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绯锦鱼》樱桃雪茄

33、第十章，中丘宋世家

　　因为这一次是拜寿，所以我并没有带上那么多人，只是带上了五个运送贺礼的新进弟子，还有小九和十七。当然，正太如今是和我形影不离的，一路上，有卖萌正太，爱斗嘴的小九和体贴的十七，所以旅途是十分愉快的。

　　因为清尘山距离乙寒峰比较远，而蒙漠镇反而还近一些，反正我们下山的时间充裕，所以我决定先绕个小弯去一趟蒙漠镇看看宋嬷嬷的儿子，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否则这一路上我都会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快马加鞭，四天之后，我们就到了蒙漠镇，蒙漠镇是中丘以西的一个繁华大镇，此地商业发达，各地商人络绎不绝。商号、酒楼到处都是，仿佛是做生意的比居民还要多，不过秦记钱庄并不难找，因为蒙漠镇的商号虽多，钱庄却并不多，而且秦记钱庄也是蒙漠镇最大的钱庄。

　　“小哥，请问你们钱庄的大少爷现在在何处？”刚刚进入钱庄，我便抓着一个小伙计问道。

　　“姑娘，你是哪位？”那小伙计狐疑地看了看我宽大的帷帽说道。

　　“我是你们大少爷的好朋友，此次来是来拜会他的。”我语调温和地说道。

　　“朋友？”那小伙计挠了挠头，接着说道：“我们少爷如今还在私塾念书呢，何时有了姑娘这样的朋友？”

　　“私塾？”若是我没有记错，在这个时代，男子念私塾直到十二岁，十二岁以后便要进入书院了，宋嬷嬷说他的儿子只比我小了一个多月，那也是快满十五岁了，怎么会还在私塾念书呢？“你家大少爷今年应当快满十五岁了，怎么会还在私塾念书呢？”

　　“十五？”那小伙计笑了笑说道：“姑娘你找错人了吧，我们大少爷今年刚刚九岁啊！”

　　九岁！怎么可能！难道是秦嬷嬷记错了？不可能吧，秦嬷嬷整日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记错呢？

　　“对不起了，小哥，大约是我记错了地方。”我拱了拱手，便出了门。

　　“大小姐，不是这里吗？”小九问道。

　　“宋嬷嬷明明说是这里没有错啊！”

　　“姑娘，姑娘，请留步。”我们刚刚走出了钱庄不远，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问道：“老丈，您是有何事？”

　　“姑娘，你要找的人是不是我家已经过世的大少爷秦仕祖？”那老人喘了口大气说道。

　　“过世？他……过世了？”我呆愣地问道。

　　“是啊，”老人家叹了口气说道：“大少爷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只可惜……哎……”

　　“老丈，您慢慢说给我听，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老丈回头看了看，“姑娘，我们去前面的茶楼里慢慢说吧，这事街上说不方便。”

　　“好。”

　　在茶楼里找了个僻静的边角雅间，要上了一壶茶，几碟小菜，我摘下帷帽，亲自给老丈倒了一杯茶，温言说道：“老丈，现在您可以说了吧。”

　　那老人家打量了我许久，问道：“姑娘，你和我家大少爷是什么关系？为何来寻他？”

　　“我……我和他是朋友。”我笑着撒谎。

　　“姑娘，你莫骗我，我虽人老了，但记性是好得很的，我家大少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平日里来往的都是些秃小子，偶尔见他跟几个女儿家说说话，却也没有姑娘这等惊为天人的姿容的，姑娘若是不能据实以告，那么恕老丈我也不能跟姑娘多说了。”

　　我笑了笑，“老人家明察秋毫，我其实并不认识秦大少爷。”

　　“那姑娘是为何？”

　　“老人家，秦家钱庄的大少爷并非秦夫人所生，这一点，老丈是知道的吧？”

　　老丈点了点头。

　　“我便是秦大少爷的生母委托而来的。”

　　“是，是宋姑娘……”

