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 第四梦 成长游戏（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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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仑·凯里说国会区的人不全是疯子，虽然我认同，但并不能相信。一群五颜六色的“非主流”打扮的人，除了玩乐就是享受的人，把杀戮当做最有趣的游戏的人，怎么不是疯子？
被人当猴子一样看了一路，然后被送到“贡品”要呆的地方。
接着，在被好一顿清理之后，我被人推到了一间密封的屋子里等待。
翻了个白眼，我乖乖地走到床边坐下。好一会儿，我听见了声音，然后抬头。
“你来自第八区？”男人倚在门边，一身亮银色的打扮让他更显另类。他打量了一下我，继续说道：“我以为不会有这样的倒霉蛋。小子，你够十岁了没有？”
我抽了抽嘴角，低下头腹诽：就知道嘲笑我长的小！又不是我想的！！！
男人见状笑了笑：“好了，不开你玩笑了。我是布莱特·卡恩，负责你和你的小女朋友的服装打扮。”
别的我虽然听见了，但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话中的几个单词给抓住了：“小女朋友？什么意思？说的是拉克丝？”
布莱特·卡恩挑起眉：“我说，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是志愿者唉，到现在为止是第六十七届饥饿游戏，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的志愿者，大家还不赶快去把你的资料调出来看看？而且在那样的场合下，谁不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小姑娘？何况你和那个小姑娘的事情在第八区也不是秘密。”
我的嘴角又抽搐起来，但却不敢反驳。
国会区这帮子绝对是疯子，怎么说都会被歪解，还不如不说！
布莱特·卡恩仍然倚在门边，却是换了一个动作：“唔……我想想。第八区的话……”
于是我就只能乖乖地坐好任由他比量。
最后，他把我又上下打量一遍，在我相当不自在的时候，撂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怎么打扮都没什么价值啊……”
我无话可说。
***
我是“志愿者”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这一次的“饥饿游戏”的噱头，所以布莱特·卡恩给我们的打扮让我分外无语。
——丘比特。
原谅我，看着这身衣服我只能想到这些。
拉克丝倒是很喜欢这身衣服，我觉得如果是还没有经历过梦中人生的我大约也会喜欢。虽然有些让人无语，但的确很好看，布莱特也不是没有实力的。
不过其他十一个区的选手打扮也差不了太多，微微有些特色罢了。
在开幕礼结束后，我们被终于再度出现的麦仑·凯里带到了选手休息的地方，或者说，在“游戏”开始之前我们必须要呆的地方。
“第八层。”他指指前方，“好好休息吧。你们的指导老师在里面等你们。”
拉克丝笑了起来，然后快步走了进去。之前看着这一切还很好奇的她已经开始习惯这些了。
我顿住步子，但没有转头看站在我身后的麦仑·凯里：“真的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我也希望有什么变化，”他说，“最好奇迹就发生在你身上。”
我扯了下嘴角，进了这终于显示出未来感觉的房间。
潘莉果然在，而且正在和拉克丝说话。
“我想，你也许已经懂了赞助商是怎样的存在，”然后她抬头看我，“男孩儿，不敲门是不礼貌的做法。”
我点点头，但没有回答她。
潘莉也不过只是说了一句，于是转回和拉克丝继续讲解：“……我说过，想在‘饥饿游戏’里活下来，耐心很重要，而且你必须学会忍耐。”
她笑起来：“要忍得住饥饿和口渴；要忍得住伤痛和寒冷；最好，能忍到所有人都死去。”
拉克丝似懂非懂。
“好女孩儿，要懂得什么是强大，然后，利用你所有的一切，让那些强大可以属于自己。”潘莉说完，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她眼里的东西，我看不懂。
***
第二天，就开始了统一的赛前特训。拉克丝选择了潘莉给的建议：匕首和飞刀。
我，却是在想到羲和之后，选择了剑。
剑刚拿到手，我就听见了嘲笑声：“喂，我说，瞧他一个弱的要死的小鬼，竟然敢选择剑？他以为他是谁？”
明明是对着同伴的话语，然而巨大的音量明摆着是要说给我听。
我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拉克丝脸蛋儿有些红，似乎想为我说些什么，却在我摇头的时候默默地退了回去。
其实，他们的嘲笑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伤害，反而在握上那把剑的时候，我感到一种兴奋。
——虽然这不是我的剑，但我绝对是用过剑的。对于剑，我很熟悉，很熟悉。
只是，对于一把制式标准的长剑来说，我这看起来才十岁的瘦弱身板是拿不起来的，于是，在比刚刚更多的嘲笑目光中，我放下制式长剑，选择了另一把比较趁手的短剑。
路经拉克丝的时候，我低声解释道：“那些是一二四区的，职业选手我们比不过。”这是麦仑·凯里告诉我的。
拉克丝没有回答我，只是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于是我对自己可恶的身高感到了悲哀。
训练无疑是苦的，但本身娇弱的拉克丝竟然没在我眼前表示出一丝一毫的受不了，反而展现出她坚强柔韧的一面。
对此，我是有些乐见其成的。
说来，我们在这一届中已经够出风头了，尤其是因为我是“志愿者”而且是为了拉克丝而来的，国会区的人就吃这一套，能吸引那些赞助商的眼光也是很必要的。
