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放到枯萎》卡卡加

3、第 3 章

　　爱你自己！
　　我常对魂说的一句话，他固定的生活习惯就是夜晚上网白天睡觉，偶尔我会陪他。
　　或者他的天性便是不停的狩猎，不停的觅食，但他本人却渴望纯粹的精神恋爱。
　　他和我在两个城市以精神相互温暖，然后他在他自己的城市寻找□□的温暖。
　　我想我的毫不过问也是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原因，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我无声的默许了，不是溺爱也不是软弱，在我认为，□□和爱情是可以分开的，尤其男人。
　　而现在我的这套理论不可以搬出来讲给璞扬听，她会崩溃，她会把我整件衣服哭湿。
　　我想璞扬和我经历的是完全向悖的经历，她在迅速热烈的追求下迅速热烈的坠入爱河，所以他们的爱现在更加迅速的被淡化。轻易说出口的爱会变的不再长久，轻易得到的东西会让人不再珍惜。
　　我突然联想，如果今天上午不是我，而是一个男孩子去抚摸雪橇，或者他们现在正在相同的酒店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想到这里我为自己的出现感到些许安慰，至少我给一个女孩减少了一些灾难。
　　但同时我的心里翻腾出一阵恶心。
　　虽然我对自己心里陡然生出的那种感觉表示歉疚，但却不可遏制。我不自觉的松开握着她的手，拉开和璞扬之间的距离。
　　璞扬满目萧然看着我，或许她读出了我突然放手的理由，她轻轻微笑了一下，对我的狭隘不置可否。
　　“你的眼睛很像雪橇。”她这样说，声音里并没有不悦，当然，也没有喜悦。
　　我看着雪橇的眼睛探询那里面究竟有什么和我相似，然而，未果。
　　雪橇的主人为我解答，“你的眼睛颜色很淡，像它。”
　　“我不喜欢这眼睛。”我讨厌自己颜色晦暗的眼睛，完全流露不出生气，像个将死之人。
　　而璞扬看着我的眼睛，直勾勾盯进灵魂深处，她说，“我喜欢。”

　　我来这里的第三天了。
　　璞扬还是像往常那样，抱着雪橇睡着了，我在沙发上打横卧倒。睡沙发并不是因为不想接近璞扬，而是不想接近雪橇。喜欢一只动物，宠它爱护它和抱着它睡觉完全是两个相去甚远的概念，我无法接受和一只猫睡在一起，虽然我了解自己本身也不过是只没什么了不起的高级动物。
　　璞扬的睡脸和雪橇一样安静，两者都呈现一种萧索。这样静谧的夜晚毫无生气，我们三个不像是休息而像是死去。
　　第二天的清晨我和璞扬醒来，而雪橇死了。
　　我想是因为璞扬抱着它在寒冷的冬季街头站了太久，雪橇真的已经太老了，所以它就那么死去。
　　璞扬又一头倒进我怀里，只是这次它不再呜咽，她大声的号哭。
　　我给她讲世间万物的生老病死，我给她讲命运的无常和反复，我给她讲我曾接触过的死亡。讲着便讲到我旧时的损友和他的死。我说我只有那一个朋友，为了他我开始写作，写作让我歇斯底里但我仍然不停的写，只为了他的愿望我或许我要亲手断送我本来可能会光明些的前程，但，我那短命的朋友，喜欢拍着我的头笑我傻的朋友，不停写字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说着我情不自禁的抱住了璞扬，此刻是不是需要相互取暖。
　　她抬起了头，脸上还挂着那无色的液体，她问我，“现在让你以性命换取他的性命，你是否愿意？”
　　“不，”我摇头，“对于我们两个来说，活着的那个会比较痛苦。”
　　“你难过吧？为什么不哭？我能感觉到你很痛苦。”
　　我没有回答，我默默看着雪橇的尸体。哭泣减轻不了痛苦，我不做无用功。
　　“我真想看看你倒在某人怀里流泪的样子，像我现在这样。”她继续说。
　　而我，继续沉默。
　　从我记事起便鲜少流泪，或者我的泪腺天生就有什么缺失。有时候我也想感受一下尽情挥洒眼泪的写意，但我不敢肯定一旦我的泪水诀堤是不是还能控制得住，是不是我就会一直那样流泪到我死去，因为没有把握，我不愿冒险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