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报恩请跳坑》周梦川

27、第三章 梅薇（修）

　　“虽然有些无礼，可是月牙小姐，葡萄酒是拿来喝的。你喝它得用嘴，然后让它滑过喉咙，滑进胃里，温暖你的肚腹。只用眼睛，可无法把酒送去肚子里哦。”李斯特半倚在桌沿，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托着酒杯侧头笑语。

　　月牙收回目光，李斯特的笑，让她十分期待他变成吸血鬼以后长出来的可爱虎牙：“怎么绅士也会像你们说的莽夫们那样，毫不顾忌地提及人的内脏么？”心神定下，似有若无的异味更是不住钻进她的鼻子里，是死亡和血腥的味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闻到只有死神才能闻到的味道，更不会知道在穹墨之前“死神”并不是一个职位，而是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个在暗界响当当的名字。但她不会闻错，在死神殿的日子，她对死亡的气息就有切身体会，要不是对这种气息深恶痛绝，她也不会硬逼着穹墨把鬼魅侍仆全赶走。

　　李斯特注意到她皱起眉头，以为是他的话让她联想到内脏以致心里不舒服，就干脆故意眨眨眼，逗她开心：“不用害怕，只要你不出卖我，旁人是没法儿知道李斯特如此不绅士的言行的。”

　　意识到自己的不寻常，月牙舒展了眉头。她抱着酒罐笑容可掬，也学李斯特那样，踮起脚尖凑在他的耳畔，说出的却是诱人变身强盗的话：“要我不说也行，你把莱尔特藏在房里的极品咖啡豆给我弄来，我就帮你保密。我月牙向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哟。”

　　又是她特立独行的话语，李斯特早已习以为常，也知道一言九鼎是什么意思。正要答应，却被人打断。

　　那个前一刻还挽着佳人在跳舞的莱尔特，不知什么时候却跑到这里来，他出其不意地掰过月牙的肩，粗声道：“抱歉，打扰一下。喂，蠢货，可以把酒罐先给我吗？不喝酒就别站在这里挡路，太扎眼了。”

　　“哎哎！酒洒了啦！别拉我，叫你别拉听不懂啊。刚还觉得你还有点人样了，一下子又开始像个混蛋了。果然，混蛋就是混蛋，装贵公子也不像！靠，衣服都给弄湿了，你想死啊！”眼看怀里的酒洒出来，全荡到胸襟上去，真个清凉一夏。

　　眼看月牙胸前湿成一片，里面的罩衣依稀可见，莱尔特喉咙上下动动，就要脱去马甲给她穿上：“呃……快穿上！磨磨蹭蹭的，你生怕露得不够多别人看少了是不是？”

　　“……”

　　想为她披上马甲，但她怀中的酒罐实在碍事，莱尔特拿过月牙怀中的酒罐，右手手背却碰到她的胸脯，仿佛带着电流的触碰让两人一愣。莱尔特轻咳，想当什么都没发生，手背上残留的酒香却不安分地钻进他的鼻息，提醒着。月牙本来还没太注意，结果莱尔特的表情实在让人想入非非，她竟然也开始脸红起来。

　　“莱尔特，你该适可而止了。”李斯特一直站在月牙身后，并没看到那令人尴尬的一幕，他伸手帮她整理整理衣服，“月牙冷不冷？走，我带你去换衣服。打湿了这么多，不快点换掉会感冒的。”

　　莱尔特恍然清醒，不想给两人独处的机会，又不知道怎么捣乱，莱尔特表示很纠结。正好刚才的舞伴因为他突然的离去好奇跟来，莱尔特淡眸一亮，招手让梅薇过来：“嘿！亲爱的德曼图小姐，哎对，就是你，梅薇请来这里一下！我的朋友衣服弄湿了，希望你能带她去你的房间换件衣服，好吗？”

　　原本还在踌躇的梅薇喜上眉梢，连声答应，自来熟地牵起月牙的手就往楼上走。

　　“嗯，非常特别的女孩儿，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在大堆淑女小姐里充满了活力，应该很适合活泼的青绿色。对，绝没错的，你适合它。”梅薇将月牙带进自己的卧房，找了套青色长裙帮她换上。裙子里加了钢圈，以便造出蓬松的效果，其实更像帐篷吧。常有女人被风一刮，帐篷裙就很敬业地帮她飘进湖里沐浴一番，有的救不回来干脆香消玉殒。这样的裙子并不好穿，梅薇自然而然地伸手帮她。

　　艰难地钻进裙子，月牙有点火大，正在此时，一双冰凉的纤手帮她系上后背的纽扣。随后那双手抚过月牙的后颈，有意无意地轻触颈侧，血管感受到纤手的冰冷。月牙感到一丝清凉，情话喃语般诱惑，浸入肌肤。

