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歌舞升平暗流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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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拱门，一条小溪从山上蜿蜒而下，两旁绿树成荫。
凝露再也忍不住开始唠叨：“不就是要下个月进宫选秀！能不能入选还是问题，现在就开始摆谱了。”
选秀？初月对这个世界还不太了解，但对这个词并不陌生。电视剧中常常有选秀的情节出现，尤其在清朝，只要是八旗中是女子未经选秀是不得谈婚论嫁的，被选上的秀女，未被皇帝册封的则会指给亲王、阿哥或者大臣。每次看到时，初月只是一笑置之，感叹封建社会对于女性权力的抹杀和不尊重。从没想过有一个自己竟然会穿越到这个封建君主制度的下的世界。
“想她也应该是为了下个月的选秀来求签的。”凝霜用手指戳着凝露的脑袋，“你啊，做事少冲动。别给五爷丢脸。”
哎！那么一个年龄看上去只比她大上几岁的女子就入宫，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初月想想就觉得心寒，不由心生同情。
“她也是可怜的人啊。正青春年华却要嫁给一个年长自己好几轮的人。”
凝露大笑，“姑娘，你误会了。这次是给太子选妃。太子妃年前薨了，今年太子丧期已满，皇上下旨为太子选妃。此次选秀只是在官宦门阀间选择适龄女子，所以来参加的人并不多。若是真的选秀，怕是这广凌寺的门槛都会被踏破。”
凝露夸张的摇着胳膊，嘴张的大大的，脑袋左右摇：“咱们啊根本就挤不进来！哈哈……”四月初十，轰动整个雍景王朝的太子选妃宴落下帷幕。让人怎么也想不通的是，此次选出了四个俍递却唯独没有选出太子妃。有人说太子对太子妃情深意重，始终不愿接受太子妃已亡的事实，也有人说此次的秀女入不了太子的眼，如此云云。
入夜，广陵寺隐没上漆黑的夜色中，与周围的山连成一片深深的影子，只有几盏孤零零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只听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细细看去，竟有十几匹几乎容在夜市中的骏马在夜色中飞驰。
为首的骑士在行至寺门前，猛一用力勒住缰绳，马儿猛然长嘶而立，控制住马儿，他翻身而下，身后的跟随的骑士也猛然下马，只听轻微的两声响动后再无声音。动作整齐，犹如一人。
他解下佩剑，有人早已立于他身侧，躬身双手接过。
他大步向寺门走去，厚重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淡淡的火光晕了出来，从里面走出一个模样端正的年轻和尚，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跟着小和尚朝里走去。
他正是太子燕泽云。
穿过曲折的回廊，终于在一座看上去并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住。小沙尼推开院门，躬身作揖退了出去。
燕泽云几步穿过院子直奔那亮着灯的房子而去。
“可是师傅回来了？”
“哈哈！你瞧，我猜的没错吧。”
“快进来。快进来。”一位眉目慈祥的老人，微笑着着房门招手。此人正是广陵寺的泽西和尚。
“师傅！”
燕泽云正推开了房门，看到房内的人，脸上多日未散的阴霾终于散了开来。当今皇后吕氏乃他生母，年少时母亲为了争宠便将他当做棋子，从未感受过母爱的温暖。母亲在生下皇四子时终于被封为皇后，作为嫡长子的他被封为太子。近年来皇帝宣德帝沉迷后宫，皇后母族竟趁机把持朝政，处处打击排挤他，企图架空他，还多次想费除他立年纪较小的皇四子为太子。朝中的处处受制让本壮志雄心的他开始自暴自弃，沉迷于歌舞美色中，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泽西和尚，在他的开导指引下，决定从军历练。近年才回到京城。未料到刚刚回京便听说了这选妃之事，皇后有意让吕家女子进入太子府，在参选的秀女中有不少都是吕家女子，想起那吕家女子满脸脂粉的模样，让他心烦不已。
“怎么也不多穿点？”泽西拍拍旁边的空凳示意下坐下，燕泽云坐下，泽西抚了抚他额头凌乱的发丝，“阿云，清减了。”
今日听到师傅回来，处理完公务便匆匆赶了过来，只穿了件漆黑的绣了日月星辰的锦袍，没有披披风。泽西的话有丝责备的意思，但燕泽云听后心头却是一暖，知道师傅是真心诚意的关怀。
“老衲，拜见太子。”另一个和尚微一躬身。
燕泽云点头算是回礼，那和尚便告辞离开了。
泽西便向他讲述着这两年来的见闻。
燕泽云拜泽西为师的事情，鲜为人知。一则，泽西本就是个没有寺庙的闲散和尚，为人低调，当初收燕泽云为徒本就不是为了世俗间的功名，是真的抱了好才之心，不忍他珍宝蒙尘；二则，泽西收他为徒，自是将才能倾囊相授，才在燕泽云年少时呆在他身边，但他一年中仍旧有大半的时间云游在外。这次更是在外游历了近两年才到京城。
泽西含笑看着眼前的清俊男子，早已退去了少年时的稚气，脸庞棱角分明，谈话间更是举止得当，犹如一把沉稳的宝剑。
直到天空泛起犹如鱼肚般的白光，燕泽云才起身告辞，并再三要求泽西一定要在广陵寺多住些日子。京城自古便是多事之地，而今年冬天重德二十三年冬注定不是个平常的冬天。
先是皇五子燕泽询在坊间公然强抢有夫之妇，宣德帝得知后被气的一病不起。有人在朝堂上检举朱家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云云，紧接着检举朱家的折子如雪花般涌入朝堂。
在宣德二十三年冬，多日未临朝的宣德帝竟出现在了朝堂上，身旁的近身太监玄年打开甚至高唱。
“朱家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结党营私……”
“朱贵妃干涉朝堂，扰乱宫闱，念其多年陪伴圣驾，消去贵妃封号，贬为庶人，赐白绫……”
“皇五子燕泽询念其年幼，贬为庶人，发配汴州，永不得入京……朱家内三族满门抄斩，外六族流放……钦此……”
一条条，一桩桩的罪名在朝堂上乍然响起，激起了宣德二十三年冬天的第一声炸雷。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
当圣旨传到朱家时，朱家族长朱连在祠堂中悬梁自尽。国舅吕文忠站在祠堂前，看着死去多时的朱连，哑声道：“朱兄，你这是何必。”
跪在一旁的朱家家奴恶狠狠的咒骂。
“吕文忠，你这条背信弃义的狗，总有一天朱家的下场就是你吕家的下……”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侍卫削去了脑袋。
猩红一片。
吕文忠只是眉头皱了皱，大步出了朱府。
这棵屹立在雍景的百年大树，一夕之间轰然倒塌。
只留那皑皑白雪上上刺目的猩红。
在乔府中听闻此事的初月，只是叹了口气。
“伴君如伴虎。”朱园儿，那女子有何过错，嫁给了一个年纪可以当他父亲的男子，多年的宠爱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最终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宣德二十三年腊月，宣德帝驾崩，太子燕泽云继位，第二年改年号为重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歌舞升平暗流涌（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