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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四章 对峙(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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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如梭,转眼半年过去,坐在马军车上回半年前离开的地方。月牙算了算,前几次来看,情况一切正常,现在姐姐已经生了,回去正好送个小礼物给刚来世上的小家伙。
可是送什么呢,铃铛?
老气。老气都不说了,关键是她已经有了习惯多时,早取不下来的铃铛了,再来个小铃铛不就撞衫……嗯,撞铛了。
小雏菊?
寓意不好。不是象征死人,就是象征那朵人们竞相调笑的很黄很暴力的菊花。
闹钟?
自古以来送钟的人只有一个下场,而她不会列外,估计会被姐夫一个熊掌拍得扁扁,拍出屋门。
唉……
顺长的头发被一只此时该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毫不留情地揉乱,月牙扶额的手被一只满是茧子的大手握住,耳边传来马军忍俊不禁的声音:“我只不过换个地方工作而已嘛,用得着这么悲怆吗?”
看他一脸好笑,第一次觉得他亮白白的牙齿很是讨打。月牙愤愤瞪他,没好气道:“诶,你开车的,就好好地看着路开车嘛,别忘了你手里现在可拽着两条人命呢。”
不悲怆才怪,如果咖啡说的没错,马军马上就要死了。可问题是,她一直没弄明白马军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这里,这里有王宝,他会是马军的生死大敌。这两个男人厮杀后,到底是谁活了下来?
马军扬眉,又使劲儿揉揉她的头发,略带深沉:“好好,我遵命就是。不过你说这句话怎么……嘶,如果不是我想多了的话,你这句话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是哦,怎么听起来好像她和马军有一腿,还有了犯罪证据呢?
月牙五指成爪,暂时冒充梳子理了理发型,很镇定:“……诺,一条是你,一条是我,没别人了。”
马军习惯性地皱着眉,抿嘴点头,表示他无条件地相信。看向窗外,又不自觉地笑开了颜,多了个小妹妹果然日子欢乐无穷啊。
月牙鼓着腮帮子继续烦恼,可她丝毫没想过马军和王宝以后相斗,她该站在哪边的问题。可她不想,不代表她不会有朝一日面对这个问题。
那晚,她谎称自己去探望以前的老板,实际上却是带着一套猫造型的婴儿装去了姐姐月华家里。逗弄了一会儿皱如猴子的小侄儿,就去了王宝的地盘看帅哥,刚好让她在落地窗前看到楼下的混乱。
楼下两个胆子很肥的男人故意找王宝的不自在,第一次有人敢到王宝的地盘挑衅,何况王宝这边几百号人蹲着,怎么能任他们耍酷而不动手。
可两个人就像脑筋被结扎了一样,死活不肯退缩,好在他们的确有两把刷子,面对那样的声势硬是稳住了自己这方的气势。
王宝本来是在楼上陪着月华姐妹俩儿唠嗑的,没想到楼下竟然有人活腻了来闹事,他提着一瓶酒就跨步下楼。
月牙本来不想看,桌上的美味更令她魂牵梦萦,但王宝那句“怎么又是他,年轻人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结结实实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不知道谁有本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王宝,现在却还能大摇大摆继续招惹。不但活得好好的,没断手也没断腿,这样的人才,称之为奇迹的话,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只是这么好奇地一看,月牙被吓得立刻就跟着下楼,准备关键时刻跳出来说情,说不了情就耍赖,反正女人耍赖不丢人,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记不清电影里的情节,在这里王宝最后是怎么放马军他们一马的,她根本不知道!只好紧密监视,以策万全。
王宝抽着雪茄,嘱咐月牙远远看看就好。
一下楼,他就提着啤酒瓶像弹过琴弦般沿大楼楼梯上一根根的铁栏滑下来,清脆的声响随着他的出场划过所有人的耳膜。走到马军面前,两人就这么如野兽般的对视,谁的眼中都没有一点退意。王宝略带欣赏地笑起来,举起啤酒瓶朝地上狠狠一砸,情势马上变得不利马军。
