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第十三章 ...
-
婚礼也是在私人沙滩举行。兴致高涨的主人家今晚尤其慷慨,许多游客获准进入海滨庄园散步,并有香槟美酒助兴。
赫连头戴鲜花,手捧花束跳到我面前,单膝跪地:“亲爱的,我抢到了新娘的祝福,求你嫁给我!”
周围顿时响起善意的哄笑,有老外鼓掌笑道:“I do!”
我抢过他手中玫瑰,顺脚将他踹到一边,玩心大起,转身跪倒蔡邵雍身前,笑的恣意洒脱:“请放心我绝对看不上这猪头,求你嫁给我!”
周围人更是笑得开心,大声鼓掌喝倒彩,赫连捧心皱眉:“哦不,不,我的心这么疼!我可怜的心这么痛!”
蔡邵雍低头看我,目光温柔,轻轻颔首:“好。但我还没有准备戒指。”
赫连喊:“我有一枚戒指,可以送给你!”他向周围求助:“谁还有?可不可以借给我,成全这对旷世绝恋?”
“我也有,你若需要可以暂时先借给你。”有男子端着高脚酒杯走近前,与蔡邵雍打招呼,见我窘迫站在身侧,笑道:“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周锦聚。”
赫连跳到我身后,“你你你——是你!”
周锦聚看他,恍然大悟:“跟我弟弟打架的,是你?”
赫连拽着我就要逃。我连忙回首示意,向周锦聚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凌博仁。”
赫连跟在身后不情不愿说:“初次见面,你好,我是赫连名扬。”
周锦聚笑着递过酒杯给他,“久仰久仰,如雷贯耳。”
他转首看向蔡邵雍,“我有戒指,给你成好事怎样?”
蔡邵雍笑着搭他肩膀走远,我转头见赫连目光古怪盯着酒杯,“嗨嗨嗨!不是说揍人的时候没被看见么!这现场被逮住,人证物证俱全,你怎么给自己辩护?”
赫连干笑:“嘿嘿嘿。”
口袋中手机震动,我随手掏出看短信。
那上面只有五个字:
“我们私奔吧。”
这五个字在我眼前炸开一蓬烟雾,指尖都在颤抖。此时恰好漫天烟花绚烂炸响,周围人齐声感慨惊呼,我颤抖着手,将短信删除。
这手机只有一个人的号码。
我茫然在人群中寻找他背影,见他站在一群盛装淑女中逢迎自如,心中略略安静。
我退到阴影处看满天五彩绚烂的烟火,站了片刻,转身默默离开。
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有些人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起。比如昨日的薛霭明,再比如今日的蔡邵雍。
我已然过了为爱情求生求死大悲大喜的年纪。诸多的差距与沟壑挡在眼前,与其他日再铸就心痛巨创,不如一开始就放过彼此。
那些伤口,不是你不说,就可以假装不存在。不是你不翻检,就可以忽略它的鲜血淋漓。
然而心中酸痛难以自已,我摸手机,翻着一排一排的人名,翻过廖启望,三遍之后,终于咬牙打电话给他。
他接的很快,背景十分安静,想必是在家:“你好。”
他话很少,声音低沉,听着可以安抚神经。我心中焦躁不安顿时减少。
“你好。”我沿着酒店回廊慢慢散步,“这么晚,抱歉打扰你。”
他说:“没事。”
然后又是沉默。
我说:“嗯,只是想道一声晚安。”
他低低答应,说:“那早点睡。别忘给我带咖啡。”
我真正心情开朗起来:“好,不敢或忘,一定带到,请廖总验货。”
他笑意低沉,有难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我愉快收了线,想着明天便可拍摄完回国,心里竟有无限跃跃欲试。
剧组的出海之行终于实现。我穿沙滩裤,趿拉人字拖,手持钓竿静静在海上呆了三天。
赫连第一上午便受不住寂寞,可耻的做了逃兵,还振振有词:“旺财哥不在,没有人拍的好咱俩激情四射的艺术照。我去隔壁小岛参加party,你老人家在此天人合一,修炼成仙吧!”
