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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是一条狗 ...

  •   从冰凉的水泥地爬起来。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与惊慌。
      我不是该死了的么。
      只记得音乐不见了,然后我坠入楼底,被摔的粉碎。

      四周都是灰的。
      低头看向地面,也是灰的,还有脏兮兮的灰爪子,是狗爪。
      怎么回事?
      我摆了摆头,似乎有什么跟着摆动。准备用手抓了抓,手也不能活动了。
      我怎么了?

      摇摇晃晃向前走去,自己变矮了好多,难道变成小矮人?
      四周的味道也格外清晰,恶臭,充斥这整个鼻腔。
      一个人向我走来。

      “呸”那人向我吐了口痰。“好恶心的狗。”接着踹了我一脚。
      “呜呜。”我发出呜咽,怎么回事?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还有,他刚才叫我好脏的狗。
      “汪汪”我想说话,却发出狗鸣声,我是变成狗了么?
      被踹的腹部隐隐作痛,我索性躺在地下,认真思索。

      也许当狗并没有什么,反正是人的时候也是被人唾弃的。
      心里逐渐热腾起来,或许当狗还可以被疼爱。
      我伸出额外长的舌头,习惯性的舔了舔鼻子。
      好恶心的动作。
      但却像是与生俱来习惯。
      鼻子好像变得湿润起来,呼吸也跟着通畅些了。
      看着四周的灰色,我有点想念五彩的世界了。
      我还在不舍些什么?

      这时候,一双手,把我抱起,我挣扎起来。
      “别动。”头顶上方传来清冷的声音,我抬头看到的是一个约莫30多岁的女人,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冷淡的让人不知她是不是机器人。
      我停止挣扎,我想知道这个长得很漂亮的人想对我这只肮脏极了的狗做什么。即使我看不到她即使我看不到她的瞳仁有多乌黑。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来到眼前的屋子,很漂亮,可我看不出它是黑色还是白色。
      她在路上告诉我,她叫怜。
      她说她抓我来,是来做实验的。
      她还说,这个实验可能会让我死掉,接着她竟然哭了起来,像精神病一样。
      她说她舍不得我,即使她根本就和我不熟。
      我不知廉耻的,往她怀里钻,用脏乱的身体,体会她柔软的温馨,以及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带着血腥的味道。
      好温暖,我喜欢她,即使她可能杀死我。

      她把我带进了屋子的瓷砖上,我回头看到她冰冷的脸。
      她好美,凄凉的美。
      我好想对她说,我叫畜生,你好,但是发出的永远是单音。

      她在一扇门前,招手要我过去,我夹着多出的尾巴,走过去,四只脚走时的样子,一定可笑极了,我是个畜生。
      她打开门,我嗅到里面有很浓的血腥味,空旷的房间,中间摆着一个木床,上面还吊着手术灯,木床边摆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有很多手术用的工具。在一个角落里,有几条狗的尸体,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们都是我的同类,他们的左眼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她轻柔的把我抱到木床上。往我的小腿上扎了针,我估摸着是麻醉剂。
      接着,我身体发麻,但眼睛还是可以睁开的。
      我看到她的面部终于有了表情,扭曲的表情,带着惊慌,带着兴奋,带着挣扎。

      我看到,她拿着刀,渐渐向我的左眼逼近,然后,我能感到刀冰凉的温度,与我火热的眼球相接触的感觉,她开始向下切来。我无力的呜咽。
      然后,左眼一片漆黑,连灰色都看不到了,右眼被血染得根本挣不开,我只能在黑暗的世界里感受我这狗的生命,正在流逝的快感。
      我的心脏跳的厉害,我感觉,血液,模糊了我的鼻子,我的呼吸变得困难,嘴巴自然张开,却哈不到空气,舌头伸在外面再也收不回来。然后我便晕了过去,或者是死了过去。

      我还没死。
      我感觉她在抖动,抱着我抖动,她又突然放声大笑,我隐约听她说:“艾文,我又为你报仇了。”
      她是个神经病,她把自己幻想成一只狗,在某个夜晚,她趁他老公睡觉时用她修长的指甲,扣出了她丈夫的眼珠,第二天,她从她丈夫身边醒来,看到满脸是血的他,她便以为是狗干的,可是,狗有手指头么?

      接着,她开始在路边寻找所谓的凶手,每当看到一条脏兮兮的狗时,她都认为是它们杀死了她的丈夫,她又会错觉的感到狗是他的丈夫,所以她会哭。然后把它们一个个带到屋子里来,用刀子,挖出眼珠,按在她丈夫的眼眶里。每当眼珠快腐烂时,她就会从新去找。

      这些,我是从警察与她的对话中听到的,她说她丈夫是狗杀的,警察一边把冰凉的手铐带在她的手上,一边解释说她患有精神分裂。然后又说是旁边邻居时常听到狗叫,过来看时,从窗户发现了尸体,就报了警。精神病院居然有她的病史资料。

      温柔的她,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我,奄奄一息的被带到宠物医院。
      我听到兽医对警察说:“安乐死吧”
      警察说:“随便,畜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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