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追过我的男孩（纵有千千阙歌，80后爱情怀旧）》蔚澜

65、曾经的约定（大结局）

　　陈千千把孟航从地上扶起来，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
　　“乐海，你疯了吗？”陈千千转过头，对着乐海喊道。可她底气并不足。她的内心有一种塌陷的感觉，小的时候撒谎被妈妈识破，就是这种感觉。她不知道乐海什么时候尾随在他们身后的，她回想起刚才和孟航拥抱时一闪而过的车灯。

　　“对，我是疯了！这世界都他妈疯了！！”乐海心中除了怒火还是怒火，而陈千千的理直气壮和对孟航的袒护更是火上浇油。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乐海！”
　　“对，绝对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想象着你现在一定心情糟糕，蜷在床上默默垂泪，等着我给你安慰！我想象着你看到我一定会惊喜万分，抱着我撒娇！所以我十万火急地赶过来，想给你依靠。可我绝对想象不到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我想象不到我对你这么好，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却在背地里一脚踩两船！陈千千，你没心的吗？你没心的吗？还是说你心肠比铁石还硬？我不管付出多少，都是一只可有可无的青蛙？”乐海用手指点着陈千千的胸口，他真想剖开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他的位置。

　　“乐海不是那样的！”陈千千握住乐海的拳头。
　　“好，那你来告诉我是怎么样的？”乐海盯住陈千千的眼睛。
　　陈千千却语结了。这事情太复杂，太让人难以想象。而她确确实实对孟航仍心存爱意，也给过孟航结结实实的拥抱。不管是什么理由，她确实背叛了。而当着孟航的面，她更说不出她只爱乐海这样的话，更何况，这也并不是事实。

　　乐海的眼中充满了希望，而这希望随着陈千千的沉默一点点地黯淡下去。他慢慢地甩开陈千千的双手，转身离去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陈千千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知道，即便她犯了一万次的错，乐海都能原谅她。可唯独这一次的错，是滔天大罪，乐海绝对不会原谅她了。

　　孟航看着失魂的陈千千，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

　　反光镜里，乐海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心如刀割，他的手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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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海就如同消失了一样，从陈千千的生活里不见了。陈千千打过他的手机，停机了。□□上的头像也再都没有亮起过。她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给他，发送到他常用的邮箱，也没有收到回音。陈千千没有到他的公司和住处去找他，她鼓不起这样的勇气，怕被他直接拒之门外。她更怕，祈求来的原谅，不是真心原谅。

　　陈千千没有和孟航再续前缘，因为当失去了乐海之后，她才发现乐海在她心里的位置远远超过了孟航。她静下心来剖析自己与孟航重逢后的种种心动和不舍，一开始是心有不甘，得知真相后是感动和同情，与其说她还爱着孟航，不如说她爱着初恋，而事实上，在过去的五年里，她早已移情。
　　面对孟航，时刻都提醒着她所犯下的错误。

　　毕业之后，陈千千在苏州的一家高校做了一名老师。她改了自己的□□签名：只等你一人。她始终幻想着，有一天，乐海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2008年，奥运会在北京举行。H大当时一同住过地下室的同学，正在组织一场“北京再聚首”的活动，大家还是从开封坐绿皮车一起去北京，还是一起住地下室。倡议一提出，马上得到了大家的积极响应。

　　陈千千不知道乐海会不会去。因为这两年，完全没有他的音讯。而大学同学，都像约好了似的不在陈千千面前提起他。陈千千失眠了几天，终于下定决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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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天回到开封，陈千千想安安静静，重拾当年纯真质朴的感觉。重游H大，校园依旧古朴厚重，宿舍楼下的长廊，开满了凌霄花。只是长廊里那一对对的身影，已经是物是人非。

　　晚上，陈千千独自来到乐海经常带她去的大排档。这里有全开封最正宗的小吃。一阵臭味袭来，陈千千闭上眼睛。不用说，这就是乐海最爱吃的臭干子。回想起乐海每次要吃都只能端着盘子离的远远的，陈千千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乐海总是迁就她，虽然时常打闹，但其实从来不违背她的心愿。她爱的，就是他爱的，不爱也爱。她不爱的，就是他不爱的，爱也不爱。而她，却因为自己的摇摆，而痛失了。

　　“老板，来一碟臭干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陈千千的心跳漏了一拍。穿过羊肉串摊子上冒出的腾腾热气看过去，那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那里。陈千千没有犹豫，她快步赶上前去。
　　“老板，我也来一碟臭干子。”

　　乐海扭头看到陈千千，似乎并不诧异。
　　“你什么时候也爱吃这种恶心的食物了？”一如既往地促狭。熟悉的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
　　“为了某个约定。”陈千千微微地笑着。

　　“吃了这个，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5年前，你和我的约定。”陈千千接过老板递来的臭干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好了，我吃了。你娶我吧。”

