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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冤家再聚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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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如捧在手心里的水一般,在每一个朝阳初起和日暮时分流逝着。
忍受了六个月奶汁填饱肚子的我也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白米粥,虽然那粥很稀薄,但是那飘着浓浓稻米香味道的白粥还是让我觉得无比的满足。这就是要熬出来了!我自己鼓励着自己。
闲暇时候,我还是会看着天空或者屋顶发呆,不是因为我多愁善感,而是因为我记得我好像就是从天空上的云朵一般的高处掉下来的。我记得我掉下来的时候如意也是紧随其后的,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哪里,会不会也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还是根本就没有穿越?有时候,我隐隐地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我那双胞胎妹妹就是如意穿越过来的呢?看着她那脑残的表情和吃东西时腮帮子鼓涨涨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像呢。可这不过是我无聊时候的胡思乱想,毕竟,一个人穿越已经是天上掉钻石般新鲜的事情了,哪里有两个人同时穿越,还是穿越到了一起的!
我记得我第一眼见到妹妹的时候就觉得她很脑残,如今看来,我看人还真准得很。那家伙整日里就是鼓着一张圆滚滚的脸,包子一样的冲人傻笑。六个多月的时候我已经长了四、五颗牙齿了,而那丫头却是一颗牙都没有长。虽然没有牙,但她口水流得还真是销魂啊!每次看她下巴上挂着晶莹剔透拔丝糖一般的口水,我都嫌弃地想要离她远一点。偏偏脑残妹妹还很喜欢和我亲近的样子,那沾满了口水的湿漉漉的小手总是时不时地拍上我的玉臀。我勒个去!脑残妹妹,您是色鬼托生吧?我一遍又一遍厌恶地挡开那只咸猪手,然后悲催地想着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远离这个连翻身都费劲的脑残妹妹身边。
大约是十个多月的时候,我正和脑残妹妹一起在小床里啃着奶娘送来的苹果。当然,这苹果真正也只是我在啃而已,因为此刻我的牙齿已经长了有八、九颗了,而脑残妹妹也在前两天光荣地长出了两颗难看的大板牙!看着她那两颗中间漏风的大板牙费劲地磨蹭着苹果的时候,我禁不住联想到了兔子。还真是像兔子啊,那动作,那白痴神情,可不就是和兔子一模一样么!这样想着想着,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了“兔子”两个字。那两个字当时说得极轻,不远处做活的奶娘和一门心思都在苹果上的吃货脑残妹妹根本没有留意到我说了些什么。
难道我会说话了吗?我居然这么早就会说话了?我那脑残妹妹至今可是什么都不会呢!难道因为我是穿越女,所以说话做事都比其他的婴儿要快一些?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那脑残妹妹就不太可能是如意那家伙了。
下午的时候,我邀功似地喊了一句:“娘。”当时娘亲很激动,她一把抱住了我,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什么,我一开始听不真切,静下心来仔细听了听后,我才终于听明白了,她在不停地重复着:“莲郎,我们小鱼儿会说话了。”
当时,我的心也因为娘亲的话一紧。
自打来到这个家,我就从未见过父亲。父亲是个传奇一般的人物,我偶尔会从下人口中听到她们偷偷地说我父亲是如何俊美风流,如何盖世无双,可是这爹爹却始终是个神话一般的存在。家中的下人们都会尊称我娘亲一句“世家夫人”,且模样都是极其自豪却恭敬的,虽然我并不明白这“世家”在这里所指的具体含义,但也能大概猜到,父亲定然不是个普通人,应是有权有势的人物。想来,穿越大神对我还是不错的,我也能过一次养尊处优的生活了。不用每天在电脑前坐十四个小时以上写稿子,不必为了赚多一点点的钱而改掉我原来十分得意的情节,不用在廉价的屋塔房里害怕梅雨时节会漏雨,也不必担心自己已经二十三岁却还没有一次恋爱经验被姐妹们笑话的尴尬。
美人娘亲大多数的时候并不怎么说话,只是温柔地笑着。她偶尔会提到“莲郎”这个名字,我知道那就是爹爹的名字。娘亲每次提到’莲郎”的时候,嘴角都挂着幸福又落寞的笑容,那笑容太过复杂,即使是平时写文的我,也很难用言语表述贴切。看着娘亲的表情,我也觉得无比心酸,只能摆出符合年纪的白痴微笑一遍一遍地叫着“娘亲”,她便会开心的看着我大笑。
后来,我试着将下人们的名字都叫出来,此举无疑是给那群丫鬟婆子无聊的生活带来了乐趣。一开始,我只是想练习说话,希望自己可以早一点说出整段的句子才会念她们的名字才练习的,却没有想到这无心之举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麻烦。她们似乎是找到了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一般,每天一睁开眼就会跑到我床边,问道:“大小姐,我是谁啊?”
