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江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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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琅莹与奉先两人已约定了婚事，但与江家的婚事没有纳采问名都还是不作数的。本来应两家长辈挑个日子再请个中人商议婚事的，但琅莹思虑自己的父母都已不在了，家中也无亲族，只能自己亲自去，但自己一个女儿家单身一人上男家说亲到底不好，思虑再三，决定带上春娘姐弟，权作上门走亲戚，免得日后惹人闲话。
三月半，琅莹停了一天铺子，带着春娘秋官，去了城东的江家。
江家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书香门第。奉先早年便失了父亲，与母亲住在城东的民居之中。苏记在淮城的西面，琅莹带着春娘姐弟差不多穿行了一个淮城，才在近午时分走到江家所在了东夷巷。站在巷子口就看见两排排列逼仄的砖瓦民居，各家因为年代的长远和人口的增多而增建了许多，显得参差不齐。
江家的房子在巷子的中间，是一座青瓦白墙的方印院子，漆着朱红的两扇木门紧闭着，显得有些清冷。春娘上前敲了敲门，等了一会，一个梳着总角的小女孩出来应了门，小姑娘约莫才七八岁，脸上脏乎乎的看不清模样，倒是一双眼睛大大的，看着他们忽闪忽闪，却有些羞涩。她打量了三人一会儿，怯生生地说：“可是苏家的女公子？”看见琅莹微笑点头，就吃力地将门推开一些，迎三人进去。
门一打开，迎面就是一堵青砖的影壁，绕过影壁就是一个不大的长方形天井，四面的浅渠里经年累月地长满了青苔，绿的深沉。正对着天井的就是堂屋，一眼就能望见墙上挂着的巨幅花开富贵，两面侧壁则挂着梅兰竹菊的水墨丹青。堂屋两侧就是住房。小院的房子都只有一层，梁柱上的红漆斑驳，呈现出很深的褚褐色。小院不大，倒也十分整洁。
小姑娘把三人引到堂屋坐下，分别上了茶，便向众人告退，说是去请老夫人。第一盏茶喝得快见底的时候，江老夫人由着小姑娘搀扶着走了出来。江老夫人并不老，看上去大约四十岁，但眉目之间有着寡居之人常有的严肃，抬眼看琅莹的时候，眼光甚是凌厉。
江夫人对着三人点了点头，看见秋官笔直地站在一旁，眉头皱了皱，转头坐在了北面的高背大椅上。琅莹虽十几岁就开起了苏记，独当一面，但到底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姑娘，比不得江夫人多吃的这几十年盐，一出场，气势凌厉，已压了琅莹一头。
江夫人一落座，也没招呼几位，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先喝起来。琅莹知道这是在等自己先出口，但江夫人一进门就给这么大个下马威，心里也不高兴，不愿意开口，反倒也拿起茶盅细细地吹开茶末抿一口。前堂一时十分安静，春娘不安地看一眼秋官，只见他自顾地皱着眉头也不说话，到了嘴边的圆场话也咽了下去，只做鼻观心状。
小丫头又端着几个茶盅来换茶，换到秋官面前，竟不小心打翻了茶盅，泼了他一身的茶渍，幸好不是新沏的热茶，倒也没烫着。小丫头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连声告罪。江夫人只看了一眼，“没规矩的东西。”吓得小丫头直磕头。
小丫头正跪在秋官面前，头磕地的咚咚声听得秋官心惊，赶忙站起来向江夫人拱手告罪：“原也是小侄错手不慎，还望江夫人海涵。这水是万物之灵，小侄初来贵府，便沾了江府喜气，幸甚之至。只是一身茶渍的确唐突，还望江夫人借间空房一用。”江夫人抬眼看了看秋官，见他笔直站着，面色肃容，只背微躬，显得不卑不亢。便着小丫头起身领秋官先去客房洗梳。
琅莹心里分神，她从未问过春娘姐弟俩的来历，只知姐弟二人都晓得识文断字，但今日的秋官倒是几分像拱手作揖的江奉先。
被秋官的事一打岔，前堂的气氛倒有些缓和了。待小丫头领着秋官离开，江夫人都对琅莹二人笑了笑，嘴角牵出一丝状似和蔼的微笑，但因不常做，显得生硬晦涩。琅莹和江夫人相互寒暄了几句，谁也没把话题往亲事上扯，看得春娘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江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