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夺后》左进阳

20、决心

　　之后，是沉默。康熙便带着胤禛回行宫。两人共乘一骑。依旧是沉默。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又是这样的气氛，让胤禛有些无所适从，他猜想小喜还在附近，便试着唤了一声。

　　小喜果然瞬间出现，"主子！"她并没有什么坐骑，好似只是平常的步子走着路，却一直跟在他们的马旁没有坠后。

　　胤禛问道："小喜，你并非人类？"

　　"呀？"小喜好似才发现这个问题一般，十分惊讶地看向康熙，问道，"小喜暴露了，怎么办？"

　　胤禛也不由转头看向康熙，神情疑惑，皇阿玛早已知道小喜的身份？

　　康熙淡淡说道，"告诉他吧。"月光之下，皇阿玛的神貌还是好似天人一般。

　　小喜又问康熙，"小喜可以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主子吗？"

　　"说吧。"

　　于是，小喜语调欢快地向胤禛娓娓道来，"小喜是主子的福喜，就是给富察氏皇后害死的福喜啦，那时候主子给小喜建造了坟墓，让小喜的魂魄有了归处，小喜努力地将四散的魂魄拼凑完成，回来看望主子，真君在天宫看到，将他的一缕魂魄凝聚在灵气之中从天宫投入到小喜的魂魄里，小喜就羽化登仙了。可是，小喜不愿离开主子身边，通过真君的一缕魂魄，小喜知道主子也是天宫中的仙人，便决定随侍主子左右。"

　　胤禛没有问小喜她口中的"真君"是谁，这个答案太过明显，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分出一丝魂魄不要紧么？"胤禛回头问康熙。

　　康熙淡淡答道："无碍。"

　　胤禛回过头来，继续听小喜往下说："小喜那日第一次变成人形，好开心，结果被一个宫女看到了，她骂小喜是妖怪，又叫来好些宫女过来，那些人还打小喜，小喜刚刚变成人，都不知道怎么还手，幸好主子有过来帮小喜教训她们，嘻嘻。"

　　胤禛记得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小喜，穿着宫里侍女的服饰，却美得不像是人间的女子，又正被一群宫女围着谩骂殴打，胤禛那时正在考虑怎么对付弘历，让他废掉富察氏皇后，见此情景，计上心来，便出面保下了小喜，后来见小喜心性单纯，对他也是真的忠心，便没有计较小喜的由来，将她留在身边。

　　小喜接着说道："后来真君通过那一缕魂魄告诉小喜，不要跟主子你说小喜的真实身份，还说真君也会马上下凡来的。后来真君真的下来了，还教小喜怎么修炼。今天小喜见路上林子里的果子很香甜的样子，就到里面吃果子去了，听到真君询问主子的下落，才发现忘了主子……啊！"

　　小喜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请罚，她正走着、说着，突然就跪了下去，"请主子责罚！"

　　胤禛觉得他今晚被各种诡异的事情弄得十分无力，"起来吧，回去再说。"

　　康熙和胤禛骑着的马已经跑出去很远，但是跪了片刻的小喜也能立刻跟上他们。

　　"小喜还有什么没有说的？"小喜扬着漂亮的脸蛋问胤禛，"主子还想知道什么？"

　　他想知道的，怕是小喜解答不了。胤禛看了看圈着他身体的有力的胳膊，对着小喜摇了摇头。

　　得知自己一直处于皇阿玛的监控之中，他居然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是为皇阿玛的暗中保护而感到喜悦。是的，他相信皇阿玛潜入那一缕魂魄来到他身边，是为了保护他而不是监视他。尽管因为小喜作为他的暗卫随侍左右，皇阿玛的那一缕魂魄也一直清清楚楚知道他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却并没有被窥探的不悦，没有无所遁形的窘迫。因为做这件事情的人是皇阿玛，是皇阿玛一直默默地关注他，这让他感到愉悦。他甚至可以猜到，小喜的死而复生，甚至位列仙班，都是皇阿玛不希望看到他难过。

　　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人。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缕皇阿玛的魂魄陪伴着自己。知道他的难过，知道他的孤单，知道他的烦恼。他不用是一个人。

　　胤禛不由将手覆盖在康熙的手背上。

　　康熙浑身一震，但没有说什么，只是驱动着坐下烈马更加快速前行。

　　很快就回到行宫，康熙直接带胤禛去他的住所。他拥抱着胤禛，沉声道："禛儿，不要再让自己陷入险境。"

　　"是，"胤禛回抱住康熙，"不会了。"

　　康熙得到鼓励，心绪更加激动，他的手不由伸向胤禛的衣内，胤禛不久之前才下定一个决心，但显然他的决心还没有到达这一步。"不……"胤禛按住了康熙的手。

　　康熙没有继续动作，但也没有抽回他的手，他细密地亲吻着胤禛的脸颊、额头、眉眼、鼻梁……"禛儿，不想要我的爱吗？"

　　"不……"胤禛微一张口，康熙的吻就落到了他的嘴上，借由着胤禛启口之势，品味他唇中的芳香。

　　胤禛模糊想着，其实，他这次是想说，"不，想要。"

　　他怎么可能不想要皇阿玛的爱？

　　他们兄弟几个上辈子的争斗，最初不就是想要分享到皇阿玛的宠爱吗？他们上辈子那般勤学诗书，苦练骑射，不就是为了在皇阿玛眼里更有出息，得到皇阿玛的夸赞吗？这辈子，大哥、二哥、老八、十四都换了一个身份，依旧争相讨好着皇阿玛……他也是一直希望能够多得到一些皇阿玛的关爱的啊……

　　无论是哪种爱，来自于皇阿玛的，都不可能是他能够抗拒得了的……

　　康熙的吻总是令胤禛迷醉，他不知道他家皇阿玛的亲吻技巧是否高超，因为这一刻，他的脑海之中什么都想不到，单单只是嘴唇相贴，津液共享，呼吸纠缠，就已经令他沉迷、熏醉。

　　康熙的手如愿探入了胤禛的衣内，一层又一层，直到贴上胤禛的肌肤，那上面好像附着魔力，康熙粘上之后，再也不想撤手。

　　"禛儿，你不想要我的爱吗？"

　　担心再来一轮让他几乎窒息的亲吻，胤禛这次简要答道："想要……"迎来的却是更深层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