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十年(十五)华星凤妹妹的番外‧机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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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站在边上的云嬷嬷一瞧不妙，赶紧上前把她的枕头调整妥善，在搀扶眼冒金星、脸色苍白如纸的蔡蓉双躺稳，把她整个人严严实实的包裹在温暖的锦衾之下，不在使她受到一点风吹：“您的风寒才刚好，得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才行。”毕竟是自己亲手照料到大的孩子，云嬷嬷没办法口吻严厉的训诫蔡蓉双，只是不停地观察她的表现，“趁着郑大夫尚未走远，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告诉嬷嬷，好让郑大夫在替您做一次完整的检查。”她边说边有意无意的瞄向慢慢醒转的郑世平，想要再度凑合蔡蓉双和他的相处机会，让两个人的感情继续加温。
在云嬷嬷的惊叫声中，郑世平吓得魂魄立刻归体，看到蔡蓉双扑倒在锦被上难受的样子，本欲要上前把她扶起，但随即想到他和她犹若云泥的差别，又裹足不进，任由在一旁的云嬷嬷把她安顿后，他颤巍巍的将袍角一撩，垂首跪在喘息不止的蔡蓉双面前请罪：“适才情况危急，草民唐突了公主，自知于礼节有亏，特请公主降罪。”说罢，他深深的一伏在地，听候蔡蓉双的处置。
蔡蓉双暗恨自己的身子虚弱，无法迅速恢复到往昔活蹦乱跳的健壮，因为不习惯被一个男人搂着，在推郑世平远离她的周围，都会趴跌在床上，没有多余的力气起身，还靠着云嬷嬷的照料，让自己躺回泛着熟悉香味的枕褥间，试着用长长的吸吐调整急促的咳喘，待恢复到一定程度，她哑着嗓子声若蚊蚋地说：“无妨，你起吧，只是男女授受不亲，郑大夫记得下次别再犯，否则若有旁人将你我之事传到今上面前，我挺多是挨今上一顿骂便罢了，但是你不同，恐怕我和皇后娘娘双双出面说项都保不了你。”不要富贵没攀成，却无缘无故断送他的性命，这是蔡蓉双非常不乐见的糟糕局面。
虽说在勤凛皇帝的治世下远没有圣德皇帝时代的风气开放，女子拥有上街买卖、自由择婿等种种权利，但女子对于婚姻的自主条件仍延续一百七十年前的习俗，只是对于男子的接触的规矩变得越发严苛，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除却和自己拥有嫡亲血缘的本家男子，包括自己的曾祖父、祖父、父亲、伯伯、叔叔、哥哥、弟弟、堂兄、堂弟等人，见面是不必什么忌讳，爱怎么说话就怎么来，完全没有和外男，诸如外曾祖父、外祖父、舅舅、姨丈、表哥表、弟等拘束，更甭论是其他没有关系的男子，在没有自己男性亲戚的陪同下，随意地对上三言两语，那都是藐视女诫、女则的羞耻案例，会被众多大户人家未嫁的闺秀引以警惕，亦会阻挠名门望族出色公子的求亲意愿，届时，不仅带累了自家姊妹的名声，找不到好的人家说亲，影响整个家族的利益，在惨一点，有可能会被送进家庙忏悔，或者强迫绞了头发做姑子，从此绝了自己的锦绣坦途。
这个世间从来对男子都是宽松，对女子却是十分的苛薄。
若不是她被做为要接替已故初代弘郡王妃华尘莲姑母，管理台湾的脊梁骨培养，怕是她得要和上面二十几个姊姊一样，得要乖乖遵守这个时代给女子窒息般的束缚。
但相对的，她要背负的责任要比其他的姊妹要多得多。
这是此项天命赋予她的宽广世界，却是她到亡都摆脱不了的桎梧。
很沉，很重，她不晓得自己事到临头，还能有这个耐力能稳稳挑着东南沿海的安危，百姓寄予她的盼望，追寻华尘莲的背影走下去吗？
所有的评价，还是得要等自己辞世后的岁月来证明，方能得知自己在活着时，做每一个决策的好坏，对于后代的大曜朝继位者，有没有实质上的影响，或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她将脸侧向床帐，唇畔勾起飘渺的莞尔。
这莞尔，蕴含了多少的酸楚，唯独她最了解。
郑世平没料情况有蔡蓉双讲的如此严重，彷佛唐突蔡蓉双，便是会被夺去身家性命的灾祸降临，顷刻之间便能将自己的存在尽数抹灭，不免愣了一会儿，但脑袋却是仔细思考蔡蓉双言词中的含意，在印证勤凛皇帝在坊间流传的阴狠个性，心底明白蔡蓉双并没有欺骗他。
