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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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远处警笛声呼啸而来，几辆警车闪着强光朝这边飞驰，惊醒了二人，他们还不知要这样暧昧地对视多久，忘记了移开视线，都醉在对方的眼里……
白玉堂放开展昭的胳膊，轻咳一声，整理心绪，准备应对警方的询问。展昭从窘迫的境地抽出来，也快速进入工作状态。事后，两人草草分手，各自回家，夜深人静时，都不禁惴惴地回想刚才。白玉堂可想而知，那时自己控制不住的心声，都传进了那人的心里，他会怎么想？他也喜欢自己吗？在自己伤害了他之后。展昭倒因为刚才的事，清楚了自己的心，为何只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但那人如此骄傲，自己用这种异能对待他，就成为了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吧……
接下来几天，展昭在白玉堂的帮助下，积极为沈先生制定针对司诺能力的防范措施，因展昭对“读心”能力的了解，对应的机制设计得滴水不漏，沈先生放心，却说服不了自己向展昭道谢。展昭并不在乎这些，倒是常常苦恼于怎样阻止白玉堂给那个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两人合作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对他们来说，都松了口气，因为短时间内，他们真的理不清思绪，不知该怎样面对对方……
这是完成了沈先生那里的收尾工作的最后一天，两人晚上从沈氏大厦里走出来，分手前，白玉堂对身边人交代：
“明天开始，我不能每天陪你了，你工作认真，也要注意休息，不可以再不吃晚饭了。如果有司诺的消息，就通知我，不要一个人逞能，要注意安全……”
展昭听他嘱咐得自然，真诚流露的情谊，让心悸动，脸微热，忙打断他：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白玉堂看他又窘起来，悄悄微笑，潇洒告辞：
“那好，先走了，下次见！”
展昭跟白玉堂分开后，走向自己的车子，刚用电子锁解锁了车门，就听身后有漫不经心的声音，说：
“检察官先生，要等到你独自一人的时间，可真不容易，骑士护得紧。”
展昭顿住将开车门的动作，慢慢转身看向后面的人，见是一名持枪巡警，举枪对准自己。司诺则悠然地站在一边，仿佛事不关己，只在看一场好戏……
“你还不死心？‘庞氏’的计划，你是完成不了了。”
“我知道，多亏了你，我被他们放弃了。你虽然拿不到‘庞氏’的证据，却令他们功亏一篑，也让我失去了一切。”
“你们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关系，本就是不可靠的，你想要好的生活，也不能用非法手段……”
“闭嘴！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如果像我这样的‘怪物’，不能给别人带来利益的话，还有人会接纳我吗？！”
司诺喝断展昭的话，几步上前，从展昭外套里夺走他的佩枪，朝一个方向示意：
“走吧，让我们最后谈一次。不要耍花样，否则这位巡警会立即将你击毙，他自己也会面临审判。”
展昭不得不照他的话做。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了。
司诺将展昭带到附近的一个小树林，在夜晚，这林子幽静无人，即使有枪声传出，其他人赶过来，也要花一定时间，凶手早可以逃之夭夭，展昭马上明白了司诺选择这地点的用意。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付出这么多，为了那些不知感激的人，从未后悔过吗？”
司诺令巡警的枪口，始终瞄准自己，展昭知道，这是他给自己的，最后的生存机会了……
“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会因为别人感不感激而动摇。”
“是么？难道你就没有关于自己的愿望吗？我呢，从一开始厌恶自己的能力，到发现自己可以变得很‘强大’，意识到变得‘强大’后，别人就会对自己趋之若鹜，以为终于找到了被这个世界接纳的理由，甚而可以将世界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必再一个人待在孤单的角落。但最终，世界还是抛弃了我。你也有过类似的体会吧？我不明白，你为何还倔强孤单地走下去，如果我现在问你，你愿不愿跟我走，你会怎么答？”