　　乐海把臭干子也放进嘴里。“好嘞！便宜你了。”

　　（全文完）

　　打上“全文完”三个字，心里感觉到一阵轻松。这篇文来自于一次心血来潮的疯狂想法，来自于和朋友的一时玩笑，当然也来自于我对青春过往难以言说的缅怀。于是我答应我的朋友们，要给他们写一篇青春纪实的文来看，纪念我那纯真、狗血而又充满激情的青春。我在群里放言：“我要写20万字。”可在当时，我没有想到，在晋江上做一名作者，是这么难。

这种难，并不是说你码字有多么辛苦。当然也很辛苦，比如我白天忙碌工作，晚上要陪女儿玩，还要陪老公打羽毛球，写这个东西还不能被老公发现，因为当时答应了他要考博要好好复习英语，结果居然又在干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但是这还绝对不是最难的。最难的，其实是坚持，尤其是在没人看的时候的坚持。

即便是现在，看看我这个文的点击量和收藏量，依然是少的可怜。在最初的时候，只有我的几个朋友在看，那个点击量更是少到完全可以忽略。我不是没想过放弃，我在群里和朋友们说：“这个文写不到20万了，估计5、6万就把它给完结了算了。”损友们当然冷嘲热讽我，当然不遗余力地打击我，不过最后还是很理解的说：“行，只要有个结果就行。”

正好那段时间，处在我工作上的一个低潮期，收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这些我能接受，可有些同事不怀好意的看似安慰实则煽风点火，弄的我心灰意冷。

那段时间，老公，也就是文中乐海的原型，一反往日的不成熟，对我百依百顺，他跟我说：“你已经很棒了，你不靠着任何人，就靠自己能走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钦佩的了。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知道你很棒就行了，你何必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或者别有用心。”这个没深度、孩子气的人，难得这么有深度。

我晚上躺在床上好好地想。我在想，我这个人真的太失败了，我的性格真的太脆弱了。我工作不是为了活的好点儿，活的高兴吗？我写文的初衷不也是为了追忆美丽的过往，为了高兴吗？结果我做着做着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然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深刻，很了不起。（好吧，我很不要脸。你们鄙视我吧。）

不管怎么样，工作中的低潮期过去了，而我也可以完全不看点击和收藏，很安静，很啰嗦，很清水地写了一个非主流的文。很多年之后，我可能会拿出来给我女儿看看，让她看看妈妈不算太年轻的时候做过的一件疯狂的事情，用来纪念年轻的时候。

很高兴，这文没坑。很高兴，在文里和那些我放不下的男生再次相遇。这文里几乎所有的事情，不发生在我身上就发生在我身边人的身上。现实中的孟航，现在过的很好，后来考了博士，也结婚了。现实中的竹马和杜芳芳成了同事，同在一所医院工作，不过他俩没交集。现实中的郭朝阳，真的去了法国，和一个同租一套房子的MM结了婚，现在移民加拿大了。现实中的任雪婷和程大哥在北京的一家大型建造型国企上班，程大哥已经是经理级别的高级人才了，在北京买了房，还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现实中的李环，其实没有......李环是我自己的一部分，而沈云翔这个渣滓，也是确有其人的，只不过没有欺骗到□□这么严重，但绝对是个渣男。现实中的姚夏，现在在南航做一名销售，也结了婚，生了个女儿，我想对乐海，她应该早就没感觉了。只是，我和她始终还是亲热不起来。

至于乐海，还用说吗？如今他和陈千千过着幸福的生活，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每隔一阵子还是会发发神经病，可在同事眼里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我也不能想象，为什么大家一看都觉得他脾气好我脾气不好，其实他虽然确实很爱我，而事实上我为了他的不成熟也忍耐良多。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十几年的感情了，不是一时冲动在一起，而是真的经过了很多事情的磨合，我有理由坚信。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最后当然是感谢。我记得我写硕士毕业论文的时候，感谢这个感谢那个，其实我列的出的那些名字，没一个是我真的想感谢的。但是今天，在“全文完”的时候，我想感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你们。其中包括数量不多的45个收藏者，还有几个一开始帮我捧场收藏了，后来又取消了的慧慧读者群里的朋友。感谢喵喵，帮我做的手绘封面，使我这篇文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感谢野菜和雨若枫，你们与我素昧平生却给我这么多支持和鼓励。感谢H2也就是慧慧，最后疯狂的补分补评论，你是我心目中的大神，居然来我这小宅，我受宠若惊了。我经常在想你是不是一边看一边骂一边耐着心思再看？感谢雪、蚂蚁、小菊、如约、年华、小船、淑女、树（排名不论先后啊。有没有漏掉那些看了但我不知道的？）这些现实中的同为80后的妈妈们，我真的爱你们。还有所有在文中评论，或者不评论但是看过这篇小文的人，谢谢你们。

好了，朋友们，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