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护身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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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简直就是个悲剧。
一般从报名到学院祭上台表演只有短短两周，好在剧本是现成的，而且每个人都对故事了解度很高，这节省了非常多的前期时间。基本上花去一天向话剧社借了衣服之后就能立刻投入排练，但这也正是噩梦的开始。
Thorin：“今后我们就要住在这种乡下地方了。”
Dori：“哦！我可爱的瑞拉！么！”
Ori：“Dori！！请不要趁机占女主便宜，放开那个Bilbo让王子来。”
Fili：“还没到我出场的时候，我起码还要等两幕才能上台。”
Thorin：“我要最时尚的的羽毛帽子。粉红色的。”
Dori：“那我就先上路了，亲爱的，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等等！车夫呢！！你想让辛杜瑞拉的爸爸走去巴黎吗！？”
Thorin：“把我的衣服洗了。还有这条裙子。然后去做饭。快点。”
Kili：“你又在偷懒了吗瑞拉？你总不该以为我们会养着一个闲人吧？”
Nori：“Kili简直好演技！”
Fili：“他昨天看《灰姑娘》看到晚上两点，就反复放继母的片段。”
Thorin：“快将这些红色和绿色的豆子分开来。”
Bofur：“这里是宫廷舞会，宫廷舞会！不是在KTV蹦迪！你们能不能跳的优雅点？”
Gloin：“KTV本来就不能蹦迪，你会被赶出去的。”
Thorin：“你的动作倒是挺快。哦。对不起。我不小心将他们打翻在壁炉的灰烬里了。看来得麻烦你再挑一次了。”
Balin：“我的礼服呢？该死，我的礼服哪儿去了？”
Thorin：“穿上这身衣服。我将会是舞会上最美丽的女人。我一定会让王子对我一见钟情的。”
Fili：“……舅舅，我不约的。”
Thorin：“像你这样的灰姑娘。竟然还妄想穿着这种土鳖的衣服参加舞会吗。”
Kili：“我的女儿将会成为王后，而我，将会成为王后的母亲，哦活活活活活！”
Ori：“你们说的对，Kili真是好演技……”
Bifur：“这孩子没事儿吧……”
Thorin：“啊。这么美丽的水晶鞋。只有我这样的美人才能够配得上。”
Dwalin：“救命……”
Thorin：“我的好妹妹……”
“闭嘴，Thorin，我求你了，闭嘴。”Bard哀嚎，“你那个一字一顿的读剧本方法是怎么回事？我简直觉得你每一次停顿都是句号！”原本Gandalf办公室隔壁那个讨论室虽然也不算小，但是用来排练还是不够大，于是工科生们向Bard借了学生会活动室，还顺便邀请了Bard做他们的导演。
原本Bard是拒绝的，但当他听说Thorin要演姐姐之后立刻深沉地点着头表示身为学生会长为学生会出力义不容辞。
嗯，看起来Bard你的微信ID是认真的。
“我已经可以预见接下去的两周有多精彩了。”Ori偷偷和Bilbo说。
那个时候Bilbo正穿着高跟鞋和带着鲸鱼骨的裙子扶着墙，陷入了即走不来路又转不来身的窘境之中：“不用等接下去的两周了。”Bilbo痛苦地说，“如果现在不让我把这些该死的东西脱下来，我想不出两个小时，我就能去医务室了。”
“Gandalf告诉我他昨天让你们回去都自己商量过了，没人想要换角色吗？”Bard问。
有两个人举起了手。
“……还有吗？”Bard追问。
依旧只有这两个人举着手。
“好吧，”Bard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Ori和Dwalin，只有你们两个。”
Dwalin原本的角色是皇宫的侍卫队长，而Ori则是除了Thorin之外的另一个姐姐。
Ori看起来很高兴，不过他之前就透露过他向某人恳求互换角色，他实在是再也不想反串了。从小到大几乎每一次上台都需要反串的人生，也该在这一年终止。
但是Bilbo实在没能想到Ori恳求的那个人是Dwalin。
他静静地看着身材魁梧的Dwalin和体型健硕的Thorin，终于还是不堪地扭过脑袋。
……怪不得灰姑娘不敢反抗，换我我也不敢反抗啊！
好不容易将整场戏顺了一遍，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当然如果不提Thorin那几乎为零的演技，还是有很多人的表现可圈可点，特别是正准备偷偷溜走的Kili。
“今天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就在Kili闪身出门的时候，Tauriel一脚踏了进来，两人几乎撞在了一起，“天哪，抱歉，我走得太快了。”
“不，没什么。”Kili回答，然后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头找了一下Fili。
Fili身上的王子装束还没有脱下，而现在他更是如同一个真正的中世纪王子一般，抱着装饰用的剑靠在窗边微笑着看着他。
房间里喧闹无比，但是每一个人都在忙碌。整理自己的戏服、背台词、讨论戏和咒骂Gandalf，没有人和Fili说话，也没有人和他呆在一起。
Kili回过头，对着Tauriel勉强笑了笑说：“抱歉，是我太莽撞了。”
说完，他告了歉低头走了出去。
Tauriel有些莫名，她看到Fili脱了戏服走过来，也从她身边走过，似乎是要去追Kili：“你们吵架了？”她问。
Fili轻声一笑：“不，并没有。”说完，他就顾自离开了。
Kili走得很快，但是没用，他的宿舍就在Fili的隔壁，当年他为了这个位置还对宿管阿姨软磨硬泡，这才被允许搬了过来。
那个时候他和Fili还只是兄弟。
就在Kili走进房间准备关上门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另一端的门把手，然后抵住了门：“Kili。”那是Fili，“你没有必要躲着我。”
Kili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当然，我并没有刻意……”
“但只要你能。”Fili说。
Kili无法反驳。
Fili叹了口气：“我说过，Kili，无论如何你是我弟弟，如果你希望，你就永远是我弟弟。”
Kili紧张地看了看楼道里，然后抓着Fili的手腕，将他拉进房间。
