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第四夜 莲色纪年（下） ...
-
我随二哥一同上了天庭。
我不知道二哥他最后领了什么职位，我却是顶着玉帝不满遗憾的目光，只领了一个普通的武将职位。反正我不过是陪着他打发时间。不过当我去领身份牌子还有铠甲的时候还是很郁闷的，因为没有我能穿的型号。当然，如果变化的话是可以的，可谁闲着一直保持变形就为了一件衣服？
于是我是唯一可以不穿铠甲的武将。
说来这个也够不爽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个子依然那么矮啊！还有始终没法换掉的衣服和那张精致的脸……我不想的啊啊啊！！！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我没有听二哥的去他那里住，而是一个人在外面晃悠，时不时去认识的人那里逛一逛，悠闲得紧。
本想找二哥陪着，然而二哥不知怎么的，却是忙得很。我知道以后只好摸摸鼻子，自己溜达而不是找二哥一起。
而在晃了几年后，我认识了一只很有趣的……猴子。
很遗憾，就是猴子。也不知道他是耍脾气还是怎么的，在天庭也不化形，始终保持着猴子的模样。不过我和他也算谈得来，难得找到这么个聊得来的朋友我也懒得管他到底是不是猴子，只是经常凑在一起，喝酒切磋什么的。
不过这猴子也厉害，和我打都不见落在下风，也不知哪里来的。然而当我问他的时候他却是满脸的惊讶：“你不知道？俺老孙在这里闹了好几次了，你还不知道俺？”
我喝光手里的酒，满脸无辜：“猴子啊，我是不聊八卦的呢……”
猴子挠挠猴毛：“八卦？你说太上老君还是什么？”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句“八卦”是什么意思。
不过猴子终究不是个安分的猴子，因为蟠桃宴没他的份就大闹一场准备叛下天庭了。
对此我无语，我不也没被邀请吗？我都没有想大闹一次的想法，虽然，我看这天庭也不大顺眼。
听完我的话，猴子白我一眼，扔给我一壶仙酿：“你小子笑俺？你不过是懒吧……跟俺一块儿下去吧。”
我晃晃空了的瓶子：“什么仙酿，还不如人间的酒水呢……还有猴子啊，不是我懒，我是不能这么随心所欲的呢……说来还真是羡慕你，像你这样就不会有烦恼了吧……”
“烦恼？俺老孙才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猴子抓抓脸，“你真不走？那俺走了啊……”
我挥挥手，表示下次有缘再见。
猴子动作很快，却又被二哥给抓了回来，据说被关到太上老君的炉子里了。我叹叹气，却没打算去救他。说实话，猴子这么快就被二哥抓到都是我没想到的，而且我觉得和我差不多的猴子是不会这么快就挂掉的，二哥和我其实也差不多。
额……挂掉，是什么意思？
算了，忽略掉。
不过仔细算来，我只要还了二哥那里的“债”，就圆满了呢。这么多年了，我总觉得自己丢了的东西很重要，想要去找，可惜，不还债是不放心离开的。
猴子不出我所料，从炉子里跑了出来，在天庭好一顿闹。我在无数人使的眼色里依旧淡定状，纯当没理解。而最后，佛祖被请了过来。
我觉得心情很复杂。
现在阐教大多数人都在昆仑山或者自己的洞府山头，比如师傅他们，只有我们参加的封神战的第三代在外。不然……猴子还没厉害到那种地步，至少玉鼎师伯可以几招干掉我们。
佛道之争，是西方赢了啊……
闭闭眼，我决定更加讨厌天庭。
***
猴子最后被压在五指山下。
我没事倒是经常会去陪陪他，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他要随着个和尚去西天取经。
我喝光手里的酒，摔碎小小的坛子。
猴子有些不理解：“哪吒，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孙悟空，我第一次这样叫你是吧……再见，就……”
“哪吒？”
“我是封神战过来的，你化形的时间比我短了很多，所以你不知道的，”我唤出早已经可以收在身体里的羲和，“你要入的佛教，是我最厌恶的。”
用剑在压着他的山上刻下几个字，我转身离开，自此，再也没有下界。
然而在他成佛之后，他穿着最早认识他的时候穿的衣服，化了人形，一脸傻笑地来找我：“哪吒啊，你刻的字看不清了，所以老孙俺还是找你喝酒。”
我笑：“佛教是不允喝酒的。”
猴子一脸嫌弃：“管他去死！”
我哈哈大笑，猴子给的酒都被我弄洒了。
我讨厌和尚，不过猴子是猴子，既然他来找我了，那就算了。
***
二哥说我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不成样子。
然而我对着二哥那张冷脸，也是万分地不适应。
唉，记忆里的二哥明明人很好的，怎么在当了那什么司法天神之后越来越冷了呢？
和猴子说这个的时候，猴子也很无奈：“二郎神那个家伙原本也是说打就打的痛快人，现在却是被天条那条条框框圈着，真是的。都是这天庭不好。”
我也觉得不好，只是不大适合说出来就是了，猴子替我说了，我倒是很高兴。不过猴子也有些坏了，和我喝酒的时候表示我现在就像个酒鬼。
我用酒瓶子砸他：“酒鬼怎么了？我乐意！”
不过，这酒，也越来越没味道了。
我晃晃手里的坛子，眯着眼看猴子：“喂，猴子，我累了怎么办？”
“那就休息好了。”他也懒洋洋的，全身摊在云上。
我起身，扔掉手里的酒瓶：“你说的对，我是该休息了。”
猴子被我赶到他的花果山去了，然后在和二哥打了声招呼后，我又开始闭关。
于是只有修炼才是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吗？
这一来，又过去了好久。
我从入定中清醒的时候，仍然很累。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丢了什么，但觉得越来越不舒服了。
