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黑羽迷芒》琉璃琴

6、第 6 章

　　犬夜叉被琉璃琴和桔梗换着扁了一个遍，但是他好像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而是毛毛躁躁地在村子附近转悠过来转悠过去，琉璃琴因为要努力织衣服所以暂时没空收拾他，而桔梗则是认为他不具备威胁性所以暂时将他放在一边。
　　日常登门拜访的妖怪依旧不断，但是却少了很多，其中相当一部分在接近村子时都被犬夜叉截杀了，这倒是让桔梗和琉璃琴都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对方也希望得到四魂之玉，就都释然了，正好对方闲的没事干，琉璃琴这些天又没空除妖，那就丢给他也不错，大不了下次他再找上门来的时候对他下手轻点就是。
　　而那只被关起来的蜘蛛已经完全成了蛛丝提炼器，连枫都学会了用肉食喂养它，然后从它身上抽出蛛丝来供琉璃琴织衣服用，虽然从它那闪烁不断的红色复眼上能看出它十分不甘，但它也无计可施，琉璃琴的残暴早就在它们这些下级妖怪里留下了深刻印象，稍有一个不慎，琉璃琴就有可能捏碎了它另找蜘蛛，因此它表现的一直十分安稳，乖乖地重复着吃了睡睡了吐丝的行为。
　　不过，四魂之玉招引灾祸的力量是巨大的，即便桔梗一直净化它，但暗地里被它吸引的妖怪们仍旧是不断来袭，而且，深不见底的阴谋就如轮回的荆棘一般，只有在碰触到时才会惊觉已经鲜血淋漓。
　　当天，醒来的时候琉璃琴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她的直觉是从残酷的现实中淬炼出来的，所以她立刻紧张了起来，但是屋里的情况十分正常，枫正在从那只蜘蛛的嘴里抽出蛛丝，唯独没有看到桔梗的身影。
　　“枫，桔梗到哪去了？”
　　勉强压下内心的不安，琉璃琴开口询问，而转过头的枫则是不以为意地开了口：“啊，琴姐姐，桔梗姐姐今天早上被人叫出去除妖，说你这些天织衣服有些辛苦，因此就没叫醒你。”
　　像是内心的某根弦被重重地拨了一下，琉璃琴定了定神，努力压制住语气的颤抖，她不想让枫担心：“哦，桔梗也真是的，我这些天正好织衣服累了，她去哪了？我也去凑凑热闹。”
　　枫自然没能看出琉璃琴的不安，所以很痛快地开了口：“就在附近的一个树林里，说是那里有些古怪，然后桔梗姐姐就去了。”
　　本能地迅速起身，琉璃琴几乎无法思考地冲了出去，这个场景太像了，太像那个她记忆里永远都不愿面对的场景了，以至于她的神色和身体都不断发抖。是的，她平时惯用香水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打扮，而是同样因为身上那种无法清洗的血腥味，曾经杀戮过生命后，身上永远留下来的血腥味。
　　肉眼可见的阴云完全地笼罩着整片树林的上空，而桔梗已经和埋伏在这里的妖怪们战斗了几乎一整个上午，这些低级的妖怪们知道再分散进攻下去也只是早晚死在桔梗和琉璃琴手里的命，所以它们出乎意料地团结了起来，就像是在四魂之玉诞生时那些为了对付翠子而自发合体的妖怪们一样。
　　它们敏锐地抓住了把琉璃琴和桔梗分开的时机，让伪装的妖怪成功吸引到了桔梗的注意力，然后，在她踏入这个森林的时候，无数的妖怪从暗处一涌而出，不顾性命地扑向这个身为它们天敌的巫女，而桔梗就在看不出数量的妖怪群中拼命地拼杀着，分不清是妖怪还是她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她纯白的巫女服，一直到琉璃琴赶来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染满了鲜血。
　　“琴？？”
　　突然看到了站在树林边缘的琉璃琴，桔梗惊讶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琉璃琴的双眼里带着罕见的迷茫和恐惧，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桔梗，而是某种激发她恐惧的东西。
　　被琉璃琴不正常的表情所吸引，桔梗完全来不及思索对方到底怎么回事，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朝站在边缘的琉璃琴喊了出来：“琴！快走！这里的妖怪太多！我们应付不来！枫和四魂之玉就拜托你了！”
