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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十年(十一)华星凤妹妹的番外‧双世 ...

  •   宁福生是因为生子有功,而被册封为皇后的继室,但她的容貌是属于圆润舒服型,充满了邻家妹妹的和蔼可亲,再加上她懂得倾听别人的痛苦,并给予适时的安慰,从不会去讨要不属于她的东西,这种不争的性子,就强过后宫许多名利挂帅的妃子,渐渐的吸引勤凛皇帝的青睐。

      一刚开始只把宁福生当繁衍子嗣工具的勤凛皇帝,通常是待在宁福生的寝殿不到一个时辰便走人,即便是召幸,亦是跟宁福生敦伦完后,立马遣宫女服侍她穿戴好衣裳,按她来时的待遇送她回寝殿安顿,从不肯多费心思在宁福生的身上,更不可能抽空去关心她的人怎么样,直到扶养他成长的睿燕太后骤然辞世,他那时人在江南巡视堤防,一得知生母撒手的噩耗,他人当下是看不出喜怒,免强着镇定心神听罢下及官僚的陈情,但等到回到落脚的行宫,便突然吐血昏厥,不省人事,若不是有随侍的宁福生当机立断对外宣告勤凛皇帝过度疲劳,想尽办法压下了勤凛皇帝因过度悲働,导致身子精神整个全面毁坏的真相,衣不带解的在病榻前细心得照料他,安慰他彷徨无助的情绪,让勤凛皇帝瞬间找的一个能够依靠的主心骨,在后头几番勤凛皇帝遭遇到危机的考验里,都恰巧碰到宁福生帮助他逢凶化吉的场面,从此之后,宁福生变成勤凛皇帝唯一在寂寂深宫中能信赖的妃子,亦是他能够倾吐烦恼忧虑的妃子。

      勤凛皇帝仍是会临幸其他的妃子,但他在心底仍保留一个给宁福生的位置,
      不容任何人诋毁,不容任何人碰触,单单就属于她一个人的位置。

      才会有照着自己的规划,和她多生几个儿子,在一步一步升她的阶级,再让她暂代皇后之职,统摄六宫,等到自己发妻的丧期届满,在用她劳苦功高,替皇家传了多位子嗣的借口,使她能荣登后座,名正言顺地站在他的旁边,与他一起携手治理天下。

      勤凛皇帝对自己的元配,是夫妻间的敬重,从不涉及男女情爱。
      但对这个走入他心底,并牢牢扎根的宁福生是喜欢、是疼宠,更是他生前死后都不想放手的人,是故,在原配死后,他力排众议,在他的陵墓不远处修筑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墓穴,单独安葬了她,却在预备将来自己要安放棺椁的汉白玉台旁,增加一个同样的台子,就是要给宁福生灵魂永伴他身侧的承诺,共享万世子子孙孙的香火。

      宁福生不是个木材刻的玩偶,怎么感受不到勤凛皇帝对她的珍惜。
      但她仅能报答他的是,替他把几个妃嫔生的子女一视同仁的教好,并且让帮他的儿子们挑几个贤慧的媳妇儿,帮她的女儿择定会疼人的驸马,或娶或嫁,就是希望流有他骨血的他们,能够幸福。

      毕竟他们在没有遇到彼此前,是恪守皇家规矩的陌生男女,他是君临天下的帝王,她则是被迎进后宫要繁衍储君的妃嫔。

      但在几次共患难下,发现对方就是个性竟是意外的投契,说话即使是半藏半露,都能够清楚对方的想法-----

      像是缺了一角的半圆,找着了另一个合适的半圆。
      更像是他们就该再一起相知相伴,走过岁月里风风雨雨的命定眷侣。

      不论是他们亲生的子女,或非亲生的子女,都应该享受他们两个人的待遇,安安稳稳的和另一个人在一块儿度日子,没有轰轰烈烈的精采,是有着平平淡淡的甜蜜。

      爱情能经历的起开门七件事的拖磨,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爱情。
      且不是为了金钱、权势、名利、家世等结合的产物。
      那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所以勤凛皇帝的儿子,不乏娶平民百姓的闺女,其他的公主,也有降嫁到清贵书香子弟的门庭,全是按他们的性子,选出适合他们的妻子丈夫。

