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s》那笙

40、小杰×奇牙×永远的朋友(新)

　　“你根本没有资格交什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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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吗，奇牙。”
　　明白了吗，奇牙……
　　身处黑暗，哥哥的影子深深地罩在心头。把奇牙的心，一点点，腐蚀干净……

　　你的天职就是当职业杀手，奇牙。

　　我只是想跟小杰交朋友。…像普通人那样，不可以…吗…

　　脚不停，踏着鲜血一步步远离那个苹果绿男孩，头脑里嗡嗡作响，他的高个儿同伴的呼喊声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唯有漫天的黑红……

　　※ ※ ※ ※ ※

　　臂下夹着滑板坐在旅游车上，银发中略带高贵的紫，这样一个孩子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很显眼的。像这样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灿烂的笑颜，大堆的伙伴，说不完的话题，做不玩的游戏…但这些，仅仅是「像这样年纪的孩子」和「应该有」而已…
　　这些，奇牙全部都没有。全部。
　　绚丽的阳光照在他微垂的头顶上，眼眸浑浊且空洞，掩在发羽的阴影下，没有任何表情，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偶尔扫视也是极快转开，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旅游车前部，热情的导游小姐正举着大喇叭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符合她的男人们乱哄哄地吵成一团。
　　好吵。
　　撇了撇嘴，没有改变姿势也暂不愿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奇牙把头扭向窗外。
　　心情…很差呀…

　　旅游车颠簸地驶上枯寥寥山，停在巨大的黄泉门前。
　　旅客们推推攘攘地挤下车，想要先一步看到传说中的杀手家族，揍敌客。一直等到其他乘客都下了车，奇牙才慢慢穿过空荡的走廊。揍敌客家前尽是惊呼和抽气声，是被黄泉之门的气势吓到了吧，这些生活在平和中的人们。
　　恐惧，厌恶，垂涎。对揍敌客家的态度，大都如此。
　　笔直穿过人群，被奇牙撞到的汉子摆出一副凶面孔，挥着拳头、大声呵斥。当然，奇牙直接无视了他们，冷漠的态度却激怒了汉子们。其中一个彪悍的男人提起奇牙的衣领，呼吸喷到奇牙脸上，粗哑的故作强大的嗓音在耳边叫嚣。
　　好吵。
　　空置的手从口袋里抽出，变形，刺穿那个不礼貌的人的胸腹。抽出，连带周围的尖叫，以及他的同伴的吼叫。
　　身周的杀气和低气压是警告，奇牙再度抬步向前，走向冰冷金属门，推开，进去。门缓缓合上，发出轰鸣声，旅客僵硬的小声谈论：
　　“那个小鬼…是揍敌客家的？…”
　　“应该是…”
　　“啊，刚才应该拿照相机拍下…”看了眼还倒在地上的男子，吞了吞口水又说：“还是不拍比较好…揍敌客的家伙果然都是怪物…”
　　危险，所以将他们称为怪物。

　　小山样的白色魔犬匍匐着身体，肉鼻微颤，嗅着奇牙的体味。
　　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一切，奇牙直线向遥远的主屋行进。脚下的沙被太阳烤得直冒热气，连绵的松树缓缓倒退，他要回去了，回到那个牢笼里去，被拴上线，继续当他们的杀人木偶。不可以有喜欢的东西，不可以有想要的东西，也不可以有讨厌的东西，唯一能令他感到快乐的事情就是看到别人死在他的手下。——父亲和哥哥一直灌输这样的理念。
　　他是杀手，他们一家都是杀人机器。

　　远远看到银发男孩归来，卡娜莉亚欣喜地睁大眼睛，但这种欣喜并没有持续很久，表情换上惶恐。她的小主子脸色古怪的阴沉，总是温柔微笑的脸再也不见，明明阳光灿烂却依觉有冷风吹过，这气息、这种阴冷的气息，和家主大人是一样的。…
　　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从奇牙手中抛出，那是他心爱的滑板。
　　卡娜莉亚惊讶地捂住嘴。
　　滑板一端撞在树干上，落下些许木屑，喀啦一声摔在地上，四个小轮稍稍向下滚动一点卷进草叶。
　　原本心爱的滑板此时却像扔垃圾一样丢开，没有再看一眼，甚至没有抬头，奇牙垂下手臂继续走向主屋。
　　“奇牙少爷……”您到底出了什么事？
　　心情悲凉，但没有资格去询问，卡娜莉亚只是个小小的见习管家，是没有资格干涉主子们的事的。一点点也不可以。
　　卡娜莉亚看到的，只是奇牙的背影。一直都是。
　　“欢迎回来，奇牙少爷。”
　　深深鞠躬，合上的眼角微湿。只能站在他身后望着，遥远的祝福。如此无力和渺小。

