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1 第二夜 天外飞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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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白云城，这是这次梦中的我出生的地方。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这一次我的名字，便是从这句诗中引用的。
而我的名字是，叶孤城。
***
这一次的生活，起初是很平淡的。
作为白云城的少城主，我本来要做的就是好好长大，然后从现任城主，我的叔叔手中接过白云城，就可以了。
但我忽然不愿了。
我本就不是什么王者或者说掌控者的料子，甚至说，我更愿意有一个好的指挥者，而我，却是做一把利刃，冲锋陷阵。
这一次梦中的我父亲去的早，母亲也是难产，唯一的亲人便是叶久英，也就是我这一次的叔叔，但我却是侍女带大的。叶久英只会在哪一天忽然想起的时候来看看我，也只是摸摸我的头。
这样，我便更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了。和往常的梦比，这一次却是更加无牵无挂。
所以，五岁那年，我站在叶久英面前，对他说，我要离开。
而他，在我说完后，却是摸摸我的头，笑而不语。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样的态度，似是温柔，却更多的是独自一个人受着，什么都不说，不告诉任何人。
我态度有些强硬：“我想要离开。”
“你能去哪里呢？”他微微摇头。
“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呆着，我也不愿做这白云城的城主。”我说。
“可是，”他仍然微笑，“这是你的责任。”
我现在有些厌恶“责任”这个词，因为就这个词便毁了我很多次。可是，我又不能不在意这个词语，还有这个词背后的意思。
但我现在忽然想要任着我的性子来：“如果我非要离开呢？”
叶久英笑着：“那如果我说不，你觉得你能离开白云城吗？”
我默然了。
这是我记起一切之后最讨厌的了。
曾经的我不是有着实力，就是有着势力。而在这两次，有着类似国家这样的势力压制，又找不回自己曾经可以说是逆天的实力，我憋屈的要命，只能使劲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
五年来，我花了很多功夫和羲和他们沟通，但到如今连召唤出他们都做不到，自然无力和掌控着整个白云城的叶久英对抗。
在这白云城，城主叶久英便是皇帝一样的存在。而且白云城在海上，没有别人帮助，我是真的出不去。
于是我压下心头的火气，退而求其次：“我要习剑。”
天知道，我忍受着这样的日子多久了。
有人侍候我不是不愿意或者受不了，但要我什么都不做却是我不愿的。在这里，我连水果刀都碰不到！每分每刻都有人跟着，我想要恢复实力都瞒不过他们。
毕竟，身子是五岁的身子；力量，也几乎不存在。
而这样要求，起码可以光明正大地练剑。
果然，叶久英同意了，但是却没有为我请师父。不过这倒是我乐意的，因为就算有了师父我也不觉得愿意要那些人来授我习剑。
我知道叶久英其实是不愿意我习武的，但因为比之我说要离去，还是习剑让他能够接受，所以他还是默许了。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关于白云城和朝廷的约定，但我始终没有觉得不过一座城的城主习武和天下的皇帝的皇位有什么关系。
对于剑，我是真心喜欢的。
我在重新拾起剑之后也开始一点点重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剑意。不过因为身体的限制，现在我的剑还是算不上剑术的。
而叶久英身体不好，我也是知晓的。
但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早就去了。
在我十岁那一年，他就闭上了眼。所以十岁的我背负起了白云城城主的使命，即使自己是那般的不愿，可这“责任”一词，又将束缚我半辈子。
带着叶久英留下的四岁堂弟叶孤鸿，我重新拾起了曾经放下的，责任，以及权力。
***
如果从接触剑的那一年来算，我用的第一把剑甚至不是羲和，而是在作为玖兰的时候就开始了。那个时候的剑和后来的也不完全一样，但那时候我用剑不过是辅助。主要使用的血脉能量，还是适合空手不用武器的。
而作为斗牙王的时候，我没有接触过剑。在那个地方，有的是和剑不一样的，刀。杀生丸用的就是刀，用我牙齿做的。妖怪总有着锋利的爪牙，所以那个时候我也习惯了用身体来搏斗。
真正意义上的剑，是在作为叶霄的时候接触到的。因为爹爹是个文武双全的，所以要求我们必须习武。那时候虽然年岁不够，但剑还是接触了的。
然而所谓真正的习剑，却是玄霄。
琼华派以剑修为主，自然有着剑法。我又是作为双剑主人之一培养的，所以更是被悉心教导。
琼华派的剑术在当时的整个世界来说，已经是顶尖的了，还有伴随着的那些御剑之术，琼华当时被称为第一绝不夸张。虽然后来我的剑和琼华的剑法已经不完全一样了，但这个确实是我剑术的基础。
