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s》那笙

13、失望×打击×梦醒梦灭

　　奇牙叼着布丁在街上荡了几圈，待人散了些就回旅馆了，他相信那个笨蛋只要感觉冷了就自然而然地会回来，便心安地抱着一堆膨化食品用最舒服的姿势看电视，周围还有一地的垃圾袋。电视节目频频变换，滴滴的声音混合着透过玻璃传来的花火在空气中发出的轻微响音。
　　当最后一朵菊花的残骸散尽，奇牙终于忍不住从沙发里坐了起来，时钟的时针指着数字12“靠！这个笨蛋到底跑哪去疯了？居然学会彻夜不归！”房门哐地关上，显示频闪着白色的雪花点，被抛开的零食散落在桌上转了转，终于不动了。

　　庙会结束后，空荡的街景使地点和时间观念变得淡漠。旅馆的霓虹灯招牌模糊得几乎看不清，隐约闪亮着与星星映衬。奇牙嚼着口香糖，缓缓在漆黑的大街上移动，偶尔看见几只匆忙的小鼠，在水沟边笨拙地搬运食物。左前方的巷子里倒出几个被弄翻的垃圾桶盖子，野猫嚣张地窜来窜去。
　　伊莉雅估计不会再往前面走了吧。奇牙眨了眨酸疼的猫眼，拐向旁边一个岔路口。他在令人头晕脑胀的巷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有点不耐烦地吐掉了口中没有味道的口香糖，隔着几面墙，他清晰地听到一声尖锐的猫叫划破夜色，似乎在跟另一只猫打架。心里升出一丝小小的不安。
　　顺手塞进一支棒棒糖，迈着快速而无声的步伐溶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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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得发黑的天空犯起变浅的前兆，星光闪闪烁烁，伊莉雅站起来，活动了僵硬的四肢，又靠着与身体同样冰冷的石壁，仰头看着深蓝的天空，眼中映出明晃晃的银河横在岛国的夜空，无数星星从上方俯视看着地上幢幢楼房，只剩空壳的纸灯在夜风中凄凉地摇曳。
　　他还是没有来吗？我又被抛弃了吗……
　　轩，你能看到我的话，为什么不下来带我走呢？
　　我好寂寞……
　　脖子因仰视而酸疼，却不愿改变姿势，周身散发出深深的忧郁。
　　啪！左脸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头部因突如其来的力道歪在一边。怔怔地转过头，完全具现化的死神抬着手站在她面前。灰色的斗篷下，嘴角呈现冷俊的直线。
　　“你见不到他的。”一反常态地不带任何感情地这样说着。
　　“不可能的！”黑色的猫瞳缩小，伊莉雅近乎本能地拒绝这个信息，苍白地小手扯住斗篷的一角。“我看见过他的，他明明就在天空对我微笑啊！只要是晴天的日子他都会来看我的！轩是不是也穿越过来了？他一定来了，对不对？”小脸上充满乞讨的样子。
　　又是一个耳光落下，伊莉雅被打得跪坐在地上，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红的印子，嘴边流下腥甜的液体。
　　“他的灵魂不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幻想而已，”残忍的语言像针尖刺进她心底最脆弱的一角。“你看到的顾子轩，只·是·幻·影·而·已。”
　　“别说了……”她靠着灰暗的石壁，蓝色的和服下摆沾满了尘土，单手捂住眼睛，声音干涸。“别再说了……”
　　他却不为所动，将言语化做刀刃狠狠地割裂她的心脏。“顾子轩早在你穿越之前就死了，而且他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一切都是你的思想在作祟。顾子轩已·经·死·了！”
　　“别说了——！！！”甩手将腕上悬着的水球向他掷去，树胶制的小球撞在他胸前，又拖着扯断的线绳‘扑哧扑哧’地跳着，惊得一只白色野猫弓起身体、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在堆满垃圾的巷子中久久回荡。
　　憔悴的橘色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静默之后，混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在伊莉雅手掌下传出：“我知道的呀……我一直都知道的呀……可我不想呆在没有他的现实里……”双手捂住的脸庞上落下透明的液体，在地上击出绝望的水晶。“我知道他早就消失了，可我不甘心啊……呜——怎么能甘心他就这样被遗忘啊……呜啊啊啊——”
　　他知道她需要发泄，习惯了将一切藏在心中的她，被人轻易地揭穿所有伪装并不好受，只是……不能再放任她这样下去了，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
　　东方的启明星在乳白的光晕旁撒下冷冷的清辉，女童的哭声唤得天明。

