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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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正月，山谷里一木屋处正炊烟袅袅。那后堂餐桌处一蓝衣少女正端着菜上桌。此时屋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只听灶边掌厨的的青衣少女回头道：「无双，看看去，这地方还会有什么人来？」
「知道了，表姐。」答了一声，被称作无双的蓝衣少女往门边走去。
打开门来，却是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小女孩。从那身板上看，不过才十岁上下。那单薄的身子怎受的了此时的严寒？放眼望去，也没别的人在旁。当可看出敲门的正是这女孩。只听小孩说道：「姊姊，可以借一下屋子避雪吗？」
「小妹妹，你是怎么到这的？还有谁陪着你？」少女一边问着女孩，一边转头张望，想找出诸如脚印之类的痕迹。
「无双，怎么了吗？」女孩还没开口呢，方才唤无双开门的青衣少女便走出门来探问情况了。
指了指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女孩，无双道：「表姐，你看，这孩子？」
「先进来再说吧，这绝情谷平日里也少有人来，而旧日弟子也早已散去，看她样子左右不过是迷路的孩子罢了。」
原来这两少女便是程英和陆无双表姊妹俩。自杨过传陆无双玉龘女心经并与两人分离以来，表姊妹俩便依着杨过所说，在绝情谷造了间小屋，每日程英便帮着陆无双习练心经。数月下来，不觉已是正月年节时分。她俩自嘉兴陆家庄被李莫愁灭门以来，一人虽是得拜东邪为师，但黄药师生性不喜热闹，一年当中倒是四处漂泊为多，另一人更是得在仇人底下曲意奉承才保得性命。到如今姊妹两人却也没甚心情来过年了。
只是没想到这少有外人来的绝情谷竟会有个小女孩闯了进来，虽不知是否真为迷途的孩子，程英还是让孩子进了门。
喝着陆无双端给她的热汤，小女孩轻声谢道：「谢谢姊姊了，我叫水翎儿，要不是遇上姊姊，今晚可就麻烦了呢。
彷佛会说话的眼睛，让程英楞了一下，随后才笑道：「这没什么，只是……嗯，我便托个大，唤你一声翎儿妹妹好了。姊姊问你，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这里可不是寻常人家孩子知道，而且会到来的地方。」
听到自家表姐开口了，原本就好奇的陆无双也盯着水翎儿，想听听她会怎样回答。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想到处走走，觉得这山谷似乎比较温暖，本来想找个山洞的，接下来，就见到姊姊们了。」歪了歪头，水翎儿随意的说。
「哎呀，我表姐是说，你父母呢？怎的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行走？他们会放心吗？」对这回答可不太满意的陆无双接着问。
「啊？我没父母呀，而且我会功夫的，不怕！」拍了拍胸，水翎儿很是自豪的说。可那动作和话语，放到一个十岁的小人儿身上，怎么看怎么怪异。
听到了这话，程英和陆无双两人剎那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家人的感觉，他们两人是最清楚的。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样年纪的孩子能会有什么样的功夫？怕不过是一般的拳脚，大街上那街头卖艺之人的功夫吧？恐怕是因为小孩子年纪小，还未见识过真正的武功，以为这就很厉害了。
眼见两人面上俱是不信的神色，水翎儿竟有些着急了起来，像是极欲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般的大声说道：「我真的会功夫的！姊姊别不信，我可以给你们看看来着！」
「好好，姊姊没有说不信你呀。对了，姊姊还没告诉你的我的名字呢。我姓程名英，他是我表妹陆无双。」安抚着水翎儿，程英一边指着一旁的陆无双，一边说。可谁知水翎儿在听到了两人的名字后，脸上表情却是一愣，接着便歪头沉思，像是极力想回想些什么的样子。
