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人！（GL）》竹苓

27、慢慢改变

　　半小时后。
　　“姐，叫我有什么事？”李玄推开了隋瑭的办公室门，问。
　　隋瑭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李玄和她说话基本不太会注意音量，她家现在刚刚在里面的小卧室睡下，她不想现在就吵醒了她。
　　李玄很配合的，用很小很小的声音继续说：“姐，什么事啊？”那声音的音量，听得隋瑭很有拿东西丢他的冲动。
　　只是她最终忍住了，沈涟漪刚才的眼泪让她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或许她只会对自己亲近的人发脾气，而且在这个时候基本是毫无克制的发脾气。这些人包括李玄，自然也包括沈涟漪。或许，这行为代表了一种下意识的亲昵和放心，但那些承受她脾气的人，或许都忍的很辛苦。
　　比如面前，这个被自己砸这个，砸那个，一砸就砸了十多年的老弟。
　　“别贫，去帮我查一下那个司徒文慧。”沈涟漪朝李玄瞪了一眼，说。
　　“那个很出名的记者？冷美人的那个？”
　　隋瑭点头，“越详细越好，包括她这些年做的报道，全部，”顿了一下之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特别嘱咐，“就查她的新闻，还有平时做新闻时候的事情就好，私人生活什么的你就别查了。”
　　李玄转了下眼珠：“我还以为这个是你的新欢呢！又要查喜欢什么，然后让我全部砸过去的那种。”
　　隋瑭愤愤然瞪了他一眼，手里的笔本来想丢过去，想想还是换成了软纸巾，“我对Elaine不是一时兴起的，我还想娶了她给你做嫂嫂呢！这个司徒好像和她牵扯还很深。我也不知道，这次她出现到底是想干什么，是针对Elaine，还是别的什么……”
　　“姐，这样你都不让我查？说不定，我可以把她和Elaine的过去都查的清清楚楚告诉你哦！”李玄的眼神活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隋瑭浮出了一个浅浅的笑，那种在李玄看来，极少出现的温柔的笑，“她是我喜欢的人啊，难道你要让我去查她所有过去？有人对我说，两个人在一起是要慢慢了解的，所以，我不太想这样去了解她。”
　　“你当初还向我打听过Elaine的脾气呢，忘了？”
　　“每个到我这里来做助理的，不都事先和你打听我的脾气，这也算？！”
　　李玄“呵呵”“呵呵”的笑了两声，因为除了这种不知所措的笑，他现在基本做不出别的表情——那么多来回之下他姐居然还没动手，这转变，实在太让他难接受了！习惯了隋瑭的“敲敲打打”，突然之间开始被温柔对待了，这感觉……很奇怪啊！
　　“还不快去！”隋瑭又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皮痒的可以，她难得想对他好一点，他这是什么表情？自己是白痴吗？
　　李玄对她又“呵呵”了两声，一溜烟的就走了出去。他心里承受力不好，经不起这样折腾。

　　回办公室，拿好从网上挡下来的一些初步的照片，再走到地下车库。刚要开车门的时候，紫色的指甲油映入了他的眼帘。
　　司徒文慧居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他，她对他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说：“上车，有话对你说。”
　　李玄愣了一下。
　　“你不是拿着我的照片吗？没猜错，隋小姐应该让你查一些什么吧！既然这样我自己来告诉你不是更好？”
　　李玄想了几秒，最终还是开了车让她上来：“如果是想回来和Elaine再开始的，我劝你……”
　　“我讨厌笨的人，特别是几年了还那么笨的。”
　　李玄皱了下眉，他自然猜得到司徒这句话说的是谁。无论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这句开场白已然让他不舒服。“我也讨厌势利的人。”他回的针锋相对。
　　司徒回了他一个颇为受用的笑：“谢谢。废话不多说，我知道你手上有一些隋氏的股份，既然你也参加不到公司的决议里，不如把它卖给赵妍。”
　　“你真是那女人请来的？”李玄心口缩了一下。
　　“请谁反正到最后你们总会发觉，也不必藏着掩着。我只想问，这个建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玄冷笑了一声，答她，“没什么事你下去吧，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觉得，你作为一个男人也真够窝囊的。那么多年了，在你姐姐面前连个保安都不如，被她这样骂那样骂的，你怎么还能忍着？一米八五，还被一个女人这样，你难过吗？”
　　李玄又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能力差，做不了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都是你那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亲口说的，还不止一次在别人面前这样说，她有没有顾着你的面子呢？你这样的年纪，本来这样的条件也算是人中龙凤了吧，但是站在你姐姐旁边，你觉得怎么样？”
　　李玄依然没有说话。
　　“把股权卖了，离开她，自己去创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至少你以后可能会有一番作为呢？像你现在这样，怕是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是会被你姐看不起的吧！”
　　李玄回头看她，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忠言逆耳，仔细想想。”司徒也不等他再有反应，先行拉开了车门走了下去。在向前走了几步的时候，她拿出了包里一直开着免提键的手机，挂断。
　　那手机接通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隋瑭。

　　“雪儿，要你调的华北区的业绩，还有这些设计的劳资纠纷，有资料了吗？”她问电话那段的助理。
　　“都齐了。”
　　“那晚上开始写吧，你陪我。”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走出车库的时候，太阳正火辣辣的挂在空中。司徒眯了下眼，扬手，拦下了出租车。“滨江大道。”她对司机这样说。
　　记忆里的场景依然没有变，那似乎是当年沈涟漪拉着她的手走过的地方，当时那女孩还叽叽喳喳的非要她说这里的景色是不是很漂亮。夏日轻柔的风吹在了她的脸上，可她的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沈涟漪，我是想还你的情分，但也要看你是否愿意接。
　　这个case她一定会接，一千万的酬金太过诱人。所以隋瑭那里必然会有一场恶战，沈涟漪也好，李玄也好，甚至那个“顾客”也好，不过只是开始。
　　那大小姐能把华东区管理的那么好，也不是泛泛之辈。只可惜她实在控制不了她的脾气也控制不了情绪，抓住那几个让她失控的点，一切都会变得很容易。
　　这几个点，自然包括李玄。她并不对李玄的答案有任何的期待，她不过是想让李玄再一次的打击隋瑭的情绪——在刚才她吻了沈涟漪之后。
　　风起，她摊开手心，里面当年的一份礼物。沈涟漪那年送给她的，二十岁的学生买不起贵的，于是就买了这个文曲星君的石头链子给她。那时候她正逢台里考核，“带着她会让你有好运气的”，那是那个女孩说的话。
　　司徒看着那坠子，再看看前面的海。最终，还是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Elaine，离开她吧……
　　也算，我还了你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