　　现实里没有童话——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肯面对，宁愿在梦里死去……
　　被你当做替身的人又会作何想法，你从没想过，只是不断地伤害他人、伤害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强迫带你回到现实，将掩藏的真相撕裂了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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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微亮，奇牙缓缓踱进自己的房间，凌晨的灯光有些昏暗，却清晰地照出他房间里倚窗少年的模样。大而空洞的黑色瞳孔以及黑长的发，都在说明来人的身份。
　　“大哥？”蓝紫色的眼睛微微收缩，无意识地将双手交叉横在胸前。

　　伊莉雅不见了？
　　黑发少年在昏暗的晨光中穿梭，两旁的景物随着长发的甩动急速后退。靠着多年的追踪经验，他很快掌握了掩盖得并不完美的逃跑痕迹。
　　眼前银色影子在栋栋房中一闪而过，他已经找到她了。抓到她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伊耳迷很清楚她的持久力很低，爆发力只维持在5公里左右。不期然，前面的身影渐渐慢了下来，没有充足逃走时间的她甚至只来得及换上随手抢的白色衬衫。
　　微亮的天空下，白色的身影异常模糊。
　　加快脚步跟上妄想逃离的伊莉雅，而她却因为体力的悬殊渐渐失去速度优势。几下起落追到她面前。
　　“你想要逃到哪里去？”
　　苍白的脸上因运动浮现淡淡红晕，大口呼吸着凌晨的空气。“大、大哥，你怎么来了？伊莉雅只不过是想要自由而已。为什么不能满足伊莉雅这个小小心愿呢？”
　　空洞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波澜，两双黑色的瞳孔对视着。不用言语，她已知道答案。微笑，眼里流露出对某种东西的决心。“你阻止不了我的，哥哥。”指尖闪着青蓝的光，脚步轻快地向伊耳迷发起主动进攻。
　　“忘了家训吗？”他没有被伊莉雅繁乱的招式所迷惑，站在原地挡住青蓝的电光，一面不忘了丢出颗颗念钉。
　　不反抗比自己强的人吗？嘲讽地勾起嘴角，动作却更加凌厉。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摆布呐！“伊莉雅一直向往着闪电啊~”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偶，伊耳迷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果然是在拖时间吗……”揪起面孔渐渐消失的人偶的头发，关节处变成一节节的，只有银发和衣服依然存在。黑眸危险地眯起。“伊莉雅，看来我小瞧你了呢……”
　　从人偶身上散出一阵白烟，只留下先前银发女孩的轮廓，面容变成一片苍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划开星河，站在大街中央的黑发少年手里提着银发的人偶，显得相当诡异，周围几片枯黄的落叶随着清风飞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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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灰色的天空渐渐被阳光穿透，街头的小小身影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着，走路带着些许的不协调。被铭强制附身的伊莉雅脚步很轻、有些虚浮，仔细地不留下走过的痕迹。
　　这个身体却受到原精神的影响，变得非常虚弱了。
　　切！这么弱的身体还逃什么？明摆着让人家来抓嘛！‘她’扫了眼已经止住血的左臂。
　　只能希望那个替身娃娃能拖久点，再找不到歇脚的地方，这个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她’强制附身的影响。
　　迎面看见一个身形丰满的女郎，似乎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关心地问道：“小妹妹，你没事吧？”
　　看似随意的站姿，却找不到任何漏洞。应该经过特殊训练吧？而且她身上放出不同与其他人的气息，用念高手啊……嘻，看样子你心肠还不错，这个身体就拜托你啦！物尽其用嘛~
　　裂出个不明所以的孤度，‘她’眼睛合上，被撤去控制的身体瘫软地倒在地上。
　　“哎？？？你……”女郎惊异地看着眼前倒下的女孩。唔……要不要带回去呢？可是放她在这里不太好啊……
　　准备闪人的女郎心虚地扫了眼地上的‘尸体’，认命地背起她到自己的临时住所。哎！最近越来越喜欢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