他神情一凛，怀抱着对她的感激，向她叩首朗声道：“草民郑世平谢公主不怪罪之恩。”他缓缓站立，低垂眼帘听候蔡蓉双的吩咐。
一阵阵的疲累突地泉涌蔡蓉双的四肢百骸，接着席卷她清明的意识，促使她昏昏欲睡，但她拼命逼迫自己不被浓厚的困倦击败，勉强振作精神，企图做出有条不紊的命令，“我有些乏了，想要好好的睡一个觉，等会儿要劳烦云嬷嬷帮我送郑大夫一趟，顺道叫宜欢进来将这一地的狼藉收拾收拾。”她一讲完，千斤重似的上下眼皮便跟着闭起，没多久，一道轻柔绵长的呼吸声就传到在场两个人的耳朵中。
云嬷嬷一挑眉，探身往床里一瞧，发现蔡蓉双已沉沉的熟睡，就侧首朝郑世平挥一挥手，示意郑世平可以动作放缓的离开寝室，可郑世平不愿在蔡蓉双睡过去时，对她失去应有的尊重，还是一振广袖，向蔡蓉双的方位默不作声的弯腰长拜到底，全了对蔡蓉双的礼节。
郑世平对蔡蓉双郑重相待的举措，皆悉数入了云嬷嬷眼底，让云嬷嬷对他不欺暗室的态度是大加赞赏，但在表面却不显露山水，等在旁边看着郑世平走完整个流程，就客气地将他送至衔接各个院落的月洞门，再回头遵照蔡蓉双的嘱咐，唤来候在廊下贴身侍奉她起居饮食六位女官之一的宜欢，进房收拾一地的残渣。
云嬷嬷就抱着放在五斗矮柜上的笸萝，坐在靠床畔一张铺有宝蓝色百蝶穿梭在群花精致花纹巾子的圆桌旁，守着徜徉在美梦中的蔡蓉双，借着燃满一室的晕黄光线做着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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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风仍带有晚冬的冰冷，呼呼地刮在宁氏一族偌大的老宅，带起了悬挂在各个檐角下的簇新羊角宫灯一晃一晃，跟着燃烧在镂刻祥狮献瑞图案的鎏金罩子里的蜡烛火焰一晃一晃，将莹白光芒下映照的各项景物影子拉的老长，同样也一晃一晃，而郑世平在踩着一地的斑驳的碎影，走出安顿蔡蓉双的瑞华阁时，等在走廊医女朝雨立刻抖开用银线刺绣的芍药红斗篷替他披妥，并帮他迅速的结好系带，药童晚雷则将加炭的热烫手炉塞到他掌中，为他驱逐刚踏出蔡蓉双寝居，遭遇到寒气袭击全身上下的沁骨凉意。
郑世平先是用双手放在唇边吁了一口气，搓了一搓，才接过晚雷递至的小巧暖炉，放在怀抱兜着，原本紧簇成川字的额际不禁松弛，连带着隽永的眉目也盛满了欢喜，他朝地面跺一跺脚，便轻声细语的同他们叮咛，“晚雷，你等等先去找庄大夫过来齐莲斋一趟，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朝雨，妳待会儿侍候笔墨，我和庄大夫各自唱的药名，妳分别罗列在同一张纸上，等我和庄大夫针对公主目前的现况讨论出章程，妳在重新腾抄三份，一份送至皇后娘娘那儿，让皇后娘娘过目；另一份则送到负责公主汤药的司马姑姑手上，请她按着方子前去宁氏一族的私库抓药，再回来用文火熬成一碗水的分量，让公主饮完；第三份则用飞鸽传书送回太行山，给掌理大夫们每一次出诊后开药方的源医长备档，将来若是有人对我和庄大夫联合斟酌的药方有歧异，还有张单子能证明我和庄大夫的清白。”他飞快地向他们交代完一连串的事宜后，朝雨和晚雷先是面面相觑，在读到流淌在彼此眼底的讶异后，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思考，甚至是让他们对郑世平的话有任何的反应，朝雨便朝郑世平行一个屈膝福礼，晚雷却是向郑世平抱拳做揖，双双朗声答复：“是。”
郑世平同他们挥一挥手，和蔼地催促：“去吧，得抓紧时间办。”
晚雷领命先去寻庄世旻。
朝雨从守在院门口的一位仆妇接过来时交予人家保管的红灯笼，走在距离郑世平前头的半公尺处，默默地替他照耀回齐莲斋的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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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莲斋是宁氏大家长宁远瞻特地拨出来给庄世旻和郑世平临时聚会的场所，因邻近占据府邸面积有四分之一的池塘，每到夜晚时分，只要在齐莲斋内一点燃蜡烛，粼粼的波光总会藉由晕黄的火光，倒映在铺设缤纷色彩的琉璃天顶上，让人彷佛有化身一条鱼儿在水里优游的错觉，充满了设计的巧思，但一碰到寒凉的秋冬两季，湿淋淋的水气总是会变成一团团白雾漂浮在碧涛上，伴随着凛冽的北风吹拂，刮进了空旷的阁楼内，产生一道又一道的漩涡，在华美的屋宇里徘徊不去。
