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裔》清歌水影

13、王子与公爵

　　更晚一些的时候，大教堂接待了另外两位朝拜者。
　　pirlo正坐在地上画图，他描绘出穹顶的构造，在适当的地方加以细节补充，等他听到散乱的脚步声时，christian·maldini王子已经几步跳到他面前，连留给他起身行礼的时间都没有。
　　[christian殿下……]pirlo把草图放到地上，站起来想要行礼，又看到了沿长廊走来的ambrosini公爵，他的步伐很慢，面色苍白，但身形依然挺拔稳健。
　　ambrosini抬起右手示意他无需行礼，pirlo欣然接受，重新靠在石柱旁坐下。
　　[christian，不要乱跑，不许喧哗，不能打扰pirlo伯爵工作。]ambrosini公爵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又向pirlo微微颌首，站在一旁休息，不再讲话。
　　ambrosini公爵有着近乎纯金色的发丝和贵族特有的苍蓝色瞳孔，他的轮廓并不十分硬气，眼神犀利而有力度，严肃认真的行事法则与律己态度堪称圣骑士的楷模。ambrosini公爵同maldini国王私交一向不错，是国王最信赖的左膀右臂。国王失踪以来，ambrosini公爵代任主持议事厅事务，虽然有难听的摄政嫌疑，也的确在镜水城危难的时刻平稳了各方不满。
　　[听说您病了。]pirlo自顾自画图，[为了国民着想，请别勉强。]
　　ambrosini保持着一贯的笔直站姿，一动不动盯着christian王子的行动，他的笑容异常疲惫，[王子殿下被禁足很久，小孩子实在受不了宫里的无聊，我带他来教堂祷告，顺便透透气。]
　　[我是说您病了的事情。]pirlo看了看ambrosini，语气平静。
　　疲惫的公爵叹气，抬手按压额头，[听说你一向不留情面，今天算是领教了。]
　　pirlo手中的画皮沙沙作响，清浅的摩擦声填补了空白。christian王子在祈愿台上抬头看着穹顶，他并不敢太过喧闹，装作谨慎地四处欣赏，处于对圣光的敬畏，他咬住嘴唇不让太过开心的情绪流露出来。
　　pirlo画好了手中的草图，便起身换另外一个角度来观察，教堂像一件艺术品一样呈现在他的图中。christian忍不住跑过来要看他的草图，一张一张摊在地上，pirlo依次讲给他听，语气轻松，为了配合王子不停挤眼睛的暗示，他不得不把草图扩展来开，甚至扯上了一些历史故事。
　　ambrosini公爵一直在不远的地方倾听他们的谈话，pirlo偶尔歉意地看他几次，公爵的表情并没有过分责备。
　　彩色的光芒流转到ambrosini的脸庞上，略为诡异。

　　------------------------------------------

　　totti坐在简易的帐篷里，叫了一种复合口味的酒，据说是从另外一片大陆带来的佳酿，入口味道像混合蔬果汁一样奇怪，这种东西简直不能叫做酒。他喝了一小半就嫌弃地推到一边，准备休息一下去另外一个酒馆扫荡。

　　而他身旁的圣骑士大人——是的他暂时还没甩掉这家伙——脸色阴沉，滴酒不沾，双臂支在桌上，双手紧握，掩饰着自己的失落。他们已经绕着马戏团走了整整两圈，那把巨剑丝毫不见踪影。

　　nesta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即便他身着军服很容易被误认为是维护治安的士兵——至少是个正面角色，也完全没有人敢靠近他；那些站在路中央推销商品的小贩都自然而然为圣骑士让出一条路，害得totti也没有买东西的机会。

　　[喂……休息一下吧。]
　　[想都别想。]
　　[那边的黑麦酒看起来不错。]
　　[圣骑士不会随便喝酒。]
　　[至少先去吃点东西……]

　　nesta不会承认自己屈从了美食的诱惑，但他的确饿了，接连干掉了几块黄油面包和新鲜乳酪，totti好像不喜欢这些东西，只吃了些干酪，咬了几口面包，把剩下的面包撕成小块喂他的猫头鹰。

　　[这小东西叫什么名字？]nesta戳戳猫头鹰的头。
　　[还没有名字，一个月之前捡到的，赖着我不走。]每喂一块面包，totti都坏心地把猫头鹰推到一边，小东西只好在桌上跳几步回来，啄他的手指以示抗议。
　　[我原来也有一只鹰，在佣兵团的时候。]nesta捏起面包屑一起喂，幸福来得太突然，可怜的小家伙不知道该吃哪份食物，一脸的不知所措。
　　[然后呢？被你养死了？]
　　[进了军队之后不能再养，我想把它放生，那家伙不肯走……绝食饿死了。]
　　nesta轻描淡写，没有太多表情，眼神中看不到一点哀伤，好像在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totti楞了一下，没再调侃，把本来要喂给猫头鹰的面包块塞到了自己嘴里。
　　[我的那只鹰……原来的朋友们喜欢叫它‘sandro’，因为每次他们喊我的名字，它比我反应得都快。]
　　[你也可以叫这个小家伙sandro……]totti戳戳小猫头鹰的翅膀，[不行，这样我会忍不住虐待它的。]
　　nesta斜视了totti一眼，捏了一大块面包放在一边，[过来，fran，来这里。]
　　[喂！]眼看着小猫头鹰要跳过去，totti急忙捏住它的翅膀大吼，[节操呢伙计？！]
　　[来这边，fran，]nesta弹开totti的手指，把他的手腕按在桌上，另一只手轻轻敲着桌子，[看，大块的黄油面包！]
　　脆弱的主仆关系彻底瓦解，小猫头鹰——或者该叫它‘fran’——扑在面包上，亲昵地蹭nesta的手。
　　[你身为军人，竟然用这种无耻手段……]totti沮丧地趴在桌上，下颚顶住桌子，一脸的不服气，[你身为一只猫头鹰，竟然被黄油面包买通……]
　　nesta不禁笑出声，[我只是看起来像军人而已，本质上还是个佣兵，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
　　[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totti歪头看他，碧色瞳孔带着几分洞穿一切的玩味笑意。

作者有话说

　　为大梨攒RP，请一定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