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简毁

16、第 16 章

　　F中高三⑴班教室
　　同桌的上官兰，用手肘捅了捅脸趴在书桌上没精神的司徒新空，戏谑的说道：“喂，猜猜你刚进教室时，班里的男生对你的什么目光又多加深一层？”
　　司徒新空抬起脸，露出一双熊猫眼。“怜惜。”
　　上官兰满意的点头。“很好！”语气微微一顿，再继续：“女生呢？”
　　“窃喜。”
　　“所以呢？”上官兰一脸兴致勃勃地端祥司徒新空美丽却暗淡无光的脸。“这三天，你是被什么给折腾得如此晦暗啊？之前明明光芒四射得好像全世界的光芒都笼罩在你身上。我才高兴没几天我们司徒终于恋爱了，你就又失恋了？”
　　“不想回答你。”司徒新空话刚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像是特意为她做准备。
　　上官兰可不管眼下是不是上课时间，台上语文老师讲他的语文课，台下她上官兰继续打听私密事。她在自己的语文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的第一二行位置上，龙飞凤舞地写上一行字——说！不说我整节课写下去！
　　然后左手一推，笔记本搁向司徒新空那边。
　　司徒新空懒懒扫了眼，笔一挥，潇潇洒洒竖地写下一列字——不说！你能奈我何？
　　把本子推了回去。
　　上官兰毒舌一哼，翻页写道——失恋了吧？
　　司徒新空绝笔一收，上官兰的笔记本被她压于语文课本下，没收了。
　　书信来往断也！
　　上官兰那个瞪眼呀。低头，从抽屉里再翻找其它科目的笔记本。
　　“上官兰同学！上课专心点！”
　　台上的语文老师，已经注意上官兰许久。这个学生，真是没纪律！以前上课总睡觉，后来改善了点，前半节课睡觉后半节课发呆。近期，睡觉的毛病改掉了，发呆的时间也减少了，还以为她变认真了，这才欣慰没两天，今儿又让他在课堂上逮到她又多了项新毛病——骚扰优等生司徒新空！
　　嗯！这上官兰就是个危险体。
　　自从这学期她与司徒新空同桌后，就发生了各科老师都引以为傲的优等生司徒新空，第一次翘课的大新闻。在那之后，司徒新空又翘课过好几次。所幸，这学习成绩没落下，还是保持在全年段第一名。
　　上官兰这个同学，在学校一向没啥好声誉。上课没纪律已不用说了，翘课、打架更是常事。若不是家庭背景后台硬，早就被学校给开除了！
　　上官兰没有留级纪录。但这点不是靠关系。虽然平时她课业成绩一塌糊涂，但每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倒是一科红灯都不挂。不是没有怀疑过她作弊，但人家确实没作弊。
　　自从上官兰与司徒新空成了同桌后，翘课打架的事好像减少了，学习成绩也提升得不错。上个月月考，每科成绩都达到中上水平。
　　但到底该不该为这位学生的好，影响了司徒新空的好呢？老师们一直很纠结，要不要拆掉这俩人的同桌关系。
　　再观察段时间吧。⑴班班主任谨慎的这般说道。
　　被老师点名后，上官兰老实了。不是听老师的话，是她现在没闲情同老师作对。司徒新空正在望窗发呆，她得假装认真听课，让老师不要把注意力过多地盯在她们这一桌。
　　边眼盯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上官兰边拨些心思想点事。司徒这家伙，这几天是怎么呢？难不成还真被自己言中了，真的恋爱了？又很不幸地失恋了？嗯——下课后一定要八卦出来！
　　下课铃敲响，放同学们下课后，语文老师在收课案的时候，投瞥了眼还在望窗发呆的司徒新空。然后走出教室的他，心中担忧地考虑着一个问题：再等观察段时间，会不会太晚？
　　见老师走了，上官兰伸出食指戳一戳司徒新空的肩膀。“喂，再望，玻璃都给你望穿了！”
　　一声轻声的叹息，司徒新空转过脸来，幽幽说道：“上官兰，你被人拒绝后，是怎么再赖上去的？”
　　被请教的上官兰，瞬间一脸黑线。你这还真是看得起我呀！嘴巴一动，很不甘愿地说出自己的逊法：“把自己当只万恶的蚊子！”
　　光华在司徒新空脸上重新点亮。“欧连舞品味还真差！”
　　“你……！”上官兰气绝地起身上洗手间去。
　　心中一千一万一亿个后悔，曾经跟司徒新空提过，她与欧连舞「蚊子与肌肤」的故事！
　　上官兰再回教室，是第二节课上课铃敲响的时候。瞧着司徒新空已恢复了精神，心里也落宽了心。