无时无刻，裸露在厚重衣物外的手脚，都会被冷风给冻着，吹散原本包裹在皮肤上的暖热，取而代之是骇人的冰凉，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缓解一层层漫上肌肤的寒意。
刮肉且刺骨。
当引领郑世平踏进齐莲斋的朝雨，已经做好准备冷到牙关打颤的准备时，却看到一位穿着粉色海棠袄裙的女子正指挥一大群的仆妇女婢们，将挂在窗户木门的竹帘撤下，换上厚重的素色毡毯，并且送了八个大炉子，置于屋宇的四周，并添加了不冒烟的银丝炭燃烧一室的清寂。
背对着郑世平和朝雨的女子一听到声响，马上回身探看，发现来者是他们，暂且丢下工作，态度大方地走过来同他们福了个半礼，面带微笑地向他们自我介绍道：“妾身是宁氏长房宗主的儿媳妇杨氏，今日奉公爹的命令前来替郑大夫与庄大夫添置几项御寒的事物，让两位替公主妹妹医治的大夫能过一个暖春，才能心无旁鹜早日让公主妹妹的身子康复。”
这话讲得极有技巧，就是蔡蓉双在宁府不堪劳累病倒，不管对错，依照勤凛皇帝护短的个性，一定会把帐算在宁氏一族的头顶，待蔡蓉双痊愈后搭船回北京，再关起门来教训。
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因为事情还不至于到天子一怒，宁氏一族落的尸横遍野的悲惨下场。
但假设蔡蓉双不幸病逝在宁府，两个负责医治她的大夫会被投下天牢交给大理寺审判，可想而知的结果不过是被秋后问斩，却不会动摇到远在太行山的华氏一族，毕竟蔡氏的先祖圣德皇帝曾深受华氏一族莫大恩惠，骨子里又流有一半华氏的血脉，在登上皇位的第一件颁布的圣旨就是：倘若华氏一族大夫在治疗病患，把人给医死，倘若经大理寺查核无误是人为疏失造成患者丧命，那便没得商量，一命抵一命。
反之，若是大夫挖空心思尽到人事后，上苍仍是不肯眷顾病患，让患者亡于器官衰绝，至多大夫会罚个几十两银子，要走进穷乡僻壤里替贫民乞丐义诊一年至三年不等，不得收取分毫银钱，一切的基本开销都皆由在大夫身边学习技艺的医女，向华氏一族掌理财政的金长实报实销，等到下一个月再差专人派送生活费，顶破了天会多出个几十两给犯错的大夫做为调派，除却慎请的金额超越额度必须由区域金长查照发予外，剩余的仅是够他们温饱，不会给他们挥霍的机会。
须知这些钱粮都是由其他大夫平日一点一滴捐赠的诊金累积而成，自是得严格控管，浪费不得！再加上历代宗长派遣华氏女儿与当朝皇亲国戚联姻，或多或少都得到实际上的经济援助，皆是用作维护华氏一族栽培下一代苗子的庞大开销，任何人都不准觊觎，甚至是转作他用。
是故监督的制度会在面临层出不穷的情况考验，适当地做修正，就是为了要秉承华氏先祖世代薪传的遗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则王土之上，居住的子民或飞禽走兽，都是他们要悉心医治的对象，不行因个人的喜恶，世俗标注的阶级产生分别心，那只会败坏自己建立的医德名声。
华氏一族捧着医钵隐居在热闹大城市、走入穷乡僻壤的儿女大夫们，穷要穷的有骨气，富也要富的有格调，不得仰仗华氏一族的权势欺人，更不准从在华氏一族习的医学知识唬弄普通百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虽则一二十年没有人查到举报，但有朝一日还是会被看不下去的其他大夫揭穿，不但要被剥夺医治病患的大夫资格，还要当作羞耻的活教材公诸于世，让那些贡高我慢的大夫们做个警惕，不敢再起践踏医学之心。
莫要问她因何清楚？自己的堂弟便是华氏一族在台湾委任的区医长，自己的好些表姊妹还是华氏一族拥有诊治民众疾苦受到族内大夫认证的医女，她本身亦在年少时，曾在华氏一族的大夫身边担纲过杂役医女一职，后奉自己的父母命令，停止在华氏一族的学徒生崖，提前结业，接着奉媒妁之言嫁入宁氏一族，成为手握大权的长房长子媳妇，每年都会利用庄子产出的瓜果卖得的价钱，拨到自己堂弟位在彰化县鹿港设立的台湾华氏一族总部，作为研究药草种植或支助大夫的生活粮食。
