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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   说起来,小野猫那边也是很不高兴呢。一大早,她就在丽人歌舞厅里发脾气。

      从医院回来,程倩倩的心情就一直没有顺过。因为她自觉受到了好大的欺骗。虽然那一夜送她回家的人是杨孟川,可是一路上他所说的,所做的,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徐妮娜”。

      她本来还是挺欢喜的,可是只要想到林晓宁,心头就是一阵惊颤。

      因为她,一些不容忽视的细节又冒了出来。

      闭上眼睛,想起那夜和杨孟川走在路上,他的几段言语就像敲钟般摇晃着程倩倩的心。

      杨孟川冷笑着说:“我一定会很快帮她报仇的,是什么人绑架她一定逃不掉,倩倩,你真好,这么晚了,你还不怕辛苦陪着我们。”

      杨孟川再次试探地说:“倩倩,你好像很关心她的清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杨孟川最终虚情假意地说:“顾阿姨也是这么说。你很关心妮娜,谢谢你啊。倩倩,剩下的事交给我,你还是别操心了,好好休息,爱护你的嗓子,不要熬夜。这趟你跟我回北京已经很辛苦,要是累病了,那可不好了。”

      细想想,这里面有哪一段话是真正的关心,难道不都是试探和耍弄吗?杨孟川那么喜欢“徐妮娜”,而她却是在还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被怀疑的地步。

      凭什么?!太无耻了!程倩倩越想越恼火,越想越嫉妒,想得哭起来,却没有人安慰。

      和夜间的喧嚣相比,清早的歌舞厅总是很冷清的,坐在后场的化妆间里,不管是开心还是痛苦,都只属于她一个人。因为,她是丽人歌舞厅的“女皇”,专属于她的这间屋子,没有第二人敢轻易地走进来。

      程倩倩哭得越响,那瓮瓮的声音便只回响给她一个人听。她哭得这么委屈,这么难过,哭得花枝乱颤,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是的,她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心头,让她既痛快,又痛苦。当她谋划和实施它的时候,她是痛快的,而现在,她又是痛苦的。因为不管这事有没有成功,她都是这么快便遭到了怀疑。

      杨孟川总是比她想象得聪明。他说得没错,很关心林晓宁的清白的程倩倩,当然跟这件事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小。而她也终归因为嫉妒和急躁在事发第二天便露出马脚。

      这该怎么办呢,该骂白承贵太白痴了所以留下后患吗?可是后患又是什么呢?按理说,遵照约定就算不把徐妮娜打死,也该让她失了清白,怎么可以看起来无痛无灾像个好人一样呢。而且,顾医生又不肯帮忙,反倒很有些倒戈相向的意思,这个“徐妮娜”也太神通广大了吧?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越想,程倩倩越生气。这趟,她上赶着陪杨孟川回京,就是为了躲开嫌疑,怎么会这么快就暴露了呢。

      现在不仅杨孟川怀疑她,而且那个安然无恙的“徐妮娜”也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他们想干什么?他们会不会已经找到了证据?

      如果找到了证据,他们会怎么样?

      原来这么多年的相识,都敌不过那个女人的份量吗?孟川根本不喜欢呢。程倩倩想得悲从中来,对着梳妆镜狂哭不已。已经花了的妆,映照得十分清晰。黑黑的眼线被泪水湿了,哭坠下来像个水滴,流下来的两道儿痕迹挂在脸上,样儿恐怖,像个女鬼,她的口红也被蹭歪了,就好像刚吃过生肉似的,一大抹,乌糟得很。

      这还是心高气傲的女王样儿吗,任谁进来也要被她吓死的。

      程倩倩越看越沮丧,突然就有了末日来临的想法。事发到现在也不过两日,她却已经绝望了。

      说来还是白承贵没良心,这事儿明明是他上赶着讨好她才做的,真的事发了,却躲得连影子都不见。他有外公白金龙作为靠山,大可龟缩在家里半步不出,可是程倩倩要怎么办才好呢。

      难道要她主动向杨孟川自首吗?那可全完了!

      怎么办,怎么办?程倩倩这才发现,无论她多么骄傲,真的遇到大事,还是那么胆小,还是要依靠男人。

      可是男人根本就靠不住呢。她想:会不会白承贵已经出卖我了,他们本来就是表兄弟。会不会呢。

      她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就是真的。心慌如麻,别无他法,焦躁的她就像心上立着一支蜡烛,让滴落下来的蜡油烫得心惊肉跳。这么快就忍无可忍,惶惑欲死。

      “没有一个人帮我,哼,到头来,都把我扔了。”她抹抹眼睛,看着梳妆台上打开的首饰箱,那些华贵的首饰安安静静地待着,它们都是达官贵人送的,可在她出事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些达官贵人在哪儿呢。程倩倩看不下去了,突然躁得伸手,很大力地把它们一把推在地上。

      “哗啦!”随着这一声响,居然有人拧门走进来,柔声细语地问:“倩倩,怎么了?”

      “滚,滚出去!”哭到这会儿也快有九点了,可是白天是休息的时段是歌舞厅里所有人员的共识,是谁这么不长眼?

      “倩倩,是我呀。”他好温柔,却是不同于杨孟川的温柔。程倩倩扭头去看,果然是鲁世达。

      “呀,你怎么成这样了?”鲁世达先是后退了一步,接着皱皱眉头,快步过来,拿帕儿替她擦泪:“我好不容易有空来看你,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呜呜。”鲁世达虽然花心,但是花心好过没良心。程倩倩自以为是地得遇救星,竟一下子埋头在他怀里,抱住胳膊不松:“世达,我好难过,茂山他欺负我!”

      “怎么了?”鲁世达顿时愤慨不已:“他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敢这样对咱们倩倩。来来,说说,我帮你教训他!”

      “也不是什么大事。”程倩倩抹抹眼睛,有些心软了:“算了吧。我不说了。”

      “怎么不说了呢。”鲁世达温柔至极,竟蹲了下来,仰望着她的脸:“倩倩在我心里可是很重要的人呢,你受欺负了,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也不能忍的。”

      “我不想说了嘛。”现在对着任何人都会害怕。程倩倩不由有些警惕。

      “好吧,好吧。”鲁世达起身,把毛巾绞湿,再将她的脸擦干净,才道:“不管是什么不开心的事,忘了它。我带你出去逛逛,心情就会好了。”

      “这样吗。”想不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程倩倩想想,这样做也有可能让杨孟川气死,于是她很快就答应了:“好吧,谢谢你了。可是我们不能玩得太晚,晚上回来我还要唱歌呢。”

      “还唱什么歌呀,你的嗓子都哑了。”鲁世达皱眉,一副心疼的模样:“快走吧,你就别操心这么多了。”

      走出歌舞厅,果然他的专车就在那儿等着,鲁世达绅士地亲自拉开车门。

      等他们并排坐在后座上的时候,程倩倩的心情才好了些,看着外边的风景,她渐渐觉得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对了,咱们去哪儿啊。”去哪儿玩还不知道呢。程倩倩要问清楚,可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鲁世达回答。

      她很好奇地扭过头去,结果,迎接她的是一块白手帕。

      “唔唔,你干什么!”鲁世达的一张大手压住它盖在她的嘴上,一会儿,程倩倩就陷入了晕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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