巡警向展昭走来，枪口靠近他的心脏，展昭仍平淡地说：
“有值得自己守护的东西，才会真正变得‘强大’吧？虽然孤单，不被理解，但正因为如此，有人留在自己身边时，会觉得格外幸福，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不必跟你走……”
展昭趁司诺因自己的话，莫名出神时，突然出手抓住巡警的枪，将他手腕一扭，枪脱手被自己得到，在此瞬间，一掌切向巡警的后颈，将他打昏。正要举枪向司诺，就听“砰！”地枪声响起，自己腕部剧痛，枪落地，被司诺赶来踢向一边，然后向自己攻来，展昭没准备充分，本能地挡了几招，就被他摔在地上，压制住。
司诺一手扼住他的咽喉，另一手拿着枪，枪口抵住他的额头：
“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我一再给你机会，你却总无情地跟我作对！跟这世界告别吧！”
展昭眼看他打开枪保险，食指微动，就要扣下扳机……
枪声的巨响震荡夜空，生死一瞬间，展昭惊异疼痛为何没有如期而至，却是上方那人微晃了身体，眼神涣散开，用仅余的力气对自己柔和笑道：
“你果然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不过，你这个‘笨蛋’，却终有人，对你不离不弃……”
他身后的人，显然担心司诺在垂死挣扎间伤害展昭，又“砰！砰！”不留情地补了两枪。这下司诺再支撑不住，倒在展昭身上。温热的血液，在展昭身体晕染开，让他觉得像魔术师最后的表演，就这样用生命落了幕，这绚烂演出背后的酸楚和希望，也许只有自己，才能看懂吧……
很快，有人跑过来，拉开司诺的身体，展昭对上那人惶恐的双眼。
“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这是司诺的血……”
展昭话音还未落下，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他胸膛起伏得厉害，展昭仿佛听到心脏重重急跳的声音，抬手轻抚他的背，让他慢慢平静，又想起司诺说的“不离不弃”的话，也许，我们两人，早已谁也离不开谁……
公孙策和警察来到现场，处理残局，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公孙策告诉他们，虽然没有司诺更多的罪证，但他企图谋害执法官的事实明确，白玉堂算是“正当防卫”击毙了他，这一将异能用在反社会上的人，终不能再危害人了。也将展昭最初经由白玉堂的四位哥哥允许，在办案期间，使用“读心”能力的事，告诉了白玉堂。白玉堂听罢只是沉默，展昭其实能够理解，不管原因为何，入侵内心这件事，对自尊心极强的这人来说，该是种多大的伤害……
众人离去后，展昭也将跟白玉堂道别，最后对他说：
“这段时间，很对不起！案子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读’你的心，如果，我们还能像朋友一样来往的话……”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又折回来，刚好看到司诺想杀你么？”
白玉堂没有接他的话，问他另一件事。
“……你为什么回来？”
“因为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这话只在我的心里，白爷允许你最后一次，‘读’我的心。”
展昭有些惊讶，但看那人郑重的神情，决定顺他的意，看看他究竟想对自己说什么……
……如果他现在主动跟我告白，并吻我的话，我就原谅他……
展昭满面通红地看着他，全身都僵硬了，那人摆明了一副“就不说透”的样子，假装淡然任自己无措挣扎，怎么竟是如此“恶趣味”！
……你到底还要“酝酿”多久啊？胆小鬼！……
就在展昭觉得脸上的热度，快把自己给烧尽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心中冷哼一声，不客气地说。被他激得心一横，一把拉过他的衣领，坚定看进他的眼里：
“白玉堂，我喜欢你。”
下一秒钟，就见那人顿时绯红了脸，才不自在起来，连忙放开他：
“你……你干嘛脸红，是你让我说的……”
“我怎么知道，你真的说出来，会是这种效果……”
两人都脸热得很，偏白玉堂还坚持：
“那么，还有最后一个步骤……”
展昭看他的反应，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轻笑出声，坦然贴近他，他也迎上来，分不清是谁主动吻了谁，只剩融合在一起的心跳声……
我们心的震动并不剧烈，只是持续微震……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