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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预言之章(2) ...
海格勒克司的树海深密,这里素有“世界巨塔”之称的白淮枝叶茂密,它覆盖着周围五六米高的小树,叶片洁白,根茎更是伸入不远处的圣湖之中。圣湖上泛着金一样波光,掩映在了那一群嬉闹着的孩子们的笑脸上。只有一个男孩孤零零的在离圣湖较远的地方站着。
“达圭,你在干什么?怎么不过来?”
“我在等父亲。”达圭大概有八、九岁的样子,穿了一件套头无袖的衫子,衣服松垮垮的。惟有一头黑发柔顺不乱,只是盖住了眼睛,看不出他的神情。
孩子们都笑歪了,“你……你一定又会象上次、上上次一样白等!”
“不一定。”达圭头未抬起,好象已经开始注意起身边正在搬家的蚂蚁。他注意到了蚂蚁的触须。
“那你手上怎么还握着‘箪’的绳子?”孩子取笑他。
“父亲他……让我在这等。”他直直地看着手中的绳子,解释的心不在焉。
孩子们也不再理他,径自奔向湖边。
其实,“箪”是一种悬挂于树上的房子,它正是海格勒克司地形人文历史的独特产物,由于白淮原本就很高了,枝茎也很粗,强风来时,树枝摆动,在白淮树枝上的“箪”就随之移动了。至于它到底会飘到哪里,只有等它的主人从睡梦中醒来自己辨认了。经常会有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过这还算好,最糟糕的是第二天发现自己处于圣湖的上空。
——海格勒克司是不能踏足圣湖的!
遇到了这种情况,通常就需要有惊人的耐力和信心,有耐力支撑下去,有信心等待救援或干脆等两天后自己移动的别处。所以,人们想回到家还需要先找到“箪”的绳子——那通常是用一种韧性极强的植物纤维制成。他们都会在给“箪”做上记号用以区分。
达圭不能在家里等,就是因为怕“房子”移动了位置,父亲找不到他。所以才抓着“箪”的绳子,以防房子跑了。
也许是因为这孩子知道父亲就在附近,所以并未因为等待而有焦躁的情绪。
“果然还在啊!”他终于发现了达圭,这时的达圭正被众多的同龄的孩子嘲笑,心情沮丧。
古鲁达缓缓走来,他目不能视物,却能凭借着对大自然的了解,漫步找来。
“让你久等了,有没有去玩呢?”古鲁达怜爱的用手碰了碰达圭的头——其实就是达圭主动把头凑上去。对于这对父子表达关怀的方式,周围的人都感到十分无力。记得古鲁达听别人说到达圭其实很孤单没有朋友时,他“呀”了一声。似乎从没感受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儿子竟然不受欢迎……然而,即使他真的知道了达圭常常被同龄的孩子排挤,他这个父亲也是无从插手的吧!
这时那群少年又跑了回来,围上了古鲁达,仿佛他可以讲出什么趣闻。连达圭都被推出去了老远。
“大师,我今天砸烂了母亲的古董,我现在回去会不会被打?还是明天回家好些?”
“大师大师,你说日后我和爱西丝谁的能力更强?”
“不要管他们这些无聊的事情!还是帮我预测一下未来的命运吧!”
“你才是无聊的人吧!大师可是有‘大任’的人呢!”
“古托尔,你懂什么是‘大任’么?”
一群孩子相互斗嘴,试图把对方说的幼稚不堪,来引起古鲁达的注意。
古鲁达微微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自己像进了杂货市场。
即使这群孩子的声音很大,但古鲁达依然察觉到冰冷潮湿的气随着周遭薄暮的光一点一滴的溢渗开去,这就是大自然的预警——有客人要来了!
“昆落,是你吗?”古鲁达问道。
“是的,古鲁达大师……”
一个男人从树海中走出来,他有着黑发黑瞳,肤色微黑,这是亚热带的产物。这外貌与站在不远处的“大师”古鲁达相去甚远。古鲁达大师看上去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知识渊博的男子,白皙的肤色,再衬上一头淡金的长发格外耀眼。他闭着双目,这个原因全族皆知——海格勒克司的先知是个盲人。即使如此,人们用行动表达了对他的敬意。在信奉神灵的古老大洲之上,又有谁敢不尊敬传递圣音的人呢?
