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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十一章 春梦、第十二章 奈何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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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春梦
顾惜朝大部份的时候都很淡定,注意,是大部份,极其偶尔的,也会有他想淡定也淡定不了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眼前的他有种被目光凌迟的感觉,还是赤.裸.裸的那种。刚谘商进行不了多久,息大娘问他,请他回忆从看完电影到现在,有什么特别印象深刻的梦没有?他一听,腾的一声像脸上被施放粉红烟幕弹一样,瞬间烟霞烈火的满脸通红,好不热闹。立刻变身为Q版惜朝,全身僵硬、目光闪躲、低头缩脖子的,急着想找哪儿可以藏、找洞可以钻。
息大娘心道,嗯..有谱。
一阵短暂的沉默,大娘就提议说:如果我说对的话,你点点头,不对、摇头就可以了。(时间宝贵,按分钟计价的,每15分钟一节,100RMB)
Q版惜朝:点头
大娘:是…春梦?
Q版惜朝:点点头
大娘:和…晚晴?
Q版惜朝:头摇得像波浪鼓
大娘:不认识的?
Q版惜朝:又点点头
大娘:美女?
Q版惜朝:再一次波浪鼓
大娘立刻起了精神坐直、试著更拉近和惜朝间的距离小声问:男的??
顾惜朝轰的立马站起来团团转、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辞不达意的、手势表情都很激动的大声说个不停,BLABLABLABLABLA…
息大娘极其困难的听了两、三分钟后,终于,得到一个结论:
他跟,一不认识的男人、做了,而且注意,重点的重点是:还非常的…快、乐!
然后,Q版惜朝表达完毕,全身虚脱的低着头回去坐下。
大娘问:看到对方的脸吗?
Q版惜朝:摇摇头
大娘问:那怎么判断是男的?
惜朝回忆:每次梦中他都是交颈从背后环抱着他,还紧握着他的手,看得到他粗壮的手臂和骨节分明握力十足的手指,所以确定,是个男的。
大娘又问:大约梦到几次了?
惜朝无奈的说:大概有一、二十次了吧,起先约一周一次,越来越频繁了,后来最近,几乎天天….(低头越来越小声)
忽然顾惜朝抬头,神情激动的问:这跟我怕手术刀,有啥鬼关系?
大娘说了,当然有关系,梦是潜意识和意识的沟通,当有很重要的事情或心情感受被忽略的时候,潜意识会试着透过梦境来提醒,而你问题发生后,这个梦一直来提醒你,代表它很重要,算是种很强势的沟通,一定要你注意到它。
顾惜朝无力的摊坐在沙发上,说,这什么意思?欲求不满吗?
息大娘解释,一般这类的梦,代表欣赏某人的一种特质或心理补偿的需要,想和一个人结合为一,成为自己人格或能力的一部份。
再花点时间确认他的交往关系,和生活往来去排除,大娘总结道:现在为止的线索有两个,一个是对利刀的恐惧、一是和不明男子的关系。
顾惜朝满头黑线的OOXX道:太好了,想和不认识的男人有关系,还是床上的关系,呵…。
大娘再确认了顾惜朝的情绪稳定度和睡眠品质,交代他两周后再来就好了,另有任何变化每次来都要提出来,便让他回去了。
顾惜朝回家后,顾妈找他问,怎么好几天都没洗到他的内衣裤了?丢哪儿啦?
他急应说,我洗了,以后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再麻烦妈了。
顾妈看着他面带些許腼腆的表情,心照不宣的道:太好了,咱家宝贝,真的长大了…,呵呵….
