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我的故事里》田唐

60、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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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礼物给你真是一件太困难的事了。起初，我只是想向你道歉，远远看到表店的招牌，想送一块衬得上你的手表给你。然后，我觉得这东西是不是太贵了，或者送个便宜的钱包或是钢笔，你反而会天天带在身上。买这种东西会不会太刻意，或者我只要稍点特产回去，见到你的时候说，我回来了，带了点特产，你拿去吃……
　　但是后来，我还是想送一件特别的东西给你。让你一看到，就知道你对我来说意义特别，和别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其实我知道，你不会接受的。
　　我并没有不切实际的奢望。
　　梁维安看着康梓言把那个拴着戒指的链子放回桌上，他说，这个戒指很好看，仿佛只是在称赞他的眼光。
　　“康梓言。”
　　“叫我康老师。”
　　“康老师，我把它送，送给你，你接受吗？”
　　沉默总是突如其来，但在此时此地却并不恰当。康梓言喝了口茶，清清嗓子企图缓解尴尬的气氛，然后他想到了一个绝好的话题，“明天的期中测试，准备的怎么样？”
　　“我，我听天由命。”
　　“这不好，还是要认真准备的。”
　　“我已经很认真的准备了，你不还是这幅爱答不理的样子！”
　　气氛忽然变得更加匪夷所思，康梓言拿着茶杯的手僵住，说不出话来。
　　“我在S市的每一天，都在想这个问题，我在想，我要怎么对你说道歉的话。其实，事情并不全是我的错，我只想让你知道，就算我们之间没什么大不了的关系，我也是比你更加在乎这段关系的人。”
　　“但你不该选……”
　　你不该选戒指，这东西有太多无法言说的含义，你年轻，但你应该懂。
　　“你不喜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指望你能接受它，更没指望你能接受我。”梁维安紧紧攥着那枚戒指，言语激动，然后，他忽然从箱子里掏出一堆大大小小的包装盒，“我……你喜欢什么？手表？香水？钱包？钢笔？我……”
　　大男生把装了墨鱼丝的袋子丢在地上，懊悔似的抱着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任何事一旦跟你有关，我就……你知道吗？我把所有想到的东西全都买回来，但我觉得这些都不是我想给你的。”
　　“傻孩子。”康梓言捡起那包墨鱼丝，放回桌上，伸手摸了摸大男孩的头发，他的头发很软，摸上去很舒服，“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
　　“但我想，给你一个承诺。当我看到这只戒指，我看遍了店里所有的戒指……这只，就让我忽然明白了想要给你的承诺。康梓言……”
　　“叫我康老师。”
　　“康梓言。”大男孩没有抬头，他专注的看着木质地板上的条纹，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你一定嫌我孩子气太冲动。”
　　是的，你还年轻，你是个孩子，你懂什么是爱？
　　“如果我说，想和你在一起，你不会接受，你看不上我，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好。
　　不，你很好，你朝气蓬勃，你天生就要吸引全世界的目光，你一直都很好……
　　“但是，我会为了你，好好学习，认真工作，我会为了你，我，我会成为你的骄傲。”大男孩忽然抬起头，紧紧的握住了康梓言的手，“其实你知道的，我们并不是全无可能……”
　　“够了。”
　　梁维安就忽的停在嘴，那人的手却还在自己的手心里。
　　“梁维安，明天的考试如果能拿到90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爱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管。但如果你拿不到90分，下次出公差就麻烦你多带个人吧！”
　　大男孩眼中神采飞扬，“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
　　“闭嘴！”康梓言狠狠的瞪过去，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补了一句，“不准故意不认真答卷！”
　　“呵，呵呵……那，那这些买给你的东西……”
　　“我用不上，你自己留着吧！”
　　“那，那这个呢？”
　　康梓言回过头，那枚漂亮的戒指就在梁维安漂亮的手指尖轻轻捏着，看上去，竟然令人心动，“我还没说过不要？”
　　“你没说。”
　　只是一个瞬间，康梓言竟然觉得犹豫，一时进退两难。
　　“我……”康老师转身推开公寓门，“你的承诺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