　　这个意思是，桔梗要牺牲自身来保护自己吗？
　　琉璃琴的红色双瞳狠狠地收缩着，过往的记忆碎片又再度蠢蠢欲动。同样是一个阴霾的日子，同样是自己以为可以一生相处的好友，同样是感觉到对方危险不顾一切前来救她，但是．．．
　　深吸了一口气，琉璃琴猛然抬起头，红色的双瞳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迷茫和恐惧。迷茫，是因为她不知道在面对危险时桔梗到底会怎么做！恐惧，是因为她害怕桔梗会像那个女孩一样背叛自己！但是，现在看来，一切的答案都明显了！
　　“开什么玩笑！桔梗！我不会让你死的！”
　　伴随着身体周围黑色羽毛的猛然飘起，一把通体晶莹的琉璃剑赫然出现在琉璃琴手中，终于放弃了平日那种猫戏老鼠一般的作战方法，琉璃琴手中的长剑所到之处不再丝毫留情，无数的妖怪嘶叫着扑向她却也无法阻挡，最终琉璃琴终于来到中心和桔梗背对背地面对着仿佛依旧无穷无尽的妖怪。
　　“琴？”
　　虽然背对着彼此，但是桔梗的脸上却泛起了一丝笑意，是的，她也害怕刚才琉璃琴会真的丢下她独自逃掉，尽管她希望对方那么做，但是现在。
　　“抱歉，刚才想起来一点坏心情的事情，不过没关系了。”
　　脸上也沾满了妖怪的血液，琉璃琴的语气却格外轻松：“来比比吧，桔梗，我打赌我能在太阳落山前就解决掉我眼前的所有妖怪！”
　　“呵呵，那我就舍命作陪！”
　　微笑着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为数不多的箭矢，桔梗知道她不是孤单一人了，而面前的妖怪就算再多，此刻却也无法再令她心生不安。
　　在太阳尚未落山之前，一切就都平静了，无数妖怪的残肢断臂中，是两个背对着彼此却都带着会心笑意的巫女，虽然两人的身上都被妖怪的血弄得脏兮兮的，但这并不影响两人的心情。
　　犬夜叉嘀嘀咕咕地在一边的树林后藏起了窥探的脑袋，他也是感觉到不正常的妖气凝聚才赶来查看的，没想到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金色的夕阳下两个美丽的巫女互相搀扶着从尸山血海一般的修罗场上走下，也许现在她们都很疲倦，此刻袭击她们很容易得手，但是犬夜叉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是的，他不屑于乘人之危。
　　在枫的帮助下，清洗过身体上血污的桔梗和琉璃琴总算在夜晚降临后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屋顶的天窗可以看到璀璨的星空，犹豫了一下，琉璃琴还是打算开口告诉桔梗自己的那个回忆。
　　“在我小的时候，也有过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她和我一起上学，一起嬉闹，我曾以为我们应该会一直都是好朋友。”
　　琉璃琴带着回忆的话语让桔梗明亮的双眼在黑夜里转向她，而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的琉璃琴继续往下说：“但是，后来，她背叛了我。原来她早就和一些混混勾搭在了一起，那天她叫人告诉我她遇到了麻烦，然后我就急急忙忙地跑去救她，可是．．．”
　　话语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阴霾，琉璃琴的手狠狠地握了起来，躺在一边的桔梗心疼地伸手覆上琉璃琴握得发紧的拳头，感受到对方的安慰，琉璃琴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内心的烦乱压下：“可是等我到了才知道，她把我卖给了一个男人。当时，那个男人向我靠近时我吓得要死，随手抓起了一片地上的碎玻璃，结果无意间划破了他的脖子，那就是我第一次杀人！”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也不再交朋友，直到遇上你。”
　　语调重新放缓，琉璃琴反手握住桔梗的手，转头看向她的双眼：“我害怕你也会像她一样出卖我，所以当时我怕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好，生怕会再次重复那种类型的场景。但是．．．谢谢你，桔梗。”

　　“傻瓜，我们是好姐妹，怎么用得着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