第十二章奈何桥
我知道,脚下正在赶路。
看天都快黑了,在一条小路上,两边空旷的荒地上顶多只有寥寥无几的干草,几近寸草不生。心很急,却走得极慢,手上一把绝世宝剑,却大材小用的被拿来当拐杖,别的剑客看了大约会气死。身上穿的狐裘披风破旧得更显得我一身熊样,磕磕绊绊,好不容易终于看到桥头的一行人,精神一振,更加紧了速度,但也没法子快多少,我真的…太累了。
这里的白天很短,夜晚很长,都不用睡觉,白天随便我们去流浪,天黑之前得赶回来,不然就成了孤魂野鬼,会被通缉。我一直很守规矩,不曾留下什么不好的纪录,也不知到底多少趟来回这条路上,数字对我没有意义。
随着队伍一个个的前进,终于轮到我,才看到桥碑上的三个字“奈何桥”,桥头的老太婆一见我,立马变脸,虽然原本就没多好看,一脸嫌恶不耐烦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几分,好像我一直在给她找麻烦,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人那么不高兴。
她转身拿一碗水给我,意思是喝了它,结果我手一拿过,翻手就把它倒了,想都没有想,好像做过几千万遍的习惯动作。
她看了很生气,指天骂地的训了一顿,说我老不过桥,天天守这儿碍眼,想要等的人也不会来,更何况名单上根本也没这个人,当初就警告过你,等到最后连你自己是谁都会忘了,就和游魂没两样。我当没听到一样不管不顾的自行走到桥边找空位站着,不给后面的人挡路。
我还是坚持的等下去,什么都可以忘,但有个约定绝不会忘,要和一个人一起过奈何桥,一人不来,另一个人永远不走。那人没来,我的心也就跟着回不来了。笃信着早晚一定会来,虽然我连等的人长什么样子也记不得了。
白天没事,我都会到一个山坡上简陋的凉亭坐着,那边一望光秃秃,能看到的只是一片无亘土丘、黄土地、和少得可怜的杂草堆,但是视野很好,可以看得很远,喜欢坐在亭子里吹着风发呆,直到下午再慢慢磨蹭回来,可惜每次待的时间越来越短,来回耗去了太多时间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在可惜什么,只是老想多待会儿,好像有什么重要回忆,可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突然一阵骚动,看到一个全身发着黄金色光辉的出家人,手拿着金色大法杖,眉目清秀,让人看了很舒心,跟着精神一振,想唐僧大约长的也不过如此。老婆婆一看到他很高兴,像找到救星一样拉了他衣角抱怨了一阵,还不时用馀光瞄一瞄我,猜是在说我赖着不走的事情吧。
听完后那僧人稳步到我身前,眼看他薄唇开合的向我说了几句,但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突然我好像情绪很激动,百感交集的,不知是喜是悲。一会儿我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居然动身向婆婆走去,向她伸出右手,她如释重负的又拿了一碗水给我,居然…要喝了,我在心里一直大叫,不可以!不要!!但是动作却一点也不听使唤,一口就喝光了,之后还碗内朝下的晃一晃,表示一口不剩。
那僧人脸上现出欣慰的表情,好像完成什么任务,就消失了。而我也开始移步,慢慢的走向桥头,抬起右脚正要踩上桥面,心里突然又想到什么想反悔似的──
不─────────────!!
这时戚少商突然从沙发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情很混乱,红泪在一旁拍他的背,帮他顺顺气。
等他情绪缓和点了,红泪问他,知道怎么回事了么?戚少商说,他好像在奈何桥等一个人,等很久很久,己经数不清多长的时间岁月,一直没来,突然有天来了一个像道行很高的僧人,他就愿意过桥去投胎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后悔的,却也不知到底在后悔什么。
红泪说,也许跟失眠一连串经过的事有关吧。这次先了解到这里,等你到美国拍完新片时再继续。
少商说,那要四个月时间,会不会太久?
红泪说,没关系,反正现在大致失眠已控制住了,可以减轻药量,其他以后再慢慢了解吧。并提醒他刚催眠后,会有一段沉淀期,甚至出现习惯改变的现象,可以留心看看。
少商同意的点点头,一切等忙回来再说吧。
红泪记录:少商首催完毕,在等一个人,似和梦境关连的重要线索,四个月后继续厘清,投药减量,并留意追踪后续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