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八章 荒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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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七夜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厉声道：“月魔，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不如你问问小倩，这丫头可算是无所不知，你问她我在想什么吧？”月魔见七夜眼神更加锐利，才笑道：“乖儿子别这么紧张，我没想怎么样，只是想带着你的小倩离开一段时间，等明年元宵节的时候再将她送还给你。到时候我还要送份大礼给你——我的好儿子，七夜。如此而已。”
七夜凝眉：“什么大礼？”
“先打开魔宫大门，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月魔抬手掐住月牙的脖子，稍微用力就能结束月牙的性命。
月牙觉得身为人质，该她说说话了：“七夜，不要听她的！她和太后融合不久，根本契合不好，现在的她是最是虚弱。不要管我，先抓住她再说！”
月魔掐住她脖子的手开始发力：“你知道的还蛮多的，只可惜即便是现在，我也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你。”
“住手！”七夜权衡后终于打开了魔宫大门。
“真乖。七夜，你想知道的，我自然会说。”月魔嘴角勾起，冷笑道：“想想看，如果你的小倩惨死在你面前，所有你爱的人、在乎的人都一一死在你面前，到了那个时候……呵呵，就算善良如七夜，也一定会很心痛、很愤怒，愤怒到被魔性控制直到投身魔道。届时配合天魔冲七煞，人间，便会被炼成魔域！等到天魔再临，我的族人又能回到这个曾经属于我们的地方了，哈哈哈哈哈！七夜，后会有期！”她说完就转身一跃，跳出魔宫，跳入人间。
这是一片辽阔的草地，几座山势格外缓和的小山坐落在中间。月魔出现后，原本干净清新的草地上飘来一阵迷雾。但月魔不停地奔跑，完全不担心迷路的样子。不是因为熟悉，所以丝毫不曾停顿，而是她根本也不认识路，也就无所谓择路而逃。
这场迷雾太大，七夜紧跟在后面都差点丢失两人的踪影，还好月牙每次都在他快跟丢的时候适时出声提醒。
月牙觉得路还长，但没想到穿过迷雾后就到了终点，终点就在一座萧条的城池前。
其实月魔并不想到这里，但等她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
一旦踏入无泪之城，就永远走不出去。
即使是她——月魔！
她早就不复天魔时期的实力，呆在族人都离开的世界里，呆在上古大神越发强大，而新晋天神越来越多的世界里，她，也越来越虚弱。不然她何以殚精竭虑，用上千年的时光设了一个局，好让她的族人重新踏上属于它们的土地？
这个无泪之城的前身，是她伟大计划里的小小牺牲品，如今，却也是她计划之外的衍生品。
但这又如何？
即便无泪之城的诞生出乎意料，也阻止不了她的计划！
月魔自知凭她现在的功力无法摆脱无泪之城的禁锢，也不回头，直直跑入城中。
不知道为什么，一感受到无泪之城的气息，就有几分洪荒萧索缠绕上月牙的心头。对这座散发着无尽绝望与凄凉的城池，她竟然有种亲切感。
“叮”一声剑鸣在身后响起，剑鸣高傲狰狞，魔气森然，这是一夕剑。
月魔身形微颤，月牙已经反应过来，忙反手卡住月魔脖颈，并将魔力灌于双手，阻碍月魔的脚步。虽然她的法力和月魔相比差距不小，可也拖延片刻。就在这须臾之间，一夕剑已穿过了月魔心窝。
“母后！”
远处传来一声痛呼，月牙却趁机翻身跃下，终于脱离了远古天魔的钳制。
脚才沾地，忽然有个细柔女声对她说起话来。那声音飘飘渺渺，好像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心上。
那女声说着：“死神姑娘，请你带上干将转世来找我，快来找我……”
月牙恍惚中看到一袭红衣在眼前飘过，消失在城道拐角处。
“小倩，我伤了母后……”七夜自责的叹息响在耳畔。
月牙侧脸去看，月魔早已不见了身影。她也叹了口气，安慰道：“不是的，七夜，你伤的不是太后，是月魔。”她跟七夜说起刚刚听到的声音、看到的红影后，就拉他一起上前查看。
“无泪之城中的女人，不是素天心就是……但她怎么会知道七夜是干将的转世呢，还有，她为什么叫我死神姑娘……”月牙心中带着疑问走到了拐角处，那里竟然又有几条小路。
两人正踌躇，红影再度出现在最右边的小路上，月牙跟着上前。那红影时隐时现，总在分路时立在前方，像是有意引路。月牙更觉得蹊跷，不由警惕起来。而七夜，早已不动声色握紧一夕剑柄，只要有什么异样，他就能立刻拔剑出鞘，以应对一切危险。
但直到他们受到指引，走进一间铸剑室，一路上都十分平静。