“我说，Fili。”Kili有些磕磕巴巴地说，“或许你应该考虑一下找个女朋友。说真的，虽然你的人缘很好，但是却从来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你总是和我在一起，我们形影不离，我以前为此感到自豪，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么做可能太自私了。”
Fili看着他，没有说话。
Kili继续道：“所以你才会觉得我是那个……最合适的？但其实并不一定，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个gay，额……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看了这么多泳装写真，我看得出来。”他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他知道Fili能够懂他的意思，正如他每一次都能够懂。
“你应该和一个美丽的、香香软软的女生在一起，而不是……我。”Kili的笑容快要撑不下去了，“你明白吗？”
“如果你希望。”Fili缓缓说，“当然，我会去找一个女朋友。”
Kili松了口气，但是他觉得并不开心。
Fili直视着他，许久才说：“即使我这一生都不可能会爱上她。”
Kili感到有些窒息。
“我可以陪她逛街，和她一起吃饭，甚至与她结婚，□□，拥有子嗣。”Fili走进了一点，这让Kili不由自主后退。
“但是你知道，我不可能会爱上她，我无法爱她，因为我爱的另有其人。我并不喜欢欺骗别人，所以我无法骗她，告诉她我爱她，我更骗不了我自己。”随着Fili的靠近，Kili的后背已经贴在墙上。
“她也许会因此离开我，但我并不会为此感到悲伤。那是理所当然的，我很清楚这一点。”Fili伸出手帮Kili捋了捋因为排练的假头套而有些翘起的黑发，然后顺势撑在了墙上。他并不比Kili高多少，但是从气势上他就胜利了一大截。
Kili吞咽着口水，他总觉得这个姿势很……暧昧，但是就像他和Bilbo说的，他总不可能揍他。
好吧，说老实话，他也不一定下得了手。
Fili越凑越近，这让Kili几乎要在心里呻吟，他现在完全无法猜测他的兄长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这在二十年的人生中是绝无仅有的。
“而你将会追求你喜欢的女孩儿，陪她逛街，和她一起吃饭，与她结婚，□□，拥有子嗣。”Fili将同样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用同样的语气。Kili几乎是立刻停止了胡思乱想，他被这个描述所展现的景象所迷惑了，因为这曾经是他真正幻想过的东西，但是又似乎有什么不同。
少了些什么。
Fili微笑着解答：“而我会看着你。”
正中靶心。
“你约会的时候我可以借你车，你给女孩儿准备惊喜的时候我可以帮着买玫瑰和蜡烛，你们结婚的那天我会穿着西装站在你的身边，如果有这个荣幸，希望我能在婚礼上致辞，我会祝福我眼前的新人，我由衷希望他们幸福。度蜜月的时候你会在地球的另一端，而我在这里等待着你的明信片，等你的孩子出生，我会送给他最棒的婴儿车。你的妻子偶尔会生气，那个时候你会找我抱怨，我们一起在小酒吧里喝酒，然后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第二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早就忘记当时为什么吵架，但是我会记得你曾经说过要买一条蓝色的裙子给你的妻子，在你们的结婚纪念日。”Fili说着，他描绘的场景真实得令人觉得恐惧。
如果主角不是Fili和Kili，这真是对关系好得令人羡慕的兄弟。
Fili抬起头看了他弟弟一眼，然后有些哭笑不得：“你哭什么？”
Kili抽了抽鼻子：“我没有哭。”
他当然没有哭，他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没有落下来。
“好。”Fili微微一笑。
他从来没有对Kili说过不，这一点Kili现在才发现。
“Kili。”Fili喃喃叫着，靠了过去。
Kili以为他会亲吻他，他甚至开始考虑如果Fili伸出舌头了的话他要不要张开嘴，但事实上Fili只是用下巴抵着他的脑袋，就像是小的时候他担忧自己的弟弟有没有发烧。
这个动作就好像是在亲吻发心或是额头，那是祝福的姿势。
Kili终于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而Fili只是放开他，帮他拿了张纸巾。
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等一下！”Kili胡乱抹了抹脸，叫住Fili，哽咽了一下才问：“如果，我说如果。”他强调了一下，而且瞪大他的眼睛，企图让自己显得凶狠一些：“如果和我吵架的是你呢？”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口袋里摸着什么。
他以为Fili会说什么我绝对不会和你吵架的，但是他没有。
“那我就把你的皮带藏起来。”Fili这时候已经打开门站在了外面，回过头来说。
“为什么？”Kili感到疑惑。
Fili轻笑：“因为你找不到那些被我收起来的皮带，就只能和我说话了。”
Kili顿了一下，脸上涨得通红，然后摸出了一块石头。
那是他的护身石。
“把你的给我。”他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
Fili笑得更温柔了：“你已经有了。”
Kili一愣，连忙将手中的护身石收回来仔细瞧了瞧——别人或许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一块是Fili的。
思考了好一会儿，Kili才突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Fee！！！”他差点把手里的护身石从窗户扔出去，但是又不舍得，只好再将它塞回口袋里，然后恨恨地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最后只好哼了一声，扭头上床。
脱下外套随手挂在旁边的电脑椅上，Kili这才发现在他的电脑边上有一个透明的盒子。
那里面装着限量版的，他梦寐以求的模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护身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