工艺品、首饰三大类，在自己进公司前，除去一个兼职外账会计外，会计岗位只有波姐一个，内帐财务核算与管理都是她在负责，管理上的事就够她忙的了，又因为以前的做账方式是采用手工先填制完凭证后再录到财务软件系统上，很花费时间，所以自去年的6月到12月这7个月的凭证都未填制，老板很看重波姐在管理上的能力，费用核算审核、资金收支情况、往来账务核对、营业收入核算、资产存货资金盘点、银行对帐工作等这些主要财务工作波姐也都有做好，所以允许波姐压积着好几个月的帐未处理，波姐的小孩现上了小学，波姐打算辞职多些时间照顾注重小孩子的教育培养，老板希望她留下来，她可以只做管理，帐务上的工作会再招一个人，自己进入这家公司就是负责这项工作，因为去掉手工填制凭证的方法，改成直接软件系统做帐，原始凭证又都齐全，只是记账做报表，在对公司的运营流程有了了解，熟悉了商品，进入公司5个星期做7个月的帐对她来说不赶，晚上从不用加班，有时会延迟下班也只是有别的事插进。
　　交接的情况说明后，只对主管说上句：“我回办公室去了。”桑婕就从老板办公室退了出来。
　　回到财务办公室，电脑关上后，桑婕下了楼去吃午饭。
　　去吃饭的途中，接到主管打来的电话，主管有些叹气的说桑婕你这孩子还真是不懂得委婉处世呀，老板想你留下来才跟你谈那么久，你就算不想留下也不用当场回绝，她是因为这样子觉得很没面子认为你不尊重她才对你恼了火说出要你今天就走人的气话，她小你一岁，你呢，也就别往心里去，下午要是还觉得闷着就明天上午再过来公司吧。
　　感激着主管的好意后桑婕回复说下午她会去公司的，本来她就打算在下午向她汇报工作，然后办理离职手续的。
　　与主管通话完，桑婕去吃了午饭，吃后是快一点半，离下午上班时间两点还有些时间，桑婕就到附近的商场走走，1点55分回了公司，然后整理着文件与波姐开始交接工作，工作交接完毕离职手续办好2点53分桑婕离开了公司。
　　从公司出来后，桑婕本想直接回住所的，才刚下到公司楼下，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他早上上来F市办事，现在她公司附近的那个公园里，待会要回J市，问她能不能请一个小时的假出来碰会面，桑婕说可以，但没跟父亲说已辞职的事。
　　与父亲碰面后，父亲从包里取出一叠相片递给桑婕，桑婕看了后脸有些绷紧，“与我碰面就是为这？”相片共有6张，代表6个不同的男人，表示同一个意思——相亲。
　　“3个在F市上班，3个在J市上班，一个星期内全部都见下，再挑一个试走走。”父亲说着明确意图。
　　“所以呢？”桑婕抽动了下嘴角发出一个冷笑，“打算在不到半个月的今年底让我妥协定下吗？明年年初就被迫结婚满不满意？再年末累个孩子出来受罪是否才叫圆满？”
　　“小婕！”桑启恒令声着她，对她的嘲讽表示不悦。
　　桑婕不再做声，在旁边的石椅上坐下，手中的相片扔往一旁的空位，桑启恒看着她的举动，皱了下眉，“你打算不再收回它吗？”
　　桑婕睨他一眼，“本来就没有接受，何来收回？”
　　桑启恒叹气，“你究竟要这样一个人到什么时候？你年纪不小了，咱们那到你这年龄早都已嫁人了，再拖下去，你真想一辈子不嫁人吗？”
　　“不行吗？”
　　桑婕挑衅的口气令桑启恒很是火大，“行吗？你是女的不是男的！你一个女孩子家能一人独撑到什么时候？你又不是很有本事，不聪明，也没啥事业心，为人处事更不讨喜，偏自尊心又强在心里，还拒绝与人交心，你以为你可以无所谓吗，有天病了老了没钱了你依靠谁？”
　　桑婕低垂着头看着脚下的泥土，声音低低缓缓的反问：“那就为了那一天的到来我就该去准备一个无感情的婚姻与它做交易吗？”
　　片刻的沉默桑启恒说道：“得到些东西付出些东西也是必须的。”
　　“是吗？”桑婕抬起头，看向桑启恒的眼神有份疲倦，“我不知道你生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但这几年每次对话你总离不开要我早点嫁出去这一话题，让我感觉我就像是为了嫁人而来到这个世上，真的感觉累了，同你谈话真的让我很累！”缓缓地站起身，脸背对着父亲，“以后……没其它事就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心里越来越希望你不是我老爸。”
　　说完桑婕走了。想回住所，想躺在床上，想被柔软温暖的被子盖着，想闭上眼睛好好地在里面深吸一口气，然后不分日夜地无梦地睡上一天一夜，
　　回了小区，上了楼，开了门，当入屋看到客厅里的沈馨，桑婕整个人呆住了。怎么会这么不巧！
　　沈馨正小酌着红酒，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去，对于桑婕这个时点回来住所，她也很是意外！“你……今天没上班？”
　　回神过来桑婕回道：“嗯。”
　　“你脸色很是不好！”沈馨的视线逗留在桑婕脸上，“生病了吗？”
　　“啊？哦！……哦，不是！”
　　听到桑婕几乎是混乱的回答，沈馨的眉心拧紧了下，放下手中的红酒，她朝桑婕走去，关心的问道：“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
　　“没才怪！”沈馨打断桑婕想否认的话。“跟我说吧？我们这么凑巧对上，你该跟我说的。”
　　“沈馨你……”桑婕讶然！沈馨会想关注她的事是她没想过的。
　　“我们那坐。”
　　拉着桑婕到沙发上坐下后，沈馨示意了下桌上的红酒，“可以给你一杯吗？”
　　桑婕点了头。
　　“等我下。”
　　沈馨起身去取红酒杯。
　　杯子取来，给桑婕倒上酒，也给自己的酒杯添上，边轻啜上一小口沈馨边观察着桑婕的反应，桑婕自手拿上酒杯的那一刻就一直静盯看着杯中的酒，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沈馨也不急于出声把桑婕的思想拉回来，她慢慢地品着红酒，静静地等着桑婕自个从自个的世界里走出来。
　　桑婕抬眼看沈馨的时候，沈馨手上的红酒已是第二杯，桑婕不好意思地歉意一笑，“抱歉！我游神了。”
　　沈馨对她微笑表示不介意。
　　桑婕视线又再席投回杯中的红酒，这回没盯着发呆，而是将酒饮下。喝完，她递上空杯，“沈馨，我想要再一杯。”
　　沈馨给她倒上，过会，沈馨又做着前一次的动作……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第5次才结束，在这一过程中桑婕所说的话就只有同一句：“沈馨，我想要再一杯。”过程结束后，桑婕的话开始了不一样，量也增了，短句到长句，长句到篇章，中午公司里发生的那件事就不自禁地讲了完整，沈馨没插话，一直静静地聆听她的倾说，故事结束后沈馨伸手把桑婕的头揽往自个的肩膀供它靠着，这会，桑婕才注意到本在另一张沙发上坐着的沈馨不知已何时坐到她的身边来了，有没注意没啥好注意的，此刻正注意的是有这样一靠，体内有股热流突涌了上来，有想过要抑制，也正在实行，而头顶上一句：“桑婕，迷茫的时候不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就行了，不知道想要什么，只要不去要不想要的就可以了。”却让她除了眼睛里滚出水分，其余的再做不了其它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