在不动摇夫家的根基下，她能帮着一点是一点啰。
可换句话说，身为皇后娘家的他们，也会被冠上一个照料不力的罪名，轻则家主降爵夺官，全家人贬为平民，重则满门皆灭，株连九族。
蔡蓉双的病体安危，是他们宁氏一族首先要关切的要务。
好不好起码教她们有个心理准备，能在她呼息尚存时，尽全部的资源，做出最大限度的努力，让她能够逃离阎王爷的召唤，继续人生的未竟的旅程。
郑世平好歹也是个走遍大江南北阅历丰富得大夫，怎么会听不出眼前这位做妇人装扮女子的话里机锋，但见他拢了一拢斗篷，感受到芍药的冰冷银线触觉在温暖肌肤下蔓延，牢牢兜住他有被室内暖和温度带走的专注，半垂着头，让微散的发丝遮住了脸部表情，不使外人轻易猜测他的思考脉络，在半分钟内将要讲的话在内心淘洗了无数遍，捡了几句中肯的言词，不愠不火的回答：“杨夫人能体谅我和庄大夫的辛劳，着实是我们的荣幸，我和庄大夫必定不负宁氏宗长的期望，会全力以赴将公主的病体照顾到像往昔一样健壮，能够陪皇后娘娘平安走完这趟省亲的路程，启程返回北京向今上报告此次的斩获。”他偷偷瞄了一眼云淡风轻的杨氏，郑世平稍稍透露出目前蔡蓉双的病体状况，“公主的高烧才刚退下不到半日，有很多的状况尚待了解，是故必须得观察一阵子，这期间，还望府里的闲杂人等莫要打扰公主静养，以免加重公主的病势。”把话讲的虚实参半，不教旁人听出端倪，是他郑世平的专长，目的就是要为他和庄世旻争取医治蔡蓉双风寒的时间，得要有十足的把握让她恢复健康。
杨氏的双眼闪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嘴角仍是含着端庄的莞尔朝郑世平道：“既然是专通医术堂弟找来的大夫，没有我们信不过的道理。”她顿一顿，接着举目梭巡空旷的内室一圈，先是对郑世平郑重的敛衽一福道：“前一阵子宁府上下都忙着安排皇后娘娘和禧皇子及桂公主要来省亲的事宜，好不容易在这几日将全部的杂务处理到一个段落，自然无暇分神顾及其他，对你们两位难免多有疏忽，还请见谅。”她的一席话语里，虽是对她和杨离晏的关系蜻蜓点水，但终究带了些警告的淡淡意味。
饶是自栩为人精的郑世平，听到杨氏别有深意的一段言论，不免暗自摇摇头，跟她的对谈越发的礼貌而且疏远，“这是哪儿的话呢，自然是皇后娘娘和禧皇子及桂公主重要，像我和庄大夫这样的鄙薄之躯，早年在行走八方行医时，就已经过惯了餐风露宿的生活，对于食衣住行就没有那么讲究，只要能有个片瓦栖身，有一口茶喝，有一碗饭吃，便是感觉到很满足……”他的唇角勾了勾，一双眸子若有所思地盯着杨氏青白交错的表情缓慢说道：“我和庄大夫毕竟粗野惯了，对于一下子就进入锦衣玉食的主人家招待，老实说，还真的有些不自在。”他佯装看不懂杨氏难堪到极点的脸色，故作腼腆的诚挚建议：“就请杨夫人像平日那样对待我和庄大夫，不要在我们的身上花太多的功夫，反倒是皇后娘娘和禧皇子得好好地招待才是，切莫因我和庄大夫的关系而怠慢了他们。”说罢，一副笑咪咪的模样等候杨氏的答复。
这一席话讲得看似客套，实则字字句句皆都诛心啊！
既是漂亮反击了宁氏一族对他们的不重视，又让杨氏挑不出郑世平话里的错误，大加的挞伐一番，只能悻悻然的瞪着他，不敢有其他尖酸苛刻的讽刺倾巢而出……他们宁氏一族没有将郑世平和庄世旻，当作是杨离晏指派负责治疗公主风寒的座上贵宾谨慎以待便罢了，这个看似通晓人情世故的杨夫人，竟拿自己和杨区医长的亲戚名衔想要压制他们，迫使他们六个人得臣服于杨区医长向来说一不二的威势下，不许将他们招呼不周的详情朝外宣染，更是逼迫郑世平和庄世旻两位大夫得想尽办法医治好公主的风寒，别教一位金枝玉叶的大活人死在宁氏一族的地头上，给他们平添无数的麻烦。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华氏一族的铮铮傲骨，是绝不容许外人轻易的践踏污辱！
不管是他们的伴侣，或者是天皇老子，犯华氏一族者，虽远，却必杀！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十年(十五)华星凤妹妹的番外‧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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