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浪漫爱人》鲁元

96、第 96 章

　　“这就是花了这么长时间做出来的作品？”语气里是愤怒是失望还有严厉。牛老师为人严格，可是从来不会这样打击学生，更何况叶笙还是她最喜欢的学生。然而一个班三十多个同学又怎么可能同时产生幻觉
　　叶笙面无表情地站在第一排，同学们禁不住面面相觑。显然牛老师气愤难平，他就是对叶笙的要求太高了，所以失望也越大。在这种着急的情况下，又看看叶笙那张没表情从而好像没所谓的脸，竟然把那跌图纸扔到地上，纷纷扬扬的白纸在叶笙身前飘落，跟随着的还是所有同学们的怪异目光。
　　牛老师甩门而去，整个课堂鸦雀无声，叶笙蹲下将洒落在地上的图纸一张一张捡起来。大家都不敢上前说几句安慰的话，只得悄悄从后门离去。不到一会儿，四周越加的安静了。
　　叶笙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设计，还有计算好的所有数据，是她熬了很多个夜晚的成果。罗晓晓不是故意要看到这一幕，而是她今天没课，所以比平日提早了时间到这里。她站在课室外，一个个从课室里走出来的同学都只是向看了她一眼。
　　这是罗晓晓第一次看到叶笙身处窘境，她甚至不敢上前去安慰。她生怕自己的安慰是廉价的同情，让叶笙更加难受。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叶笙将图纸都收拾好，依然是面无表情地离开课室，便看到罗晓晓靠着栏杆，探寻地看着她。
　　叶笙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只是一如既往地问：“等我吗？”
　　罗晓晓目光闪烁，然后点着头说：“饭堂应该没菜了，到外面吃吧。”
　　叶笙点头。
　　虽然叶笙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罗晓晓总觉得她内心不好过。饭后，两人走在大街上，街上花丛是颜色艳丽的小花，在绿树婆娑下，倒是很舒适。不过因为中午的原因，街上行人并不多。
　　叶笙依然是面无表情，可是罗晓晓觉得她快要爆发了。明明应该伤心的人是叶笙才对，可是罗晓晓觉得自己才难受。她受不了别人去批评叶笙，也受不了叶笙委屈。不过当一方总是沉默的时候，这种需要发泄的感情也终于秘而不发。
　　其实没有人知道，叶笙还真的不怎地伤心。她只是想不懂牛老师说得感情到底是什么感情。叶笙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听着舍友们说笑打闹的声音，渐渐地睡过去了。

　　而罗晓晓呢，她和珊珊通着电话。
　　“今天又去找叶笙了？”珊珊问。之所以用这个又字，是因为自从罗晓晓勇敢地踏出第一步，然后还踏出第二步之后，罗晓晓就再也不在乎自己把剩下的路程都给走完了。而且罗晓晓正在以无孔不入的方式去入侵叶笙的生活。每天不辞劳苦地从外语院乘搭校车到土木工程学院，为得不过就是和叶笙吃一顿午饭。这件原本非常简单的事情实践起来的难度指数非常高。
　　因为罗晓晓每一次兴匆匆地跑到土木工程学院的大楼底下，总要努力无视那些如狼似虎的男生。可是叶笙往往不是整颗心扑到她那些图纸上就是发呆。这种时候罗晓晓能做的不是眼巴巴看着叶笙就是也跟着发呆。因为想将叶笙从虚幻中拉扯回现实的难度太高了。这种情况自然让罗晓晓每一天都有许多话要对珊珊讲。于是珊珊成了最新消息的唯一知情人。
　　“嗯。”罗晓晓叹了口气，“叶笙被老师骂了。”
　　被老师骂？珊珊还真想象不出想叶笙这种会在不经意中卖乖的人会被老师骂，听了罗晓晓的话，只说：“那也好，杀杀她的傲气，别目中无人了。”
　　“她哪里傲了？”罗晓晓很不满。
　　“她哪里都傲！”珊珊如是说，“都多少天了，她不表态和你是怎么一回事，这算什么意思？”
　　这话真的戳中了罗晓晓的心事，珊珊听得她沉默也猜到一二，语气缓和了许多，“sorry，我只是不想你老是付出。”
　　罗晓晓有些难受，只得转移话题，说：“林一鸣那边你按住他了没？他是不是很讨厌我？”
　　林一鸣自从知道了罗晓晓喜欢叶笙之后，表现出来的态度实在让人大吃一惊。如果不是珊珊“从中作梗”，估计晓晓都要被他打压中了。
　　“他？”珊珊呵呵地笑了，因为她现在就在林一鸣家里，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看到林一鸣正在看电影，便说：“他只是太关心叶笙了，我会说服他的。”
　　“那就这样吧。”罗晓晓挂了电话，然后倒头就睡。
　　珊珊坐到林一鸣旁边，扳过林一鸣的脸，然而林一鸣一点都不明白暗示，只说：“正看到最精彩的地方呢。”
　　“白痴！”珊珊觉得林一鸣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这样的人应该怎么说服呢？真是一个难题。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天，叶笙尝试着修改自己的作品，可是她真的无从下手。她不知道缺的到底是哪一点。感情吗？是快乐。还是悲伤。亦或是愤怒？很可惜，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理性来解释的。有些东西将其分崩离析就不再是其本来，感情也是这样。
　　因为恰好又是星期五，她依然去牛老师家蹭饭。牛师母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叶笙被骂的事情，见了叶笙，忙说：“老头子说话不知轻重，你别管他。”
　　此时牛老师正在书房里，叶笙看了一眼那被关上的房门，低着头乖巧地说：“老师没有错。”
　　牛师母听了，只说：“我不懂你们那些东西，不过慢慢来就好了，你还是学生，不用这么高要求。”
　　叶笙不愿意在讨论了，只得勉强点头。其实她比较认同牛老师的严格的观点，高质量和学生的身份是没有任何矛盾的地方。忽地书房传来牛老师的声音，叶笙便也坐进了书房里。她看着牛老师一眼，牛老师也看了她一眼，最后叶笙说：“感情是指喜怒哀乐吗？”
　　牛老师挑眉，“这只是基本的。”
　　叶笙听了就知道自己的答案并不全面。她疑惑地看着牛老师，“到底是什么？”
　　“打动人的东西，莫名其妙，就像苏格拉底说的神机附体。”
　　叶笙越发的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