　　人心情不烦的时候，时间就是过得特别快，很快地，就到了第四节下课的时间。
　　课本收进抽屉，上官兰对司徒新空招呼道，“中午我们外头吃吧？”
　　司徒新空爽快应下。“好。”
　　俩人下了教学楼，向校门口走去。
　　视线在扫到校门口外一抹蓝色的熟悉身影，司徒新空眨了眨眼，又再眨了眨眼，确定没看错后，她当下撒开脚丫子，甩下上官兰，向校门口外那道蓝色身影快奔而去。并喜悦地大声喊道：“桑婕！”
　　桑婕是来探望桑昱那副打过架的身体，此刻正与桑昱说话的她，在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叫声，不由得心中一震。不会那么巧吧？！表情汗的，她转过身去，然后心死地承认：还真是很巧啊！
　　司徒新空喘气的站定在桑婕面前，目光炽热地盯着桑婕。她好想她！
　　尽管面前的这个人，让自己痛苦失眠了三个晚上。但她脑子里，依然只能想着她，只想思念着她。原以为，只能等傍晚放学后，去了桑婕住所等她下班，才能见到对方。不想，会有这么惊喜的撞见。
　　如果可以的话，桑婕真想此刻自己手上有条毛巾，盖在司徒新空脸上，免得自己被对方炽烈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
　　拜托！这不该是你再见我时，该露出的表情吧？
　　拜托！我又不是个灵体，会突然消失不见，你没必要跑得这般急喘气吧？
　　更拜托！你现在不是应该，把我当看到也当成没看到，对我不理不睬吗？
　　桑婕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有些许僵硬，但也没办法。不先跟司徒新空把招呼打上，让对方醒一醒收敛下太过露骨的眼神，这场面，会让她非常不自在。
　　“嗨小鬼！真巧。”
　　桑婕是想让气氛变得自然，却被司徒新空少女情怀的羞涩语气说的一句露骨话狠狠地呛了下。“不用翘课也可以与你偶遇，真开心！”
　　“你跟她很熟吗？”一旁观察了两人有一会的桑昱，出声问道。他仍是那副对桑婕说话口吻很欠佳的态度。
　　但这会，桑婕却从这份熟悉感找到了一分自在，心情也有些轻松起来了。“你们相互认识吗？”她问二人。
　　“不认识！”
　　“不认识！”
　　司徒新空与桑昱二人，异口同声的用着不爽对方的口气说道。
　　桑婕听了，心儿那个抽！我还想你们能畅快聊，好让我松缓下心情。你们倒好，竟给我如此合拍的不对头！好吧好吧，为了我有话说，就不管你们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总之，这会都给我认识！
　　桑婕左手指桑昱，“我弟，桑昱。高一⑴班。”
　　“没有血缘关系！”桑昱当即就脱口而出的这句不想承认两人关系的补充，让桑婕要指向司徒新空的右手僵了僵。这个臭小鬼！当下，桑婕决定怠慢一下司徒新空，先赏给「弟弟」桑昱一个瞪眼。“没有那样，你也还是我弟！”
　　臭小鬼，枉费我今天还特意带着人生第一次炖的鸡汤，来探望你这副挨过拳头的身体。汤你都接过去了，关系不承认也给默认！
　　桑昱像是跟她耗上似的，也回瞪了一眼：“你那哥与你那姐，可不这么想！”
　　桑婕鸟火地再瞪眼回去。臭小鬼，你还真跟我算上了！“抱歉！我没有兄姐！你那哥与你那姐，只是凑巧跟我同一个父亲而已。”
　　桑昱也不甘示弱，继续回瞪：“抱歉！我也没有你那哥与你那姐的兄姐！他们只是凑巧跟我同一个父亲，这个父亲还不是我父亲而已。”
　　虽然俩人都压低着声音互吼，但跑来凑脚，站在旁边听的上官兰，可都是清清楚楚地听了进去。她咳了声的说道：“我说你们俩个……”
　　话还没说完，就被俩姐弟同时凉凉一瞥眼，并同声共气的一句话打断。“我们只是不想乱安关系！”
　　上官兰咋舌地盯盯这个，又盯盯那个。最后她视线落向，从头到尾都淡定站于一旁微笑听着看着的司徒新空。心理难以平衡地说道：“我可不可以鄙视下你的淡定？”
　　司徒新空把手肘搁在上官兰肩上，眼神羡慕地盯着桑昱，同上官兰说道：“我也好想像他一样，被桑婕这么爆发情绪的吼话。”
　　上官兰当即很鄙视地送出一个白眼给司徒新空。“我倒不知，你有被虐妄想症？”
　　司徒新空笑笑说：“不，我得的是被爱妄想症。”眼神痴恋的盯在桑婕身上。“希望她也能把我放在心上。”
　　桑昱用手肘顶了顶桑婕的手臂。“喂！那女生正在用猥亵的眼神看你！”
　　桑婕羞恼的出手回顶过去。“少给我乱说话！”
　　“我可没有饿肚子搭理你们的闲情。” 桑昱抱着那个装鸡汤的保温瓶，目不斜视司徒新空与上官兰俩人，走入校门。
　　上官兰对司徒新空呲牙：“你家小鬼，真目中无人！”
　　司徒新空本想回嘴，但觉得「你家小鬼」这称呼，还挺称心意，就大方地不计较了。手肘已搁在上官兰肩上好一会儿的她，连句「谢谢！」都没有，冷情地说抽就抽，热情地挨身桑婕。“桑婕，你午饭吃了没，我们一块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