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6 进展 ...
-
1.梦
闭眼，起跳。
腾空倒立，松开两手食指，顺着气流两只苦无破空而出，依次弹开中指与拇指的苦无，右手射出右手的最后一只苦无，左手丢出一只苦无，右手稳稳接住，弯腰后弓投出最后两只苦无。
四把苦无在空中相撞，迸出火花。
两把向树上的靶心飞去，两把向石头后的死角飞去。
8个靶子，全中。
他跳到地上，垂下眼。
这让他想起了上辈子。
每次自己做完一整套的动作之后，树后面都会传来一个声音，清冽而软糯的说：“哥哥好厉害啊！连石头后面的靶子都能命中呢！”
他嘲讽的勾起嘴角，闭上眼抬起头。
阳光亲吻着眼皮的肌肤，即使闭着眼睛也可以看到一片金光。
他缓缓开口，气流在嘴边转了一个弯，吐出一句轻轻的话
“梦……吗？”
……
“梦？”
“果然没有啊……”
“止水哥您……做了什么梦么？”
“啊……我……是做了一个梦。”
少年转过头去看孩子，脸上的神色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我……我梦到了……我死去时的样子。”
……
他握紧了拳头。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不一样了，不……怎么可能一样。
止水梦到的场景和上辈子分毫不差，甚至好多孩子自己都没有记得的细节都有。
他跳到岩石上，蹲下来。
把苦无从靶子上取下。
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了呢……
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前些日子的烦躁所在——
咻！
苦无破空而出，千钧之力仿佛要把气流都割断了似的。在树上穿了一个洞，然后狠狠插在岩石中。
石块表面裂开了纹路。
他站起身。
佐助……这次，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
2.思索
那人态度让人真不爽。
佐助撇了撇嘴，和上辈子一样，自以为是并且小看他。
越想越火大，孩子一个没留意，查克拉从小小的手中喷涌而出，因为心情的原因完全没有控制查克拉输出量的孩子把手里的娃娃玩具弄得残破不堪。
他低头看了看玩具，原本的笑脸因为一个断痕而形成一种阴险的表情。
他盯着手中的玩具，在想要不要用查克拉把玩具修好。
但是这样貌似更废查克拉，但是如果不修的话被那家伙发现，只会让他哥哥知道他不但用了查克拉，还一直没有停止过制造查克拉的训练。
小孩坐在床上，皱着眉头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办。
当然，他想这么多其实没什么意义，他哥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苦恼着，他爸也一样。
3.灭族夜
洁白的月光铺洒在地面上，不算明亮却能照出面前的景物。
突然几声乌鸦的嘶叫打破了这一抹宁静，全黑的鸟扑棱着翅膀从停歇的树枝上飞起。
随即一道飞起的血弧把月亮切割成一个狰狞的形状。
太刀上的血迹沿着刀锋向下滑去，然后在刀尖上汇聚成一点，掉落。
鲜红的颜色，仿佛还能感受到血液的热度。
太刀转了一个角度，被月光镀上一次银边，刀面上模糊的反射出少年精致的面容。
黝黑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泯灭了所有的感情一样，眼神空洞、且悲伤。
那是被挖去了一切感情而带来的迷惘，也是抛弃了一个人类的本能而带来的伤痛。
可是少年无暇多想，他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人，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同族抽动了一下手指。
他的眼睛又染上了悲哀的神色，甚至那一刹那眼中划过一丝濒临崩溃的疯狂，但是少年压下了那种情感……不，或者说，他已经不再具备情感。
他双手举刀，但是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要加重力道给面前没死干净的人来个痛快，还是怕一只手举起刀会颤抖。
他狠狠的把刀向那人的心脏戳去，并没有闭眼，连眨眼也没有，就那样看着鲜血喷溅出去，然后洒了一身。
他拔出因为不断使用而变得迟钝的太刀，刀尖已经被血液弄得污浊不堪。
——好好看着吧……亲眼看着这一切，然后更深的意识到这些人的生命是谁取走的。
——更清楚的意识到你是个罪人。
他看了看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放弃了去擦脸上血迹的想法。
然后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最后的目的地。
美琴跪坐在地上，举起茶壶微微倾斜出一个角度，水流撞击杯壁，在杯子中间打了一个旋，然后慢慢灌满。
她轻轻把杯子推到丈夫面前。
富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看向面前的长子。
“木叶的任务。”他淡淡的道，明明应该是疑问句却没有用疑问的语气。
鼬没有回答，他垂下眼。
“已经开了万花筒了吗？”
闻言的鼬抬起头，眼中有些错愕，但是常年以来的习惯还是让他脱口而出那句：“是的，父亲……”
“真不愧是我的孩子，鼬。”
然后那句没能说出口的“大人”就那么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少年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向后倒去的身体。