当她和七夜面面相觑时，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凭空出现在铸剑室内。
红衣女子转过身，看到月牙和七夜后，眼中不知怎的，就流出两行晶莹清泪：“你们终于来了……”
七夜对女子道：“是的，我们来了。请问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对你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子无悲无喜道：“呵呵，是啊，就算轮回七世，你也没有将往日彻底忘记。你是干将的转世，而我……我叫莫邪。”
七夜松开握紧剑柄的手，凝眉追问：“你是莫邪，可莫邪宝剑不是在忘情森林里，镇压着那儿的魔气吗，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干将。”莫邪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悲凉：“我死前对他的情思，还有对无泪之城的歉疚，使我的一缕神魂留在了这里。但我无法走出铸剑室，只能依靠对死神姑娘的契合感，制造幻象影响她，从而引你们过来。而干将，则凭借天魔妖矿练成的干将剑，将心中的伤痛无限放大，直到和无泪之城融为一体，每天重复着出事那天的悲剧。这城池变成了隔绝天地的枷锁，将所有一切锁住。除了唯一活着的表姐，我和城里万物，就连干将自己，都冲不出无泪之城了。”
“只是天魔遗留的矿石，都有这种威力，这才是天魔的力量……”月牙四处张望，好奇道：“那素天心呢，她去了哪儿？”
莫邪微诧：“你怎么知道表姐的名字？”
“因为她是世间第一个死神，是暗界至尊！死神是远古时期就存在的大神，其神魂之强大，除天魔至尊、天帝、天龙外无人可知，因此她与其余三人并称四尊。”一个浑身泛光的粉衣女子款款走来，对月牙和七夜微微点头后。
莫邪走过去和粉衣女子打招呼：“表姐，你回来了！”
“……”月牙汗颜，她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看了一部叫《倩女幽魂》的电视剧。什么暗界至尊，和她一点都不搭好不好。
可粉衣女子素天心不知道，她继续讲道：“她是死神，即使神魂受创，忘尽前尘往事，但总会有人想帮她站起来，带领逐渐衰落的暗界再现辉煌！”她似乎知道月牙和七夜眼下最迫切的事，便道：“你们别着急，因为干将已经把无泪之城融为一体，月魔进了这里，就逃不出去。而阴世幽泉的事……在干将的心里，时间永远停留在千年前，我呆在这里才能长生不老。在这无泪之城里，时间是静止的。不管在这里呆多久出去，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都是你们跨进城门那一刻。所以阴世幽泉可以等你们出去再解决。”
七夜看了一眼月牙，对素天心拱手问道：“您说刚才说小倩是世间第一个死神，不知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小倩是死神，死神就是小倩。”素天心也看向月牙：“你所知道的死神，不过是在真正的死神陨落之后，暗界为纪念她，所设的一个职位罢了。死神陨落后，天龙也退居幕后，天魔早已陨落自不必说，三方都再也无力和天帝争锋，因此现在只剩天帝独尊。这件事是一位高人进入无泪之城后告诉我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怎么样可以让小倩恢复属于死神的记忆。”
“怎样才能让小倩恢复记忆？”
“我不想恢复记忆！”
月牙略微垂眼，不看七夜惊讶的眼神，重复了一遍：“我……不想恢复记忆。”
素天心了然：“那位高人对我说，只要死神的神魂得以修复，法力也将同时恢复，不过他也料到你不愿恢复记忆，因此只是托我在这隔绝天地各方监视的无泪之城中告诉你知道而已。”
“隔绝天地各方监视？”七夜抬头看看，不解道：“就算干将的痛苦无以复加，即便干将剑是用天魔妖矿所铸，令无泪之城时间静止，还隔绝天地监视，似乎有些痴人说梦？”
素天心苦笑道：“因为天魔妖矿其实是天魔至尊心血所化，只是被月魔所用……不过也因此，干将剑能力非凡，不但当年控制干将心神，将整个城池的人吞噬致尽，而后还将无泪之城自天地道法中剥离出来。就连莫邪用仅余的天魔妖矿练成的莫邪宝剑，能出无泪之城，也能镇压阴世幽泉里无数魔物上千载。”
七夜点点头表示了解了，便道：“那我怎么才能找到月魔，我和小倩怎么才能出去？”
“干将与莫邪的故事，你们应该都听过。传说莫邪为了干将能铸造出一把绝世宝剑，投身火炉助干将人剑合一。哪知干将也投身火炉为她殉情，最后二人化身成干将莫邪雌雄双剑。”素天心摇摇头，道：“这是一个被美化的凄凉爱情故事，没人知道干将莫邪，只是一场悲剧。”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八章 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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