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简毁

2、第 2 章

　　周六，早上10点多，桑婕一人宅在住处。坐躺在客厅沙发上，啥也不干，就是发着呆……啥都不想的那种发呆。
　　“我叫司徒新空，一定要记得想我哦！”
　　突地，空空的脑海里晃出当日司徒新空的这句话。回过神的桑婕，不由地打一个颤——怎么回事？！
　　甩甩头，她想静下心地继续让脑袋空白的发呆模式，却发现已然做不到了。
　　哎——她长长地叹息上一声。
　　人从沙发上起身，拿起茶几上面的空的玻璃水杯，到饮水机那倒了水，而后，再坐回沙发上，小口的啜了两口后，她放下水杯，背靠沙发，双手枕于后脑勺，闭了眼。
　　这回，不再去刻意驱赶，脑海里方才打扰她发呆的那个人。
　　“司徒新空”她在心里默念了遍这个名字。
　　那个高中女生的名字，挺好听的。人长得也挺好看，也许，该用美丽来形容吧。那女孩，以后定会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
　　F中，没记错的话，那女孩穿的校服是F中的吧。那所历年来本市高考升学率最高的中学。
　　说来，自己同司徒新空的相遇，算是很碰巧的一种巧合。
　　如若不是，碰巧自己因心烦请假没去上班，碰巧司徒新空翘课没去上学，碰巧俩人都搭上同一辆公交车，在拥挤的公交车上，对于一个被性骚扰的小姑娘，自己没持着眼睁睁当没看见的态度，还训斥了那个色狼，那，与自己碰巧在同一站下车的司徒新空，也就不会拍上自己的肩来搭话，说道：“你刚的做法，很冲动很傻！但很顺我眼。既然你是一人逛街，那就一起。”
　　然后，就这样，自己被这个叫司徒新空的高中女生，从下午的挽手逛街，发展到晚上的留夜过宿。

　　手机响起，打断了桑婕的闭目游神。起身，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接听起来。电话是徐果打来的。
　　“你又宅在家了？”徐果的语气带着无奈。
　　被说中的桑婕，呵笑了两声，“你不会是在我这装了摄像头吧？”
　　徐果“切！”了一声，用很不屑的语气说道：“就你那心思，还用得着我费那力气？”没给桑婕顶她嘴的空档，她又接着说道，“怎样？出来，我请客，你喜欢的西街那家丸子。”
　　桑婕爽快应约。“好啊。”

　　半小时后，桑婕出现在约见的地方。
　　徐果已先到并点好了餐。
　　桑婕一进店，坐下没多久，服务员就端来两大碗热腾腾的脆肉丸子汤。
　　“谢谢！”
　　服务员走后，徐果看向对座的桑婕，此刻，桑婕一双眼正湛亮湛亮地盯着丸子汤正不断往上冒的热气，这一副举动，引得徐果不由得抽了下嘴角，决定游神会。
　　桑婕喜欢吃的东西，徐果也都觉得挺有胃口的。但桑婕吃东西时的某些习惯，有时徐果是非常的不敢苟同。就拿眼前一例来说吧，桑婕面前的那碗丸子汤，很烫很烫，可桑婕却一点也不觉得烫地勺汤送入口中，连口吹气都不带一下，而她勺汤的习惯，向来是汤匙深入碗的底部由下勺起，她说，这样喝起来的汤才算有点温度。
　　还算有点温度？！那根本就是可以烫死人！徐果就是对此点，非常的不敢苟同！
　　记得在有次游神中，她不小心地被桑婕传染起这喝汤的方式，当场烫得她不顾形象的把汤吐出来，淌泪的痛喊道：“烫、烫、烫……烫死我了！”而她对面的桑婕，却不是人的，不止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表示，还用一副很难以理解外加嫌弃她把汤吐出来的眼神瞪着她。
　　自那之后，每次同桑婕一起吃饭，徐果都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绝对不让自己游神，以免再有惨剧发生。因为她不敢保证，再一次对上桑婕那眼神，她能抑制住自己冲动的双手不去掐死对方。
　　在桑婕一大碗的丸子汤都去了三分之二，徐果才打住游神，慢慢地拿起一旁的白瓷勺，轻勺起最上面的汤，小口地轻送入口中。喝上两口后，她抬眼对桑婕说道，“吃完后，陪我去买双鞋子吧？”
　　此时，桑婕碗里的汤已见底了，只剩最后一粒丸子在里头。她看了眼徐果的那一碗，念了一句“真慢！”才给了回应：“好。”
　　徐果的耳朵自动地把桑婕前面那一句忽略掉，接着说道：“买完鞋子后，去唱会歌吧？”
　　“好。”
　　桑婕碗中的那粒丸子已不见了。徐果瞟了眼，对正手托腮等着她慢慢吃的桑婕说道，“要不要来几粒？”自己碗里的丸子还一个都没吃。
　　不无意外地，桑婕回给她一副很嫌弃的眼神。
　　为此，徐果笑笑的断下判言：“我就说你有洁癖嘛！”
　　桑婕眼神慵懒的瞟徐果一眼，对这一点评置之不理。
　　徐果吐槽道，“也不激烈辩驳我一下，真没激情你！”
　　桑婕回给她的，又是一个慵懒的眼神。
　　徐果无趣地自知之明说道：“好了，别继续你那黑暗情绪的眼神！我加快速度吃就是。”
　　在徐果行动与言语一致时，桑婕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容，还越来越精神。
　　吃到最后一粒丸子时，徐果抬眼对桑婕说道，“K歌后，跟我去趟我叔叔的果园，那里的冬枣可以采摘了。”
　　桑婕眼神一亮。“好！”她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冬枣。