      孩子过得好,即是对他们最大的欣慰。

      至于两个人期待已久的女儿蔡蓉双,从小便是在勤凛皇帝严格的教养下长成,但不乏宁福生这个做亲妈的滋润,整个人由内到外的散发韵味,带有甜甜的蜂蜜气息,包括她给人舒服的五官被这股浓稠蜂蜜一点一点地渗入,柔化了她遗传至勤凛皇帝凌厉的线条,多了几分自家亲娘宁福生的清纯,落在坐在拔步床旁锦凳旁的郑世平眼里,是个像金钗之年女娃娃般的洁净。

      “公主还没睡醒呢。”云嬷嬷手中一边整理蔡蓉双从北京带到台湾的轻薄衣裳,一边对郑世平问:“要不郑大夫先到别间用个晚膳,等公主醒了,奴婢在派人通知您。”

      郑世平对云嬷嬷摇摇头,“就不劳烦云嬷嬷了,刚刚我在来这儿之前,就先用过一些糕点,目前还不饿,就等着帮公主做一次脉象的确认后,我便要回去和庄大夫一同用晚膳,讨论公主接下来的治疗事宜,调整现在公主吃的汤药。”

      “是这样啊。”云嬷嬷好脾气地道:“那还请郑大夫稍坐一会儿,奴婢等等就倒杯茶给您喝,解一解口躁。”庄世旻和郑世平同样都是杨大夫推荐给宁福生治疗蔡蓉双的大夫,但比起文质彬彬的庄世旻,云嬷嬷却比较偏爱这位笑口常开,一团和气的郑世平,她认为将来勤凛皇帝若是没有帮蔡蓉双找到合适的驸马人选,使郑世平尚了蔡蓉双也是不错的抉择,但就得看小两口在此次的互动如何,是否能让宁福生有了心思要促成蔡蓉双和郑世平的姻缘。

      她是乐见其成。
      毕竟宁福生的儿女都是委托她看护到现在,除了小儿子蔡季禧和么女蔡蓉双没有婚配外,其他的儿子都娶了个把媳妇儿。

      她对他们的性情不敢说有通盘了解,可抓个七八分是没问题。
      她就觉得个性严以律己,做事一丝不苟的蔡蓉双配郑世平是恰恰好,既能调节彼此不足的地方,又能将两个人的优点展现到极致,像是勤凛皇帝和宁福生这一双夫妻,看起来两个人是颇有差距的一对,甚至会怀疑宁福生的容貌和家世,在后宫众多妃嫔中算不上拔尖,凭什么勤凛皇帝却钟情于她?

      使她生育子女的数位是全后宫的妃嫔之冠,充分授予她能进出他寝宫书房的待遇,甭论三餐中固定有一餐会找她一块儿吃,跟她天南地北的闲聊,交流彼此的尚未相逢前的历练,企图缩短两个人因家庭背景产生的差异,使彼此都能清楚对方的想法,不制造冲突给第三个人离间他们情谊的机会,能相互扶持着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是标准的模范夫妻啊。
      不恶语相向,不甩脸子给对方看,不在别人面前落自己妻子(丈夫)的脸面,保持着温和的态度,不论大小事情都会告诉另一半,有商有量,甚至是一起解决麻烦,这是她认定夫妻的相处模式。

      放诸四海皆准。

      自然,她是由衷希望蔡季禧和蔡蓉双这一对兄妹,能得到和自己父母相同的结果,物色要与他们两个人共度下半辈子的人就特别重要,出不得一丝差错。

      这就是她属意郑世平的原因之一。

      “那就劳烦云嬷嬷了。”郑世平朝云嬷嬷点头致意。“晚辈就厚着脸皮跟嬷嬷讨一口水喝。”反正他也是闲着,那就喝口茶打发打发这儿漫长的时间吧。

      云嬷嬷笑着同他一颔首,便旋踵去了附设在这座卧房的茶水间煮要泡茶的白水。

      独留郑世平百无聊赖地只手撑颐俯瞰着蔡蓉双宁静的睡颜,不禁忆起庄世旻在午膳诊完蔡蓉双,回到他们两个人跟宁氏族长主动要求的临时诊疗室后,仅是淡淡的同他说了句:“殿下的高烧已退,人也清醒了,等晚膳时分前后,你再去看看她吧。”

      他从正在研读的医书抬起头,挑高一边眉毛说:“这是好事啊,那就代表区医长给我们的任务就要完成,只等着公主身子康复,我们就能回到台东直隶州继续照顾番民。”

      庄世旻闷不吭声地在挑了一个花梨木的圆凳坐下,拉来他整理到中途的银针,一一地各归原位,“你说,区医长大可以自己留下来照料殿下,为什么非得要把我们从台东直隶州还召回彰化县枋桥头,自己亲赴火线照料得疟疾的同医们?这不是很奇怪吗?”