「怎么了吗？翎儿？」发现女孩的异样，程英有些担心的开口？
「没、没事！只是觉得姊姊们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要不我演几招拳法给姊姊们看吧？」
「待明日吧，今个儿也晚了，你要是不介意，便和我或表妹挤一间房。」听到水翎儿这样说，程英也只是觉得或许小孩子不知在哪里听到类似的的名字罢了。毕竟天下之大，偶尔出现个同名同姓之人也不出奇。倒是见水翎儿还不死心的想要在他们眼前演练功夫，心中好笑之余，也只得用天色已晚这理由按下她跃跃欲试的心。
一早，风雪已停。水翎儿站在屋子的后院里，好奇的看着程英与陆无双的对练。练武之人起早贪黑，原是正常不过的事。可姊妹俩没想到水翎儿这小女孩竟和他们一样，天还未亮便起床了。原本还想着小女孩看不懂上乘武学，给她在一旁观看也无甚大碍，可没想到在当他们收势时，水翎儿那一番带了些童稚的言语着实地让他们心下一凛。
「程姊姊，你这掌法当走得是凌厉如剑，繁复变化吧？不知你若真演练起来，会是如何好看呀？陆姊姊的拳法也很好看，不过就是可惜了……」说到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倏地住了口，接着反而有些害怕的看了陆无双一眼。
身为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的关门小弟子，程英方才与表妹对练所用的正是桃花岛狂风绝技中的落英神剑掌。这掌法使起来或五虚一实，或七虚一实，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加上桃花岛的身法，端是灵动好看。
而陆无双所使的，却是杨过所传玉龘女心经中古墓派的美女拳法，那美女拳法每一招都是摸拟一位古代美女，飞掌踢腿之间，姿态婀娜而妩媚。如女神端丽之姿，女仙缥缈之形，忽而翩然起舞，忽而端形凝立，神态变幻，极尽诡异。可陆无双毕竟跛了一足，身形转换间难免有些滞碍，论优美自然就差上了一些。而这也是水翎儿说到一半慌忙住口的原因。
若是从前，陆无双必然大怒。可如今一来与程英重逢，大仇得报后，心思渐宽。二来水翎儿毕竟年幼，这话也是不经意间说出，看到一副懊悔的样子就知道。她可没肚量小到与小孩子计较的地步。
「陆姊姊，对不起。」走到了陆无双身前，低下头，水翎儿很是后悔的道歉。
「傻妹妹，没什么的，姊姊也已经习惯了。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和表姐的武功路数的？」摸了摸水翎儿的头，陆无双问道。难道这孩子昨晚所说并非虚言，而是真的学过上乘武功？不过无论如何，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孩子才多大？她和表姐如程英同水翎儿一般大时，还在陆家庄、过着不知人间疾苦的生活呢。即使有练家传功夫，却也没花多大的心思。
要知道，能一眼看出武功路数的，若非江湖阅历足够丰富，见识过许多人的招式。就是武学修养到了一定程度，可从对方的招式里推演出武功路数来。可水翎儿怎样看都不可能是第一种呀？若是第二种，那也太可怕了。
「唔，知道就是知道呀。很好看出来的。啊！昨晚说要演招给姊姊们看的！还是，姊姊和我过上几招，如何？」
即使如程英般的温和女子，也是被水翎儿这番话逗乐了。什么叫做『知道就是知道』？不过，过招吗？也好，方才水翎儿的话总让他有些在意。思量了下，对陆无双点了点头后，道：「那，妹妹准备好，姊姊我可要上了喔。」
当听得程英语毕，只见原本笑的一脸天真的水翎儿眼睛一咪，身上气质突变。往前一跃。随即攻向了程英。见招拆招之下，程英心下暗惊。这孩子，掌法精奇不说，身法轻功俱是一流，虽然身形转换之间，如同舞蹈一般优美，可手上的劲力却是丝毫不弱。两人俱是以快打快，瞬间便拆了五十多招。
越打，程英越是诧异。水翎儿竟有着一身不弱于己的内力，而从神色上看，她似乎还留有余力。而水翎儿的招式变换，也是她从所未见。她师从东邪，黄药师学究天人，天下间各门各派的武功特点均同自己谈过。可水翎儿出招忽而狠辣，忽而柔媚。狠辣时猛如虎，狠如鹰；柔媚时轻如云，媚如水。身形油滑飘洒，气势冷若冰霜。一颦一笑间更是魅惑人心，竟让她无法专心拆招。这在以前，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虽说曾从师父口中听闻武学宝典九阴真经之中，有一门名为移魂大法的武功，可传说此门武功施术者需极度专心，和眼下情景不符呀！
