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鬼》戒财戒色戒可乐

9、第九章

　　可是我的安心没有多久就被一种怜悯替代，我看着小兰一次又一场试图闯过白圈，即使每一次她都无功而返甚至因为白圈蕴含的力量让她的魂体受到伤害，她也不愿停止。
　　我觉得她很可怜，因为我没有做到对她的承诺才使她现在如此发狂，我看着她因为灵体受到伤害而明显显得越来越虚弱，但仍执拗地想要进入圈子……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来不及。”我终于忍不住说道：“我没有不想帮你，真的，只是没有来得及……我到的时候大兰已经死了，警察说死亡时间是早上3点多，我、我没有来得及……”
　　我的声音完全被小兰的嘶吼声掩盖，她仍然是那么疯狂的样子，她的魂体颜色已经越来越淡薄，照这样下去最多不过半小时，都不用卓枫或者谁再做任何，她都会因为能量用尽而消失，真正的消失，形神俱灭。我不想看见这个枉死的灵魂会变成那样的下场，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能无措地看向卓枫。
　　“能不能让她安静下来？我、我有些话想和她说……”
　　“你想救她？”
　　“我只是觉得她不该变成这样，她最初也是个受害者，而且她只是想救她的姐姐，她不该因为这让她自己没有办法善终——呃，如果可以的话……”
　　月光下我看见他似乎微笑了一下。“善良的孩子。”
　　“啊？”
　　“不，没什么……好吧胡崆，我可以为你服务，不过你得知道，我不让这个鬼进来是因为这也算是我的家，但你现在要我做其他，这就不能免费了。”他虽然弯下了腰，但因为我是坐在地板上的关系，仍然给了我一种居高临下并且带点虎视眈眈的感觉。
　　“可是，我没什么钱，呃……”
　　“这个可以我们之后慢慢讨论，我觉得现在并非是我们商谈这个的时候。那么胡崆，你需要我为你服务了是不？”他指了指还在嘶吼挣扎的小兰。“她坚持不了多久。”
　　好吧。“好吧，卓枫，我请你帮我。”
　　他的唇扬起，看起来非常愉悦，因为谈拢一笔生意的缘故？
　　他站直，嘴里低声念着我实在听不太明白的东西，应该就是咒语吧，紧接着小红的身上像是被一根隐形的绳子束缚住一般，原本都在消散开的魂体被紧紧捆在了一起，但同时，也明显束缚住了小红的疯狂举动。“这是钉魂咒，可以暂时保住她的魂体和不再这么自我消耗，并且我觉得可以从一定程度上让他们冷静。你要是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我点点头，就想往外爬，可才走了一步就给他揪住。“别出圈，你就在这里说她也听得见。”
　　好吧，我清了清喉咙。“小兰，我知道你很难过，也明白你很气愤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情，可是这真的……大兰的死我非常非常难过和惊讶，警察说她的死亡时间是凌晨3点，这并非是我的延误所造成，我希望你能理解……”
　　看来卓枫说的没有错，他的这个钉魂咒的确看起来让小兰冷静了下来，至少当我说完后被捆成一团不能动弹的她并没有如同之前那样无动于衷，相反，她安静了一下，接着我听见她嘶哑的声音响起。“救救我们……离不开……在那里，不能转世投胎，我和姐姐……是我害了姐姐……救救我们和……还有别人在……”
　　她依然说得那么断断续续，不过这次明显是因为气息不足。卓枫见此问我，是否就这样把小兰超度了？
　　对于一个鬼来说可以被超度，其实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我当然说好，反正这时候我觉得事情差不多应该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我没想到卓枫念了一会咒语后却停了下来，看向我道：“不行，我没法给她超度。她的灵魂上另外还有一层束缚，她是被控制的，我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接下去，卓枫意思说把这个小兰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她现在既然不准备找你算账又无法被超度，还不如就放了离开。
　　我忙说可以，我知道对于一个新鬼来说，没有相当的怨念，维持一个能让人看见的形体有多困难，何况还是刚被伤害到灵体的。
　　我看着卓枫提着那一团白色的东西走到窗边，往外一抛，嘴里快速地念着什么，最后一声“破”，那团白色的灵体立刻消散开。他关上窗重新拉好窗帘后走回我身旁，伸手把我提起，我刚站起脚又是一软，跌坐在床上。
　　“天啊，幸好有你在，吓死我了！”
　　他唇角微微扬了一下，从裤兜里头掏出根东西递给我。“你的。”
　　我一看，是我的项链，想起他叮嘱我的话不禁有些讪讪，摸了下鼻子低声道：“对不起，我是怕香包进水就没用了，所以才取下的……”
　　他点了下头，从我手上拿过，两三下解下那香包后再递给我。“嗯，我没考虑到这点。”
　　还给我道歉呀？……卓大人你是好人，我以后再也不在心里偷偷骂你大少爷了！“你昨天早上说我房间有怪味，你说的就是指……这个？”
　　“灵体的味道，一般人可能闻不到。所以我进来查看过，顺便画了现在这个符圈，可以保证在你不主动开窗的情况下，它们不能自己进来。香包，如果你戴着，今晚她不敢来，不过我想你……”他轻轻咳了声，眼睛挪向一边。“不管怎样，刚才是接了你的case，我们现在是否可以结账了？”
　　结你妹啊！
　　“这个，你看啊，小兰她还没有给超度对不，虽然现在她恢复了清醒离去，谁知道会不会再生执念来找我啊！而且，小兰一直都和我说她是给其他鬼害死的，你也说小兰似乎被其他束缚住，这源头一天不除去，我就一天难安睡啊！”我越想越是可怕，小兰已经不属于普通因为执念而存在执念消去也会消散的鬼魂了，她的魂魄如果真的是给杀害她的那个鬼所控制，长期接近那种邪恶的存在，再加上小兰枉死本身的不平，走火入魔根本就是一定会的事情，然后……如果……她又记起我答应她结果大兰还是死了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天天晚上来敲窗？而且别忘了，还有个大兰呢！要是大兰知道我和小兰曾有过约定……鬼是盲目冲动的存在啊，我怕到时候连大兰都晚上来找我串门！
　　“也是。那，你把事情的完整过程都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