富岳的脸上是少年从没见过的笑容，那是放下了一切肩上的重担之后，露出的，身为一个父亲的笑容。
美琴看着丈夫倒下的身体，露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容，眼中满满的悲哀好似要溢出来一般。
少年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太刀因为抖动而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眼中的绝望、空洞、麻木终于侵染上了其他的颜色。
那是理智被齐根斩断的疯狂。
他横起太刀，一刀刺向女人的心脏。
被注满力量的刀刺破气流直冲向前，在月光下划过一抹银红色的光。
他看到女人飞起的头发又落下，然后翘起的嘴角流下一道蜿蜒的血迹。
面前两张熟悉的面孔，都带着笑。
满满的爱意的笑。
少年已经魂飞魄散的理智终究还是让他流出了泪水。
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但是他没有眨眼，水雾最终在眼角形成一颗泪珠划过脸庞。
对不……起……
他无声的吐出这三个字。
女人吐出一大口鲜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脸上是惨白的颜色，她低下头，看到了脸色同样惨白的自己的丈夫。
然后她抬起头，断断续续的吐出因为口中不停涌出鲜血而模糊的句子
“你一定很痛苦吧……”
“鼬……”
“对不起……”
气流在女人的唇边盘旋，因为力竭而无声的最后三个字，终于带回了少年破碎不堪的理智……
明明夺取掉全族生命的人是他，明明打算杀死自己父亲的人是他，明明……明明最后断送了母亲的生命的人是他！！！
可是，女人却带着笑容，对他说：
对不起。
他的眼睛霎时间变得通红如血，血红血红的底色衬托着逐渐形成的墨色飞镰，尖尖的角仿佛要捅破眼眶刺出来。
最后，眼角凝出一颗血色的珠子，啪嗒一声掉落地面。
而那被万花筒掩盖掉的眼神，依旧明显的透漏出少年的绝望。
万念俱灰的绝望。
4.真假
富岳一瞬间从床上坐起，眼前的景象仿佛和梦中重合在一起。
他想狠狠的吸一口气，可是空气停留在唇边，怎么也没法吸进肺里。
……是梦？
这个感想不同于说出来给自己安慰感，他是在疑惑，这……真的是梦吗？
如果这是梦，那么可能就没有可以称之为“真实”的东西了。
他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脸。
对不起……
他在心中说。
身为一族之长，富岳他知道必定会要牺牲一些东西来换取一些，虽然可能两边的重量差很多。
但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那架天平的一端居然会放上自己儿子的未来。
他知道鼬一定要牺牲一些什么，比如他没办法像平常的孩子那样露出真心的笑容，也没法像平常的孩子一样跟父母撒娇，更没法当一个普通的孩子。
是的，他连当一个普通的孩子都没有资格。
普通孩子应有的，他都没有。
父亲的爱、自由、朋友……
但是没有办法，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在获得了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会被拷上枷锁。
鼬是个工具，所以他必须强大。
他的存在，就相当于对木叶的一种震慑，昭告着：我们还有筹码，不要轻举妄动。
富岳当然会心痛，没有一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可是有什么用？身为一个族长，一族为重，他又怎么可能拍着桌子指着那些长老的鼻子破口大骂？
就让鼬承担一切吧……至少，这样，小儿子就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
对不起……鼬。
这就像是举着一个告示牌，用鼬的鲜血写着
宇智波一族不可被小看，也……
“不可被忽略……吗？”
三代火影叼着烟斗，看着面前关于宇智波鼬的资料，皱紧了眉头想着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就被卷入了政治纠纷。
“哼，自取灭亡。”
右眼缠上了绷带的男人摔下了手中的资料。
满天飞的纸张中突然穿过一只手里剑，狠狠地把一张纸钉上了墙壁。
手里剑劈开的，正是鼬年幼的脸。
5.蛇
孩子走在路上紧了紧衣服，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掀开一家店的门帘走了进去，在椅子上坐定。
然后抬起头要了几串丸子和红豆汤带走。
提起食盒，他向面前的人道了声谢，然后走出小店。
身为忍着的警觉让他一下就发现背后的杀气，孩子的眼睛瞬间变红，猛地回过头去看。
大街上的人们有说有笑，不少人和他擦肩而过，而眼中的世界却没有闪出代表有着查克拉的蓝光。
孩子回过头，收回了视线。
想起了刚刚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被人盯着的感觉。
并不是说被盯着就怎么样，而是那人的目光十分让人讨厌。
黏黏腻腻的，那一瞬间仿佛有蛇游走在……身上……
孩子突然顿住脚步，刚刚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却被孩子准确的捕捉到，他猛地回头——
身后的男人带着黑色的兜帽，深紫色的纹路一直蔓延到鼻翼，金黄色的竖瞳显得这人像极了猛兽，长长的舌头舔着嘴唇——
大蛇丸！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6 进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