陆无双在一旁也是暗暗着急，这样打下去，难保不会打出真火来。到时难道闹个不欢而散吗？许是与自己类似的状况，陆无双对这个偶遇的小妹妹算是极有好感。可看她和自己表姐拆招，还不分上下。除大出意料外，更怕两人对招间难免有失，到时哪边受伤，都不是美事。
「不打了、不打了！」突然间，水翎儿双掌运劲，架开了程英发出的一掌后，跳出了战圈，嘴里还嚷嚷着：「程姊姊真是厉害，怎样都打不赢，我都已经用上全力啦。」
「你小小年纪，还能和我拆了百招，若是真让你打赢了，那姊姊我可就白练了这些年了。」程英抿嘴，淡淡的笑道。
「不过，真没想到，翎儿的身手这么好，你的师父是谁呀？」陆无双也在一旁问着。她还记得昨日初见时，水翎儿所说，自己没有父母的话语。在她想来，水翎儿大概是被哪位高人收为徒弟，养育至今。如今放她一人历练吧。虽然水翎儿看起来年纪还小，可她那高明的武功却足以应付大多数地麻烦了。
可谁知在听了陆无双的问话后，水翎儿竟然毫不犹豫的答道：「我没师父呀！这些功夫都是我自己练来的。」
「什么？你没师父？」听了水翎儿的话，两人可傻了。没师父都可已有这样的身手，那该有多过人的天赋呀！
这时后水翎儿反倒是平淡的道：「小的时候，爷爷有教过我一些拳法和剑谱，可是他故去后，就剩下我一个人钻研了。后来，不知怎的，有好长时间，一大段的记忆不清不楚的，只依稀记得我照着一本书练了内功。清醒过来后就在一座山谷里了。不过我倒是知道我练得武功叫做什么名字。」
虽然眼前的小人儿认真的说着所谓的小的时候的景象很有些诡异，可几句话下来，综合方才与自己交手得过程。程英大概得出了结论。水翎儿的功夫的确是她实打实自己钻研出来的。因为水翎儿的招式给他的感觉是虽然熟练，可许多应敌间招式间的选择，却不太正确，那显然是没有人与她喂招所至。
即使知道贸然打听别人的武学是门大忌讳，可看到年纪幼小的水翎儿，程英还是问了出来。当然不只是想知道她使的是什么武功那样简单，更确切的来说，她是想弄清楚这门武功会不会对这年纪尚幼的小妹妹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要知道，练武之人，真气路径稍有差错，轻则武功俱废，重则身体残废乃至于死亡都有可能。水翎儿年纪小小，就已练就一身功夫，虽是异数，但难保这中间会因尝试武功而伤了自身元气。更何况方才水翎儿所言，失去了一大段记忆。更让程英有了那是练功走火入魔所造成的猜想。她可是知道杨过的义父，与五绝之一的西毒就是因为错练九阴真经进而颠狂的。
「我修炼的武功名为天魔秘，不过方才与程姊姊过招所用的招式却是天山折梅手以及爷爷教的八极拳和劈挂掌。兵刃的话，我会的较少，除了入门的剑法外，就只练过两套剑谱。一曰昆吾，二曰青萍。」
在诉说这些时，水翎儿语气淡然。但眉眼间露出的，却是属于对自己武功的自信。即使说到兵刃会的少时，依旧如此。但在讲完『青萍剑法』的名字后，她脸上却带上了一丝懊恼。只听得她说道：「不过那青萍剑法我却是还未练成，虽然招式多已熟记于心里，可真使起来却又极为不顺，总觉缺少了些什么，让我认为这剑法招式并不全面，似是套残缺的剑法。」
虽然程英过去从未听过有这些武学，但方才从水翎儿口中所说出的名称，却是让她皱起了眉头。那天魔秘从名字上来看就不是什么好功夫，怕不是什么邪派秘典，因缘巧合下让水翎儿得了。年纪尚幼的她不知轻重的修习了起来也是有可能的。一旁的陆无双见自家表姐脸色凝重，便也安静的不多话，静待程英开口。
「翎儿妹妹，你那天魔秘，可有什么禁忌，又或者需要什么条件方可修习？」神色忧虑，程英缓缓的开口问道。
「咦？程姊姊怎知道的？书上只说什么大成前不可动情，不能失却处子红丸，我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还是程姊姊要看看？」听了程英的疑问，水翎儿却是毫无机心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卷丝质的书册。递到了程英眼前。
虽然诧异水翎儿对于自身武功的特点毫无保留的道出这一举动，但程英还是不动声色地伸手接过了那卷看起来有些年岁的书卷。然则一旁的陆无双却是暗暗咋舌。都是些什么功夫呀？竟然比自己所练的玉龘女心经还要来的邪门。
