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鬼》戒财戒色戒可乐

16、第十六章

　　他进来后看了眼已经站起来的老林，不过没说什么，走到我身边道：“你去我房间换衣服，披件外套，外头比较冷。”
　　其实……我这个室友，还是很好的人吧，除了我二叔和三叔，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个照顾我的人呢，心里不由得有点高兴，开开心心地拿了衣服就跑去了他房间，一边急急忙忙换着衣服一边还心想，有个忠厚的皮相就是方便，如果当年那好心人给我造的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不说二叔三叔是否还会这么疼我——不，我坚信他们不会是那么肤浅的妖，但是否会像现在这样轻易就得到了室友的信任、还能独自进他的房间，估计就难说了吧。
　　都是男人的，换衣服也没必要关门，不过我没想到他怎么不让我在自己房里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面对他，昨天下午换衣服的时候都有点不自在，如今还要加上个老林的……嗯，不管卓枫出于什么缘故让我跑来他房间换衣服，结果总是让我满意的。
　　换裤子的时候看见他走到了客厅……不，是走到了他房门口，站在那里像是在等我，不过兄台你就不知道非礼勿视吗，你就不能退后几步去沙发那里等吗？
　　被这么等着有些尴尬，我一边套着裤子一边没话找话。“那个老林呢？”
　　“让他先回川菜馆了，反正我们是走过去，你不会像他那么飞。”
　　……大哥，你这就说错了，作为一个鬼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叫飘。不过老林属于召唤兽——不，是鬼，就好像现在流行的那种养小鬼，如果饲主召唤的话……这个我就不太知道了，我猜想也该是瞬移吧？毕竟我没给人当过小鬼，二叔他们也总说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我不必知道没有教过我，但是我还是觉得，不会是飞，嗯
　　“外套披起来，准备走了。”
　　初夏时节，早上和凌晨的温度果然有温差，这几天又碰上北风逆袭，一出楼梯口我就万分庆幸他的提醒。不过他这么了解，果然是夜路走多了吧？
　　一路无话，就是到小区门口时保安探头出来看了眼，看见卓枫还打了个招呼。“今天这么早出去？平时这时候你不都是刚回来吗。”
　　卓枫点了点头也没搭话，自顾自穿过防盗门就往外走，我给那保安打了个招呼跟在卓枫后头走，还听见那保安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么早，去赶火车啊？”
　　凌晨的大街还是很空旷的，偶尔一阵风，吹得地上什么塑料袋啥的飘然而过，倒有几分萧索的味道，不过毕竟入夏了，空气中带着些微的花香，倒是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走了两步看见那小超市还开着，我忍不住就惊讶道：“居然真开着啊？我一直以为他写24小时那是坑人的呢！”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头（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鄙视的味道。“怎么会那么想？”
　　“我以前有一次，也就十二点多，饿了，跑下来找吃的，也是这家店，明明还灯亮着，门口还停着辆货车里头还有人走动呢，可门关着，我敲了半天都不让我进去，你说过分不！”
　　他又看了我一眼，把鄙视换成了同情。“你运气不太好，那天估计是在盘货。”
　　如果可以做脸型表示那我现在表情一定像是吞了个鸡蛋还给噎住的……原来是这样……那我刚才那种抱怨……难怪他都想笑了啊！
　　默默撇开口，哎，路边偷偷摸摸一窜而过的流浪猫啊，都有着我所没有的镇定自若。
　　“对了，你说刚才老林说的，会不会是在骗我们？”我咳了声，想起从方才开始就有的那么一个小小的疑惑，趁着还没到目的地就问道。
　　“哪一个？”
　　“就是他说，老板娘是他饲主的那个……我见过老板娘，很八面玲珑会做人的一个女人，瞧着也很爽朗大气，怎么会养小鬼呢？还杀人……杀的还是自己店里的小工……我觉得，我很难理解，会不会是老林骗你？”
　　他有一会没说话，就着路灯看去，脸上虽然一派……面无表情，不过眼睛里头像是在想什么，不过我猜不透他的心思，想他估计在考虑我的话吧，没一会，他冷淡的声音响起。“不管他骗不骗，结果都是一样的，就算他想隐瞒他的饲主，或是想要嫁祸于谁，当饲养关系被强行洗清时，所有的反噬都会回到饲主身上，老林他知道这点。”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是老板娘，她怎么会……”
　　他半回头，晶亮的眼中有着了然的笑意。“所以你才好奇跟过来了，不是吗？”
　　……瞎说，我才没有只因为好奇呢！
　　快到川菜馆门口时他突然伸手将我拦下，提起我的一只爪子拉起袖子看了下，像是在确定他昨天给我那根手链还在。“这根手链防水，以后一定要一直戴着，如果绳子断了，立刻告诉我。”
　　他见我点了头，这才有些满意的模样，可我还没想明白呢，川菜馆这会正门肯定关着，后门到底在哪里我可不知道啊，怎么进去？
　　不过他没一点被难住的模样，大刺刺地，就跑去敲门了？
　　他敲的力量不大，不过半夜三更的再轻的声音在静寂状态之下都会给无限放大，“哐哐哐”几下指关节敲玻璃窗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左右看，会不会有人跳出来叫“扰人清梦”。
　　幸好没让他再敲两下，就听见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响起。“谁啊？啥事啊？”
　　看来老林说老板娘很早就来店里，这一点是绝对没错的，不过该怎么回答呢？我刚想问卓枫，不料他已经回答了，就死字。
　　“老林，小鬼。”
　　真好，干净利落直中靶心，正好也是试探个虚实，如果饲主不是老板娘张燕，肯定当我们两个疯子，不过不知道该说可惜还是该说果然如此，我没有听见骂我们疯子，反而那个年轻的女人没多久站在了玻璃门后。
　　她从里头望着站在门外的我们，脸上有些疑惑也有些难看。“你们……什么意思？”
　　卓枫这次没有说话，只是摊开了他的手，掌心一枚小小的人骨，而张燕，脸色剧变。“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你知道了什么！”
　　声音从门后传来，有些模糊不清，不过那女人怎么看都是惊慌失色的，老林果真没有骗我们。
　　“开门。”卓枫合拢手掌插回兜里，人往店门前的台阶上走了一步，便和店里地板同一平面了，他方才那么站着面对店里的张燕都没矮的感觉，现在原本就修长的身形几乎都带了点居高临下。
　　气势，这就是气势啊！我心里小小感慨，和他一比，我就像个小跟班一般不起眼……当然，事实上我也的确是个跟班的身份。
　　我看见张燕明显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解下挂着的铁锁，替我们拉开了一边的门，等我们进去后重新将门拉上，还不忘再次把铁锁挂上，接着才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局促不安又有些害怕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谁教你养鬼术的？”卓枫却不答反问，顿了下后又接着道：“你不像是这一行的人，阵法画得那么明显，一点掩饰都没有，还就画在楼梯下……教你的人大概没有告诉过你，供台是灵鬼灵气凝集之地，来往的人越多，越容易冲散他们的灵力。”
　　张燕一脸惊惶地踉跄后退了一步，双唇开合了几回，最终叹了一声。“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对，老林是我养的鬼，他是……是我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虽然现在说似乎有些迟……此文长篇，不恐怖，各种鬼故事吧，话痨轻松路线，（应该）没有虐，没有NP，欢迎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