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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白小仙儿在洞里窝了一整天了,又羞又委屈,只能不停画圈圈诅咒祁莽山上破庙里新来的那只破和尚。佛门弟子不但不知一心清修,背着师傅破了肉戒不说,居然还堂而皇之的脱了衣服调笑好人家的姑娘……白小仙儿越想越气,恨不得将其抓了丢去后山的狮虎洞里,看他还敢取笑别人。

      白小仙儿是祁莽山上的一只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这祁莽山上灵气十足,修道修仙的小妖小鬼不在少数,不知什么时候出了白小仙儿这么个另类。

      说她是人吧,她显然没有凡人的肉体凡胎;

      说她是鬼吧,她却不会惧怕灼灼白日;

      说她是妖吧,她没有修炼前的原形;

      说她是仙吧,可她全身上下连半根仙筋都没有。

      思来想去,白小仙儿估摸着自己兴许是个不归天庭管的散仙吧。

      白小仙儿打从有记忆起,就已经在这祁莽山上,隐约知道自己姓白,叫什么名字却记不起了,索性仗着自己有那么点糊弄人的本事,认定自己个儿是个散仙。大家伙儿见她非妖非鬼的,看着倒也心思单纯与人为善,便也打趣儿叫她白小仙儿,渐渐连本名倒少有人问起了。

      白小仙儿在这祁莽山上悠闲自在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却不想前日里却被山腰破庙里一新来的破和尚调戏了一番。白小仙儿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可偏偏这一肚子的委屈又不好四处宣扬找人诉苦,只能把所有气愤生生往肚里咽。

      祁莽山下有座阜康城,虽然城里热闹,但平日里上山的人却极少,偶尔有猎户上山打猎,但一向严守不猎幼兽、不捕孕期母兽的原则,所以倒也与山中万灵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祁莽山山腰有座破庙,不知是哪朝哪代遗留下来的旧址,庙墙已经残败,倒是院后有两间厢房尚可遮挡风雨,偶尔有猎户上山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就在厢房里凑合一晚。

      山中岁月寂寞,白小仙儿最大的乐趣除了与山上的小妖小鬼聚在一起分享山下城里听来的八卦,便是趁有猎户住在破庙厢房时偷偷跑去捉弄一番。或隐了身形在人家烤肉时偷偷多撒一把盐,或趁人不备藏了其身边物件儿让人好不辛苦来回翻找。

      这日夜里,白小仙儿和小妖小鬼们聚完回来,见破庙厢房中隐隐有火光透出,不禁觉得好生奇怪,这无风无雨的天气,怎么会有人留宿在这破庙里?心下这么想着,脚步就不由靠了近去。

      旧庙院墙已坍塌了大半,院中有堆熄灭的篝火,旁边散着些吃剩的骨头,篝火堆还冒着青烟,可见骨头是刚吃完被剩下的。

      星点火光是从院后的厢房传出,白小仙儿隐了身形,贴着门缝遁入厢房内。厢房里一桌一床极为简陋,桌上点着蜡,却不见人。

      正纳闷着,有脚步声靠近,只听门“吱呀”一声,一个光头的和尚推门进来。

      白小仙儿不禁愣在当下,看着院内吃剩的骨头,原想是猎户或村人路过留宿,却不想却是个破了清规吃肉的和尚。

      修仙修佛均讲究的是修身修行,两者勉强也算是同道中人,白小仙儿虽算不得是个实打实的修仙之人,但对佛门弟子一向也是敬重的。如今碰见个吃肉的和尚,心里不免存了轻视的态度,只是这和尚生的倒也俊俏,叫人讨厌不起来。

      再说这厢,光头和尚推开门后微微一顿,随即转身进屋。只见那和尚手里端着个药碾子,里面是些已经碾碎的黑乎乎的草药,白小仙儿凑山前去,仗着凡人看不见自己,几乎趴在了和尚臂上,鼻子一耸一耸试图闻出药碾子里装的什么药。