陆无双本以为古墓派的功法乃至于心诀就已经够诡异了，可谁知这昨天才认识的小妹妹身负的武功更是闻所未闻。她可是记得清楚，当初大哥杨过在授她玉龘女心经时所说的古墓派正反十二少、十二多的要诀：「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此十二少，乃养生之都契也。多思则神怠，多念则精散，多欲则智损，多事则形疲，多语则气促，多笑则肝伤，多愁则心慑，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治，多恶则焦煎无宁。此十二多不除，丧生之本也。」
这正反要诀在当时便已经让她和表姐程英暗暗心惊。杨过那时自嘲道：「虽然同小龙女一般，修炼那古墓派的玉女功，但自己个性飞扬跳脱，实无法信守这少语少事、少喜少愁的规条。」但古墓派的玉女功本就有让人凝神静心的功效，即使是单纯的入门心法，倘若就这样练个一、二十年，及到深处，自会让修行者的神态气质日趋清冷。搭配那要诀，除了本就为养生之心法外，无非是玉龘女心经修炼条件严苛，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乃至功散人亡。
那古墓派祖师林朝英原是与全真教祖师王重阳呕气，方凭着大智慧创下了玉龘女心经这门奇功，然她为情所伤，创功时不免受此影响。到得后来与自己的丫鬟合练玉龘女心经而发觉了此功对人心性的要求时，却为时已晚。然把这寄托了自己满腔愁思与情怀所创出的绝学就这样毁去，林朝英终究不舍也不甘。故而为免日后门人行功时埋下祸患，在修炼那玉龘女心经时，被外邪所干扰，导致心魔丛生，走火入魔，加上不希望自己的后人与己一样为情所伤，于是方有了古墓派门人需守的正反十二要诀以及之后的种种门规。
不然不见那赤炼仙子李莫愁虽然未得传古墓派高深功法，也未曾修炼那玉龘女心经，却也是位列江湖一流好手之列。虽与她那五毒神掌与冰魄银针脱不了干系，可不也正是依凭着古墓派的入门基础玉女功所打下的底子，她才能在当年嘉兴陆展元婚宴时，打得众人无还手之力。
翻阅着书卷，程英只觉大开眼界，这天魔秘实开了一番武学的新天地。从行功路线乃至境界论述，大大异于程英往日所学。即使她从杨过那得到了九阴真经的部份内容，可是这天魔秘的玄奥之处，却隐约在九阴真经之上。虽然对于修习者的资质要求过高，还有着诸多禁忌，但毫无疑问的是，这的确可称得上是一本无上的武学宝典。其中的诸多玄妙，相信足以让武林中人疯狂。她只阅读了一小段，便觉得过往所学不明之处霎时间豁然开朗，短短时间内。便有武功大进之感。
「翎儿，这天魔秘，你现在修炼到第几层了？」大致上翻了一遍书卷，程英从卷上记载的内容粗略了解了此功与寻常武林中人武功的差异之处，和其境界的大约对照。倘若内容无误的话，程英大约可以推算得出自己现在的武功在这天魔秘中所处的功法层级。可水翎儿呢？从方才和水翎儿交手的情况来看，她的武功绝不弱于程英自己。也因此，她才会有此一问。
「才到第八层大圆满，刚转入第九层功法而已。有什么不对的吗？程姊姊。」有些不解程英的神色，水翎儿露面疑惑的问。
忍住心中的惊骇，程英脸上神色不动的道：「没什么，只是姊姊有些好奇你小小年纪，怎么有这样的毅力罢了。对了，这书卷你收好，记得，下次别再这么轻易的交给不认识的人看了。」别的不说，单是让武林中人知道如此武学秘籍在一个年纪如此幼小的小姑娘身上，会发生什么事还真教人说不准。
虽然方才那匆匆一阅，已经让程英往日所学大进。但她却非贪心之人。她知道这天魔秘的珍贵，水翎儿年幼无知，这才毫无防备的交给自己。但这也就够了，有缘相识，并得以一窥常人难以一见的秘典，如此便已是莫大的机缘。可水翎儿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出乎意料，不禁让她与一旁陆无双一样，楞在当下。
「程姊姊要是喜欢便拿去抄写一份吧。反正我也不记得这我是如何开始修炼这天魔秘的，也许本来便非我物也不一定，你们收留了我一晚，我也没别的东西，这就权当作谢礼了。」
陆无双在一旁，眼见自家表姐错愕的面容，和水翎儿毫不把自身绝学当一回事的态度，忙说道：「翎儿别胡说，那只不过是小事而已，再这样说，我和表姐可就生气了。」
「为什么？我是刚刚看到程姊姊的表情才想到的，这天魔秘或许对姊姊们的功夫有益处，所以我便给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好东西自然是要与人分享的。」皱起了小脸，水翎儿不解的问。