“呀!昆落……叔叔。”其中一个顽皮的男孩发现了突然闯进他们领域的“侵入者”,不过,显然“侵入者”竟是这个令孩子害怕的昆落叔叔这一点,使一向爱闹的孩子王也收敛了起来。所幸昆落也没想打招呼。根据以往的历史,“打招呼”和“微笑”是族人最怕昆落会做出的行为。啊!“打招呼”会演变成打人,“微笑”也充满杀气的人自然会受到小孩子特别的对待。
想到这一切孩子们便再也呆不下去了,迅速的嬉闹着跑开了。
“哎?你一来就为我挡掉了麻烦呢!”古鲁达微笑着说。
“世事都有两面性。我不象大师一般会制造麻烦,所以我才可以快速的解决麻烦。”
“这真无趣的说词。”
“大师一定知道,佰已经回来了!佑姜也从南边锡谷市回来了。”昆落话音平板,不过古鲁达还是听出了这话语中些微的波动。
——不会是连昆落都发觉了吧!
“恩。”古鲁达仿佛并未在意。
“大师……”
“我明白……你想知道我得到的神启到底是什么。”
昆落有些急切的解释,“其实只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就好了!大师……”
“是有人在问吗?”
“其实也不是……毕竟已经有一年多了。”总是将预言隐瞒着不说,任谁都会怀疑的。
昆落的想法是跟所有海格勒克司都一致的,古鲁达想。
——始终是维护海格勒克司全族的利益。
古鲁达为此感到惋惜。
“难道是什么不吉的预言?”如果是不吉的预言,先知也一定会说出来,好叫当事人防备。然而预言一旦和“命运”牵扯上了关系,就会给人一种无力感。
“昆落!”古鲁达加重了语气,“……神示的结果我还要再确认一次……”
昆落神色一黯。“是,大师。”
“还有预言的事……谁也别告诉……”
“始终是不相信我呢!”昆落已恢复初来时的神色,稳重的答了声“是”。他没有抬头注意金发先知的表情——这时古鲁达面色惨白,一向的从容已荡然无存了。
在海格勒克司这块拥有古老历史的地方,存在着若干庞大的派系也不足为奇。仅“海格勒克司之柱”的五人便以操控了领地内80%以上的人口及94%的资源。更组织了“屠魔者”集团。
“屠魔者”——正是数百年间追俸傲莱斯的激进派所成立的,所谓诛杀“恶魔”的集团。
关于“屠魔者”,古鲁达还曾经戏谑着说:“身魔可屠,心魔难除。”
然而,这也仅限于他一人敢于如此,除却大胆妄为,古鲁达作为先知所拥有的民心以及神的垂爱,都在无形之中成为了他的力量。
“五柱”不能控制的只有圣湖之地,以及古鲁达与其相关的人。因此,派遣专门的“人才”作为先知的“护卫”是至关重要的。佰、佑姜以“屠魔者”的姿态回到先知的身边之时,就是“五柱”以保护之名对其进行监视。昆落在此时提醒古鲁达注意现在的动向,无疑已经是想要帮助他了。
但是做为先知,古鲁达已经违背了这一使命也是事实。当“里格罗塔”的预言出现以来,为了掩饰这个预言,将佰和佑姜这样有着屠魔天分的青年远放到了西方和南方的城市的时候,也没有人对他的决定有过一丝的疑惑。这回,他将神示的预言结果一拖再拖,始终不肯告诉族人,必然引来了人们的猜疑,而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啊!
古鲁达大师与那个被称赞为“海格勒克司的勇者”的男子聊起了那个话题。
“昆落,你好象很疼爱达圭呢!”
“啊?”正看着不远处独自站立在湖边的男孩,突然被先知的话问到。达圭总会让他回忆起这个人的过去,虽然年龄相差很遥远,但却象弟弟一样。自己的童年也是一个人度过的啊!哎?他已经把古鲁达这个不称职的爸爸给排除掉了。
“昆落……那你救救达圭吧!”
古鲁达抓住了他的胳膊,捉的用力,昆落有些痛了,“大师你先放手!”即使这样古鲁达大师也不打算放手。
“不是作为先知,而是一个‘平凡的人’,我求你!看着达圭成长,不要让他死于非命,即使……要他死的是……先知……”古鲁达大师过于激动的话语,使昆落也受到了震惊。
先知,先知,如果连你也救不了你的儿子,我有什么可能做到呢?他心中想着。
先知古鲁达大概已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了吧!