      隐约可辨的是些白芍、续断、甘草、白果、紫花天葵之类的,均是治外伤和解毒的草药,再剩下的,白小仙儿一时也无法分辨。

      “莫不成是这荤和尚中毒受伤了?”白小仙儿边嘀咕边绕着和尚转了两圈,上下打量试图找出这和尚哪里有受伤。

      这一打量就越发觉得虽然是个光头和尚,但五官却是俊俏的,比起平日里那些五大三粗、躲雨借宿的猎户来,自然是另一番光景。

      白小仙儿贴近比划了一番,自己堪堪到他的肩头,眼珠儿咕噜噜一转,便学着那戏本里的样子,叉着腰、踮着脚、举手佯作托着和尚下巴的样子粗着声音道:“此山是我开,此庙是我管,小和尚居然背着师傅偷着吃肉,本大王看你人倒却也生的俊朗……不如还了俗给我做压寨相公吧……哈哈……哈哈”

      白小仙儿自说自话咯咯笑成一团,继而又飘开来,嘻嘻哈哈围着在房里转了两圈。

      白小仙儿只顾着自己乐,没见那和尚脸上的表情,再转身那和尚已经把药碾子放在桌上,又从床上角落里拽出一个包袱卷,展开掏出几个瓶瓶罐罐和一些干净的旧布条,摊开放在桌上。停了一下,抬腿又去拿挂在床头的羊皮水袋。

      白小仙儿飘到桌前,半趴在桌子上打量这些物件,看不出什么名堂。再抬头,只见那和尚居然解开了衣襟准备脱衣服。

      白小仙儿大叫一声,捂着眼睛转过身去。

      虽然自称是个散仙,但白小仙儿终究是个姑娘家,何曾见过男子在眼前宽衣解带的,自是吓了一跳。

      停了半响,终又忍不住好奇,捂着眼睛偷偷转过身,从指头缝里偷偷打量,只见那和尚脱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和绕着肩膀缠着的绷带,继而拆掉绷带,可以看见肩头深可见骨的大片伤痕。

      白小仙儿吓了一跳,这么重的伤那可得多疼呀,换了一般人定是床都下不了的,这和尚看着清清秀秀,这耐疼的劲儿也着实令人钦佩。

      光顾着钦佩,就忘了害羞这回事,不由自主又凑上前去,只见和尚将瓶瓶罐罐里的药粉撒了一些在草药里,又倒钩着手臂试图用沾了水的布条搽拭伤口。

      这和尚倒是好耐力,从头至尾也没有哼哼一声,只是白小仙儿看着却觉得疼,和尚每擦拭一下她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躲在桌后一个劲儿地咬指头。待和尚擦拭完伤口头上已是一层薄汗,白小仙儿的小脸儿也吓的白白的。

      缓了一口气,和尚开始往伤口抹草药,只是这伤着的地方自己着实不好上药,折腾了半天也只涂了一小块,白小仙在一旁着急地直打转,嘴里忍不住嘟嘟囔囔地指挥着“左边点儿,再左边点……哎呀……轻点儿呀……都出血了!你倒是轻点儿呀!”

      和尚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对着白小仙儿似嗔非嗔、似笑非笑地道:“在下有伤在身身手不灵活,莫不如姑娘为在下涂药治伤可好?”

      白小仙儿顿时定在了当下,又羞又怕,白小仙儿忘了做其他反应,只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呆愣愣地看着那和尚。

      这……这和尚如何看的见自己?又是从何时看到的自己?莫不是自己从一进屋说的那些话全被这荤和尚听了去?

      那和尚见白小仙儿惊呆在一旁没有反应,便又打趣儿道:“刚不是说要拿在下做压寨相公吗,怎么给相公上药都不肯?”

      白小仙儿惊叫一声跳起来,小脸蛋儿霎时由白变成了胭脂色,羞得恨不得地上长出一条缝,立马钻进去。

      “你……你个荤和尚!臭流氓!不……不许你胡说!”

      “明明是姑娘调戏在下在先,如今怎么又诬陷在下是流氓了呢?压寨相公的话怎是在下胡说呢?”

      “啊!不许再说!”白小仙儿大叫一声,捂着脸,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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