这语气，却是让程英想起了自己的师尊。转念一想，也是。自己身为东邪门人，行事也不必如此小心，若是按师尊的脾气，当是既然你真心实意的给，我为何不敢放心的收？想起了往日黄药师的教导，温婉的程英却是有些了解为何杨过会如此的讨黄药师的欢心了。两人同样的视世间礼法无如无物！再看了看眼前的水翎儿，行事率性随心，与之相比，自己，确实少了些桃花岛传人的风范啊。不由自主的，程英竟有了水翎儿当入得了黄药师法眼的感觉。
也罢，既如此，自己也不用如此矫情，便收下吧。况且那天魔秘确实是对自身武功有帮助，好歹她也是五绝之一的东邪门人，看出这书卷所录之武功适宜女子修习眼光还是有的。
因着这事，陆无双与程英倒是没了顾忌，虽说程英本门的桃花岛绝学不可外传，但跟着黄药师几年云游下来，与人争斗之事还是碰过不少的。陆无双就更别说了，虽然李莫愁防备着她，并未真心传授武功，可跟着一个身负赤炼仙子之名的师父，与人结怨仇杀的机会还会少吗？
正因为这样，见水翎儿只身一人，且到底年幼，与人打斗经验不足，两人有些怕她吃了亏，便留了她下来，打算趁着这几天与她过过招，增加些与旁人动手的经验，并告诉她一些走江湖的诀窍，别被外面的人给欺负了去。
「表姐，这天魔秘，与玉龘女心经比起来孰强孰弱？」夜晚，在确认了水翎儿已安睡后，陆无双与坐在书案前低头沉思的程英说道：「我本以为玉龘女心经的要求已然够严苛了，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武功，而且看翎儿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造诣，这书，怕也是极为上乘的武功心法吧？」
「说实话，这门功夫的禁忌，我有些参详不透，如果是师父的话，想必可以从中得出其原理吧？」打开了案上，方抄录完毕的书册，程英边翻阅，边道：「这天魔秘的内功修练着重于十二正经。起于手太阴肺经，终于足厥阴肝经，任督二脉为主通道，周而复始，如环无端。我还未详细参研，尚不知其真气运行的主要脉络，但我想若照这门心法修习，打通任督二脉也不过早晚罢了！」
「十二正经？那怎会有如此奇怪的禁忌？还有这奇怪的功法名称又是怎么回事？」原以为是怎样特别的心法，没成想却得到了这样的答案，这令陆无双有些错愕。
就她所知，武林中大多数的内功心法，真气都是运行于十二正经内的。一般说来，习武之人，从修炼内力开始往往先是聚气于丹田，逐渐打通十二正经，使真气形成一小周天。这也就是大多数武林中人的水平。
再就是如同自家表姐，和现在的自己这样，有了上乘内功心诀，在十二正经俱通后，慢慢的打通奇经八脉除任督二脉之外的六脉，此时内功已渐步入武林一流高手之列。待得内力充足，一举打通任都二脉之后，则可步入所谓堪比五绝之流的江湖绝顶高手，就如同当今的郭靖、还有金轮法王等。
但这中间，天资、机遇、苦修，缺一不可。以陆无双而言，以她资质，就这样勤修苦练下去，倘若没有奇遇，这一生也不过就是江湖一流高手顶峰，要问鼎绝顶高手之列，怕是终生无望。
而换作程英的话，她聪明机智虽然远不及黄蓉，但她心细似发，从小处钻研，学到了黄药师不少本领。而以她才智，真说来却也是同龄人中少有的聪慧，除受限于年龄，眼下内力稍有不足外，桃花岛一脉的武功及诸般杂学等，已足可令她跻身于武林一流高手。杨过当日也曾说她『只须假以时日，循序渐进，便能达一流高手之境。』，可以说，只要她终日练武不辍的话，就算没有奇遇，终有一天她也会迈入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之列。只不过那可能是数十年之后了。
「这我也不知，粗略来看，除内力运行大异于寻常武功外，这天魔秘还有许多门道须得细细钻研。不过，大致上看，某些部份，却是与无双你的玉龘女心经相合。这些，或可补足心经上的一些缺憾也不无可能。」对方才陆无双提出的问题，程英也没个准确的说法。毕竟这天魔秘她也是近日才知晓的。
「算啦！反正我连玉龘女心经都尚未练成哩，倒是表姐，翎儿年纪小，我们趁着这几日，好好的教教她出门在外该注意的事才是真呢。」摇摇头，陆无双也没在这话题上继续的意思。
灭门之仇的李莫愁已死，她也没了什么追求。若非知晓乱世女子孤身一人生活的不易，加上要与那郭芙争一口气的缘故。她也不会特别的去苦练那玉龘女心经了。武道对她而言，不过是报仇的附属品罢了！自己的资质自己也是知晓的，加上身有残疾，如今找着了表姐，如非大事她却是不想在漂泊江湖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