　　待到晚上七点，桑婕才与徐果散场，提着采摘的一篮冬枣，回了住处。
　　刚一进门，手上的东西还未放下，就听到包里手机响了，桑婕忙把东西先往地上一放，快速地掏出接听。她手机的来电铃声里，只有一个人的设置是不一样的。
　　“喂，想我了吧？”桑婕此时的声音，表情，都透着一股无法抑制的开心。
　　“想呀，非常想！”电话那端传过来华芮云甜美的声音，“所以我要宣布个好消息。”
　　“要来找我是不？”桑婕飞扬的语调，充满着期待。
　　“是要你来找我才是！”饱含喜气的声音，在激动的稍顿之后，说出了所要传达的喜庆消息：“我下个月28日结婚。”
　　“……”
　　电话这端，桑婕许久没有说话。
　　电话那端，华芮云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提高了音量：“喂！喂！桑婕，你能听到吗？”
　　“……我在听着。”
　　听到桑婕的声音传过来，华芮云脸上的笑容又显出，“我刚还以为信号有问题呢。喂！桑婕，你不觉得你有话没对我说吗？”
　　“哦……什么话？”桑婕的声音轻轻低低的，似乎失掉了力气。
　　“什么什么话？当然是恭喜的话啦！我要结婚了呀，你不该恭喜我吗你这家伙！”沉浸在喜事中的华芮云，一点也没察觉出，电话另一端桑婕的异常。
　　“哦……恭喜。”
　　华芮云听到桑婕的声音，虽然比方才清晰多了，可似乎有什么地方让她感觉怪怪的。是哪里呢？困惑的华芮云沉默了，然后在感到另一端也很安静时，她终于发现不对劲在哪了。语气激动地，她冲着手机对桑婕吼道：“桑婕！你干嘛我不说话你也不说话？”
　　“我……没有。”
　　“什么没有！你现就有！讲话慢吞吞的，没语感，没激情！喂！现在可是你好朋友我华芮云结婚结婚呀！你……”华芮云烧起的情绪突地又自个灭了下去，语气充满担心的问桑婕：“桑婕，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呢？”
　　“什么呀？没的。我好得很！你可别损我的运气，不然我拒包红包！”
　　听到桑婕又恢复到以往同自己斗嘴的活力口吻，华芮云总算松了口气。桑婕是她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她可是很珍惜这位朋友，非常非常地希望桑婕能够幸福。说到幸福，想到自己好事将近，华芮云又对着手机冲那端的桑婕言语激动道：
　　“桑婕，你别再给我单着了！限你在我结婚那天前，把男朋友给我定了，你们就做好当我与陆飞的伴娘和伴郎的觉悟吧！知道吗？”
　　“没听见！没空搭理你，挂了！”
　　“你敢！”
　　“……”桑婕又沉默了。
　　“喂，你怎么又给我不说话了？”
　　“哦……我有客人到来，不说了，挂了啊。”
　　“那好吧。喂，我说的事，你也给我认真听进去并深切记住，知道吗？嗯那个……不是说一个人不能过日子，就是那太寂寞了。”
　　“知道了知道了，挂了。”
　　同以往每次一样，桑婕还是等到电话那端传来已挂断的声音，她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
　　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不管聊的心情有多么好，都会有一种寂寞萦绕心头。
　　芮，我不希望你拥有跟我一样的感受。即便是，在此刻这样的心情之下。
　　口中尝到咸的味道，桑婕才知道自己流泪了。没有举手擦掉，是没有力气，也不想擦。
　　按下手机的关机键。
　　静静地，她静立原地，任由流淌的眼泪，宣泄着内心无法道出口的痛楚。
　　哭吧，哭过之后，明天继续把日子过。

　　八点快半时，桑婕公寓的门铃响了。
　　桑婕眼眶中的泪水，硬生生地怔停住。抬手，她慌忙地擦掉脸上的泪水。脚步迈出，不是朝门那边走去，而是进入卧室。她现在的这种心情的这副样子，不愿意被任何一人看到。
　　公寓里装有电子猫眼，等明天再看看是谁来访，到时再进行道歉吧。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门铃声依是让人心烦的响个不停。
　　桑婕只好从卧室出来，去瞧一瞧到底是哪个不知趣的家伙这么不死心。
　　当在电子猫眼的屏幕上看到一张说陌生又不算陌生的少女的脸，桑婕愣住了。
　　司徒新空！怎么会是她？！她来干什么？
　　一个月过去了，她以为她们，不过是，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被知道的两个陌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