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四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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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洗漱完毕，费了一些力气，路遥才把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则阳叫起。准备就绪，则阳手舞足蹈地来到了菜场。就这么温馨地待了五天，在钟爸钟妈到家时，路遥已经回家了，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则阳正窝在沙发上，一张期期艾艾的弃妇脸。对着爸妈哼了一声，抱起座机就给她家亲亲宝贝打电话去了。
餐桌上，则阳懒洋洋地吃着饭。
“阳阳，路遥呢？”钟妈问道。
“回家了呗。这不是你俩回来了嘛。”夹了一块肉，则阳一脸的不情愿。
“舍不得啦？瞧这嘴嘟的。一脸不乐意呢。” 钟妈看着女儿的小表情，不禁笑道。“好啦，明天妈妈早点去菜场买了新鲜的菜，你打电话让路遥过来吃饭，好不好？”
“路遥喜欢吃番茄，牛肉，猪肉，鸡肉，鱼肉，豆腐......”则阳一口气报了一串。
“我怎么听着都像是你喜欢吃的。”钟妈笑道。
“我喜欢的就是路遥喜欢的。哼（ˇ＾ˇ）”
“你这孩子——，知道了，少不了你的。吃点鱼肉吧。”
把老妈夹过来的鱼肉塞到嘴里，则阳头还一点一点的，一副认真品尝的老爷样儿。
在钟爸钟妈的热情款待下，路遥吃得饱饱的，嘴角也一直有浅浅的笑意。饭后借着消食的名义，就被则阳拖走，外出散步了。
“路遥，我爸妈回来了，我的伙食有着落了，你是不是以后来我家找我了？”走在小区鹅软石铺成的小路，则阳环着路遥的手臂。
“天气很热。”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不想出门嘛。出去走一会儿就要满头大汗。而且，我也懒得出门。可是我又想见你。”
路遥转头看了则阳一眼，心中已经明白那人的意思，却不戳破。“你现在不觉得热吗？”说着，看了眼被那人紧紧缠着的手臂。
“一点都不热啊，温温的，温度很适宜。”
“我觉得热。”
“我觉得冷。”
“......”钟则阳，你可以更无耻，更厚脸皮一点吗？！“快松手，都是汗，粘粘的。我有时间会去你家的。”可是那人还是没松开，路遥皱眉，这算是怎么回事。扳开那人的手，往旁边跨一步，和她隔着一段距离。
“路遥，你会说话算话的吧？我每天都在家里等你啊。你要是不来，以后开学了，我就在学校骚扰你！”
“嗯。一言九鼎。”看着那人又要扑过来的迹象，路遥又往后退了一步，“别过来。”
“就让我抱一下又不会死。”则阳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路遥没理会她，只是加快了脚步。
“小娘子，别跑啊。大爷会好好疼你的。”说着，则阳也加快了步子，紧追不舍。
五分钟后。
“钟则阳，这么追来追去的，你累不累？热不热？”
“不累也不热。我知道。这叫情趣。”
败给你了。路遥也不再做无谓地挣扎，任那人缠了上来。
两个月的暑假，后来路遥也断断续续地来过几次。每次进门，身上都会有一层薄薄的汗，看着那人媚地递上湿毛巾，再一边伺候着扇风，原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也不来了”又变成了“算了，算了，随她吧”。
转眼，学校又在准备运动会的报名事宜了。因为去年体育分数在年级垫底，今年大家都有点豁出去的拼劲。
几天后，女子的1500米仍是无人问津。然而，根据学校的赛制规则，只要有一个项目没人报名参加，那么就先扣除该班级一分，不论你最后得了几分。也就是说，如果你最后一分都没得，你不但是垫底，还是负一分。这比起去年垫底更是奇耻大辱。
则阳看了眼身边的路遥，在她准备开口报名之前，按了按她的手，对着讲台上愁眉苦脸的体育委员说道：“我去。”
回家路上。
“你怎么报名1500了？”路遥的眼神中不免疑惑。
“因为我想出风头呀。”则阳笑着说。
路遥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虽说则阳的体质不算差，但也不算好。去年体育课800米测试完以后，她在下一节的地理课可是一直趴着，没起来过。
那人转了个话题，“路遥，你有没有看这几天的八卦新闻啊？那个谁谁被看到半夜和那个谁谁幽会了呢。还有那个谁谁和哪个豪门结婚了......”