其他的十一个区中，一二四无疑是最出风头的。他们强大，也更乐于展示自己，不像来自后面的区的人，畏畏缩缩，而且因为生活条件不好而让人难以产生信心。
一般来说，胜者大多都是来自前几区的佼佼者。来自后几区的有，却也只是少之又少，所以说，我们虽然很出名，但同时也不是很被看好。甚至在我身体的糟糕和志愿者的名号一同传了出去之后，再没有一个人赌了我赢。当然，之前的也不过是母爱泛滥的和对爱情心生向往的贵族小姐的一点鼓励。
而无论白天的训练多苦都没有喊过累的拉克丝，晚上却在哭。
她比我高很多，却像个孩子一样，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怀里默默地流着眼泪，肩膀还一颤一颤地。
我揽住她，微微叹了口气。
只是，天明的时候，她便又会变成这些天已经有了些人气的“甜美小姐”。挂上她一向让人很喜欢的笑，看不出一丝一毫流过泪的痕迹。
和她一比，身体的缘故，已经让几乎不能怎样训练的我被越来越不被关注，不过我也没想别人关注就是了。
***
时间过得飞快，明天就是饥饿游戏正式开始的日子。
那天的综合评定我的分数很不好，本来就是选择了剑，然而短剑根本不适合展示，何况我靠的是难以解释的本能。所以最后只得到了一个可笑的四分，最低分。
倒是拉克丝得到了八分，蛮不错的。
于是，在饥饿游戏正式开始之前的惯例采访活动上，我被忽视得更加彻底了。拉克丝一身粉红的连衣裙，很是甜美的模样；而我，竟然也是粉红色的，好在现在的年纪不大，那件衬衫也不完全是女版。
第八区还是靠后的。
采访之前，潘莉站在拉克丝身边，给了她一个颊吻，然后微笑：“加油吧姑娘，我知道你可以的。”
拉克丝看了看潘莉，点点头。
幕布前的采访正在进行，还剩两个人就到拉克丝和我了。潘莉嘱咐拉克丝好一会儿，在送她上了舞台之后，转身看我：“男孩儿，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抿抿唇，轻轻“嗯”了一声。
“我想，你是活不下去的吧……”她缓步走到了我身旁，好一会儿才开口，却是轻轻留下这样的话，“我知道你并不简单，但如果你活下来了而拉克丝没有，我想你不想知道后果。”
还未等我回答，凯撒·弗里克曼，问访过程的主持人已经喊出了我的名字：“接下来，欢迎我们至今为止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的志愿者，来自第八区的刚满十二岁的男孩儿，克罗德！”
拉克丝下了台，脸上有些细密的汗珠，不过却是很认真地看着我，开口：“克罗德，加油。”
我扬起嘴角：“嗯。”
虽然刚才因为和潘莉说话所以并没有听见拉克丝的话，但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出事。
只是，上了台才知道我有多紧张。被人当猴子看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我简直有些发晕。
而这时，凯撒·弗里克曼已经开始问我问题了。
“我说男孩儿，你叫克罗德是吗？没有姓氏？”
我点点头：“我父母都不在了，我不记得。”
“好吧，可怜的孩子，”凯撒·弗里克曼转而换了话题，“所以你对一向照顾你的‘甜美小姐’很在意？”
我点点头。
“不过我们的‘甜美小姐’并不承认你是她的小男友啊。”他眨眨眼睛。
我尴尬地笑笑，对这个问题有些无语，只好找找借口：“拉克丝很照顾我，一直当我是她弟弟的，我也当她姐姐……还有，我是代替拉克丝的弟弟来的，卢拉身体不好，而且如果拉克丝和卢拉都来了那那个家就……”
呸呸，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晕晕乎乎地下了台，然后躲到角落里咳了个昏天暗地。
好在忍住了，不然……
摇摇头，我回去找到了拉克丝潘莉还有一直跟在后面的麦仑·凯里。不过不知道他怎么了，时隔那么久今天才出现，一点也不敬业，而现在还想做隐形人。
但我是没有资格问的。
***
晚上，我和拉克丝回房间都很早。
住的地方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也是最豪华的。躺在软软的床上睁着眼思考了好一会儿，我重新爬了起来，坐到了沙发上。
明天……
明天。
而这时，门被轻轻叩响：“克罗德？你睡了吗？”
我应她：“还没有，进来吧。”
拉克丝穿着睡衣，抱着枕头走了进来。
“克罗德……”她走到我身边，“我怕……”
我冲她微笑：“没事的。”
“……你明知道……”她低下头，“不可能的……”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回她，只能沉默了。
好一会儿，她轻轻开口：“你会杀人吗？为了活下去？”
“……我不知道。”
“……我也……”
我抬头看她：“但是，只要我活着，一定护着你。”
她一愣：“只有……”
我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边，然后扬起嘴角：“不，不要说出来。”
她沉默了。
站起身来，我活动了一下手脚，却在这个时候咳了起来。好一会儿，在缓过来之后，我站到窗前：“好了拉克丝，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睡吧，晚安。”
背对着她的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了她略显低沉的声音：“……晚安。”
门被轻轻关上，我转身扯过床单。
血迹清晰。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28 第四梦 成长游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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