　　绿色角灯，青冷的石面长有轻微苔鲜，空气潮潮的，有种腐烂的腥味。意外看到那个该死的胖子，糜稽笑得狰狞，细小的眼睛拱成一条线，嘴巴咧开仿佛听到什么很高兴的事情。
　　“奇牙，爸爸说你要接受三个月的鞭打，由我来执行。”尾音上扬，带了嗜血的气息。
　　抬眼扫过那张肥脸，奇牙头也不回走向刑罚室。糜稽的脸愤怒的扭曲着，口里喃喃念叨要给奇牙一个教训、让他永远记住什么什么之类的话。拖动肥硕的身体挪进刑罚室，挑了一根最粗的鞭子，吊起奇牙，锁链细碎的响动，皮鞭挥起震动空气发出呼声甩在奇牙身上，鞭鞭见血。
　　旁边的桌子上还准备了药品，防止伤口发炎溃烂。
　　兴奋地瞪着奇牙，表情可怖。
　　“奇牙，这次可没有人来救你了吧！妈妈很生气呀！”

　　※ ※ ※ ※ ※

　　两月后，小杰一行终于能推开黄泉门，向主屋进发。
　　“就到此为止了。”卡娜莉亚握着手仗冷言阻挡，执行总管下达的命令也是她的职责之一。只要把这些人赶走，奇牙少爷就不会再和家人闹脾气了，或许会不快乐，但奇牙少爷不伤心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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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让我和奇牙交朋友？！”被打得臃肿不堪的脸依然透出坚定的表情，透明的黑眼睛没有掺入半点怨恨，单纯而坚毅地一次又一次询问原因。
　　小杰只想和奇牙交朋友，如此而已，为什么不可以？资格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
　　“……”卡娜莉压犹豫了，举起的手仗悬在空中。他的同伴们站在不远处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赤裸裸的恨意和杀气，因小杰的一句话而没有进攻。是相信吧，相信着小杰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将奇牙带出来。同伴之间最重要的，信任。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走过来……
　　体力大量消耗使步子浮软，依然坚持向前。剑眉，大眼，薄唇，硬发，无处不透露着主人刚烈的心。

　　——我和奇牙是朋友啊！
　　眼前的孩子这样说，纯粹的目光刺痛眼睛。

　　高举的手仗掉在地上，捂着脸，卡娜莉亚泣不成声。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奇牙少爷吧……”
　　救救他、把他从黑暗里拯救出来，求求你们……
　　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可以……一定、一定可以……
　　求求你们……
　　“奇牙少爷他——”哭泣着的卡娜莉亚突然摔倒在地，有血顺着头发淌下，一把合起的象牙扇落在旁边的地上，扇骨磨得很光滑。
　　“——！”猛转头，白色洋装的古怪少妇带了一个女孩儿立在一边。
　　她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酷拉皮卡戒备地摸向包里的双截刀。
　　提起裙角、身体前倾行礼，少妇声音尖细：“欢迎光临，让你们大老远的跑到这里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奇牙现在不想见你们，请你们回去吧！”哼，不过是个见习管家而已，居然一而再地犯错！绝对饶不了你——！
　　“奇牙说，小杰，麻烦你们到这里来了，请你们回去吧，我不想见你们。”
　　“怎么会——！”小杰明显不敢相信，极力克制住激动的情绪，握紧的拳头抖动，“我们很辛苦才来到这里的呀！为什么不让我们见奇牙呢？！”
　　小杰的理论是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有所收获。
　　“啊啊，那可是奇牙说的。”用扇子轻点嘴唇，基袭的电子眼尚是绿灯。好像发现什么似的突然扭头看向深处的主屋，耳环叮当作响。“爷爷他居然……失陪了，请你们回去吧！”急急返身冲向主屋，基袭的动作有些慌乱。
　　从刚才开始，柯特便逐个审视这些入侵者。
　　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呢？为什么能改变奇牙哥哥和仆人？只是一些普通人罢了……
　　“柯特！你还在干什么？！快过来！”
　　“是，妈妈。”
　　两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留下满脸愤愤不平的小杰一行。
　　“才不要回去呢！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
　　“我同意。”基袭的言行似乎有些激怒酷拉皮卡，可能是让他想起那群高傲的蜘蛛吧。
　　“那么，继续向里走吧！”

　　被杰诺命令到主屋去的奇牙看到了席巴与他定下了「永不背叛朋友」的约定。
　　沾着血的拇指并起，奇牙微笑，蓝紫色猫瞳闪亮。
　　“去吧，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总管室。不过奇牙，如果你哪天累了，揍敌客家的门永远向你敞开。……”席巴温暖地笑着，有如慈父。
　　“嗯！”没有细想父亲的话语，奇牙很是高兴地离开，跑到仓库里拣了个背包便要去找小杰。
　　“呵…”席巴的笑容深邃，眼神犀利，声音压低自言自语：“你是我的儿子啊，奇牙……”

　　与小杰重逢，奇牙的笑是那样明艳，梧桐从来没有见过奇牙笑得如此快乐。
　　“奇牙少爷……”正要离开的奇牙被梧桐单独叫住，□□镜后的眼睛依然平静无波。“奇牙少爷，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伊莉雅小姐回来过。”
　　“什么……”惊谔，欣喜，或是生气？奇牙觉得心里有数种情绪混在一起，辩不清。
　　“伊莉雅小姐现在可能已经走了，但她让我向您转达：奇牙，看你能走到哪里吧！但请记住，下次回到揍敌客，你就永远别想再出去了。自己保重吧，和你的朋友，如果小杰真的能给你带来阳光，就别停下脚步。”
　　“伊莉雅是这样说的吗……为什么她会知道小杰的存在？”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