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简毁

23、第 23 章

　　今天还没完。
　　哄完徐果，桑婕给徐果招了辆计程车让她先走，随后自己也招了辆计程车回住所。
　　那会时间是23：37。十几分钟之后将会抵达住所的桑婕，尚不知在这未完的一天，还有个意外还有第三个女的在等着她。
　　桑婕是打着哈欠回来，太困了，好想睡觉。走到5楼，在看到住所门口蹲坐在地上，披散着头发埋头抱膝的那团黑影时，瞬间困意全消，她瞪大一双眼，多希望此刻看到的，是那种可以吓昏人的称之为“鬼”的东西，而不是有实体的不单能把她吓清醒还吓出烦扰的名唤“小鬼”的司徒新空。
　　走到小鬼身前，她蹲身下来，伸出右手食指，本欲戳醒坐地上都能睡着的小鬼，但在距离对方肩膀还有几厘米处停顿了，摊开掌心，轻放小鬼头上，揉了揉那一头秀发，轻声叫道，“小鬼，醒醒。”
　　“嗯……”含糊的一声轻应后，司徒新空抬起了头，困倦的脸上还留有一抹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法抹去的忧伤，黯然又微带血丝的双眸，在看到桑婕时，注入了一丝光亮。“桑婕，你回来了！”
　　“嗯。”桑婕的手在她头上又揉了下，“起来，进屋。”柔声说了这话后，她把手收回，站起身，翻出包里的公寓钥匙，开门，进屋。
　　桑婕没有去扶一把因腿麻而不稳站起身的司徒新空，没回头看她一眼跟她身后进屋的司徒新空，也没去招待在客厅里坐着的司徒新空，但，司徒新空却觉得这样的桑婕是温柔而体贴的，在几分钟后，桑婕从厨房里端出一杯开水递到她手上时，司徒新空给这杯水贴上温柔体贴的标志。
　　见司徒新空有水不喝，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傻盯着她看，桑婕口气凶的命令道：“快给我喝光它！感冒了你以后都别想再来蹭饭。”
　　“那不感冒，是不是以后可以无限期的蹭饭下去？”司徒新空笑傻着一张脸。
　　桑婕把她当白痴看的不理她，转身去了盥洗室，出来见司徒新空水杯空了，这才再搭理道：“再去厨房倒杯水喝。热水器我开了，过会你进去冲个热水澡，换洗衣服自己到房间来拿。”说完就转身去了卧室。
　　司徒新空望着她的背影，眸光里尽是感动。桑婕这里，既温馨又窝心。怎么办，她太喜欢桑婕了。若这是病，她根本不想治，还希望能病一辈子。
　　按照桑婕的话，司徒新空再去喝了杯热水。
　　她进房间时，桑婕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桑婕，你还不困吗？”她问道。
　　桑婕道：“还有点精神。”
　　司徒新空看了她会儿，问道：“你是不是没洗澡没刷牙洗脸就睡不着？”
　　桑婕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显然被司徒新空说中了，只见她瞪了司徒新空一眼，说道：“你管我那么多做啥，快给我洗澡去！”
　　司徒新空却觉得被她瞪很开心，一脸笑容道：“我很快就洗好，不会让你等久。”动作快地她抱走床上桑婕给她准备的衣服，冲进盥洗室。
　　洗好澡穿了件蓝色睡袍进到房间来的司徒新空，不知为何，脸上有抹羞涩的红晕，她小声地对桑婕说道：“桑婕，你没给我准备内衣裤。”
　　桑婕停下手中正移动的鼠标，尽量淡定的对视上司徒新空。“我的A罩杯又容不下你，我给你准备干嘛？况且，不穿内衣睡觉对身体好，你以往过夜时不都没穿吗？”那会天气还有点热，司徒新空穿了件背心都不觉有何问题，这会是冷天，穿了件厚的睡袍，她反倒脸皮薄了变矫情了？
　　司徒新空贝齿轻咬嘴唇，“内衣可以不用，内裤呢？”一脸含羞的盯直桑婕看。
　　桑婕被她那眼神看得都不淡定了。呀呀的，这是害羞吗？害羞你就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她嚯地从椅子上起身，斥责某个害羞却不害臊的人：“那样的东西，你觉得我会给你用我的吗？还有，别给我一副纯情的表情问出不纯情的话来！”
　　司徒新空吃惊地用手轻捂下嘴，然后又不害臊的说着让桑婕险些当场吐她一身血的话。“我以为，我是用不纯情的表情在问纯情的话呢？”
　　桑婕头痛抚额，镇压体内滚滚上涌的心火。漠视漠视！无视无视！……如此来回几遍念咒，总算是将之心平气和压下去了。“我回房时，你再没给我安息地去睡，就给我客厅沙发上睁眼到天亮！” 摞下这话，她拿上衣服去洗澡。
　　十来分钟后，在床上躺的司徒新空，依是没法安息的睡，此刻，她正睁大一双眼睛，嘟着张嘴，对视头上天花板，口中振振有词道：
