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精分到底》福仙

8、不二的影子

　　“英二，这个蜀香鸡很辣，”麻生左边就是菊丸，“你确定你吃得了吗？”菊丸吃得满嘴是油，嘴巴都塞了东西只用手打了手势说没问题。刚吃下去就“哇！”地一声叫出来，麻生摇摇头地给他灌茶。

　　菊丸的嘴已经肿成香肠了：“我没想到这个菜这麽辣啊？”接过麻生倒的茶牛饮，舌根还发麻，真是太可怕了！麻生宠溺地摸摸菊丸的头发，这宠溺的表情他自己没有察觉，倒是河村和乾看在眼里。

　　“吃这个石锅杏鲍菇吧，很好吃，也不辣。”麻生心细地给菊丸去掉杏鲍菇上粘著的虎椒粒。河村与乾对视一眼，乾奸笑一声：怎麽样？果然和菊丸一拍即合吧？河村耸肩：我差点以为英二要换保姆了。

　　乾夹起一块肉团道：“麻生，这是哪个菜系？” “‘Shandong Cai’，中文叫‘红烧狮子头’。”麻生介绍道。乾夹著肉团的手颤抖了：“狮子头……”麻生笑：“不要被它的名字吓到了，其实就是猪肉和马蹄，很好吃的，尝尝吧。”乾将信将疑地吃了一些，脸色微变，咳了一声：“确实不错。”

　　“阿凉，这是‘Sichuan Cai’了吧？看起来超级辣的！”河村夹起一块鱼肉道，里面红彤彤的辣椒看起来就可怕。麻生摇头：“不对，是‘Hunan Cai’，中文叫‘剁椒鱼头’，我特意叫厨师大叔别弄得那麽辣，放心吧。”河村小心翼翼地放进口中，生怕又来一次菊丸的喷火状况，放到嘴里一下，菊丸睁大眼睛看著，河村笑了：“很好吃，而且不很辣呢。”

　　蜀香鸡，姜母鸭，剁椒鱼头，红烧狮子头，翡翠虾仁，石锅杏鲍菇，桂花糯米藕，都是很普通的菜色，但都是挺有代表性的。河村和菊丸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乾也对菜色发表著自己独特的见解，倒是不二有些沉默，麻生想了一下找不出原因，直接归结於类似女生一个月要心情不好一次那啥啥啥的问题。

　　插了一片饭後西瓜给不二：“不二君，刚刚还挺好的，怎麽现在都不说话了呢？是不是不好吃？”不二笑笑：“没有，很好吃，只是吃撑了。”麻生看了看他的碟子，残余物几乎没有，也许是觉得太油腻了吧，麻生心下想著。

　　结了帐，就知道那些衣服要花钱租的，但朋友高兴麻生也觉得好。几人站在食神府的门口，菊丸很喜欢麻生，舍不得地对他说：“nene，阿凉去我们家住吧，明天再回神奈川好不好？”看著菊丸非常可爱的样子，麻生也舍不得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真抱歉呢英二，我明天一大早就要搭飞机，行李还在家呢。”

　　“搭飞机去哪啊？”菊丸睁大眼睛问，“是要去旅游吗？” “麻生要回中国。”乾说道。“啊！”菊丸很不舍得这个新认识的朋友，“那还回来吗？” “应该吧…”麻生笑得挺飘渺，“如果回来，我会给你带手信的，英二想要什麽？”看得出来麻生真心喜欢菊丸这个朋友。

　　“我什麽都不要，”菊丸坚定地看著麻生，“阿凉平安回来就好了。”麻生笑了一声：“不早了，回去吧，电话号码记在手机里了？”菊丸点点头，看向乾。乾(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苹果递给麻生道：“刚刚河村提醒我，苹果是中国人出远门时必备的水果，是‘保平安’的意思。”

　　麻生愣了一下，接过苹果哭笑不得：“这多少年前的说法了，现在中国的年轻人很少说这个。”“拿著吧，”菊丸坚持说道，“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麻生笑了，轻轻说道：“谢谢啊。”心想自己这个大条人士对这种煽情的关怀真是不习惯啊。目送河村乾和菊丸离开，自己微笑著也准备离去，一转身就看到了不二的脸，不由得後退一步，“呀…不二你怎麽没走？” 转头看了看那远去的三人。

