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琥瑚

38、第三十八章 拷问

　　第三十八章拷问
　　爱德华咬着牙，不让自己吱一声，强忍着脸上的刺痛，他泪眼婆娑地瞪视着布莱恩，怨怼地想，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自己会弄……”趁着布莱恩清洗完伤口正在调药的行档，爱德华才舒了口气。
　　布莱恩停住了手，冷冷地讥讽道，“可以，只要你不怕留下疤痕，只可惜了那张勾引女人的脸了。”
　　“可是……”爱德华低头丧气地说，“你就不能手轻点……”
　　脸颊痛得说一下话都像被针扎一般，虽然憋屈得很，爱德华还是不敢向布莱恩乱发脾气。那样深的伤口让他自己处理确实十之八九会留疤的。虽然男人身上多个几道疤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脸上却另当别论，特别是十指爪痕。
　　“呐，张嘴。”布莱恩将一颗草绿色的糖丸放入爱德华的嘴里，强硬地命令道，“含着，不许吞下去，不许吐出来。”
　　这味道……真噁……爱德华难受地蹙起了眉头，用手捂住嘴，直觉得难吃得浑身恶害。
　　“这是草药糖，会造成暂时性面瘫，你别抱怨了，我可是掺了不少糖进去，保证是甜的。”布莱恩边说边拉起爱德华的手，迅速地铐到椅子上。
　　“啊啊呃哈哈……”爱德华惊恐地瞪大了眼，他的嘴已经麻得说不出话。
　　“这是初期症状，很快你的脸部就会僵硬得像涂了一层石膏一样，等一下上药会很痛的，为了防止你挣扎，我只好把你拷起来了。”布莱恩愉快地微笑，顺手拍了拍爱德华的头，“记住不要哭。泪水会刺激伤口的。”
　　“现在是不会特別痛的。因为面部神经都被麻痹了。不过药效渗透进去之后即使是被麻痹了神经，也会痛得让你想一头撞死的。”布莱恩用小刷子在爱德华的脸上涂上一种浅黄色的稠糊物，“本来以你的伤是要缝针的，不过后面还要处理缝合的疤痕，太麻烦了。干脆就以不留疤痕的方式治疗。我想你也不乐意在脸上贴上个把星期的敷布吧。痛是痛了点，效果却是很速效的。”
　　“你……是……故……意……的……恶魔……”爱德华直直地望着布莱恩，艰难地缓慢地蠕动嘴唇，一字一顿地无声地说。
　　看着爱德华的唇语，布莱恩轻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弹了弹不能反抗的爱德华的额头，然后露出很宽容的表情。
　　“你想太多了，我确实是在为你着想。”布莱恩搬来了一面两米高的穿衣镜架在爱德华的面前。
　　在镜中，爱德华看到自己的脸僵硬得像一副怪异的人皮面具，布莱恩涂上去的药结成了一层透明的药膜。不知是不是错觉，爱德华好像看到药膜之下他的伤口里血肉正像虫子一般，缓慢地诡异地蠕动，吓得他全身打了个冷颤。
　　痛……正如布莱恩所言，数分钟之后，爱德华确实感到一种直达骨髓的痛，脸上就像有千虫万蚁在啃咬一般，又麻又痒又痛，大脑像是被什么搅拌着一般，一片混沌，什么也无法思考。
　　爱德华并没有想要一头撞死，他只想把布莱恩当场千刀万剐。要知道会痛成那样，打死他也不会让布莱恩治疗，情愿到正规诊所缝点针，留疤就留疤，大不了再去整形修复。
　　“感到痛了吗？”布莱恩用手帕轻轻地印去爱德华脸上的汗，语气愉悦地说，“还没痛到要哭的程度，看来你的忍耐极限还是蛮大的。说起来，很少看见你哭呢。”
　　鬼才会哭。虽然眼中早已噙着泪光，爱德华还是以意志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不服输地瞪着布莱恩。
　　“哭出来也没关系哦。”布莱恩双手扶着爱德华的头，俯下身去轻轻地吮吸着爱德华的眼睛。
　　因为太突然了，爱德华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脑袋在瞬间当机了，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
　　“也许我该连你的脚也拷起来。”布莱恩揉着被爱德华用膝盖顶得发痛的肚子，哭笑不得地说。
　　“变态……”爱德华恶狠狠地大吼。
　　“拜托，我又没怎么你。”布莱恩皱了皱眉，不爽瞪了爱德华一眼，“你吼得出声，看来面瘫的效果快结束了，你不觉得痛得脑袋快要炸掉了吗？”
　　“我忍得了……”爱德华咬牙切齿地说。
　　“别那么笃定。”布莱恩双手抱在胸前，淡定而温和地微笑，“雷诺没有告诉你吧，在军队的时候我除了负责后方的伤员治疗，还兼职了情报提取，也就是拷问犯人。当时甚至被戏称为＇白衣的撒旦'，不然你以为不在前线的我是怎样混到准将的位置？”
　　“你打算拷问我？是哥哥的意思？”爱德华痛得浑身在颤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嘴唇咬得红肿渗出血丝，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却仍倔强地直视着镜中的布莱恩。
　　看到镜中映照出来的狼狈的自己，爱德华才意识到，一向温厚老实总是对自己百般纵容的布莱恩骨子里竟也有着恶魔的一面。
　　“雷诺又怎么舍得拷问他金贵的唯一的弟弟。”布莱恩绕到爱德华的身后，从后方环抱着爱德华的身体，轻声细语地在他的耳边说，“所以要向雷诺保密哦，今天的事。”
　　“我绝对会告诉哥哥的。”爱德华厌恶地瞪视着镜子里的布莱恩。
　　“你不会的。”布莱恩轻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你也不想让雷诺知道你与刻耳柏洛斯的事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爱德华冷冷地愤怒地直视着布莱恩。
　　“现在不知道没有关系。”布莱恩轻轻地温柔地拭去爱德华的汗，在他的眼前打一颗被锡纸包裹着的粉色糖果，“这是止痛药。忘了告诉你，我给你下的药，痛觉是会蔓延的，很快你的全身每一寸皮肤都会感受到和脸上一样的痛楚，而且时间越久就会越痛。时效是三个小时，扣除已经过去的半小时，剩下的两个半小时好好享受吧。之前给你的药糖多少有点抑制作用，效果消失之后，那种痛感可就轮不到你再说什么忍受得了的大话了。起码我知道的人从没有人撑得过一个小时的。什么时候你想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这颗糖。”
　　“只有三个小时？”爱德华勉强牵动嘴角，痛苦地挤出了一个笑容，“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布莱恩，你给我记住，我不受逼迫。”
　　很痛，很难受，呼吸不过来，爱德华痛苦地喘着气，能完整地说出那段话，已经是极限了，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光线太耀眼，眼睛都睁不开……
　　“我知道……”布莱恩轻轻地抚摸着爱德华的头，依然不徐不缓地说，“雷诺说过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毁掉灰依的自我。所以灰依除外……不过对我而言只要能保护他，别人的自我什么的毁掉一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