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神祗》鱼绻流间

31、忽悠的本事

　　“什么？”领主惊恐地瞪大眼睛道。他面色憔悴得紧贴骨头，脸上就像没了肉一般，此时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在黑暗中看起来像鬼一样恐怖。
　　梅吉看到嫌弃地抓着瑟卡的衣角，站在他身后。
　　“这有什么惊讶的？”忒泽斯悠然道，“你也知道那只龙的厉害，我们打不过他，被他要挟。他说我们都是人类，人类和人类之间好说话，不像你对着他，担惊受怕，缩头缩脑，不方便沟通。”
　　“沟……沟通？”领主震惊得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谈一般。
　　瑟卡和梅吉意味深长地看着忒泽斯一眼，十分惊叹他胡说八道的本事。
　　而忒泽斯则摸着下巴，观察领主听到自己说的话的反映，要不是领主的眼睛大小有限，他想应该会比之前更加惊讶，想到自己猜对了众人的反应，嘴角微微扬起，继续脸不红气不喘地道，“你放心，只要你说得是实话，会放你出走的。”
　　“真的？”领主的嘴巴大得能放进一只鸡蛋，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也不考虑是不是真假，激动道，“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们。龙神大人是不是想要财宝，只要放我一命，我拥有的财宝一定全部奉上。”天知道这个又黑又脏的牢笼他不想多待一刻了。
　　忒泽斯见他上勾了，露出一个含蓄的带着坏坏的笑容道，“那只龙想知道的事和你的财宝有一点点关系。”
　　领主急道，“我一定尽数奉给龙神大人。”
　　忒泽斯语重心长道，“你理解错了，高高在上的龙怎么会贪图你一个人类的财宝呢？要是让外面的那位知道你这么看低他，说不定会生气……”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领主低声道，“外面的那位倒底想要什么？”
　　忒泽斯道，“他想知道你是怎么从黑市里买到那东西的，他说不相信你一个小小的领主哪来这么多钱？除非……贪污受贿！”
　　领主吱吱唔唔道，“他……他不是龙吗？怎么会关心这个问题？”
　　忒泽斯见他之前答应得急快，可说到这方面上又犹豫起来，心中不由冷嘲，“领主大人您也看到那只龙生起气来多么可怕，半个城堡都被毁坏，是因为您夺走了他一件珍贵的东西，他只想找出真正夺走了他珍贵东西的人，他觉得不可能是您。您看，您要是隐瞒了您身后的人不说，说不定他一怒之下把您剩下的另半个城堡也给毁了。”
　　领主脸色苍白道，“可……可没有啊。”
　　忒泽斯道，“真没有？”
　　领主道，“真没有。”
　　忒泽斯疑惑道，“那您又是哪来这么多钱买到那个东西的呢？您说没有，也要说个理由出来。如果您敢骗他，结果您心里也清楚。”
　　领主没有立刻接忒泽斯的话，而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几眼，又瞧瞧他身旁的瑟卡。
　　瑟卡站在旁边装沉默，低着头，看着地上，仿佛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偶，对外界发生的事没任何兴趣一般。
　　领主心里渐渐清楚他们来意没这么简单，特别是面前的这个金发年轻人，不管说什么，脸上一直笑呵呵的，让人看不透。然而他们再怎么套他的话，身份也不过是佣兵而已，二个佣兵能起什么风浪？只要他能出去，再找高手暗中做掉他们，他今天说真话给他们听，他们也传不出去。
　　这么想着，领主心下已定，道，“在黑市买那货物，毕竟是传说中的东西，人人都想得到，我当然也想得到。至于那来这么多的钱……”说着，偷偷瞧了忒泽斯一眼，见他一脸严肃，心里长叹一口气，只怕真要说实话了，“钱是……走私所得，要知道走私利润大，而且我的领主地处偏僻，也比其实城镇更加方便。”
　　忒泽斯道，“走私什么？”
　　领主道，“宝石。”
　　“只有宝石？”这个时候忒泽斯也不再装下去了，句句紧逼。
　　领主眼珠转了转，“是的。”
　　忒泽斯却看出了他有隐瞒，想了想，觉得他先前说得话说不定也有虚假，“你身后真的没有人了？”
　　领主一怔，立刻道，“当然没有，我可以发誓。”
　　忒泽斯眯起眼睛，正当领主觉得心慌，就见他微微一笑道，“知道了，我们现在立刻出去传话，领主大人请等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领主呆呆地点头。
　　忒泽斯手心上托着一个小火球，和瑟卡三人带着火光渐渐离去。
　　领主看着光芒远去，他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快到洞口的时候，瑟卡朝着忒泽斯伸出手。忒泽斯见状，微微扬起嘴角，把胸口的徽章交给他，然后再把经过“加工”的徽章放进空间袋。
　　“他还有隐瞒吧？”瑟卡道。
　　忒泽斯轻应了声，“嗯。”
　　瑟卡皱起眉头，“那怎么办？”忒泽斯虽然没说过想要做什么，但听他问的话，也可以猜测到他的目的。
　　忒泽斯眼睛弯弯地露出狡猾的神色，“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反正他已经承认一条了，我们和他慢慢来就好。”
　　“什么慢慢来？”梅吉稚嫩的声音响起，“还要再多关他一段时间吗？”
　　“会的。”忒泽斯笑着摸摸梅吉的头，答应道，“一定会让他在黑漆漆的牢里待一阵子，让他待到比这里更加黑，更加脏，而且还有老鼠蟑螂的地方怎么样？”
　　“嗯嗯，一定要这样。”梅吉点着脑袋道。
　　三人走到洞口，就见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山崖边上，伊曼西欧迎风而立，等候多时。
　　“伊曼！”梅吉扑过去，抱住他叫道。
　　伊曼西欧弯下腰，把梅吉抱起来，转头对瑟卡和忒泽斯道，“我该带梅吉走了。”
　　瑟卡和忒泽斯不由一怔，没想到这么快就到离别的时候，心里有些不舍，但也知道不因强留，便颔首微笑。
　　梅吉抱住伊曼西欧道，“伊曼，瑟卡和忒泽斯救了我，你要好好感谢他们。”
　　伊曼西欧点头道，“你们帮助了我们龙族，想要什么报答尽管说。”
　　忒泽斯听着，感觉好像和山洞中一样，只是人物角色换了换……不过他还是摇摇头，“本来帮助梅吉就没想过报答，梅吉能平安回家就好了。”
　　梅吉道，“你们别客气，我们龙族还是很富有的。”
　　“……”听着梅吉信誓旦旦的话语，瑟卡不由联想到龙族偌大的家产不会将来被梅吉败光吧？
　　伊曼西欧看着瑟卡，声音清清冷冷，“听说神界最近有位神祗损落，应该就是你吧？你什么时候回神界？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