　　“麻生君真是忽略我呢。”不二的语气带著许些的嗔怪，麻生耸耸肩：“好吧，不二你打算在这里逛一下？也是，这里的夜景很漂亮呢。” “送你去车站。”看到麻生一脸不用的表情，不二说，“你自己的话，能在十二点之前回到神奈川吗？”见麻生一脸挫败地说不能，不二勾起唇角道：“走吧。”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轻轨买票的地方，麻生没有卡，不二就陪他在自动售票机上买票，还有十来分锺车才到，过闸前麻生对不二说：“不二君，让你送我辛苦了，早些回去吧。”不二玩味地看了他一下：“麻生君，有时间就和我打一场吧。”

　　麻生倒是笑了：“原来你刚刚的沉默想的就是这个啊？”不二慢慢地说：“我果然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麻生挠了挠头发：“当然没问题，只是认为…不二君还看不上我这种水平的呢？”不二挑眉道：“为什麽这麽想？”

　　“不二君，之前打球的时候没认真吧？”看见不二微睁的眼眸，麻生继续道：“藏得很深呢，能成为不二君兴趣目标的人应该是很强大的，而我远远不够啊。”

　　“为什麽不觉得你自己很强呢？”不二歪歪头好奇道。麻生耸肩：“我向来有自知之明，高调的出场然後被别人打得满地找牙不是很糟糕吗？自信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就如同你的云淡风轻。” “我倒是越来越看好你了，”不二玩味道，明明很强，却很自谦。

　　“怎麽说呢…”麻生又挠了挠头，“给我的感觉，不二你想对打的对象该是…那种将网球融入灵魂的人，超级强，超级有责任心，做每一件事都很认真啊什麽的，我最怕和那种人打球了，那种人打出的每一个球都像是在燃烧他的灵魂。”

　　不二想到了一个仿如高山的背影，那个永远领先他一步的人，不二笑道：“那对於麻生君来说，能让你燃烧灵魂的东西是什麽呢？” “游戏，”麻生想也不想就说，“我一定会进入世界上最好的游戏公司，将我的名字印在出款的游戏上面！”

　　“那就是了，”不二莞尔，“侧重点不一样，不能要求每一人都用灵魂来打网球，都是网球手的话那世界成什麽样了？”

　　“那不一样，”麻生摇头道，“不二君看起来不在意，实际上网球早已融入你的灵魂中了，我看得出来。”不二歪歪头掩住眼底又起的波澜：“麻生君到底是为什麽…为什麽那麽排斥和我打球呢？”明明和桃城和海棠打得很愉快不是吗？

　　“我只怕带坏你，”麻生坦然说道，“网球对於我来说，只是一种体育锻炼，一种让我流汗让我身体健康的锻炼，我只是开心而已，并没有用灵魂去打。” “你为什麽自信地觉得…”不二睁开了双眸，眼底透著冷意，“你影响得了我？”

　　麻生勾起唇角：“不二君和我有些相似，但又不同。相似在我们都是追求自由的人，不同在於，为了自由，我除了母亲以外可以什麽都抛弃，情人也好学业也好都不算什麽，而不二君，已经自愿绑上了一条锁链了。”不二眯了眯眼睛，有些危险的味道从那蓝色双眸中渗出。

　　“不二君坚持要和我打球，是为了证明什麽吗？明明那麽在意，明明想要跟上去…”麻生莞尔一笑，一反刚刚的腼腆自谦，那双懒散的眼睛仿佛要插进不二的内心。“你最好不要说了。”不二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

　　“不二君，你很优秀我承认，但我也是个人，也有自尊。”麻生见车来了，过了闸道越走越远，“你若在我身上找什麽人的影子，抱歉，我不奉陪，Bye~”

　　“那以一钞开心’为名的网球呢？”不二大声道。见那人没有回头，但走进电车时打了个“OK”的手势。不二注视著电车驶去，才慢慢走出车站，心中一会儿想起那个人，一会儿想起麻生。最後定格在麻生那张脸上，这人似乎真正挑起自己的兴趣了。

　　一开始他就在装傻，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自己有意的诱惑也视而不见，装得连自己都蒙过去了。不二出了车站看向夜空，轻轻笑了──你可知道？Sayonara是永别，Bye-bye是再见，你对我说Bye，意味著我们还会再见的。

　　麻生君，我期待著。

　　坐在车上的菊丸撑著脸想了很久，抬起头对乾说：“乾，我觉得他挺好。”河村和乾都看著他道：“是的。”

　　菊丸说道：“他之前的行为…要是我没了爸爸妈妈姐姐，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那麽做的。” “英二，你很善良，但这个世上很多事情不只是它表面那样。”乾叹了口气，他真心希望麻生能够正视现在的新生活。“他根本不需要同情，”河村看著两人说道，“我想他是不屑的。”说出的话，让菊丸和乾都沉默下来。

　　菊丸突然发问道：“对了，大石明天不是也要去中国吗？”乾和河村才猛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