还未下国内飞机,美妮姐便有连环夺命拷:“赶紧的回来!出大事了!”
我拉着旅行箱,羽绒服羊绒围巾森严包裹下,脖子上的贝壳串叮当作响,“什么大事能关系到我?我还要直接去片场拍戏。”
许心暖遗产案一审开庭,父母系亲属与老公吵成一团各执一词。
她生前已有八个月身孕,于新剧中拍摄最后一场戏时,片场坍塌未能躲开,就此撒手人寰。
她走的匆忙,未留下只言片语。数亿身家顿时成为争夺焦点年度大戏,生活奢侈的母亲,早年出国的父亲纷纷登场争夺第一号遗产继承人,还有她老公也不甘人后在镜头前常常悲痛欲绝声泪俱下。
她丈夫家境小康,但开庭前爆出生儿子才能进门,两人并未登记的丑闻,直接炸花了媒体的钛合金狗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某政府高层爆出年终最大丑闻。
他从某炙手可热的新剧中睡足女一号,原来榜上有名的还有女二号直到场记,可谓滴水不漏雨露均沾。
圈中人早就见怪不怪,他在洗牌中站错队伍,轻轻一下就被掀翻并且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许心暖生前便是这女一号。
我在剧中曾友情出演,兼性向成谜,于是亦被相关部门请去喝一杯咖啡。
美妮姐迅速嗅到好机会,一方面早早安排相熟记者连环报道,一方面嘱咐我三缄其口,丝毫不惧我形象会被丑闻毁灭,粉丝幻灭的可能。
方如晦即刻站出维护我:“不可能。我深知博仁人品,他一直兢兢业业,爱惜羽毛。是个好演员。我希望大家能够多关注正面新闻。共同创造一个好环境。”
深度娱乐八卦至死,各方势力暗中不动声色互相较量。在我喝过一杯咖啡后又迅速消声觅迹:高层从未见过我,并且义正言辞写公开信,表达被污蔑的愤慨:“我是私生活有自己的方式。但不代表所有的脏水都能够泼到我身上。”
他的供词并未流传,只是他睡过的女星和模特数字庞大,有些连他都不清楚年龄,牢底坐穿成必然定局。
许心暖的遗嘱在银行保险柜被发现。她将所有财产委托海外基金,等到她女儿成人大学毕业才可动用。
原来她有个女儿,一直生活在欧洲小城,与世无争。
她亦留下可观养老金给母亲,只能从律师行领取利息却不能动用本金,且嘱托母亲一去世便捐助偏远内地,建设希望小学。
她未提一句父亲与老公,但有幅字画,却是留给了我。
名家所作,拍卖行估价,恰恰一百三十万。
于是众八卦再度聚焦我身上,美妮姐乐见其成,并喜滋滋到处开新闻发布会,让我扮忧伤扮冷面,表示无可奉告。
赫连冲上家门表示强烈愤怒:“你与许心暖话都不多说,我也没见你私下里跟她有什么交往,难道她女儿是你的种?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你整天作伪君子,男的女的你都来者不拒?”
我只好坦白:“以前她母亲被诱哄借高利债炒股票,□□提着刀堵在她门口,我花了全部身家提着现金去赎的人。”
赫连长长哦一声,仍很恼怒:“为何找你?”
我只好摆出族谱:“她老妈是我妈的堂妹,我要喊一声小姨。”
他心满意足下楼。
蔡邵雍亦打过电话表示适度关怀,问我若是觉得绯闻缠身,可以先去国外躲避风头,他能免费慷慨借我海边小屋。
他持身慎言,虽有投资,但向来与圈内泾渭分明。能有此一言我已是很感动,于是细细解释一番家族渊源,并表示清者自清一切等时间证明。
蔡邵雍亦是心满意足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