　　这宋姑娘指的应该就是宋嬷嬷了，我点了点头，“是宋嬷嬷托我来的，她只是想让我帮忙看看她的儿子过得可好，谁知……”我一想起宋嬷嬷，心里便觉得发疼，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此刻已经不在人世了，该有多伤心呢？

　　“哎，大少爷他，时命不济啊。”老人家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本来我们老爷和夫人成亲多年一直无儿无女，接回大少爷的时候，他还不到一岁，因着他是老爷唯一的血脉，所以府中上上下下，就包括夫人对他也都是极好的。老爷和夫人给大少爷最好的吃穿用度，请最好的先生，一心想将他培养成才。可是大少爷五岁的那一年，夫人却怀有了身孕，于是自那一天起，大少爷所得到的关心就少了很多。第二年，夫人便生下了如今的少爷，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大少爷就彻底被遗忘了，虽然老爷还是心疼大少爷，可是却拗不过夫人三天两头的闹，最后也只得对大少爷越来越疏冷。”

　　老人又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如今的少爷自小就被老爷夫人宠坏了，生性张扬跋扈，总是和大少爷起冲突，每次少爷去告状，大少爷都会遭到夫人的毒打。大少爷从那以后，身体就越来越差了，当时请了好多大夫，都说大少爷命不久矣，老爷听到了之后，十分忧心。后来，府上来了位云游大夫，自那大夫来了之后，大少爷的身体便有些起色了，可是后来有一次，小少爷又和大少爷起了冲突，大少爷的病情又恶化了。没过多久，大少爷就去世了，那位云游大夫也离开了。那一年，大少爷才十岁。哎。”老人家说着已经红了眼眶。

　　“可恶啊！宋嬷嬷的儿子居然被这么欺负，看我不把他们一家子都给剁了！”小九听完已经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九哥，坐下！”我厉声说道，接着安抚着被吓了一跳的老人说道：“老人家莫怕，我九哥平时就爱胡说八道。”

　　老人点了点头，问道：“宋姑娘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宋嬷嬷身体一直不太好，最近也病了，她的病说是月子里落下的。”

　　“哎，不落下月子病才怪呢，她生孩子的时候，被娘家人赶出来，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也没个住处，吃喝都成问题，每天做些苦工混日子，可怜得很啊！说起来，她娘家人堆她还真狠啊，宋家可是中丘的大世家，宋老爷就是因为瞧不起我们秦老爷才不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却没有料到孩子都有了，这才一气之下赶出了大着肚子的女儿。”

　　“所以，宋嬷嬷是……难道是……”我为自己脑中的可能而惊叹着。

　　“没错，正是中丘宋家，我们所熟知的那个宋家。”

　　中丘宋家，是个非常有名望的世家，宋家人不仅仅是生意做得好，武功也都十分了得。我之前竟没有想到宋嬷嬷居然是宋家的女儿。

　　“大小姐，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教训一下秦家人？”刚刚送走了老丈，小九就急急地问道。

　　“你们说呢？”我勾了勾唇角笑着说道。

　　月黑风高的夜晚，十分适合奸淫掳掠、杀人放火。当然，我们三个人要做的事情不是杀人放火那么过分的，经过了一下午激烈的讨论，我和小九、十七终于得出了如何惩罚秦家人的一致结论。

　　小九一开始一直坚持要将秦夫人弄死的，而我是一直坚决反对的，十七不用问，从来都是站在我这边，所以，我和十七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劝说小九。小九这人吧，其实是很好的，就是嘴巴欠了点，做事狠了点，脑子二了点，其他的，什么都好。

　　最后我们的结论是，挑断秦夫人一双手的手筋即可，再偷走秦老爷一些财宝路上留着挥霍，秦少爷年纪太小就先放过。

　　于是，我们三个人兵分两路，十七负责挑断秦夫人的手筋，因为他不想让我做这血腥的事，又怕小九一激动将人干脆杀了。小九负责院中的那些个家丁小厮，而我进入秦家的金库去偷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