真正的剑法历练，是入魔之后，和作为哪吒的时候。
那段时间，经历的可以说是杀戮。
现在想起，我连那时的心情都记不起了。可是那时候干净利落的一招一式已经印在了灵魂深处。
只是，不一样。
那些时候的剑术，都是有着仙法灵力的辅助。现在只是普通至极的人类的我，是没有那些的。
在游戏《苍生》的时候，我曾经捡起过已经许久不练的剑。
那时候，我走的是剑招，招式是主要的。重楼和欧阳也指导过我那时又重新回到稚嫩的剑。不过重楼教导我的是执剑，欧阳却主要是招式。
不过……欧阳连琼华的招式都知道啊……
琼华剑术当时顶尖没错，但同时还伴有无用的“耍帅”，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所以说琼华的剑招，也好认得很。
那么欧阳他……
不，这些暂且不重要。
我现在要做的，不过是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剑道之路。
不被招式束缚，不总是和其他的辅助能量一起使用。
执剑千余载，自此重来。
***
羲和：“什么意思啊……完全看不懂啊……”
混天绫：“哼。”
乾坤圈：“……”
羲和：“你什么意思啊？你懂吗？我不懂难道你懂吗？”
混天绫：“切。”
乾坤圈：“……”
羲和：“混天你个混蛋！我要和你决斗！”
混天绫：“啧，来就来，谁怕谁啊！”
乾坤圈：“……水克火。”
羲和：“哇，乾坤你一直在啊！”
混天绫：“还打吗？”
乾坤圈：“我一直在……”
尽力屏蔽脑子里的一派的杂音，我维持着面无表情：“先生，请落子。”
年岁不小了的先生投子认输：“城主，围棋之道上，老朽已经输了……城主棋艺大精，城中怕是再无对手了。”
“先生谬赞，孤城惭愧。”我道。
“城主莫要过于自谦……老朽告辞。”
“先生请。”我起身，微微颔首。
送走那白云城中最富有学识的老先生后，我带着仿造羲和打造的剑，去到海边。
白云城的城主府是临海而建的，那里除了我也不会有人。我喜欢在那里练剑。
脑子中还有争吵：
羲和：“我想要出来……主人剑势更强了……”
混天绫：“就你？”
乾坤圈：“……”
羲和：“我怎么了？我是剑哦！主人在练~剑~哦！”
混天绫：“我和乾坤可以自行行动，你还得费他心神……”
乾坤圈：“是主人……”
羲和：“才不是呢……你讨厌！”
混天绫：“哼，长大了的一点都不可爱……我才不要叫主人！”
乾坤圈：“明明是主人。”
我：“……”
喂喂，这是在说给我听对吧……
***
还剑入鞘，回府沐浴更衣。
待出来的时候，厅内已经来人了。
“城主，”来人俯下身子，“少城主走了。”
“他要去拜师武当？”我努力将脑内剧场屏蔽，保持着面无表情，轻声问。
“少城主这样说过。”他低着头。
我微微眯起眼：“我说过会教他习剑的吧……为何还是要走？”
“属下不知。”他似乎有些惶恐。
“起来吧。”我将衣摆抚平，“交代下去，我要去中原。”
“可是城主……”
我回眸瞥他一眼：“我不过出去几日，若你们始终无用，要你们做什么？”
“……是，城主。”
***
白云城地处南海，渔业发达，虽然不过是个城，却是富裕得很。而且民风朴实，人人热情好客，也一心地爱着养育了他们的白云城，和隔岸相望的中原两不相侵。
白云城坐落在岛上，自然有着其独特的文明以及其他。享受着白云城的大船的我却是这十六年来第一次离开白云城，为的是去追那“逃”出来的现任“少城主”，我的堂弟，叶孤鸿。
凭心而论，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的教育者，我教出来的孩子虽然的确是优秀，但并不合适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对于叶孤鸿，虽然我一向关心，但做的大约也不比叶久英对我做的好。
而叶孤鸿，自然也不是一个好带的孩子。
我不是没有带过他，因为是要培养他接过白云城城主位子的，而他又不是我这样的人，所以必须要有人教导他，我也带着他处理过城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可作为一个很正常的孩子，他做的也不过是一个孩子喜欢的——淘气、玩闹。可以说，他也在抗拒着这一切。
或许真是我强求了……
叹了口气，我看向蔚蓝的天空。
叶孤鸿这个小家伙，在见到了一个来自武当的弟子后，便嚷嚷着要去武当拜师学艺，完全不顾我每天提着一把剑，和劝说他等着我教他。
所以，半个月后，十岁多一点的叶孤鸿钻上了开往中原的船，
——当然，这是我默许的。
毕竟，我也想出来转转，而不是继续呆在白云城里处理那些让我觉得分外无聊的问题。寻找外出不归的弟弟难道不是一个好的理由？
不过……
羲和：“主人主人，我想吃糖葫芦怎么办？”
混天绫：“你真烦……”
乾坤圈：“……”
羲和：“又不是和你说的，关你什么事！主人啊……”
混天绫：“切，你吃得到吗？”
乾坤圈：“……”
羲和：“你讨厌！主人主人……”
终于，我维持不住因为“脑内剧场”而练就的面瘫脸了，在心中狂吼：“都给我闭嘴！”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41 第二夜 天外飞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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