打断那人的一堆八卦新闻，路遥无可奈可道：“钟则阳，你可不可以少花一些无谓的时间在这些没意义的地方？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多背背地理。”
那人委屈地歪着个嘴，“人家以为你感兴趣才特地去看的呢。”
路遥加快了骑车的速度，不理会身后那人嗷嗷的叫唤。
运动会如期而至，路遥走进教室时，则阳正喝着红糖水。
“别喝那么多水，小心涨肚子。”
“没事儿，我不会喝多的。只是补充点糖份。免得到时候体力跟不上。不说跑第一，也得把全程跑完呀。不然多丢人啊。”说着，又喝了几口。
红色跑道上，那人不急不缓地跟着大部队。路遥握着手中的保温杯，看着她不断清晰又不断模糊的身影，不禁想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那人为自己报了1500而生气，那时的自己还是厌恶着她的吧，觉得这个女孩子好烦人，明明都那么明显地表达自己的厌恶之情了，她却一再得试好。即便是和自己冷战，却还是常做些孩子气的举动来吸引自己的注意。而现在，两人却这么亲近了。一起放学，一起回家，一起做作业，甚至暑假还去她家，替她操心，为她做饭，留宿，睡一张床。
什么时候竟是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目光追随着那个人，直至她到达终点，在志愿者的搀扶下，在旁边慢慢走着，调节呼吸，放松肌肉。
晚自修结束。
走在停车棚的路上，路遥问道：“累吗？”
“还好。就是腿好酸。走路有点发软。不过，1500米也没那么累嘛。”则阳不甚在意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今天别骑车了。我送你回去。”
“咦？这么好？这是我为班级奉献的额外福利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低头看着搂在腰间的手，路遥平静了一下心情，继续骑车。
“到了。”
则阳依依不舍地紧了紧手臂，感叹道：“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下了车，她拉住路遥的手臂，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路遥，虽然我觉得那些做了一点好事就想得到别人夸奖的人挺无耻的，但是，我还是想和你告诉你，我报名1500，不是为了出风头，更别说是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什么班级荣誉。我只是不想让你去跑。说句甜言蜜语的话，我看你那么辛苦地跑1500，我心疼。”说完，又是嘿嘿一笑，一蹦一跳地上了台阶，“我有点害羞了。晚安，拜拜。”
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路遥再次启程。微微一笑。
傻子。
高中的日子，对于学生来说，学习自是最重要的部分。两人的感情虽说不是如胶似漆，倒也算是细水长流。
高考前一个月，学校开始最后一次总动员。
看着主席台上校长慷慨激昂的演讲，则阳拉了拉路遥的衣角，“路遥，你说，校长这口水最远能喷到几米远啊？”
路遥没理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参考书。
“路遥，你准备去哪个学校读书啊？”
“s市。”
“啊？那不就是省外了吗？”
“嗯。”
“好，那我也去s市。”
路遥这时抬起头，看着则阳，认真说道：“则阳，考大学不是儿戏。选择一个好的大学，合适的专业是你人生一个重要的十字路口。”
“我知道啊。而且s市离家也不远呀。那里的大学也不差，就业前景也不错，不是吗？我不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
后面那句可以不用讲。路遥心里默念一句，低头继续看书。
高考前，看着彼此，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加油。”还有心里都默念着，s市再见。
高考结束了，三年恍然间已过。毕业晚会上，有同学已经抱头哭成一团。则阳在桌下偷偷拉着路遥的手，“我们不用哭。我们还有四年呢。对吧。来，干杯。”
“嗯。”
我们还有四年。我们尚未揭穿而又已尽坦承的感情。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