当夕阳洒在那流金的长发上,原本淡色的发丝反映着奇异辉煌的色彩,这个“平凡的人”缓缓放开了抓住他胳膊的手,挺直胸膛,用和缓而古板的声音叙述圣音——
这是先知的声音,再不是“平凡的人”了!
“此子是会为我等制造出灾祸的,海格勒克司将为毁灭此难而牺牲己身,我们必定为他走上不同的道路。”这则预言并不具备任何新鲜感,也或者可以说,这是一般的预言师常用的伎俩。不过,从海格勒克司伟大的先知的口中听到却让人心慌难耐。“将他送出海格勒克司之洲,在那里让他解放吧!”
“为什么?”他不还只九岁吗?还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给我们带来灾祸?
“哎……历来先知的职责就是传递知识,及叙述神意。之前没有哪个人会向神询问,之后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答案吧!”对于他来说,人只要听话就好了,是没有发言的权利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改变它!我们找到了‘导师’,达圭就有救了!”
古鲁达一怔,“导师?你从哪里听来的!”
“导师”一词,其实应该称之为“导引人”或“导引之师”。然而无论如何称呼,提及这个词的几位……均以不在世上很久了。历史上真正可以称为先知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承受着磨难,而“导师”曾经是“先知”所有不幸事故的起因。
过去,先知奥律比预言:世界将出现三位导师,可以改变人们的生活,成为引领人类前进的明灯。奥律比因此被冠以“妖言的传播者”之名,一生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而另一位先知傲莱斯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这个名字,但他无疑已使两位导师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而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傲莱斯之所以对“导师”一词绝口不提,多少是怕成为人们攻击的目标。如今,普通的民众根本不知道“导师之说”,有的也只不过是尘封于预言家记忆中的梦罢了!
曾经有多少人为了寻找导师离乡背井,就有多少人为了寻找导师而丧命。人们追寻了数个世纪,梦想也渐渐的枯萎,由自嘲到不屑,再由不屑到厌恶,古代的先哲们的奇迹,在现在的人的眼中不过是小儿游戏的手段。
现在被昆落提起,对现在的古鲁达来讲确是一件悲哀的事情。身为现在唯一的一位先知,无法将“导师”引领于世人面前也就算了,却得到了更加出乎意料之外的预测。这种艰难也是先知的宿命吧!
——“导师”根本没有出现。
现在被告知此事的昆落是怎样的心情呢?
“您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吧?”耳边响起昆落带着叹息的声音。
——那么,大师!对于你来说,达圭算什么呢?
——达圭,多么怀念的名字。不过现在他是我珍爱的孩子的名字。
——这样我就放心了……说实话……总是担心大师的过去,太悲哀的过去……我就帮您看护这个孩子吧!虽然能力有限……
这对话很轻,到了最后,声音已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了。
“父亲!我们的‘箪’飘得远了,我去追……”不远处还传来男孩轻快的声音。
空气之间飘着清甜的气味,秋之毖烯,冬之兰籴,这两种植物即使不开花也会散发香味,但是它们混合的气味却不及独个更香艳。这种清新单纯的香甜,象极了黑发男孩给人的印象。
古鲁达露出淡淡的笑,秋之毖烯,冬之兰籴,又怎及初次遇见黑发男孩时的感动呢?其实并不是自己救了达圭,反到是自己受到了救赎。只是自己再也无法看到达圭的脸了,只记得这种淡淡又温馨的香,仿佛吹散了人丑恶的面具,任何遮盖都无所遁形。
就只有这么一次,希望自己的预言失准,虽然这样会对不起相信自己的族人,但是他却并不后悔。
但既然佰和佑姜已经回来了,就证明“海格勒克司之柱”已经不再信任自己。难道他就只能照着预定的未来走下去吗?他常常会想到儿子达圭,他是不是怀疑过神灵的存在……无论怎样他想再试一次,预言这种事本就是抽象的存在。
古鲁达没有预测儿子明天的状况,应该说,他沉浸在沉重的气氛中无法自拔。又感到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的儿子没有遭受到危险的可能。
不过结局却使人意想不到,就在古鲁达大师决定公布神示的预言,并为儿子争得权利之时,为这年□□孩身上即将发生的悲凉结局,哀恸遍及了古老的腹溪山上……
预言之章有实际性故事的应该算是此章了,之前长篇的铺垫只是为了此时,汗~ 不过主角是后话。但只要留心就会发现许多事件的发生都有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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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预言之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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