      哟,他居然没有称呼蔡蓉双为娇养的女娃娃,倒是恭敬的尊称她作殿下……天是下红雨啦,还是太阳打从西边升空?郑世平有些摸不着庄世旻的想法,只得就事论事的道:“你也知道区医长是深耕台湾杨氏一族大房嫡长孙,将来可是要继承弘郡王的爵位,成为整个台湾名副其实的统治者,自然对台东直隶州在闹疟疾一事,他完全不能抛却责任,得要赶紧去支持,将危险的情况稳住,才能博取底下大夫的信赖,继续走入深山野岭替番民们看病。”他低低地一叹:“可公主这边的事情,他又不能放下,毕竟是皇后娘娘亲自派人上门去请他,给了他很大的面子,照道理,他是不能轻易回绝皇后娘娘的要求,得专心的诊治公主凤体为要,但他是华氏一族的任命的区医长,他有自己的责任在,在两边都需要他的情况下,他只得权衡一个对彼此都好的方式。”郑世平有条不紊的剖析杨大夫的思考脉络与庄士旻听:“他征得皇后娘娘地允许后,把我们两个人从前线抽离,派来诊治公主的风寒,好让他有余裕的时间从这边抽身去处理台东直隶州泛滥的疟疾,他这样做,既不会见罪于皇后娘娘而连累在他身后的杨氏一族,又能先缓住公主的病情,他亦能在充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在同医之间收获威望。”

      这个是一石二鸟的好主意,若不是有一定历练的人,那还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杨大夫这个区医长可不是白当,在他十五岁接下着个烫手山竽的位置到现在二十六岁,整整十一年的岁月,他在怎么无知,做事在如何的青涩,在许多风风雨雨的考验下,他不只是顽强地如一株杂草活下来,他的眼界跟见识跟着开阔不少,慢慢地朝着一位让众位大夫发自肺腑钦服的称职区医长迈进。

      假以时日,他定能成长为杰出的领导,屹立不摇的在台湾这个区域一肩扛起人民的生死担子,成就在青史上的煌煌一笔。

      他郑世平看好他。

      郑世平的解释却得到庄世旻的一声冷哼,“好人都是由杨大夫当,那我们呢?我们又算什么?”杨大夫真是拨得一手好算盘,自己能不用负担医坏公主的风险,顺利的去台东直隶州参与救治得到疟疾众位同医们,那些同医平常都是以他马首是瞻的纯良人,对他的医技没有任何怀疑,就是得了疟疾,都心甘情愿地做试验的白老鼠,提供他研究如何治疗疟疾之用,若不幸在治疗的过程中亡故,且不会怪他分毫,却会怪自己时运不济,无法活着继续贡献自己的专长造福人民。

      但换作是他和郑世平就不同了。
      公主是谁?是今上与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是下一任储君的嫡嫡亲妹子,将来要获赠嫡大长公主的诰号,是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太子妃,是在帝国内排行第五的尊贵女人,其驸马有过问朝廷政事的权力,其子则受封郡王,其女则依父母的功勋,被封公主(是按庶公主的待遇)或郡主,注定是一辈子要享尽天家荣华的身分,起可能因小小的一场风寒出了致命的错误?

      更别提若是诊治有耽搁致使她死亡,可想便知,天子一怒,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承受得住,少则他们两个人给公主陪葬,多则是他们的家人包括九族,一起到黄泉下服侍公主。

      他们何辜?
      家人何辜?
      九族何辜?

      他跟郑世平是变相的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使尽浑身解数医治公主的风寒啊。
      亏的老天保佑,公主发高烧也有十日,但没有转为伤寒,引发一连串的后续效应,是不幸中的大幸,让他们侥幸逃离刀斧加身的罪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十年(十一)华星凤妹妹的番外‧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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