　　“那话根本就是威胁么？被那样威胁还能安息地睡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么！我堂堂一正值青春期没穿内衣裤的正常少女，想象此刻桑婕正站在我刚站过的地方，正用我刚用过的东西，光着身子洗澡的香艳画面，当然是要正常的热血沸腾，等一会心潮澎湃看到桑婕没穿内衣有穿内裤的躺在我身边，我一心理正常生理也健全的枕边人，当然更是要正常的煽火，做点更正常的激情事。要不，怎么对得起天公的作美？天黑的时候，就该做点天黑该干的事啊！”
　　“我说你不睡觉睁着眼睛，在唧唧咕咕些什么？真想沙发上等天亮？”
　　房间里桑婕声音响起，司徒新空才后知后觉自己想得太投入，没察觉到本尊已来，脑海中想念非非的画面一下子被惊散，她惊地从床上诈尸而起，捉急解释她至今不能安息的理由：“桑婕，我不是没有安息地睡去，我只是被肚子饿的声音给扰醒。我晚饭还没吃呢。”话到后面，她已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桑婕轻“哦”了声，环臂斜倚门边。“我有不让你吃饭吗？”她凉凉瞥一眼，床上以正坐的坐姿，摆出一副小可怜样的司徒新空。
　　司徒新空摇头道：“你当然不会这样了！但是，你今晚又没有做饭，我蹭不到饭。这阵子我天天来你这蹭饭，也没时间自个练练厨艺。难以下咽的东西，我可不想做给自己吃！”
　　听到这样一番话，桑婕都替司徒新空不好意思了。这么不好意思的话，你倒还真好意思脸不红气不喘大声表示啊？
　　哼哼两声后，桑婕用「你是笨蛋吗」的眼神看着司徒新空：“这世上不是只有烧过火的东西才叫食物！冰箱里的面包、茶几桌下的饼干等零食，这些都是可以生吃的，你不知道吗？看来，我叫你去沙发上睁眼是仁慈了你。你就该给我受虐地，地板上滚着，地铺打着，用身体擦地，方能深刻明白何谓日常生活！”
　　桑婕是被气的想教育下这只「会饿却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鬼，司徒新空却回礼她一个双手合十，眼冒红心说道：“桑婕，这就是你爱的教育吗？”
　　桑婕一口气没呛上，当然一个“滚！”字怒吼出口！
　　执意于「爱的教育」的司徒新空，立身心合一地去体会教果，滚出房间去到客厅，搬出冰箱里的面包，掏出茶几桌下的零食，当吃货去也。
　　嘴里吃着干货，心里感慨着以前蹭饭吃的熟食是多么的美味，泪目的深深觉悟到「生米远不如熟饭」这七字真言。于是，她把干货放回原位，决定速速回房钻被窝找桑婕暖身，来抚慰她在吃饭一事上受挫的小心灵。
　　在这之前，当然要先洗漱去，不然，桑婕绝对会把她踢下床。速度地她向盥洗室冲去，经过卧室门口，碰上房间里出来的桑婕。“桑婕，你还不睡吗？”她问道。
　　桑婕表情有点不自然的瞥了眼司徒新空，然后就移开了视线，道：“我太早吃饭了，肚子现在有点饿，想简单的下碗面线。你要吃吗？我可以顺道加量。”
　　“要！要！要！”司徒新空连声应道。弃了盥洗室，屁颠屁颠地跟在桑婕身后，进厨房当见习生去。
　　面线煮好，一人一碗。桑婕小碗，司徒新空大碗。
　　在客厅里吃。
　　简单的面线，果是很简单，就鸡蛋、面线、紫菜。
　　但司徒新空却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面线。不只是感情分，味道是真的很好。司徒新空很惊奇桑婕是怎么把那么简单的材料，煮成这般好吃到让她连舌头都想一起吞下去！
　　桑婕喜欢也习惯于吃热气腾腾的食物，加上她只是小碗，量还不多，所以不到两分钟，碗里的面线连烫汁都不剩。
　　她本想起身把碗筷收去厨房，但在瞥了眼旁边一脸吃得很美味的司徒新空，碗筷放下，重新坐了下来，一面欣赏小鬼优雅的吃相，一面话聊用于掩饰自己想陪小鬼吃完又觉得不自在的心理。“你几点来的啊？”
　　司徒新空把口中的面线吃下后，回道：“将近9点的时候。”
　　这么说，小鬼又在门外等了好几个钟头。桑婕静静的看了眼低头吃面的司徒新空，再问道：“怎么不先给我打电话？”
　　司徒新空停筷。“怕打扰到你工作。我打电话告诉你说不来蹭饭的时候，你有说过晚上要加班。”
　　“是这样啊。”桑婕本想再一句「我6点多就下班了。」，后来觉得，说了这句就还要牵扯到后面的事，而她又没必要跟小鬼报告，就没说了。
　　不过，小鬼这种有点傻的做法，还是要阻止的。“下次可以打电话给我，接个电话，不会占多长时间。”
　　司徒新空高兴的应道：“嗯！”开心投在桑婕脸上的目光一直没移开。
　　桑婕不得不咳一声提醒。“咳，别看我，吃你的面线。”
　　司徒新空听话的吃面。
　　话题既然已开，继续下去似乎也没有不妥，但因为接下去要问的才是枢干，而枢干引向的尾端是悲调的，桑婕突然间就没有想再问下去的欲望，觉得还是看小鬼开心吃面线比较有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