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会》悠雨

11、第 11 章

　　那天晚上，金丝燕赖在小鱼儿的房间里不肯走，而且还非要和小鱼儿睡一张床。
　　小鱼儿赶不走他、推不开他、骂不痛他、打不赢他。最後招数使尽，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金丝燕还一脸轻松、看戏似的盯著小鱼儿，就差没有端杯茶水慢慢品了。
　　小鱼儿长这麽大，总算见识到什麽是脸皮厚的极限。
　　眼看就要天亮，小鱼儿疲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好认输不撵金丝燕，自己穿著衣服、裹著被子，往床上一倒，蒙头大睡。而金丝燕呢，得偿所愿和小鱼儿睡上了同一张床，但无赖小鱼儿穿得太多、裹得太严，就算他坏狐狸心痒痒地想偷鸡吃，也嫌鸡毛太多拔起来麻烦。
　　「唉，算了，今晚就放你一马。」金丝燕戳戳小鱼儿的头顶，爱昵又玩味地说。
　　於是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地睡了一晚。
　　直到日上三竿，尚书府的丫鬟们见小鱼儿还没起床，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就去向夫人报告。
　　没过多久，夫人带了贴身丫鬟香儿赶来敲门。
　　小鱼儿的娘亲兰氏，嫁给尚书金鳞甲已经二十年了，但依然又年轻又漂亮，而且心地善良，待人和气。
　　但关於兰氏的来历，一直是个迷。
　　小鱼儿以前听府里的丫鬟议论过，她娘是金鳞甲二十年前从街上捡回来的，本来先在尚书府里当丫鬟，後来飞上枝头成了尚书夫人。
　　兰氏什麽都好，就是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不过不要紧，因为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想说什麽，想做什麽，都会从眼神里流露出来，小鱼儿从小就是通过观察娘亲的目光，来和她交流的。
　　「小鱼儿，门外有人敲门。」金丝燕推醒了还在赖床的小鱼儿。
　　「唔……唔……」小鱼儿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又揉揉乱蓬蓬的头发，望著床上的陌生人，惊讶道，「你是谁？」
　　「呵呵。」金丝燕露齿一笑。
　　「啊！」小鱼儿恍然大悟，指著金丝燕惊叫道：「对了，你是金丝燕的第二张脸！」
　　在小鱼儿心里，已经把金丝燕分成三张脸来辨识：
　　第一张是他第一次看见的白衣柔美脸；第二张是君香公主看见的俊朗不凡脸，因为这张脸小鱼儿只见过一次，所以印象不太深刻，直接导致刚刚没认出金丝燕来；第三张嘛，就是昨夜侵犯他时那张采花淫贼脸。
　　「唉，变来变去，你自己不嫌麻烦，我看著都嫌麻烦。」小鱼儿撇撇嘴。
　　这时，门外传来丫鬟著急的拍门叫喊声：「少爷……少爷……」
　　「来了来了。」小鱼儿应了一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不就是睡个懒觉吗？用得著这麽大惊小怪……」
　　门一开，兰氏对小鱼儿嫣然一笑。那笑容好像在说：『这麽大的孩子还睡懒觉，真不害臊。』
　　但突然，那笑容却僵了一下，变成吃惊。
　　顺著兰氏的目光，小鱼儿回头看见了还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金丝燕。
　　「啊！」小鱼儿好像被人捉奸在床似的，急忙冲到床边，扯过一件衣服，把金丝燕裸露在外的上半身遮好，手忙脚乱地解释道，「这这这……你们不要误会，他是我从扬州来的朋友，刚接到圣旨说要进宫当君香公主的贴身侍卫，这才急急忙忙从扬州城赶来。因为赶到时已经是半夜了，我就没来得及和你们介绍……房间也没来得及准备，所……所以才让他和我挤在一张床上……」
　　一边解释还一边咒骂金丝燕：哼，可恶的燕子，怪毛病真多，睡觉就睡觉，干嘛裸睡嘛！
　　「伯母好，姐姐好。」金丝燕不以为意，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兰氏和丫鬟打招呼。
　　兰氏倒是无所谓，不惊不慌，用母性的目光注视著金丝燕。
　　而一旁的小丫鬟大概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裸体，而且还是一个刚睡醒的大帅哥的半裸之身，脸红得就像一个大苹果，眼睛不知道该往什麽地方放，低头道：「夫人，香儿先告退了。」
　　兰氏点点头，香儿逃似的走了。
　　留下金丝燕、兰氏和小鱼儿三个人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