周围发色、衣着各异的少年们或忿狠或兴奋,纷纷响应,举起手中的酒瓶狠狠朝地上摔碎。不断响起刺耳的声音,让双方本就水火不容之势更加剑拔弩张,形势变得极其危急。
从没觉得姐夫帅过的月牙瞬间被迷倒,第一次知道原来胖胖的身躯也能表现得出饱含权势的霸气,简直非一般的帅!由此可见,一个男人是不是帅并非是看相貌或是身材,皮相只是加了分,但硬性指标还是男人该有的味道够不够劲。再对不起观众的男人,只要有担当有男人味,在懂得去欣赏的人看来,那就是无与伦比的帅气,就像王宝,就如马军。过,王宝帅了,马军可要被群殴了。
月牙心一急,忙冲过层层人群,终于成功挤进,跑去挡在马军面前喊道:“喂喂,不要打架好不好!杀人不好的,不道德还会折寿,不划算啊。咱们可以试着谈谈看,和解和解嘛。”
马军脸色大变,拉她护在身后,直视王宝:“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一个女人不该牵扯进来。王宝,你要有种就别为难她,和我单挑。”
马军的举动让王宝眼睛瞪得老大,瞬时就怒气冲冲。他扔掉雪茄走到马军面前,一字一句重重道:“小子,你给我听好了,立刻给我放开她!月牙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你要不起的”
马军不屑地笑起来,可王宝志在必得的眼神让他不由皱紧了眉头。马军扭头看月牙,眼中写着疑问。
月牙对王宝撇嘴,怪他一下子就暴露了她的身份,以后要寸步不离地跟着马军拯救他彻底成了天方夜谭。
“阿军,那个……我有个姐姐叫月华。”月牙斗着手指,心不甘情不愿地扯着话。
与马军同来的陈警官望天,无可奈何:“拜托了大小姐,你现在说这个干嘛?”
月牙垂头不敢看马军,也不敢豁出去,只好支支吾吾,垂死挣扎:“王宝的老婆也叫月华……额,同名同姓是吧,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呵呵。”
“……所以呢?”他眉头都快拧成一团儿,抓住她的胳膊问。
“就是……王宝还有个小姨子叫……月牙,然后就是……”月牙声音越发低了下去,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眉毛越发纠拧在一起,马军神情复杂,眼光在王宝和月牙之间飞快转换。忽然,他摇头自嘲:“说了这么多,你是说一开始你就在耍我?”
“我才没有!我……”月牙结结巴巴,只好对王宝哀求:“姐夫,今晚的事你看在我的份上就不要追究了,先放过他们几个好不好?我的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你不要管。对了,也不要派人跟过来,不然我会生气的。”怕王宝不答应,月牙拉着马军就没命地跑开。又怕有人背后暗算,按照规律,好人一般都是这么死的,便一直挡在马军背后。
马军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哪能看不出月牙的意思?刚刚的怒火稍稍抹平,却仍是一言不发。
和马军同行的警官也没多说话,却不先行离开,只远远站在天桥下面等。看来月牙的身份一旦暴露,也让他疑心起马军来。
天桥上,马军双手撑着栏杆看下面来来往往的行车,迎着晚风道:“好了,现在没人了,你说说吧,为什么一直隐瞒身份骗我和我妈?你觉得,骗我很好玩儿是不是?”
“才不是呢,我发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王宝是我姐夫,可我没在□□上混的,我对你也没什么阴谋。只是因为……我那啥,我爱咳慕你,所以才死皮赖脸地搬进你家来的。”虽然在谈正事,但当着面说爱慕,饶是月牙也不禁有些红脸。
马军转身,定定看她问:“你说清楚点,你什么我?”
不敢看他的脸,只好把视线放在他胸前的纽扣上,认命了:“额……我喜欢你来的,我去你家住的事和姐夫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他不怎么管我的事,我也没参合过他的事。所以,我赖着你完全是因为我任性,而且你救过我,我这样也算是报恩啊,和江湖仇杀没半毛钱的联系,我发誓我真没骗你。”
马军脸色大为舒缓,一手自然搭在月牙肩头,柔声道:“我信你,而且我也喜欢你,等事情完了我们就回老家让我妈收你做干女儿,以后我们一家人……我现在在调查一件案子,和王宝有关。为了你不为难,就和你以前一样不要管这件事,你只要帮我好好照顾我那个喜欢玩游戏的兄弟好吗?”
“不好,我才不要!你的兄弟你自己管,又不关我的事,我才不管呢。”月牙摇头拒绝,引得马军脸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