　　月牙眯着眼，像极了享受主人爱抚的猫咪。她一张嘴，声音甜甜，却说着让那双纤手僵硬的话：“我说，这里是你的大本营吧，挺有气氛的说，这里到底有多少你的同类啊？”

　　“呵呵，这里是我的家，当然是我的大本营啦。同类嘛，很多啊，你不就是其中一个嘛，月牙小姐。”梅薇收回手，轻声笑语。

　　月牙随手拿起一颗草莓，往嘴里一塞，说话含糊不清：“你不诚实哦！这里虽然看起来灯火通明，我却总觉得冰冷，而且还夹杂着血腥味儿，我能感觉到。哎，先别紧张，只有我闻得到而已。”

　　“哎呀，好像吸血鬼能这么风光的不多啊，你可真是不容易哦。我很好奇啊，这里只有你一个吗？你们是不是只能靠吸血才能活下去？不要吃肉吗？能吃水果吗？”没注意梅薇的反应，月牙自顾自问着她的问题，星眸里都是兴奋。

　　梅薇先是震惊，而后勉强镇定下来，神情复杂看了月牙半天，才淡淡道：“如果我说你知道答案就得死，你还想知道吗，亲爱的？”

　　好奇害死猫！

　　梅薇的话让房里空气骤然冷了几分，月牙再迟钝也心惊肉跳，开始哀嚎这次的失误。不但问题没得到解答，连小命都拽在人家手里去了，亏死她了。

　　略微思索，月牙决定坦诚地撒一下谎：“那好吧，我和你交换秘密，其实我是死神的下属，这次到这里来是为了替我家大人办些事，没想到这么巧遇上你。要知道我身为死神的属下，当然对死亡和血腥味儿特别敏感，要不你布置得这么天衣无缝的，怎么单单被我看出来了呢？现在你相信了吧，我有自己的任务，和你吸人血可不冲突的哦。你看，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我还怎么敢在外面胡说八道呢，你是贵族小姐，我来历不明，三岁孩子也知道大家比较相信谁嘛。”她双手合十，虔诚道：“你就放过我吧，李斯特和莱尔特还在下面等我呢。”

　　坦诚里的谎言，最能令人深信不疑，月牙对说谎有自己理解。她的确是死神的人，只不过和撒旦这边的死神八竿子打不着一边儿去。两个死神，一个在东一个于西，两两路迢迢，遥遥不相望。

　　吃不准月牙的本事，两相衡量下，梅薇转而笑道：“难怪呢，这里清理得这么好，却还被你发现了。好吧，你和我一个是天边的月亮，一个是地上的溪流，我们就两不相犯，和平共处吧！不过你天赋那么强，如果我吸了你的血，在你将死不死的时候再把你变成吸血鬼，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好玩儿。亲爱的月牙，我舍不得杀你呢！”

　　“怎么，要做吸血鬼还要由你吸了血，然后处于要死不死的状态，你才能把人变成吸血鬼吗？”月牙一听她不杀自己，危机宣布解除，就又开始好奇起来。

　　梅薇故意露出獠牙，森森笑着：“嗯，猜对了。要是什么时候你要是不想再死神那里做了，就来找我吧，或者你遇到什么危险活不了了也来找我，我可不介意这里多一个也许会比我强的吸血鬼，我很喜欢你。”

　　好容易踏出梅薇的房间，地狱和人间的差别啊！远在二楼临窗处就见李斯特偶尔回头看看她是否换好衣服，被美男关爱着的感觉真是超级棒的，和吃了一桌好菜一样振奋人心！

　　而立在一旁的莱尔特就显得心不在焉，他一直盯着右手手背，眉宇间时而带着恍惚。

　　这样的莱尔特实在太不一样了，月牙忍不住好奇起来，快步走去就问：“喂，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担心我被你这么泼酒就死掉吗？”

　　被问的人赶紧从上到下仔细打量月牙，松口气后，而嘴里却是两码子事：“你这样的女人，要是被泼个酒都能死了，我就算你厉害。我是怕你这么野，不知道什么时候疯劲儿一上来伤到德曼图小姐，就太不好了。”

　　莱尔特口舌还是很毒，可表情就有点扭捏了，显得很没底气。他不自然地咳一声就逃似的走开，一不小心走到钢琴旁。演奏师以为他有心当众表演，便很自然地让位，方便莱尔特弹琴。莱尔特恰逢大赦，眼看着钢琴充满感激，赶紧整理衣装坐下，在琴键上滑了一下，找到感觉，莱尔特开始试音。

　　不过月牙就目瞪口呆了，她从来不知道莱尔特这么毒舌的男人竟然也会弹钢琴，完全不信！打死也不信！莱尔特的手也就在抢她东西吃的时候最有用，就是打死她也不信那个惹人厌的家伙弹得出好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