你妹!我暗暗骂道!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吗?看你们那一个个白痴一般的表情我就觉得反感,可偏偏又不能流露出来,只能敷衍地笑着,叫着,果然,做人不低调是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家里人都说我是个天才,常常围在我的身边夸奖我,这样的结果是就连娘亲都常常会忘记脑残妹妹的存在。那个时候我还是挺内疚的,我总觉得因为自己的卖弄,剥夺了一个真正需要爱的孩子得到别人关注的机会。所以,我常常满脸内疚地看向脑残妹妹,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才察觉到了脑残妹妹的不对劲来。
我观察到,每次别人夸奖我的时候,脑残妹妹都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有婴儿时期会有的嫉妒,但更多的,是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不屑和嘲讽,那表情是如此让人熟悉,尤其是她微微抬起下巴,扁着嘴巴扯着嘴角,双手还不自觉地拉扯着的模样,越看越像是如意那悲催货!还有,娘亲将给我们打造的长生坠交到我们手里的时候,我也能察觉到脑残妹妹的不对劲来。我的长生坠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红玉雕刻出的红色小鱼的模样,看来十分名贵,而脑残妹妹的长生坠就是一颗小小的红豆模样的玉坠,与我的小鱼比起来,不管是大小、色泽还是款型都要差上一截。按理说,不到一岁的娃娃能懂得什么大小好坏呢?可是我却能明显感觉小红豆她是知道的,她那一脸怨念地看着我胸前小鱼长生坠又满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胸前红豆玉坠的模样,让我心里不禁更加产生了怀疑,这丫头会不会就是如意呢?
我偷偷地观察了脑残妹妹好多天,发觉她的确有很多表情和动作是和如意极其相似的,这也更加重了我的疑心。一天下午,我和如意单独躺在小床里,奶娘恰巧出去拿东西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装作无意地喃喃说着:“你好,给我一份巨无霸套餐!”此时我已经有十一个多月了,因为我的勤加练习,我已经可以轻松地说出完整的句子了。
我说完这句话,偷偷地打量着身旁一同躺着的脑残妹妹,发觉她奋力睁开了略显迷蒙的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我。看来我猜的应该是没有错的。我记得当时下坠的时候我在前,如意在后,于是穿越而来之时我就早了她一步,成了姐姐。
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又接着说道:“请给我五包番茄酱。”
旁边的脑残妹妹跟着又是一愣,我用余光偷偷扫着她五颜六色变换的脸,还有她自顾自摇头晃脑的模样,心里更确定了她就是那个悲催货如意!我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可她明显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就是她天生的克星语晨。
“请再给我五包甜酸酱。”我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样说,她若是再认不出我来,那她的脑袋就不仅仅是被门挤过,而是被驴踢过了。
可我没有想到,如意她还真沉得住气,居然一声都没哼,只是一张脸上的色彩变化得更加诡异了。
我不耐烦地扭过头,直视着她还在不停流着口水的嘴角,嫌弃地说道:“如意,你这白痴,这形象还真适合你!”
小红豆身子猛地一颤,接着也开始“恩恩啊啊”起来,她此刻还不会说话,所以即使她满肚子焦急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的。看着她那着急得不行的模样,我一下子心情大好,欢脱地小声叫着:“白痴如意,你倒是说话啊?来,白痴如意,叫姐姐,姐姐给你买糖吃。咩哈哈哈。”
如意被我的话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可却仍旧是说不出来话。
“来,如意,转个圈。来,如意,握个手。如意,好孩子,不要到处便便哦!”我嘴里念的是训狗的一套说辞,这是我和如意平日里对骂时常常出现的对话,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能说,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