从不知哪个山头爬出来，天庭却没变多少，至少我手下的那些个天兵没有什么面孔变化。
二哥依旧很忙，猴子似乎也变了不少，同样是在忙。我想了想，最终没有叫他。
我又过起了无聊得乱逛的生活。
而总是不关注八卦的我，在那件事情结束之后才听说三圣母的事。要知道，这才几天就传得沸沸扬扬，无论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可见多么受关注。而且，大多是嘲笑二哥的。
三圣母我是知道的，二哥多疼她我也是知道的。二哥的身世我早些时候也从师伯那里知道了，所以才对三圣母的事情更加不理解。
——你本身就是神与人的结晶，你的父母就因为仙凡之别而生死相隔，杨家也是因此遭了灭顶之灾，你怎么又做了这样的事？这，让作为司法天神的二哥如何自处？二哥亲手抓到你又是怎样的煎熬？
二哥是疼他妹妹的，而我虽然没见过她，不过也听说过，是个大美人，而且是随着女娲娘娘修炼的。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我闭关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我不解。
我还不解的，是众人对二哥的态度——冷嘲热讽，还有，畏惧。包括之前同为战友的历经了封神之战的人。
我在天庭好一顿找，却始终找不到二哥，最后只好选择下凡看看。
这是我自猴子入佛教后第一次入凡。
天庭和人间的时间比例是不一样的，所以很多天庭的人都喜欢下凡玩玩。不过我不认为二哥是会下凡玩乐的。
要知道，之前还是木讷甚至有些羞涩的二哥现在越来越冰冷了，虽然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怎么说呢，似乎是想要把自己所有一切都藏起来的感觉。
甚至连啸天都绕着我走了，由此可见！
好容易找到二哥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讲话，眼里有着笑意。
我看着他们说话，直到少年离开，我才出现：“二哥，他……”
二哥一愣，然后转过头看我：“哪吒，你……”
“我出来了。不过你怎么回事？还有，他……”
“他是沉香，三妹的孩子，”他微微一笑，“我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然后又皱起眉：“这个孩子不是……算了，你想做什么？”
他将身上幻化出的白衣又换成银甲，唤过一边的啸天：“想培养他啊。不过这要麻烦斗战胜佛了。”
我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猴子。
我抿抿唇，随着他回了天庭，对这件事不再关注。
二哥一向是有分寸的，我也就不用担心了。然而当我已经放心的时候，沉香那一群不知轻重的上来了。
对，没错，上天庭来了！
随行的有一条小龙、一只狐狸、一个人类还有净坛使者？！！！
我无语，连二哥都懒得找了。
唉，这群不知轻重的小东西啊……
这几个家伙继承了猴子的“事业”，又一次大闹天宫后，在我暗处和二哥明处的保护下，离开了天庭。我却有些不放心，找二哥问去了。
“你也觉得我变了？变得想要权利而罔顾亲人？”他问。
“不是，我信你这个，我没有觉得你变得罔顾亲人，而且你对权力也没怎么在意啊？”我皱眉，“虽然不大了解你现在在做些什么，但我不会怀疑你这个，何况我看这里也不顺眼。”
“那你想知道什么呢？”他有些无奈。
“二哥，不是我不信你啊，我是怕你把自己弄出个好歹来！”我也不爽啊！
二哥摇头：“你啊，放心。”
放心？我放得下吗？
抿抿唇，我给了他一朵火莲，直接化在他身上，然后转身就走。
“哪吒，你这是……？”他不解。
我根本不回头：“怕你玩掉了自己的小命！”
哼，才不是怕你问火莲都被我用来重塑身体了哪来的火莲才立刻就走；才不是不想告诉你这是我闭关后长在我身边的而我还好顿寻找就怕自己开花了那件傻事呢！
而猴子，后来来过一次，却是劝我离开二哥，说他变了，变得太多。我只是摇摇头，任他离开。
猴子啊，说他变了的你，何尝不是也变了呢？
我依旧在混着日子，直到那一天，胸口一阵疼痛。
在借助与火莲的联系赶到现场的时候，我被惊呆了。
武力值和我差不了多少的二哥，被那个连我一招都撑不过的外甥一斧子劈倒在地。
要不是我给他的火莲，他绝对不单单是昏倒。
“发生了什么？”我扶起二哥，问在一边焦急万分却不知所措的啸天。
啸天看了看二哥，咬咬牙说了出来。
结果在啸天说话的过程中，二哥身上本已不再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甚至是喷血。
然后，连元神都开始溃散。
我闭关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都这样了，师伯他们怎么还不出现啊？！
咬咬牙，我将自己的力量往二哥体内输送，然而在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发现，力量撤不回来了。
二哥身体里本来温和的力量变得狂躁，本已经停止溃散的元神又开始了躁动，我的力量，还源源不断地往他体内输送。
我渐渐开始虚弱，却不知怎么办。
我的力量似乎没有到达二哥的身体里，却是被另一个熟悉万分却说不出所以然的“人”吸收了。
而最后，我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唉，“债”还完了，想找的却没法找了啊……好在二哥没事，不然可是浪费过头了呢……
不知过了多久，对外界也没有任何反应。最终，再也没有能力思考，一片混沌……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18 第四夜 莲色纪年（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